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 第18节
胤禛摇摇头,这是他第一次着朝服,面对文武百官,众人礼拜万岁时,他的内心是分外震撼的。一国之君,大清天子,该当如是。可偏偏那人是他的阿玛,君臣、父子,自古忠孝难全。
往日与他颇为亲近的二哥,今天也成了高高在上的储君,受万人朝拜,那一身杏黄色的五爪正面四团金龙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大阿哥拍了拍胤禛的脑袋,胤禛看着他,勉强地笑了笑。
一旁的三阿哥叹了口气,仰头看看天,“还是二哥好啊,可以出去玩,这宫里太闷了。”
胤禔脸色一阴,“胤祉,噤声。”
三阿哥吐了吐舌头,一路掐花遮柳地回到阿哥所。
午膳时,
苏伟从旁伺候着,四阿哥还有些恍惚,吃了两口红焖羊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昨晚把赵新给打了?”
苏伟躬身道,“奴才想您用完膳再禀报的。”
胤禛咬了口羊肉,“我今早就听松甘说了。这奴才不老实,打也就打了。不过,你那陷害的招数坏了点。阿哥所膳房做菜都提着脑袋,哪个敢给皇子的菜里混进杂物。更不要说菜品还要经提膳太监再三检查,你摆明了是黑他嘛。”
苏伟连忙躬身道,“奴才冒用主子名义,还请主子赎罪。这招是笨了点,但奴才就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咱们所里的人时刻记着,他们能利用职务之便来害人,就有人能利用职务之便来害他。”
“恩,你说的也对。”胤禛点点头,“那赵鑫到底是承乾宫老人,轻不得重不得,你的理由找得不好,会给人留下话柄,如今这样也刚刚好。”
苏伟被夸有些得意,嘴角刚一上扬,就被四阿哥一眼瞪了回去,“你还不算太笨嘛,我还等你发现膳食的秘密,来找我告状呢。”
苏伟囧,“主子刚刚迁宫,事情那么多,奴才这点小事哪能让您烦心呢。再说,奴才怎么着也得主子封了前院首领太监,这些小杂鱼再收拾不好,不是白费主子提拔了。”
胤禛一撇嘴,手里拿着一块肉骨头,敲得桌子咣咣响“你还好意思说,都封你做首领太监了,还能被人欺负。”
苏伟傻笑两声,挠了挠后脑勺“奴才这也得慢慢来嘛,不是有句,有句古话,哦对了,厚积薄发。”
“你懂得还挺多,厚积薄发……”胤禛念着这句话,若有所思。
三月圣驾回銮,紧接着就是万寿节。
万寿节办得比较简朴,多是宫中家宴。
只一件特别的事儿,温僖贵妃钮祜禄氏有孕。皇上大喜,赏钮祜禄氏一翡翠底儿红顶珊瑚。
后宫宴席上,有庶妃举杯称,现如今皇贵妃、贵妃、宜妃、德妃皆有孕,一改今朝初年子嗣孕育艰难的场面。既是皇上洪福齐天,也是皇贵妃治理后宫有方。众人皆称是。
然万寿节过后,承乾宫并未如众人猜想般获得圣上封赏,只有太皇太后赐了一箱由五台山求回的经卷,意义不明。
万寿节过后,四阿哥又过上了早睡早起的苦读生活,苏伟的日子也跟着循规蹈矩。
或许是赵新那顿板子挨得太重,连续几个月没人找苏伟的麻烦。日子一闲,苏伟就好胡思乱想。自己作为一个穿越人士,未免太失败了点。不说雄踞天下、改变未来什么的,他连一样像样的发明都木有。
于是,苏伟开始关注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企图找到灵感。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四阿哥气他不会玩围棋并且怎么教都教不会时,苏伟想到了主意。
说到下棋,苏伟在现代只会两个棋种,一个是五子棋,一个是跳棋。五子棋就不能和四阿哥玩了,会被四阿哥鄙视,那么就剩跳棋了。
想到就做,苏伟让萧二格给他找了几块木头,用颜料画了一张六十四格棋盘。棋子难做了点,这个时代玻璃珠还是奢侈品。所以苏伟决定还用木头,做那种圆锥型的棋子。
于是,耳房里,王家兄弟和刘裕日日胆战心惊地看着苏伟用小刀削木头,并时不时地削到不该削的地方。
苏培盛手上有伤,四阿哥第一天就发现了,但也没多在意。可是接下来几天,苏培盛手上的伤越来越多,胤禛渐渐疑惑,只等苏培盛跟他说原因。可这奴才完全一副呆呆的样子,貌似没有任何话要说。
胤禛咬牙切齿地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一只被纱布包的圆圆的大拇指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等不下去了。压抑了几天的怒气在见到换班的刘裕时,爆发了。
柴玉被四阿哥宣进屋里骂时是分外冤枉的,他一早就不和苏培盛住在一起了,根本不知道这位爷是怎么把手弄成包子样的。接着王家兄弟也遭了秧,连同刘裕一起被罚跪。
因着苏伟要保密的交代,王家兄弟跪了半个时辰也没吭声,还是刘裕受不住了开口道,“苏公公不知在做什么怪东西,手是在他削木头时弄伤的。”
还在屋子里乐呵呵地削木头的苏伟听了萧二格的报信,才知道自己连累了各位兄弟,只好拿着半成品去禀报。
四阿哥盯着那张被画的乱七八糟的木板,和那堆貌似还沾着血迹的木块半晌无语。
虽说棋子还没刻完,但两个人玩还是够的。
苏伟把规则给四阿哥说了,两人登时开战,连战三局,苏伟赢了两局,四阿哥赢了一局。
第二天,柴玉把跳棋拿给了内务府,让营造司照样做几幅新的来。
内务府送来的跳棋都是香檀雕云纹棋墩,各色玛瑙的棋子,玉石的棋盒,比起精致的围棋棋具,不差分毫。
苏伟的那一套也被上了色,做了修整,因是木头的还上了防腐颜料。苏伟本想要回来自己玩的,结果被四阿哥收走了。
第14章 后宫这一盘棋
康熙二十二年
五月初,
后宫一庶妃病死,皇上追其为春答应。
储秀宫东厢殿里
宫女桃儿瑟缩地端茶上前,低声道“小主,春答应去了。”
赫舍里氏接过茶碗,“去了也好,这般走了还能得个位份,也算为她那个不成气的家争光了。”
桃儿低下头,嗫嚅着道“奴婢,奴婢听她的宫女说,是……是……”
“是皇贵妃害的她,”赫舍里氏无所谓地接茬道。
桃儿连退了两步,赫舍里氏瞪她一眼,“你怕什么?怕我也像春答应一样莫名其妙地死了?”
桃儿连连摇头,“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