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 第393节
“先生这些年游历天下,一双妙手,不晓得救了多少人!”在面前的酒樽内斟满了酒浆,刘辩捧起酒樽,朝华佗比划了一下,微笑着对华佗说道:“本王敬先生。”
刘辩一个“敬”字刚说出口,华佗赶忙站了起来,走到矮桌侧旁,跪在地上,对刘辩说道:“在下乃是乡野医者,不敢当得殿下一个敬字。”
“兼济天下,活人性命者,皆可敬之!”华佗刚跪下,刘辩就把酒樽重新放回到矮桌上,朝华佗虚抬了一下手,对他说道:“先生医道精湛,无数人活于先生之手,只是不晓得,以先生一人之力,可救活多少人命?”
刘辩如此一问,华佗愣了一下,他跪直了身子,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迷茫的望着刘辩,过了好一会,才嗫喏着问道:“恕在下愚昧,不知殿下话中何意?”
“无他,先生请起!”再次虚抬了一下手,刘辩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凉亭边,望着亭外的一片树丛,对刚刚站起身的华佗说道:“天下适逢乱世,四处刀兵尽起,不晓得有多少人因伤重不得医治,而无辜死去……”
站在刘辩身后,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听着他说出的这番带有浓重悲天悯人意味的话语,华佗脸上的神色更加迷茫。
“先生何不将医道传于更多人?”就在华佗没明白刘辩话中什么意思的时候,刘辩猛然转过身,双目凝视着他,对他说道:“本王意欲在洛阳为先生开设医馆,传授医道。天下人尽可跟随先生习之,先生技艺传于众人,也好救活更多人的性命!”
“殿下!”刘辩的话刚说完,华佗就双手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礼,有些忐忑的说道:“医道乃是为活天下人,恐怕教会了更多人,便会有许多与殿下为敌之人……”
“那又怎样?”不等华佗把话说完,刘辩将袍袖一甩,再次背过身面朝着亭外,对抱拳躬身立于身后的华佗说道:“于本王为敌之人也是人,先生门徒将之救活,他若再与本王为敌,本王去砍了他的脑袋,要先生救不得便是!这世上与本王为敌者,终究不及良善百姓多!”
刘辩这句话,霸气中带着大度,虽说杀戮之气十分浓重,可听在华佗的耳朵中,却是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滋味。
各方豪强想的只是如何削减对方实力,若是敌方将士、平民,得了疾病却无医可投,那是正中下怀,又有几个会如同刘辩这样,宁愿让有着精湛医道的医者为敌方治好了伤患,将来再去把他们的脑袋砍掉,也不愿天下人活活的病死。
望着刘辩的背影,华佗愣了好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出于本心,他愿意将所学教给更多的人,尤其是使用麻沸散和实施开膛手术,更是他研究了许多年,才研究出来的心得。
华佗的外科手术技能,要早于西方上千年,只是出于中原人惧怕被开膛破肚的传统,他的这门技艺才渐渐于历史的长河中被埋没了,两千年后的不少人,甚至还以为外科手术是西方人最早实施的,殊不知在久远的三国时代,中原便有了一位高明的外科医师。
当然,这些华佗并不知道,他抱拳躬身,立于亭内,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应允刘辩。
背对华佗站着,刘辩等了好一会没听到华佗言语,他再次语气平淡的向华佗追问了一句:“先生莫不是想要存留技艺,不愿将旷世医术传于更多医者?”
“殿下仁德,在下怎敢不遵!”被刘辩又追问了一句,华佗终于还是双手抱拳,躬着身子,对刘辩说道:“一切但凭殿下主张!”
“好!”得了华佗的允诺,刘辩猛然转过身,快步走到华佗身前,拉起他的双手,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欣喜,对华佗说道:“如此一来,便有更多人可活于先生之手!”
“启禀殿下!”刘辩的话音才落,还没等到华佗应答,一名兵士就站在凉亭下,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匈奴居次已然醒来,要见殿下!”
