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 第572节
就在吕布迟疑着是该离开还是该继续呼唤刘辩时,帐帘被人掀了开来,刚把陶碗送出去,又在军中巡查了片刻才回到帅帐的管青走了进来。
一进帅帐,管青就看到正踯躅着是不是要退出去的吕布正站在帐帘内侧。
“温候!”抱拳朝吕布拱了拱,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刘辩,管青微微一笑,对吕布说道:“殿下整夜未睡,也是乏的紧了,末将这便将他唤醒!”
“别!”管青说要将刘辩唤醒,吕布赶忙抬起一只手做了个不要的手势阻拦道:“殿下乏的紧了,且让他好生睡着,末将在帐外等候便是!”
说着话,吕布朝管青抱拳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专过身跨步就要退出帅帐。
先前吕布呼唤刘辩,声音不是很大,可管青与他说话时,却并没有压低声音,熟睡中的刘辩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已是醒转过来。
就在吕布要退出去的时候,刘辩坐了起来,沙哑着嗓子对吕布说道:“奉先且慢!”
听到刘辩说话,吕布身子陡然一震,赶忙扭头面朝着刘辩,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说道:“听闻殿下召唤末将,末将不敢迟延,赶忙来了。不想却耽搁了殿下歇息……”
“奉先不必多礼!”坐在铺盖上,由于刚刚醒过来,刘辩的嗓音还有些沙哑,他朝吕布做了个请的手势,先让吕布坐了,随后抬头望着管青,对她说道:“青儿吩咐亲兵一声,弄些茶水过来。本王有话要与奉先说。”
“诺!”低头抱拳应了一声,管青转身退出了帅帐。
“殿下召唤末将,不知所为何事?”待到管青离去,吕布扭头望着刘辩,再次抱拳躬身,向刘辩问了一句。
第532章 莫非以为还有封赏
管青退出帅帐,片刻后,两名亲兵掀开帐帘走入帐内,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只冒着蒸腾热气的陶壶,另一人则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只陶制的茶碗。
进入帐内,端着托盘的亲兵,先是在离铺盖不远的矮桌上摆放了陶碗,随后又在吕布面前的小桌上摆放了一只陶碗。
待到两只陶碗摆罢,那亲兵把托盘放到临近帐帘的地上,将那张离铺盖还有些距离的小矮桌搬到还坐在铺盖上的刘辩面前。
直到这亲兵准备好了一切,提着陶壶的亲兵才上前为二人的茶碗里斟满了热水。
茶碗中早已放妥了茶叶,热水冲泡下去,顷刻间便被泡的松散,帅帐内很快就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茶香。
“此茶乃是蒙顶山茶!”待到两名亲兵退了出去,刘辩端起面前矮桌上的茶盏,将茶盏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对跪坐于帐内的吕布说道:“本王并不识茶,不过此茶却是认得。”
刘辩端起了茶盏,吕布也连忙将面前的茶盏端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像刘辩那样将茶盏凑在鼻子尖上去闻,而是扭过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刘辩。
“要说识得此茶,还须提及昔日为诛杀董卓,本王进入长安之时!”只是闻了闻茶水的清香,刘辩又将茶盏放下,抬头看着吕布说道:“在司徒王允家中,本王与王司徒商讨如何诛杀董卓,司徒恰好是以此茶招待本王。”
“王司徒故去,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刘辩提到王允,吕布的神色中流露出了些许失落,轻叹了一声,将茶盏放下,对刘辩说道:“当日李傕、郭汜围城,末将不查城中奸细,以致长安城破。末将曾恳请王司徒随末将杀出城去,可司徒担忧陛下,抵死不愿出城。待到末将领军杀出重围,当今陛下便再度沦入贼人之手,王司徒也身死殉国!”
“二贼势大,城内兵微将寡!”跪坐在铺盖上,双手按着矮桌桌面,刘辩望着吕布,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对吕布说道:“这又怎能怨得奉先?”
对王允之死,吕布心内始终是有些割舍不下,虽然刘辩开口劝慰,他的神色却还是显出了几分落寞,轻叹了一声,双手按在大腿上,并没有去接刘辩的话头。
“王司徒当日告知本王,本朝宣帝之时,高僧甘露普惠禅师于蒙顶山种下七株茶树,其所创‘天风十二品’茶艺,到如今也在坊间广为流传。”再次端起茶盏,刘辩将嘴唇凑在茶盏边缘,细细的品了口茶水,微微摇了摇头,接着对吕布说道:“品茶,茶艺乃是关键。若是如今日这般直接用热水冲泡,再好的茶叶,也是少了几分滋味。”
跪坐在帐内,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刘辩。吕布的眸子中闪烁着疑惑的神采,对刘辩只是与他谈及茶艺颇是感到不解。
“茶即如人一般!”将茶盏放回桌案上,刘辩抬起头看着吕布,对他说道:“好茶犹如奉先,本是人间绝品,无奈却只是被热水冲泡,缺失了茶艺,便少了许多滋味!”
