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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 第41节

  章舒声皱了邹眉,显然不喜欢这种扣帽子的把戏。在她的眼里,李和这个男生,班里虽然不突出,考试、上课都是规规矩矩,没什么出格的,看了一眼李和道,“李和同学,说下你的想法吧”

  李和清清了清嗓子道,“潘为民同学的意见我是不认可的,我这属于个人生活习惯问题,怎么可能上升到思想问题。同学老师都可以作证,我平常学习努力,也是努力为将来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作出贡献。现在可不是十年前,二十年前,动不动就给大家打个反动派标签。所以我觉得潘为民同学这是上纲上线了”

  李和说话也没客气,潘为民气的脸色通红,“我是学生会的主席,你违反了学校规定,一而再再三,说明根本就没把学校规定放心上,简直是藐视学校规定”

  “潘同学,你这思想明显也有问题,浓浓的官本位思想,学生会的职责我记得只是起协同配合,就算指责我违规,也是我们系里处理。怎么处理,明显不在你职权范围啊”,潘为民越来越上脸了,李和也不准备要脸了,“我记得学生会章程,管理职能仅限于学生会内部”

  潘为民气的嘴唇发抖,可是为了保持风度,强忍着心中不快,看着章舒声道,“那章老师我就先走了,你班的情况我会汇报到学校里,这个是我的职能”

  章舒声听着这话刺耳,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滚蛋了,又转头看了下李和道,“李和同学,罚你到南区劳动三天,帮学校搬运石子,填平路面。希望你不要再犯校规”

  学校惩罚讲究“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的精神。

  李和也没当回事,说是罚,其实就是过去磨三天洋工而已。

  又是一个严寒的冬季,学校放假了。

  距离春节越来越近,不少人都忙着到处扫年货。

  李和知道与张婉婷分别的时间越来越近。

  “东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你真的想好了,愿意我出去?”

  李和笑着道,“你还比我大两岁呢,哪里这么多矫情“

  张婉婷气的捶了一拳,“那你答应我,等我回来,不准跟别的女孩子“

  李和摸了摸张婉婷的头,“我答应你,一定等你,要是背着你做坏事,出门不得好死”

  “那给我写信,每次写信不能低于三万字“

  李和叫道,”那够写小说了,3000中不?“

  “5000,不能再少了”

  两个人对掌一击,“成交”

  这时候的首都机场按以后看就是一个地级市机场的水平,因为乘客有限,非但从不堵车,机场大巴在密密的杨树夹道中驶过时还觉得非常幽静,配着乱舞的雪花,越发冷清。

  “到莫斯科转机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了行李,不要舍不得花钱,要好吃好喝,养的白白胖胖。“

  张婉婷一直低着头让头发把眼睛遮住,最终还是忍不住擦了下眼角,“知道了,我们有带队领导,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不用担心。我到了就给你写信,你不要担心”

  李和笑着道,“赶紧进去吧,你们要领登机牌”

  送别的人开始分开,李和催张婉婷也赶紧安检,里面他是进不去的。

  看着张婉婷进去,李和眼睛闭上,装做平静。

  回来的路上还没觉得怎样,一路忍着,回到家,打开房门,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满屋子看了一圈,一下子忍不住哭了出来,让李和一下子没有了期盼。

  开了一瓶白酒,直接灌进嘴里。

  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从他的喉咙一路延续到心里。

  喝完,趁着什么都不想,直接想上床睡一觉。

  总有那么一瞬间会完全静止,即便你们在讲这世上最幽默的笑话。

  对于离别的人而言,最难熬的就是回忆,而忘却又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做什么事情提不起精神,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几天,饿了就自己起来下面条吃。

  最难熬的无非就是起床的那一瞬间,空荡荡的。

  有人敲门,准备起来,好冷,外面的雪越发大了,李和最佩服大冬天说起床就起床的人,对自己下手这么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

  李和批好袄子,开门看是苏明带着何芳过来了。

  “真有你的,放假了找不见你人,又不见你回家,你真是能耐了!“,何芳一进屋看见李和邋里邋遢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进门看堂屋饭碗都堆了好几摞没刷,屋里乱七八糟,看来张婉婷的离开对他冲击很大,“赶紧洗把脸,穿好衣服,这么冷,别冻坏了”

