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 第54节
两个汉子连忙站起应了,提起一袋粟米和一只装满了水的水囊,跟在刘辩身后,朝着林子深处走了去。
又朝山上走了一段,刘辩看到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片毛绒绒的深草。小草的杆儿又细又长,林中很微弱的风儿轻抚着草茎,使得它们随风摇曳着,像极了一个个颈子上缠绕着貂裘围脖的舞娘正翩翩起舞。
看到这片毛绒绒的深草,刘辩眼睛一亮,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许多。到了草丛前,他蹲了下来,伸手薅了一根细长的草儿。
草儿的根茎处密生着一片片的细鳞,刘辩轻轻的将它根茎上的泥土拨掉,用指甲抠去那一片片鳞状物,将抠干净的长草根茎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
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汉子看到他的举动,俩人相互望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的只是一片迷茫。
一边咀嚼着嘴里的根茎,刘辩一边伸手解开身上的皮甲,将受伤肩胛那边的衣服拉到大臂以下,露出用麻布紧紧缠裹着的伤口。
解开麻布,他低头朝伤口看了一眼。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粉红色的肉芽外翻,被短矛刺出的窟窿结了黑色的疤痂,只是看上一眼,就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将已经被嚼成糊状的根茎吐在手里,刘辩把药糊抹在伤口上,最后还用手指刮擦了几下,稍稍用些力气,把他们往伤口里按了按。
经他这么一按,疤痂裂开了一条缝缝,不过却没有鲜血流出。
“知道这是什么吗?”抹好了药糊,刘辩又拔下了一根草儿,用手捻搓着草茎,扭回头向身后的两个汉子问了一句。
看着被刘辩捻在手中团团打转的草儿,两个汉子都是满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种草在邙山一带并不少见,以往他们也经常能够看到,却从未想过它会有治疗伤势的效果。
“它叫白茅根。”看着被他捻在手里的草儿,刘辩对两个汉子说道:“我所知道它最大的功效就是止血,只要有了他,将来再与敌人战斗,许多原本不该死的兄弟就不会无辜死去!”
看着刘辩手中的草儿,两个汉子都是一脸的惊诧,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几乎每日都能看到的小草,竟然会是可以止血续命的良药!
“山上有白茅根,一定还有其他草药!”手里捏着白茅根,刘辩抬起头朝前方的林子看了看,对身后的两个汉子说道:“日落之前我等须离开此处,并无多少时间在采药上耽搁,你二人多辛苦些,一边寻找草药,一边吃着干粮填饱肚子吧!”
说着话,刘辩已经开始采摘起近处的白茅根。两个汉子见状,也连忙蹲下,帮他薅着药草,没过多会,他们已是采了一大捆。
把几根长长的草搅在一处,将采下的白茅根扎成小捆,由一个汉子抱着,刘辩才站起身,带着两个人继续朝林子深处走去。
一边与那两个汉子从布袋里取出煮熟的粟米吃着,刘辩一边仔细的寻找着山林中对他们有用的草药。
带来的粟米吃了个干干净净,水囊里的水也已喝光,眼见透过树冠射入林子的光线已有些泛黄,刘辩才和两个汉子抱着大大小小好几捆药草向他们驻扎的地方走去。
回到驻扎地,和那两个汉子把抱在怀里的药草往地上一丢,刘辩对站起来迎接他们的周仓说道:“元福,让兄弟们把那种上面长毛的草选出一些,将根茎弄碎,凡是有伤的兄弟,都抹一些在伤口上。然后再把那种生着七片叶子的草给弄碎涂抹在手上和脸上,我等须尽快离开此处。”
“诺!”周仓应了一声,随后回过头,对在场的汉子们喊道:“都听到先生的话了没?快些动手,天一黑下来,你等多数便成了瞎子,想走也是走不得了。”
第51章 要下雨了
春季已经来到,虽说气候还稍稍的有些寒冷,林子里吹过的风儿也带着几分料峭,可冬眠的蛇虫应是已有些复苏了。
在草木繁盛的林子里穿行,威胁到人生命的不仅是迷路和不小心踩空,还要随时提防蛰伏在草丛和灌木中的蛇虫鼠蚁。
领着众人离开驻地,周仓走在最前面带路,刘辩则拉着唐姬紧跟在他的身后。数十名汉子轮流抬着重伤患,一路朝山坡的另一头翻去。
太阳临近落山,刘辩等人才离开驻地。翻过一座山头,刚走到与下一座山相连的谷地,斜阳就已被西边的山峰遮住了半边脸庞。
昏黄的光线映照着大地,附近的山峦都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橘光,眼见夜幕就快要降临了。
