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 第1951节
他带着人在缓缓驱马,他的目标就是敌军的侧翼。
可这需要时间,他若是进去早了,就会被敌人缠住,到时候反而会打乱了主力突击敌军的意图。
小山坡上的陈登在看着远方,当他确信四周没有敌军的援兵后,就放下望远镜,然后轻轻策马冲下了山坡。
“大明万胜!”
他的出击就是信号!
王琰挥刀喊道:“杀敌!”
“杀敌!”
冲击敌军锋锐的大汉也挥刀喊道。
“杀!”
双方飞快的撞击在了一起,大汉从两名敌人的中间穿过去,他无需挥刀,只要双手把稳斩马刀即可。
肢体和鲜血一起飞舞起来。
第一个照面,黑刺被撞飞了十余人。这十余人瞬息就被淹没在马蹄之中。
而对方倒下的更多,第一排无一幸免。
冲撞大多避不开,可后面的厮杀却是要凭着真本事了。
侧翼的王琰也一头冲进了敌军之中。
他的武器只是长刀,普普通通的长刀。
而且他基本上不用那些霸道的招数,长刀只是轻巧的在空中划过曲线,撩过对手的身体,溅起一蓬鲜血。
他轻松的卸开一把左侧来的长刀攻击,然后在收回长刀时拖了一下,对手的腰侧马上就开了一个口子。
双方已经进入了混战状态,这个时候讲求的是纪律和将士个人的实力。
哈烈将领悲哀的发现自己的麾下完全不是这群明军的对手,几乎没有人能挡住对手的攻击。
他仔细看去,发现这些明军的攻击手段娴熟的就像是在沙场上行走的屠夫。
这是老兵!
而且还是最精锐的那种!
哈烈将领看到一个明军的长刀被挡住,在另一个对手来夹攻之前,他弃刀飞升扑过去,就把正面的哈烈人扑落马下,他自己反坐着那匹战马,竟然再次冲着侧面的一个哈烈人扑过去。
这人灵巧的就像是一只猿猴,对时机的把握比最厉害的牧人都还要准确。
而在另一边,十多个明军军士躲在冲杀的同僚中间在射冷箭。他们箭无虚发,专门找那些最凶悍的哈烈人为目标。
这样的箭手不止十多人,不,是神箭手!
什么军队能有那么多神箭手?
哈烈将领只觉得胸口发凉,但却被裹挟着冲到了前方。
他当年也是悍将出身,所以知道率先垂范能起到的作用。
长刀闪电般的劈斩下去,对面的明军已经发现了他的盔甲,就出全力格挡。
铛!
两把刀大抵都不错,所以各自留下了一个缺口。
但那黑刺的反击却慢了半拍,让哈烈将领得以连续发动攻击。
就在哈烈将领发誓最多两刀之内就能斩杀当面之敌时,侧面一把长刀阴测测的偷袭而来。
这不是武人的风范,可军队从来都不是讲究风范的地方。
哈烈将领心中叹息,然后放弃了当面的明军,挥刀劈开侧面的长刀。
被他放过的黑刺面色羞红,却没有喘息,就挥刀劈砍。
两名黑刺夹击之下,哈烈将领只挡住了三刀,肩膀就被削掉了一块肉。
他惨叫一声放弃了长刀,策马不要命的从侧面就冲了出去。
两个黑刺没想到对手居然会弃刀逃跑,一时间却来不及追赶。
“败了败了!”
看到将领逃跑,本来就挡不住明军冲击的哈烈人开始了溃败。
王琰喊道:“五里地!”
天快黑了,追杀五里地就是极限。
明军衔尾追击,逃跑的哈烈人落马无数。
那些跪地请降的哈烈人被无视了,战马轰然冲过去,一堆堆烂肉证明着他们曾经的存在。
王琰没有追击,他策马看着远方逃窜的敌军,对赶来的陈登说道:“马上清扫,全数灭口。然后收集我们用得着的东西,马上走!”
