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豪门大叔宠上天的日子 第149节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垣在桌下捧着自己的肚子,说:“可能是这边的饮食关系吧,最近吃得太好了,就胖了一些。你别说我了,你倒是该胖胖,我怎么感觉你又瘦了,黑眼圈也好重,你注意身体啊,拼归拼,要是病倒了,就得不偿失了。”
黎麟笑笑说:“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哥,再过两星期我就考完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的培训还没结束吗?”
沈垣心想,不出意外,他的预产期在九月,他说:“还有三个多月。”
“还要那么久啊?”黎麟遗憾地说,“那我放了假就过去找你吧,顺带旅游玩儿。”
沈垣愣了愣,顿时肚子都仿佛要隐隐作疼起来,然后发现,并不是错觉,是那小崽子在抻腿抻胳膊,沈垣脸色微微一变,皱了皱眉,低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黎麟见哥哥的脸色突然变了,还以为是沈垣为难,不想他跟过来,黎麟心底有点失落,觉得自己好像是太缠人精了,但他觉得自己要不缠得紧点,哥哥就又被乔海楼那样的人拐跑了,他就想再看着哥哥一年,等他成年了,他就去表白。
见沈垣不乐意,黎麟只得悻悻地说:“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哥,你不要生我气。”
沈垣终于缓过来了,说:“不是生你气,是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黎麟担忧地问:“啊?哪里不舒服啊?赶紧去看医生啊。”
沈垣说:“也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吃坏肚子了吧。我想休息一下,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好吗?”
本来一周就只聊一次,这才几分钟就结束了,实在是不够一解他相思之情,可哥哥看上去是很难受,黎麟不能任性,他乖乖地切断了视频聊天。
沈垣阖上笔记本电脑,张嘴就喊:“乔海楼,你给我过来。”
乔海楼赶忙过来:“怎么了?不舒服?”
沈垣捧着肚子:“他在踢我呢。”
乔海楼半跪在沈垣坐的椅子旁边,伸手摸摸沈垣的肚皮,说:“小花生啊,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沈垣气咻咻地说:“这小家伙肯定是随你的,这么坏,这么会折腾人。”
这平白无故地突然天降一口大锅,乔海楼都被逗笑了:“怎么就是我随我的呢?我还觉得是随你的,整天蹦跶,不作一下就浑身难受,特别难哄。”
沈垣叭叭叭张口就是一大串,越说越委屈:“我这么难哄,你就别哄我了。我就知道你会后悔的,我把你束缚在这里,害你公司都没得去,还要去学什么乱七八糟的课程,你一定觉得我事儿精是不是?那你嫌弃我麻烦你就不要管我啊……”
乔海楼发现自己是捅了马蜂窝了,赶紧说:“哎哟,我的小祖宗,我只是个开个玩笑而已。我没有后悔,我天天跟你在一起可开心了,比我前三十七年都要开心,开心的我都觉得我以前的人生全都白活的。小花生不好的地方都是随我的,好的都是随你的。”
沈垣骂完那一通话,心里就舒坦多了,骂完他又后悔:“……也不能这么说。乔叔叔,对不起啊。我不是怀疑你的真心,你对我那么好了。”
晚上,沈垣觉得肚子持续疼了几分钟,他觉得不太对劲,赶紧告诉了乔海楼,乔海楼带着他去医院。
海伍德教授给他做了检查,用了药物,说是胎儿有些不稳,有先兆流产的症状,这次不是建议,就是要求沈垣住院,由医护人员随时随地地看护着,不能再住在外面了。
没办法,沈垣只好搬进医院,乔海楼当然也住进医院陪护。
沈垣挺害怕的,他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一直挺小心的,怎么胎儿就不稳了呢?
