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 第66节
一双双眼睛望着刘辩,汉子们都微微的拧起眉头。是刘辩将他们从几乎必死的败局中带了出来,让他们重新捡回了信心,而且对他们每个人,又如同兄弟一般贴心。
这一刻,他们与刘辩是站在一起的!
“出发!”环视了一圈站在面前的汉子们,刘辩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没有意义,他摆了下手,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有了骏马,唐姬不用继续靠着两条腿来走路,她与刘辩同乘一匹马,缓缓的走出了宅子。
周仓和典韦自然也是每人分配了一匹马作为脚力,除此之外,二人在朱儁的宅子里分别还都寻到了趁手的兵器。
典韦找到的是一短戟,而周仓找到的则是一柄长杆大刀。其余汉子们身上的衣甲、盾牌也都焕然一新,队伍人数不多,却是显得很有精气神儿。
有马匹驮着重伤患,倒是让汉子们省了许多力气,队伍跟在刘辩身后,从镇子东面离开,沿着东面的小路走了不足十里,刘辩勒马停了下来,向周仓问了句:“元福,可知最近的渡口在何处?”
周仓勒住马,朝四下看了看,指着东边对刘辩说道:“再往东行进一天,当能看见渡口!我等若是先前未有前往小镇,北边倒是也有一处渡口,只是从此处赶往那里,路程却是远了。”
骑在马背上,怀里拥着唐姬,刘辩先是向北边看了看,随后抬手朝东边一指,对众人说道:“一路向东,所有兄弟听着,走路时脚步能踩多重就踩多重,脚印能留多深就留多深!”
靠在刘辩怀里的唐姬听了他的话,脸上是一片迷茫,当他们继续前进的时候,唐姬小声向刘辩问了一句:“以常理来说,追兵若是跟进,必定会向东追击,夫君为何不选北面渡口,而要选择东面?”
“选择东面确实有些冒险!”一边骑马朝前走,刘辩一边轻声向唐姬问道:“你明白我为何要让众人刻意加重走路的步子吗?”
扭头看着刘辩,唐姬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就叫虚虚假假真真实实!”刘辩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唐姬说道:“你也想到追兵会一路朝东追击,牛辅和贾诩如何想不到?我等若是正常行军,他们或许会以为我是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小节,可若是加重步伐,留下清晰的脚印,呵呵……”
说到这里,刘辩笑了笑,就没再多说什么。
唐姬两眼圆睁,一脸惊诧的看着刘辩,她没想到仅仅只是选择一条退路,竟然会有如此多的讲究。
刘辩等人一路向东挺近,当天晚上他们在路边选了处背风的所在临时驻扎,一夜无话,第二天黄昏,正如周仓所说的那样,他们到达了黄河岸边的渡口。
守着渡口的,是一队大约只有三五十人的官兵,刘辩等人穿着官兵的衣甲,到了渡口,一名汉军军官上前将他们拦住。
“你等何人?来此何干?”军官拦住刘辩等人,微微拧起眉头,满脸疑惑的将刘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刘辩并没有下马,只是骑在马背上,朝那军官拱了拱手说道:“我等乃是吕温候麾下兵士,日前跟随高将军前去追击弘农王,不想弘农王竟是过了渡口,去了黄河对岸……”
“我等守在此处,并未见弘农王过河!”刘辩的一番话把那军官给说愣了,他抬手朝北一指说道:“弘农王可能是从别处渡河……”
“别处自是有人过河追击!”刘辩搭眯了下眼皮,冷声对那军官说道:“莫要再多耽搁时辰,速速送我等过河,若是怠慢了,跑了弘农王,你等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是!”心知事关重大,军官连忙答应着,侧身站到一旁,朝渡口边上的官兵们喊了一嗓子:“兄弟们,快些放下渡船!”
渡口边上的官兵得了命令,连忙将渡船推进河中,有几个负责撑船的官兵已跳上了船舷,等待着刘辩等人登船。
刘辩朝周仓和典韦使了个眼色,二人当即明白过来,翻身跳下马背,周仓一手提着大刀,另一只手朝后面跟着的汉子们招了招喊道:“兄弟们,快上船,我等要尽速过河,莫要走了弘农王!”
