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1620节
锦衣男子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被火焰映红的天空,漫不经心的道:“这不是我的主意。”
杨彦只觉得心脏冷成了一坨冰块,他跪在地上,仰头道:“先生,可您是知道的啊!”
这个恍然熟悉的场景让锦衣男子有些不自在,他退后一步,皱眉道:“我经常会走神,谁知道你当时说了什么。”
他的面色一变,恍然大悟道:“你莫不是准备攀诬我?好大的狗胆,来人!”
“公子!”
两个大汉走过来,锦衣男子挥挥手道:“赶出去!”
……
“我就像是一只老鼠!”
站在外面,杨彦拍拍刚才摔倒后弄脏的衣服,眼中闪过厉色,喃喃的道:“你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随即他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今夜的济南城因为混乱,导致夜禁在某些地段几乎是形同虚设。
杨彦顺利的摸到了大明湖畔,找到了那艘画舫……
夜晚的大明湖,远处渐渐弱小的火光,在湖面上荡起一片微光,如鱼鳞片片,闪烁飘动。
画舫停靠在岸边,静静的,只余一道灯火在上面。明暗间,显得格外弱小,却让人心中温暖。
杨彦想起了上面的雀舌,她此刻应该是在看话本吧。
傻乎乎的女人,那些话本都是哄人的啊!
他走到画舫边,上面传来一声轻笑。
是小猫吧?
杨彦的心中火热,大脑中却莫名其妙的飘过了妻儿的身影。
妻儿就像是他刚不小心踢进湖里的小石头,那涟漪随即消散。
“谁?”
船上有人低喝一声,然后有一盏灯亮起,渐渐朝着边上移动过来。
船夫走到船舷边上,用手挡住微风,探头看了看,讶然道:“杨公子?”
杨彦只觉得心中的那团火在熊熊燃烧着,他低喝道:“架上板子。”
船夫不屑的嘀咕着,这么近的距离,孩子都能跳过来,偏偏杨彦要讲究什么翩翩风度。
杨彦悄然到了上面。
卧室的门没关好,一缕光线透了出来,照亮了杨彦那张潮红的脸。
他猛地推开房门。
“谁?”
雀舌靠在床头,一头秀发披散在肩头,她愕然抬头,然后笑容渐渐从嘴角开始逸开。
她的手一松,话本落在被子上。
“秀屿……”
“雀舌!”
两个身影静静地拥抱在一起,烛光摇曳,喘息声传到了下面。
“姑娘今日身子不方便呢!”
小猫的声音传来,床上的两人身体一僵,杨彦颓然翻身躺在边上,喘息声渐渐平息。
雀舌的脸红彤彤的,她缓缓爬上来,杨彦随手一搂,把她搂在怀里,可温香软玉在怀也无法让他的眼中多一些神彩,看着呆呆的。
雀舌压在他的身上,玉手缓缓摸在他的脸上,眼中的深情几乎能淹没一个正常的男人。
“秀屿,你有心事……”
陷入热恋的女人总是单纯的,眼中的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哪怕是皱一下眉头,就能让她去揣摩半天。
杨彦嗯了一声,眼神微动,说道:“雀舌,我记得你……”
他有些欲言又止,雀舌噗嗤一声笑了,如鲜花般的的灿烂,然后用额头顶着他的额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秀屿,你上次说禀告家中的父母……”
烛光下,娇羞的雀舌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脸蛋绯红,眼眸低垂……
杨彦漫不经心的道:“我……”
他的眸色一动,然后搂紧了雀舌,把嗓音压得低沉,眼中也多了欢喜,说道:“我准备明日就回乡去禀告父母咱们的事,然后马上就迎娶你进门。”
“秀屿……”
雀舌的眼中多了泪水,水光盈盈,她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用尽全身力气抱紧了杨彦。
杨彦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道:“只是我最近和官府有些龌龊,我记得你……”
雀舌惶然抬头,解释道:“秀屿,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与他断了,哪怕是被官吏敲诈我也未曾去找过他……”
“我知道,我知道……”
杨彦亲了她一口,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忠贞,只是……我此刻想出城,我迫不及待的想娶你,一天都不想等下去……”
雀舌茫然的看着床头,那里,蜡烛在燃烧着,烛泪流淌出了一条痕迹。
一只飞虫在蜡烛边上绕了几圈,一头冲了进去。蜡烛爆出一声响,烛光闪动了一下。
杨彦重新把她拉在自己的怀里,歉然道:“雀舌,我这是魔怔了,不用了,不用……”
玉手压在他的嘴上,雀舌低头看着他,坚定的道:“我去……”
杨彦感动的抱着她,低声道:“我们会好的,我们会生几个孩子,然后……”
……
“谁?”
“小女有夜行牌子。”
雀舌连夜进了城中的一处宅子,待了半个时辰,再出来时身形踉跄,脸上有巴掌印。
“滚!”
身后大门关上,雀舌回身,泪水滚落。
“小猫……”
来时除去轿夫,还有小猫。回时却只余雀舌。
“雀舌。”
回到画舫,杨彦欢喜的问道:“拿到了吗?”
雀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说道:“秀屿,你可拿着这封书信,明日去找那家商队出城,没人……会查。”
杨彦接过书信,欢喜的在烛光下仔细看着。
雀舌摸了摸脸,想起了刚才小猫得意的坐在那人膝上的模样,不禁微微发怔。
“秀屿,我没从他……”
她摸着脸颊喃喃的道。
“哦,好。”
杨彦在看信,随口应了一声。
烛泪流动,那只小虫被包裹在里面,缓缓淌下……
第1999章 正当防卫
布政司衙门里,常宇和钱晖一直在等待着。
当看到方醒进来时,常宇迎上去问道:“兴和伯,可压住了?”
方醒点点头,坐下后先喝了一杯茶,然后说了当时的情况。
“疯了!”
钱晖怒气勃发,“这是陛下的旨意,朝中的意思,那人自尽和百姓无关,那些人可是疯了吗?”
方醒揉揉酸涩的眼角,说道:“自尽那人是家中的妻子和仆人私通,那人酒后大骂,骂天骂地,他的妻子和仆人一想是个机会,就趁机闷死了他,然后装作上吊的模样……”
常宇无奈的摇头叹息着,说道:“这是……自作孽啊!”
“兴和伯,那些人怎么处置?”
“那些闹事的目前关在营中,马上报给京城,等待朝中的消息。”
常宇试探着问道:“那些商人……”
钱晖也盯住了方醒。
方醒打个哈欠道:“正当防卫。”
两双眼睛马上就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方醒居然会这般说。
“兴和伯……”
常宇眨巴着眼睛说道:“只处置那些读书人,外面会说不公啊!传到京城去,又是一场风波。”
钱晖也觉得有些不妥,说道:“兴和伯,那些读书人被打的够惨,少说也得要处置些人来平息外面的物议……”
“本伯说了,那是危急时刻的防卫。”
方醒冷冷的道:“他们的店铺正在被打砸,被焚烧。他们正在被追打,头破血流……难道我们要要求他们停止抵抗,任由那些渣滓肆虐吗?”
常宇和钱晖无言以对,甚至在苦笑着。
在他们看来,商人只是工具,而工具自然是可以被利用的。
直接拿下一批商人,今晚的事就能死死的扣住读书人们发狂的帽子,何乐而不为呢?
“士农工商,如今士怕是要暂时站在大明的对立面了,至于农,以后要不断施行仁政,要不断减轻农户的负担,这才是藏富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