“大家快些,天黑之前必须赶到对面的山林!”抬头朝被远处山尖遮挡了半边的落日看了一眼,刘辩向身后的众人招了下手,拉着唐姬快步朝着对面的山林走去。
想到天色一黑,身后这群汉子将有绝大多数人都无法视物,刘辩清楚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耽搁,步伐也要比先前快了一些。
被他拉着的唐姬刚才还能勉强靠着走路跟上他的步伐,可这会他加快了速度,就不得不小跑起来,才能跟得上他。
“先生……让兄弟们将我等放下。”刘辩才向前走了十多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回头朝说话的人看了一眼。
说话的是个断了条腿,浑身都糊满了血污,正被两个人抬着的汉子。见刘辩回过头,他强撑着将上身挺起了一些,十分虚弱说道:“我等已无法与官兵打斗,带着我等只会耽搁了先生和兄弟们的路程……”
松开拉着唐姬的手,刘辩先是朝唐姬的手臂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后转身走到说话的汉子身旁,伸手轻轻帮他把搭在额头上的一缕头发给捋到鬓角旁。
“兄弟!”双手扶着重伤汉子的肩膀,刘辩低下头看着他那张沾着许多灰土的脸,又用手掌最宽厚的部位帮他擦了擦脸颊,以极其坚决的语气对他说道:“你们和我一同战斗过,我曾在战场上把后背交给你们,我们都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无论你们将来还能否与敌人战斗,今天我必须把你们全都活着带出这里!兄弟这个称呼,不是让我们说出来当下酒小菜的,而是要我们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当刘辩说出“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这几个字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们中的许多人,自从中平元年就参加了黄巾军,跟随大军转战南北,也曾在许多不同的黄巾将领麾下当过兵。可他们却从来没有遇见一个像刘辩这样的人,从没有哪个当将军的,会对麾下的士兵说出“你们都是我的兄弟”这样的话来。
最让汉子们感动不已的,并不只是刘辩说出了能暖他们心窝子的一句话,更重要的是刘辩不仅说出了这种暖人心的话,还不避尊卑,帮着重伤汉子捋头发、擦脸上的积灰,这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已是让这群曾在战场上体验过九死一生的汉子们感动莫名。
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升腾着一股火焰,这一刻刘辩不经意间说的话、做的事,已是让这群铁铮铮的汉子做出了将他们这条命彻底的交给他的决定,将来的日子里,如果有人企图对刘辩不利,除非踏着他们的尸体过去!
“走吧!”每个汉子的眼里,都噙着感动的泪光,刘辩朝他们招了下手,重新走回唐姬身旁,拉起一脸痴迷望着他的唐姬,朝着对面的山林走去。
趁着落日的余晖还能给大地带来些光亮,刘辩等人钻进了对面的山林。他们刚钻进山林不久,先前休息的那片林子里出现了百余名衣甲鲜亮的官兵。
贾诩蹲在一片被重物压的十分凌乱的草地旁,从草丛里捡起了一根沾满了鲜血的布条。
他眉头微微拧着,将布条丢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山顶,对身旁的官兵说道:“贼人刚离开不久,可笑的是他们竟还带着伤患。今晚就地扎营,明日一早继续追踪。”
“诺!”立于一旁的官兵应了一声,转身传达贾诩的命令去了。
夕阳终究还是挣扎着落下了山岗,夜幕渐渐的爬上了树梢,连绵不绝的大山、谷地,都被笼罩在一片茫茫的黑暗中。
新进入的这片林子,树木比先前的那片林子稀松了不少,林子里更多的并不是高大的乔木,而是低矮的灌木和深深的草地。
一片片鳞状的云朵从远处飘来,本就没有几颗星的天空被遮蔽的严严实实,刘辩仰头朝夜空看了一眼,对身旁的周仓说道:“今晚恐会有场大雨,去问下有无可以夜间视物的兄弟。”
“诺!”周仓应了一声,朝着刚坐下歇息,正准备睡觉的汉子们走去,向汉子们喊道:“兄弟们,你们谁的眼睛还能看见?快些出来,先生有事吩咐!”
“夫君如何知晓今晚会下雨?”周仓刚去向汉子们询问谁的视力在夜间正常,一旁的唐姬就小声向刘辩问了一句。
“你看那些云朵。”林子里的树木很是稀松,透过树冠能清楚的看到夜空中的云层,刘辩抬手指着夜空,对唐姬说道:“云朵呈鳞片状分布,这种云是积雨云的一种,出现这样的云层,几个时辰之内必定有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