刘辩如此一说,吕布顿时明白过来,刘辩是借着品茶来比喻他。转念一想,这些年来他先是依附丁原,接着追随董卓,虽说都是拜了二人为义父,可事实上却并不被重用,也就犹如好茶只是被热水简单冲泡一样。
心下颇有感触,从刘辩的话中也隐隐的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吕布连忙站起身,抱拳躬身面朝着刘辩,带着无尽惶恐的对刘辩说道:“昨日末将唐突,还望殿下莫怪!”
“怎会怪罪于你!”抬手朝吕布摆了摆,刘辩的嘴角稍稍牵了牵,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对吕布说道:“将士们连日行军,早已疲惫不堪!若非奉先提醒,大军继续向前,行进速度必是缓慢,恐怕到洛阳所花费的时日,要比歇息一日再行前进慢上许多。”
抱拳躬身,面朝刘辩而立,并不晓得刘辩是夸他还是损他的吕布,额头上已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启禀殿下,几名本地官员带着许多百姓来到军营外!”就在刘辩看出吕布神色紧张,打算接着说话时,帅帐外传来了一个亲兵的声音。
听到那亲兵的声音,刘辩看了吕布一眼,见吕布始终低着头没敢望向他,他才颇是有些失望的站起身,向帐外问道:“大军经过此处,本王并未知会任何人,本地官员因何领着百姓来此?”
“回禀殿下,百姓们得知大军经过此处,特意杀了许多牛羊猪狗,另外又备办了好些蔬果、粮秣送到牙门外,说是要劳军!”刘辩的话音刚落,前来报讯的亲兵立刻便回了一句。
得知是本地官员带着百姓们来劳军,刘辩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跨步朝帐帘走了过去。
就在与吕布擦肩而过时,刘辩扭头对还保持着抱拳躬身姿势的吕布说道:“奉先随本王走上一遭!”
“诺!”从未被刘辩留在身边,陡然听得刘辩要他陪同走上一遭,吕布愣了一下,心头顿时一喜,赶忙应了,在刘辩掀开帐帘走出去时,也跨步跟了出去。
刚出帅帐,刘辩就翘首朝远处的牙门方向望了过去。
牙门附近聚集了许多洛阳军的将士,在身穿大红战袍的洛阳军将士外围,是黑压压一片至少千余人的劳军百姓。
看到聚集在牙门外的百姓,刘辩眉头微微拧了拧,跨步朝着牙门方向走去。
见刘辩跨步走向牙门,吕布连忙跟了上去。吕布刚抬脚跟上,十多名刘辩的随身卫士就紧紧随在二人身后。
围在牙门内的洛阳军,没有得到刘辩的命令,虽然当地官员带着百姓们送来了许多已经屠宰并且洗剥干净的牛羊猪肉还有无数蔬果、粮秣,可洛阳军的将士们,却把他们挡在了牙门前,不让他们入牙门半步。
“殿下来了!”刘辩与吕布到了牙门近前,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听到喊声,围堵着牙门的洛阳军纷纷扭过头,见果真是刘辩来了,赶忙给他让出了通路。
“这是怎了?”到了牙门前,刘辩先是扭头朝撤步退到一旁的洛阳军将士们看了看,随后将视线转到了还站在牙门外的几名河东官员身上,向那几名官员问道:“因何领乡亲们来到军营?”
“回禀殿下!”刘辩开口询问百姓们来此的原因,那几个官员立刻便紧张了起来,一个个脸上都现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其中一名官员赶忙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听闻殿下领军来此,乡亲们杀牛宰羊,备办了许多肉食,另外还准备了蔬果、粮秣,妇人们也为将士们缝制了不少军鞋,特意前来劳军。我等身为地方官员,晓得不该如此,可乡亲们爱戴殿下,拦阻也是拦阻不住……”
“拦阻?”官员的话音才落,刘辩就微微一笑,重复了一遍所说的两个字,虽是有心对那官员说些什么,可最终说出口的却是:“既然乡亲们来了,因何不请进军营?”
得了刘辩这句话,领着许多洛阳军将士围堵在牙门前的裨将赶忙朝牙门附近的洛阳军摆了摆手,高声喊道:“众军撤开,请乡亲们进入大营!”
随着裨将的一声令下,堵在牙门内的洛阳军纷纷又向两侧退了退,只余下刘辩、吕布和护送刘辩来到此处的几名亲兵。
围堵着牙门的洛阳军撤到了一旁,牙门外的百姓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迟疑了好半晌,才有一个老者蹭到先前回刘辩话的官员身后,小声对那官员说了句什么。
听了老者说的话,官员双手抱起,刚刚躬下身子,正要对刘辩说话,刘辩却向那老者虚抬了下手,对老者说道:“老丈,有甚话只管对本王直说,无须通过他人之口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