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第494节
落到水里的时候,萧布衣夜色中已经分辨出老君山的轮廓,奋力向那个方向游过去。
岸边已经有人站起,低声道:“萧老大?”
萧布衣翻到岸边,喘了口粗气,几乎和孙少方同时道:“张须陀来了。”
二人都是愕然,转瞬又是想笑,快速的说明了情况。虽然张须陀威风八面,可二人同心协力,知道眼下畏惧不起作用,只有效困兽拼搏才可能杀出一线生机。
萧布衣迅疾的分辨出形势,沉声道:“少方,你带人按我说的行事,我去通知裴行俨。”
“慕儒已经去了,可一直没有音讯。”孙少方突然失声道:“张须陀处事如此周密,我只怕他会有人去对付裴将军,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萧老大,那里有危险!”
萧布衣握紧了拳头,沉声道:“无论如何,裴行俨这个人总值得我们去通知!再说慕儒也在那里,我怎能不去?”
孙少方见到萧布衣心意已决,知道阻挡不了,只能道:“萧老大,你一定要活着出来。”
萧布衣点头,纵身急行,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孙少方摇头叹息道:“这个萧老大,唉!”
萧布衣一路飞奔到了老君山,见到有哨兵把守,吩咐道:“带我去见裴将军。”
萧布衣虽是如同落汤鸡般,哨兵却还认识,不敢得罪,当下带着萧布衣一路南行,很快到了龟山营寨所在。
沿途哨兵还是井然有序,营寨内却是不算明亮,大军驻扎在这里,本是隐秘的事情,营寨灯火黯淡也是在情理之中。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没有什么异常,萧布衣却是心中警惕,心道以张须陀的身手,大水不见得能淹死他,以张须陀的心机,他怎么会忽略裴行俨这股兵力。这里是有危险,可他还是要来,他可以舍却大将军的地位,可以一无所有,也可以放弃这里的精兵,但他不想放弃裴行俨这个人。
所以他一定要来!
他巅峰之下,荣耀无数,可一无所有却也是再简单不过,他拥兵数万,可真的被朝廷追杀,这些卫府的精兵如何会跟他?
想到这里的萧布衣唯有苦笑,仰头望了下天色,黑茫茫,才是深夜!
萧布衣很快到达裴行俨营帐之内,大帐内,裴行俨一人独坐,油灯闪耀,照耀他的一张脸,阴晴不定!
第二四八节 步步杀机
裴行俨端坐在大寨之中,表情平静,心情复杂。
他这些日子冲锋陷阵,千军万马中也没有想这么多的时候。
见到萧布衣走进营帐,裴行俨缓缓站起,“萧将军,你来了?无上王那面到底如何?”
萧布衣脸上突然露出很奇怪的表情,轻声道:“行俨,你这一路辛苦了,可我们还要出发。至于无上王,恐怕也管不了许多。”
裴行俨皱眉道:“去哪里?”
萧布衣观察他脸上的表情,沉声道:“不知道,可能去河北吧。”
裴行俨笑了起来,“萧将军你是否忙的糊涂了,你去哪里都不知道,让我如何命令兵士?我看你是累了,来人,上茶。”
一兵士听从吩咐,很快的上壶茶过来,裴行俨拿起茶壶满了两杯茶,一杯递给萧布衣,自己端起另外一杯道:“萧将军,风大雨大,喝杯茶水暖暖身子吧。”
萧布衣望着茶水,伸出手去,裴行俨轻咳一声,吩咐兵士道:“你退下,我有军情和萧将军商量。”
兵士垂手退出营帐,萧布衣端着茶水,皱眉道:“不知道裴将军有什么军情禀告?”
裴行俨见到萧布衣要喝茶水,轻轻摆了下手,萧布衣眼中终于露出点暖意,他知道自己这趟没有白来。
一杯茶微不足道,可他知道,这杯茶喝下去后,他和裴行俨从此就是恩断义绝,势如水火。
衣袖遮住,轻轻的将茶水倾倒在地上,萧布衣笑道:“如此的天气,喝点茶水也是惬意的事情。还不知道裴将军如此享受,这茶叶是哪里弄来的?”
裴行俨微笑提起茶壶,又满了杯,“杨大人送的,我就留下来点,每晚喝点提神。”他放在茶壶,手蘸茶水,在桌案上写了‘我父来,做戏救周’几个字,大声道:“萧将军,我不赞同去河北。”
萧布衣冷声道:“是你是大将军,还是我是大将军?”
他说话的功夫,也是写了三个字,清水渡。这三个字是他约定和裴行俨若是分散,再次相聚之地。清水渡是龟山以西,淮水的一个渡口。
裴行俨伸手一挥,抹去桌案上的水渍,霍然站起,大声道:“当然你是大将军,可我毕竟是副将,有权对你说一声,如今卫府精兵多为河东人,跟随大将军到了下邳,洪泽湖是听从皇命,不得不从。可他们根都在河东,如今东征南伐,久战思归,都已厌战。你带兵去河北,可有圣旨?”
萧布衣凝望裴行俨道:“我就是圣旨。”
裴行俨长叹道:“大将军,你实在高估自己的能力,你可知道只凭你这句话,传出去就是有造反的罪名?没有圣旨,不要说兵士,我也不想跟你走的。”
萧布衣怒道:“你忘记了谁把你带到今天的地步,你难道想要背叛我?”
裴行俨冷笑道:“我没有忘记萧将军的提携,可我毕竟是大隋的兵将,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和萧将军平反除逆可以,怎么能和你走上谋反之路?”
萧布衣拍案而起,寒声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哎呦!”
他突然手扶桌案,呻吟了声,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伸指向裴行俨道:“你,你在茶中下了毒……”
裴行俨放声长笑,伸手掷茶杯于地道:“萧布衣,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认命吧!”
※※※
茶杯落地,清脆声响,暗夜中传出好远。
‘刺啦’声响,大帐已经被裂成数块,急促纷杂的脚步声传来,转瞬之间,营帐的四周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布满兵士,外围兵士手持长枪,一手举着油松火把,‘噼噼啪啪’声中,照的营帐周围有如白昼!
最里一层却是刀斧手凝立,手中砍刀斧头在火把下泛着寒光,凝视着满面痛苦的萧布衣。
刀斧手甚为陌生,都是黑衣黑裤,脸色漠然的望着萧布衣,这些人并非裴行俨的手下,想必是朝廷特意派来擒他。
两人越众而出,缓步走到萧布衣面前。一人面色清癯,正是裴行俨的父亲裴仁基,另外一个人脸色如锅底般,竟然是偃师守备庞玉。
萧布衣暗自皱眉,心道杨广为了抓他,真的不遗余力,裴仁基和庞玉一镇虎牢,一镇偃师,都是兵家重地,杨广却让二人加上张须陀出马擒他,实在是丢西瓜捡芝麻,愚不可及。
可现在的杨广当然不能用常理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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