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大都督 第510节
无可奈何之下,本欲想向司马薇求教的崔文卿摇了摇头,坐了下来,暂且抛开心内的烦恼,注目于司马薇送来的文书上面。
学生会的事情,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小事虽小,却胜在无比的繁杂,饶是崔文卿的精力充沛,批阅了一个时辰,也不禁起了几分倦意。
他揉了揉有些肿痛的双目,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恰巧看见白真真经过正堂,连忙出声唤道:“真真暂且留步,我问你个事。”
白真真回身一笑,笑容中却有些意味不明的味道,言道:“问吧,你所问的问题我一定不会告诉你的!”
崔文卿差点被此话噎住,苦着脸言道:“怎么地,今日准备和薇薇联手来气我不是?”
白真真轻笑道:“文卿兄,说起来我们都还要怪你呢,若不是你,今日薇薇岂会这么火大,刚才不少人都被她训斥了一番呢。”
“什么?有这事?”崔文卿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言道,“什么若不是你,我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呢?怎么全怪在我头上了。”
白真真白了他一眼道:“崔大主席,你自己做个什么心里面最是清楚,倘若你当真关心薇薇,就尽早向她道歉吧,否者以她的秉性,还止不住会绷着脸几天呢。”
崔文卿愣怔半响,直到她远去,方才想起了最是关键的问题,哀嚎言道:“擦,你总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开罪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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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之内,高仕雨正一脸阴沉的向着谢君豪禀告君若柳失踪一事。
“姐夫,这几日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自从住在府中之后,君若柳唯一外出过的一次,便是前去北市阿玛尼服饰店,裁量纳妾仪式上所穿着的旗袍。”
“阿玛尼服饰店?听起来倒是有些耳熟。”
“这个阿玛尼服饰店,正是不久之前与丝绸商会在小报上口诛笔伐的那间店铺,而他们所生产的旗袍,目前可是名冠洛阳,在名门仕女贵妇中蔚然成风。”
闻言,谢君豪轻轻颔首,皱眉问道:“莫非君若柳失踪一事,与这间阿玛尼服饰店有关?”
“对,有极大的关系!”高仕雨正容说得一句,“因为阿玛尼服饰店的东家,便是崔文卿。”
“崔文卿?!”谢君豪惊得从案几后站了起来。
高仕雨点头道:“而且我询问过守门老翁,在君若柳失踪前几天,崔文卿曾前后两次,亲自来到府中为君若柳送过旗袍,其中一次,据说两人还曾独处过一刻钟的时间。”
谢君豪眉头大皱,在房内来回踱步数圈,言道:“身为掌柜亲自送衣,着实有些怪也。”
“姐夫说得不错。”高仕雨一脸冷色的开口道,“根据我暗地里的了解,崔文卿平日里可不太爱管阿玛尼服饰店的事情,而登门送衣这些小事情,更不会有劳他这个东家亲自动手,我想,他一定是凭借如此机会,前来府邸面见君若柳,为她和姚徒南沟通消息,而君若柳之所以失踪,说不定与他也有着莫大的关联,谢府粮仓的那一场大火,兴许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一席话听得谢君豪脸色更是阴沉,想了想摇头道:“火起之时,崔文卿尚在别院参加诗词雅集,倒不是他放的火,不过依你此言,此人倒是有着莫大的嫌疑。”
高仕雨本就仇视崔文卿,闻言立即建议道:“姐夫,要不咱们偷偷将崔文卿这厮绑回府中来,容我严加拷问,相信若是他所做,必定会为之招供。”
“不妥!”谢君豪想也没想就断然拒绝,俊朗的脸膛上有着一份凛然之色,“崔文卿虽是无名小卒,然他却是振武军大都督折昭的夫君,若是咱们将他就这么绑回来,被折昭知晓,以她的个性,必定会与我不死不休,目前齐王殿下还想着拉拢振武军,咱们就此开罪折昭,实在不划算。”
高仕雨一听,登时急了,言道:“姐夫,咱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若是因担心开罪折昭,从而放过崔文卿,那也太可惜了。”
谢君豪自信一笑,言道:“若这件事真为崔文卿所作,相信他断然不会一个人谋划,崔文卿我们动不得,但是他那些同伙,总该动得吧。”
“同伙?”高仕雨想了想,叹息道,“可是目前却无法认定他的同伙是谁?”
谢君豪笑言:“既是同伙,必定是平日里与之关系不错之人,你依旧这条线索追下去,不是就真相大白了么?”
高仕雨猛然醒悟了过来,脑海中随即想到一人,顿时拍手赞叹道:“姐夫不愧是当朝宰相,果然高明,仕雨明白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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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邙山,又名北芒、邙山,位于洛阳之北,黄河南岸,自邙山之首白马山,往西到神尾山,共三十三峰,经渑池、新安、洛阳、孟津、偃师、巩县六城,东西长三百八十余里。
北邙山座山环水,风水极好,自古以外便是帝王将相墓葬之地,尚有秦相吕不韦墓、汉光武帝刘秀的原陵、西晋司马氏、南朝陈后主、以及唐朝宰相杜甫、大书法家颜真卿等历代名人之墓。
唐代诗人王建有诗云:“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
白居易则留下了“何事不随东洛水,谁家又葬北邙山”的诗句。
可见北邙山墓葬之多。
而杨家四郎杨怀瑾的陵墓,也是位于北邙山之中。
第六四七章 埋骨何须桑梓地
休沐日清晨,东方天际尚露出一丝鱼肚之色,折府马车已是出了洛阳东门,碾压着官道皑皑白雪,向着北方群山而去。
马车内,崔文卿睡眠不足,自是一个人躺在宽大的软塌上呼噜呼噜的继续睡觉。
反倒是折昭习惯早起,此际已是了无睡意,独自一人坐在软塌边缘,望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过得一个多时辰,天色终于亮堂开来,北邙山也是清晰的展现在了折昭和崔文卿的眼前。
时当隆冬十二月,可见一片群山在白雪苍茫的大地上高低起伏着,遥遥相望恍若一体,犹如银龙盘卧其上。
折昭吩咐车夫就在山下等待,与崔文卿一道提着香蜡黄纸,轻车熟路的朝着山上行去。
山道崎岖难行,大雪之后更觉行路艰难。
折昭身姿轻盈,倒是不觉有甚,反倒是崔文卿走得没多远,便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累得气喘吁吁了。
“真是麻烦!”折昭娇笑一声,从他手中接过了所提着的东西,嗔道:“夫君,还是你走前面吧。”
崔文卿见到自家娘子两手都提满了东西,而他自己则两手空空,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惭愧,然转念一想,这便是所谓的能者多劳,也为之释然了。
一路行来,两人说笑不断,折昭显然也是难得的好心情,娇靥上频现笑意。
到得半山腰一处宽阔平地,折昭站定脚步略微辨识了一下方位,又带着崔文卿绕过了山腰,行至了一处树林之内。
未走得几步,折昭突然停下脚步,略显惊讶的言道:“咦?前面怎么有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