  李和揉揉脑袋没吱声,自己回卧室穿好衣服,又对着镜子用刀片刮了胡子,洗了把脸,有了清爽的感觉。

  何芳直接在屋子里收拾卫生,又进了厨房把灶点着,烧了点开水,把锅碗瓢盆洗干净了,“你是不是煮完面不刷锅,接着煮了下一顿?锅底都黑了,真是佩服死你了”

  李和嘿嘿笑道,“那么冷,懒得刷,直接加点水就能煮,多简单。”

  苏明道,“哥,我给你带了豆浆,油条,吃点”

  李和吃面条天天吃的有点腻味了,陡然吃点新鲜的,胃口大开,转头问何芳,“你怎么还不回去?”

  不提这茬还好,何芳气呼呼的道,“连续去了两天,还排了一宿的队,没买着票。气死我了“

  李和笑道,”你每年不是学校里代购吗,怎么今年自己买了?“

  “学校每年什么尿性你又不是不清楚,装啥糊涂,要么时间安排不对,要么车次不对,要么买不着都不通知你,临了才慌手慌脚。今年是肯定回不去了,明年暑假回去吧。反正家里我兄弟都在,我老娘也不孤单”,何芳终于把堂屋的炉子引着了,“哎呦,这样暖和多了”

  “赵永奇他们都回去了?”

  “回去了,你准备着,要买票抓紧”

  李和看着漫天的大雪,也懒得去火车站了,也不想回老家了。

  李梅已经成家结婚怀孕,李隆两口子在家小日子还可以,老四学习也过得去,李兆坤又难得没出去串,家里安稳的很,回老家不回老家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做什么都没心情,听了何芳的话,还是摇了摇头,“不回去了,这么大雪,家里回去也没啥事,不回了”

  又拿了纸和笔,唰唰的写好,交给苏明,“帮我发个电报,字数不要减,就按我写的发”

  苏明应了声好,就冒雪出去了。

  “本来我还找你要钥匙呢,你要是回去了,我就盘你这里。不回去更好,咱俩一年对付过年“,何芳又把李和的几件脏衣服找出来,顺手扔进盆里,“你从井里面给我打水,应该有点温乎“

  铁皮桶结冰了,绳子都都被冰棍结在一起,李和往地上往地上使劲磕,搓手暖和了一下,才勉强放进井里,“这温度够低的”

  何芳,切了一声,“这温度才哪跟哪,在我们那旮旯,不到零下20度,都不好意思喊冷”

  李和笑道,“天天喊冷的可是你自己,你们东北人怎么还怕冷?”

  何芳笑眯眯的道,“谁再问我’东北人怎么还怕冷‘我就剁了他!简直都二到没边了,我们东北窗户是双层的,阳台是可以封闭的,屋里坑都是烧到26度,我们又不是狗熊,怎么可能不怕冷?“

  何芳的爷奶是做小买卖的,属于“黑五类”。

  上高中后,因“黑五类”的身份而被迫下乡到工农中去“改造”。

  所以在特殊的年代,造就了一身硬脾气,至今一提到那个丧德败行的老师因为歧视她而给她的考卷0分就咬牙切齿。

  有时说话呛的李和都没脾气。

  李和把桶拎上来,用手试了下水温,”这水可以,暖和的很,我再从厨房给你加开水“

  大缸里又灌满水,李和又匆忙去菜场买菜,家里可只有面条,还有一些咸菜,其他什么都没有。

  

75、新路子

  

  何芳的到来,让李和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宽大的厅堂里,放置着紫檀大方桌,红木大椅子,靠边有黄花梨柜子,有的是雕花镂刻,不知道根底还以为这是大户人家气派。

  屋里火炕烧得暖和,火炉又烧得旺,不挨着,都感觉不到温度。

  可是出门立马就能冻成一团,李和把惰性发挥到了极致,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围着火炉,翘着二郎腿,一边茗茶一边看报纸。