战场上不少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嘶鸣着,陈登问道:“大人,那些马匹呢?”
王琰摇摇头道:“咱们不能太贪心,队伍太庞大,目标也大。”
陈登点点头,吩咐那些被救的战俘去处置此事。
赵兴艰难的行走在那些尸骸堆里,听着身后一个喜极而泣的声音在感谢漫天神佛。
“处死他们!”
一个战俘手持长刀站在一个未死的敌人身后,他仰头看看天边残留的血红,喊道:“大明万胜!”
长刀挥过,人头落地。
天边的夕阳落下了一半,照耀在那些喷涌出来的鲜血之上,颜色恍如黑紫。
第2376章 不能回首的岁月
大年初一要祭祖,林詹自然也不例外。
祭祖是大事,肃穆也就罢了,可大多人家都是肃穆之中带着轻松和欢喜。
主祭的人要禀告祖宗自家一年以来的情况,是好是坏。好的话就感谢祖宗保佑,不好的话还是要请祖宗保佑。
这是一种很神秘和很唯心的祭祀活动,异族人见了觉得不可思议,可华夏人却觉得理所当然。
林家今年的祭祖显得很沉闷,甚至是压抑。
匆匆履行完程序之后,林詹就去了书房。
作为一名御史,不贪腐的话日子也就是普通,而且家里还得没啥大事,否则会一夜返贫。
书房有些简陋,林詹从书架里找到了一块古墨,细细的嗅着它的味道。
外面不时传来爆竹爆炸的声音,书房里却格外寂静。
刘观说要免掉他御史的职务,这不是在开玩笑,奏章已经报到了皇帝那里。
而此次弹劾风潮引发了士绅们的情绪,后果难测。
从被取消了优待之后就在郁积着的情绪好似找到了宣泄口,于是群情汹涌。
那些暗流在涌动,仿佛是大海,又仿佛是洪水,而皇帝的御座就在上面飘忽着,颠簸不休。
这比批龙鳞还来得激烈和严重。
林詹把鼻下的古墨拿开,然后仔细的看着。
古墨被他多次把玩,本该是光滑无痕。
可此刻古墨的中间却有一条深深的划痕。
林詹看了看自己尾指上的指甲,就摸了摸那道划痕,惋惜的叹息着。
今天是过年,可从前几日开始,林詹就开始不拘言笑。
家中的妻儿都怕他,此刻见他躲在书房里,自然暗自欢喜,所以没人来打扰他。
这样的日子以往林詹会恼怒,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了侵犯。
至少要就过年期间的事来请示一番吧!
可今天他却甘之如醇。
“方醒!”
林詹的牙缝有些大,这是经常剔牙带来的后果。
肺部的气体从牙缝中穿过,让方醒的醒字有些吐字不清。
林詹的眼中闪过愤恨之色,最后归于痛苦。
你不贪腐,但你却在求名!
方醒的话仿佛是剥开了他的衣服,让他的心思无所遁形。
值此清理投献的时刻,莫说是兴和伯没有那些罪名,就算是有,那也得憋着,等事情安稳了再说!
刘观的话直接把他钉死在了耻辱柱上,再无回旋的余地。
往日经常有人来家里拜访,大家一起探讨方醒和新政的‘弊端’和‘罪行’,然后诉诸于笔端。
可这几天林家的大门前却车马全无,连邻居路过时都会绕着走,说是担心沾染上了晦气。
“晦气?”
林詹冷笑着,想起了那些目光。
是的,他倒霉了。
大多数人,哪怕昨天还是战友的那些同僚,他们都在幸灾乐祸。
但依旧有人和他‘志同道合’。
那些鼓励和同情的目光一直都是林詹坚持下来的勇气来源,他坚信自己一定能东山再起。
“爹,外面有人来了。”
林詹正面带微笑的沉浸在遐思中,门外他的儿子怯生生的来通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