沈垣想着以前读书时学校里的女老师,有的老师可以坚持上班到生孩子前一周,但也有个女老师,只是打羽毛球时跳了一下,也没摔跤,孩子就这样没了。
他又想起小麟的亲生母亲就是因为难产去世的。
本来女人生孩子都充满风险,更何况他这种特殊情况,教授早就跟他讲过了种种潜在的危险可能。
沈垣住进医院以后,配合治疗,情况还算稳定,时不时地有些小状况,都应对了过来,每天忍耐着怀胎的难受和不得见光的寂寞,肚子越来越大,就算用上托腹带,再捧着,也还是好似在下坠,肚子涨得快要裂开。
这时候沈垣反倒不怎么和乔海楼闹了,他怕自己乌鸦嘴,那些丧气话说出来,万一灵验了怎么办?
在医院他们就不睡一张床了,沈垣一个人睡病床,乔海楼每天要把他哄睡觉了才自己去睡。
这天半夜,乔海楼不知怎的,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屋子里安静得诡异,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为什么,因为听不见沈垣睡着时的呼吸声。
乔海楼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沈垣的床边,看沈垣侧躺着睡觉,背对着他,还用被子蒙着头。
乔海楼想把被子拿下来……没成功。
沈垣揪着被子呢。
乔海楼强行把被子扯下来,看到他满面泪水,枕头都被打湿了一片,不知道哭了多久了,乔海楼心惊胆战:“怎么了?有哪里疼吗?我叫医生。”
沈垣抽泣着说:“没不舒服,你别叫医生,我就想哭一哭。你别管我。”
乔海楼心疼:“我怎么能不管你啊?到底怎么回事。”
沈垣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吸了吸鼻子,冷不丁地说:“乔海楼,我要是死了,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国,葬在我外公、妈妈的墓地里好不好?”
第九十一章
“乔海楼, 我要是死了,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国, 葬在我外公、妈妈的墓地里好不好?”
乔海楼如坠冰窖, 手脚冰冷,他直接黑脸,慌到连温柔都不装了:“荒唐!”
一股凶气仿似尖锥破囊,凌厉之际。
沈垣一下子被他吓得哭都不哭了, 傻愣愣地望着他, 无助可怜, 他没见过这么凶的乔海楼。
乔海楼不敢去想这个猜测,眼眶都红了,在床边半蹲下来, 与躺在床上的沈垣平视,说:“别说这么胡话!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胆大包天吗?现在却怕了?医生都说了你现在的情况不错,出事的概率很小。”
沈垣忧愁地说:“再小也是有概率的啊,世上的事,往往都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我设想一下最糟糕的结果, 防范于未然,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乔海楼坚决地说,“那是灭自己士气, 生病这种事, 假如自己都觉得自己会治不好,那就完蛋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我都要被你吓死了!不准说这种丧气话。”
沈垣嘴唇发抖,神情更畏葸了:“你、你也太凶了吧?”
乔海楼今天一点都不想对他温柔,不凶他一下早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谁让你乱说话!我就是对你太好了!这种话你都敢乱说。”
沈垣的脸贴着枕头,脸颊上还有未干涸的泪渍,把他鬓边的几绺发丝都打湿了,一抽一抽的,喘息着,看上去可怜巴巴。
乔海楼被他那双惊慌无措的泪汪汪的眼睛一望,心又慢慢地软了,拿纸巾给他擦脸颊,再换一个枕头。
乔海楼也不知是该骂他还是哄他才好,说:“你这人就是个标准的外厉内荏,平日里一套一套的,还说什么要不择手段往上爬。那你遇上了眼下这困难,为什么连战胜的信心都没有?装得很凶的样子。每次都这样,同我在一起就设想我会抛弃你,所以你提前做好准备,有点风吹草动就想先抛弃我,这样我就没办法抛弃你了。现在你非要这个孩子,明明成功几率很大,你却连自己死后葬哪都开始想了,还葬你外公旁边?由得你挑?我告诉你,沈垣,你只能等百年后我们俩合葬,别的你都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