第369章 差一点就能刺杀
县府后院厢房。
柳奴躺在铺盖上,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房顶。
华佗已经为她做过诊断,她的烧已经退了,一双眸子也稍稍有了些神采,体力正在慢慢恢复,只是眼下还很虚弱,依旧起不得身。刘辩想要待到她可以自主行走才动身前往洛阳,恐怕是需要再在谷城多耽搁些时日。
房门轻轻推开,刘辩与管青一前一后,从屋外走了进来。
听到有人进屋,躺在铺盖上的柳奴赶忙扭过头,朝门口看了过来。
见进门的是刘辩和管青,她双肘支在褥子上,使了很大力气,想要撑着坐起来。可她的身子确实是太虚弱了些,强撑了几次,也没能坐起,只是很痛苦的微微仰着上半身,满脸无奈的望着走进屋来的刘辩和管青。
“快躺下!”看到柳奴想要撑着坐起,刘辩赶忙上前,双手轻轻按着她的肩头,扶着她躺好,轻声对她说道:“身子还虚着,无须如此多礼。”
“又不是要与殿下见礼!”刘辩的话音才落,被他扶着躺在铺盖上的柳奴就嘟起小嘴,把视线转到了站在刘辩身后的管青身上,声音还很是虚弱的说道:“本居次是在和青儿姐姐……见礼。”
连着许多日子以来,称呼管青时,柳奴都是叫她“青儿姐姐”,俩人平日里也确实如同姐妹一般形影不离。
这几日柳奴身子有恙,一直都是管青在照料着她,更是让她心内对管青生起了几丝愧疚。
刚见到管青时,柳奴以为她是个男子,幼小的芳心暗暗许给了同样身为女子的管青。
待到后来知道了管青的女子身份,失落与无奈之下,柳奴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刘辩的身上。尤其是刘辩连着两次诛杀戕害百姓的匈奴人和乱兵时,浑身透着的那股杀戮之气,更是让她感到,整个匈奴恐怕也再找不到如此有英雄气概的男子。
更何况在她病了之后,刘辩对她又是不像以往那样连吓带威胁,反倒是换了一副温柔的模样,使得她那颗情窦尚未完全打开的芳心,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暗暗的交给了这位曾诛杀过她同族的洛阳王。
自从心里有了刘辩,每次见到管青,柳奴都会暗暗的感到有一丝愧疚。管青待她很好,比她在匈奴时,整日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伺候她的那些人更让她有种情真意切的感觉。
可男女之情,又怎会因为这些,而受到丝毫的影响?
被柳奴抢白了一句,刘辩并未因此而感到不快,反倒是微微一笑,像个很贴心的兄长似得轻声对柳奴说道:“居次好生将养着,见你无事,本王便也放心了。青儿留在此处陪你说说话儿,本王手上还有许多事务要忙,待到晚间再来看你。”
“嗯!”从管青身上收回视线,看着跪坐在铺盖旁的刘辩,身为南匈奴居次,在匈奴都是一副蛮横模样的柳奴,竟是很乖巧的点头应了一声。
离开柳奴房间,刘辩朝跟他一同来到此处的几名兵士一招手,对那几名兵士吩咐道:“去县内监牢,本王要去见见那两个意图谋害华佗先生的刺客!”
“诺!”一群兵士抱拳应了一声,跟着刘辩径直出了县府后院,走向前院正门。
监牢建于县内较为偏僻的地段,与县府之间足足相隔数条街。
刘辩要离开县府,负责守卫县府的洛阳军本欲集结队伍,为他开道,却被刘辩阻止。领着几名贴身兵士,刘辩丝毫不做耽搁的出了县府,打算前往关押着那两名人犯的监牢。
县府所在的街道,在城内算是相对比较冷清,可由于刘辩下令实行了外来商贾减免税赋的策略,商人利益增加,许多外地客商争先恐后的前往河南尹、弘农郡以及河东郡经商牟利,位于河南尹地界的筑阳县自是也不例外。
街道上人来人往,街面两侧商铺家家门户大开,迎来送往经营着生计,许多小贩在街边上摆着摊子,贩卖一些自家产的陶罐、工具、桑麻等货品。
“洛阳王出来了!”刘辩刚出县府,脚才跨出门槛,街市上就传来了一声大喊,紧接着许多百姓纷纷朝着县府门口涌了过来。
或许是急着挤在前面,有些人奔跑的时候,甚至踢翻了路边小贩的摊位,一时街道上竟是鸡飞狗跳一阵混乱。
当日刘辩进城,百姓们虽是也有围观,只是当时他们距离刘辩太远,有些人觉着看的不甚真切。
此时刘辩出了县府,在百姓们看来,正是他们近距离好生看看这位年轻洛阳王的绝佳时机。
百姓们一涌而至,就在他们朝着刘辩涌过来时,县府内早已得了军官暗中命令、做好准备的洛阳军立刻便冲出了县府,迅速形成一堵人墙,把百姓挡在外围,不让他们与刘辩太过接近。
眼下时局混乱,三地百姓对这位领着他们过上了好日子的洛阳王,自是心存感激,可百姓之中毕竟是最容易混进一些心存不轨的亡命之徒,也正是因此,凡是刘辩暴露了身份的地方,洛阳军将士对他的保护,是丝毫不敢懈怠。
街市上的百姓涌向刘辩,十多个壮汉也混在百姓之中朝前推挤,就在眼见即将挤到刘辩近前的时候,县府内突然冲出的一队洛阳军挡住了群情亢奋、潮水般扑向刘辩的百姓。
“洛阳王万岁!”百姓们被县府内冲出的兵士们拦住去路,那十多个混在人群中,手已经摸到了怀中短刃,却突然没了机会的汉子借机高声喊了起来,趁势推挤着前面的人,朝刘辩拥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