刘辩领着汉子们登上了渡船,刚一上渡船,他就朝身旁的几个汉子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汉子会意的扭过头,死死的盯着站在船舷边上,正准备给他们撑船的官兵。
下了放下渡船的命令,军官站在岸边,望着已经登上渡船的刘辩等人,心内突然有些疑惑了起来。
行军打仗,除了大军出征,军营里会有些随军女子,为军营中的将士缝补衣服和供将士们发泄需要。小规模的行军,根本不可能带着女人,而且这队人不仅带着女人,还有近十个重伤的伤兵。追击弘农王,需要的是快速,他们带着伤兵,如何能追的上?
想到这,军官心头猛然一紧,连忙朝着河岸边上的渡船喊道:“且慢撑船!”
“晚了!”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粗豪的嗓音,一柄大刀夹着劲风,兜头朝他劈了下来。
第63章 没有男人的小村
河岸边上并排摆列着数十具官兵尸体,河床中几个已经死去的官兵也顺着翻腾的水流向下游漂去。
看守渡口的官兵已被典韦等人诛杀一空,连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双手背在身后,刘辩站在船头,望着滚滚东去的黄河,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过了黄河,就不再是董卓的天下,黄河以北的地界,由河北群雄掌控,而如今在虎牢关外讨伐董卓的,正是以冀州袁绍为首的十四路诸侯。
这是一块与董卓唱反调的地界!可在刘辩的眼中,这里也并不是对他完全没有威胁!
过了黄河,刘辩已能向全天下宣称他还活着!只不过他暂时还不能让河北群雄找到他,由他掌控的力量还不够强大,除非成功赶到虎牢关,否则投靠任何一方豪,他都可能成为豪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棋子!
做傀儡,并不是刘辩心中所愿!他要的是建立一支掌握在他手中的力量,只要有这支力量存在,任何人也别想撼动他的地位。而今,最紧要的,是一方面向天下宣称他还活着,挫败董卓分立豪强的阴谋,另一方面避开任何一方豪强的势力,尽快赶到卧牛山。
唐姬站在刘辩的身后,微微仰起脸,看着立于船头上的刘辩,一双美艳的眸子中,流动着脉脉的柔情。
她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与刘辩一同逃离洛阳的记忆。仿佛是场梦一般,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当李儒捧着毒酒端到刘辩面前的时候,她曾以为这一生再也无法见到刘辩,却没想到最终死的不是刘辩,而是李儒!
曾对人生完全失去了期待的唐姬,这一刻好似又看到了刘辩身披纯黑皇袍,端坐大殿的模样。只不过,她脑海中浮现出的刘辩身着皇袍的形象,却是要比过去她看过的更多了几分威仪和睿智!
“这里的河床是相对平缓的!”望着滚滚东流的黄河,刘辩扭过头对身后站着的唐姬说道:“往上游去,在河床相对狭窄的地方,波涛会更加汹涌。”
“夫君何时来过?”仰头看着站在船头的刘辩,唐姬微微屈起双膝,向他福了一福轻声问道:“夫君好似十分熟悉黄河,只是妾身却不记得夫君曾离开过皇宫。”
“魂牵梦萦!”刘辩回过头,朝唐姬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不喜欢黄河的汹涌波涛,不懂得他的浩瀚广大,我又如何胸怀天下,将来再带兄弟们回到洛阳,将董卓老贼碎尸万段!夺回我失去的一切?”
他转过身,面朝着奔腾的黄河,双臂舒展开来,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浓重湿气的河风,高声吟道:“九曲黄河万里沙,天威寥落泊天涯!旗鼓一开重为帝,百万雄兵尽带甲!长风怒卷浪淘沙,人鬼瞰关斩贼马!万山千城入胸怀,一樽笑谈定天下!”
站在船头上,刘辩随性而发,吟了这么一首即兴做的诗。同船的周仓、典韦和一众汉子都扭头看着他,每个人都感觉到胸中正萌生着一腔豪情。
他们已经知道了刘辩的身份,在他们这些人的心目中,大汉的江山原本就该是刘辩的。至于如今坐在皇帝宝座上的刘协,不过是董卓的一颗棋子而已,除掉董卓,那颗棋子也就到了该退位的时候。
刘辩重登大宝,此刻已成了周仓、典韦以及跟随他的汉子们共同的梦想。他们之所以战斗,为的就是能够从肉食者施加的禁锢中挣脱出来,成为新的肉食者。刘辩正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抹曙光!
看着一脸坚毅的刘辩,唐姬眼窝中滚动着莹莹的泪光,把脸扭向一旁,望向那奔涌东去的无尽河床,大颗大颗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