  但是也有许多人即使大冬天,也不嫌冷。

  过年了,家长难得阔气一回,小孩子手里都有零花钱,大马路上叽叽喳喳闹不停,带着自己的“嘀嘀筋儿”,到处放的噼里啪啦。

  先比比谁的多,比比谁买了什么,然后一起放好,编好先后燃放的顺序。

  高窜的“泥墩子”,李和蹲院子里都能看的见,这种烟花是用泥土做成窝窝头的形状,肚子里面填满药粉,然后堵死,点燃后像一颗美丽的大树,那才叫真正的火树银花。

  娘们儿大过年的依然不忘咬耳嚼舌扯闲话,爷们儿围在墙拐子一起胡啦八侃编荤段子,大凡野史八卦都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侃够了,舌头累了,就到时间了,抖抖衣服和帽尖的雪,也就也渐渐散去。

  年三十这天,早上起来,何芳把院子里的雪铲干净,对着在看报纸的李和道,“帮我搭把手,烧火把肉煮上,我和面,咱晚上包饺子。”

  李和在灶膛前烧火,胡须不应该的散漫着,两只手不时交替着伸到灶口烤火,依然抵不住室外的寒气。

  厨房门早就坏了,风灌进来,叫人觉得格外发冷。

  何芳就看不惯李和这股子散漫劲,气呼呼的道,“也就考上大学了,你还有点用处,要真让你回家种地,你连西北风都喝不上,搁以往你这种人非给你大冬天扒光了衣服,挂上十斤重的大黑子,自绝于人民”

  李和笑着道,“我祖上三代贫农,又不偷又不抢,凭啥批斗我?”

  何芳得意的笑道,”我说你嫩了吧,你不信,遇到无良的大队干部,你这种偷奸耍滑的二流子,早就把你送去忆苦思甜了,来个五花大绑,让你明白新社会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这还不算完事,之后再送你挖河渠,修河提,整个你一年半载,不死你也脱层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猛然听到“二流子”这个词,这在李和潜意思中是个忌讳,他害怕联想到李兆坤,父亲俨然已成为他人生中的污点。

  再说,他怎么可能是二流子呢,他怎么可能跟李兆坤一样呢,李和一边把柴禾塞入灶洞,一边陷入沉思。

  李和阴沉的那张脸把何芳慌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会生气了吧,我是说着玩的”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跟你说过我家里吧?我爹就是方圆几里地的二流子”,李和把台子上的茶壶拿下了,抿了一口,叹着气道,“还是那句老话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说我是他儿子,我哪里能逃脱他的影子,我还自以为跟他不一样....“

  絮叨的说了一连串,这让何芳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说几句胡话,你就在后面扯得没边了。你有责任感,你家老爹没,就凭这点你俩就不一样。我吧我主要是嫌弃你这人太懒。没其他意思,不要多想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没事,你该忙啥忙啥“

  下午雪停了,苏明过来了,李和问,”你这阶段干嘛了,没瞅见你人?“

  苏明笑着道,”给我姨搬家呢,他们家在崔各庄的房子发还了回来”

  李和听得心里一惊,差点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没有比买房升值更划算的了,不趁现在撸几套房子,那就是眼瞎了,“房子发还回来,产权补上了吗?”

  苏明这几天陪着自己姨夫跑来跑去,对这里面事情也是门清,“房管所给核定的建筑面积,重新办了私产的房本,如果不要房子了,国家补钱,一间屋子大概270,最贵的使馆区的小洋楼,每间也才400,大部分都不愿意卖,宁愿收回来租几个钱”

  解放后,房租被被视为不劳而或的收入,和资本家公私合营时期给予的定息一样被取消。而且家中保留旧社会的房地契,被称作“变天帐”属于打击的对象,于是很多房主们战战兢兢的把房地契交到各地的国家,以求自保。

  私房主把房屋交给政府,政府相关部门取代了过去的房地产中介商,将收上来的住房以比较低廉的价格分配国家机关单位的干部职工。

  当时谁敢于质疑这一政策的合法性,谁就是质疑社会主义道路。

  在这种气氛下这个政策几乎没有遇到阻力,就得以在各大城市推广。

  李和私下里自己都收藏了不少房地契,这些大多就是以前流失的。

  李和听了苏明的话,感觉自己的心都在跳的扑腾扑腾,“年后其他的事情你都放一放,安心给我找房子,我要买房子”

  苏明倒是不意外李和要买房子,毕竟以后就是城里人了,还可能就在京城工作,总是租房子也不是事,“哥,找房这小事啊,我让我老娘没事给你打听下就成,哪里用得着我?”

  李和大手一挥,“一间哪里够,有多少我是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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