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终于黑化了 第214节
“师弟!”
司空凌看着慕珏苏醒的样子,眼圈微红,百感交集。
慕珏看着两人激动的样子,忽然道:“贺君灼在哪?”
司空凌和祁远安的神情顿时僵在了脸上,不发一语。
慕珏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一把拽住司空凌的袖子,“师兄,贺君灼人呢?”
司空凌神色极不自然的撇过脸,“师弟,你先养好身体……”
慕珏挣扎着起身,眼看就要下床。
“贺君灼一年前已经死了!”司空凌面露痛苦的喊道。
慕珏整个人瞬间僵住,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了起来。
他机械般的抬起头,用十分平静的语气道:“你骗我。”
司空凌深深的叹了口气,“贺君灼在魔宫与贺阳旭同归于尽,我亲眼看着他死的。”
说完,另一只手从袖子下伸了出来,放在慕珏眼前。
司空凌五指张开,手心处放着一个盒子。
“你若不信,可以看看这盒中的东西。”
话音刚落,他打开了上面的盖子,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元婴。
元婴的内府被洞穿,灰败的颜色显示着已然寂灭的结果。
“这是谁的?”慕珏的眼眸都不转了。
司空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他苍白的面庞。
“师弟,终是他负了你,你……”
“忘了他罢。”
司空凌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入慕珏的耳中。
慕珏只感觉一阵阵窒息感快要将他淹没,眼前一片黑暗。
“不可能。”慕珏摇头,“我分明,分明护住他了……”
他浑身都抖了起来,过了一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抓住了司空凌。
“师兄,救救他,你救救他!”
司空凌面色颓然的摇了摇头,“皓天镜已碎,这世间再无转圜的机会。”
慕珏的心脏就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的划了开来。
祁远安看着他嘴角流下一缕鲜血,立刻喊道:“掌门!”
司空凌马上竖起两指点在他的眉心,慕珏眼前一黑,倒在了石床上。
两人安顿好慕珏后走出了洞府,站在剑峰顶上,久久不发一语。
一年前,司空凌与墨符赶到的时候,整座魔宫黑气冲天。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抱着慕珏尸身的贺君灼时,满殿的人全死了,包括贺阳旭。
墨符远远的看着贺君灼那双黑白双瞳,心中大骇。
“如今贺君灼仙魔体已然大成,这世间再无人能阻他。”
司空凌闻言却并不惧怕,直接走了过去。
他看着坐在地上的贺君灼,厉声斥道:“我师弟被你害到如此地步,连他死了你都不愿放过他吗?!”
贺君灼缓缓抬头,看着司空凌的眼神中一片死寂,透着坟冢般的绝望。
慕珏的元神护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贺君灼什么都看到了。
十七年前,师父是如何救了将要爆体而亡的他,又是如何被活活逼死。
他全都知道了。
贺君灼看着司空凌,低声道:“掌门,我想回剑峰看看。”
司空凌顿时暴怒,“你休想!”
此时墨符走了过来,他看着贺君灼眼中的凄惶悲悸,沉声道:“他要去,便让他去罢。”
“长老?”司空凌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墨符转头道:“你总要让他看看小珏在洞中留给他的字。”
司空凌听了这话便闭口不言,只是狠狠的剐了贺君灼一眼。
贺君灼就这样抱着慕珏的尸身走进了洞府之中,他半跪在石床边,轻轻的将他放在上面。
动作那般小心翼翼,就像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司空凌也跟着走了进来,一挥袍袖,石壁上的十个大字就显现了出来。
生平无憾事,唯负心上人。
贺君灼半跪在那里,全身开始微微颤抖。
眼泪从一黑一白的眸中落下,滑过他俊冷的轮廓,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
原来,师父心里从来都是有他的,可这一切都太晚了。
他在洞府中跪了一天一夜,夜星渐起时,他嘶哑着嗓音对司空凌道:“我想去看看师父。”
司空凌将他带去了放着慕珏原体的地下,他看着灵液池中的慕珏,解开了外袍。
还不等司空凌反应过来,贺君灼已经手持灭天戟,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贺阳旭死后,他抓住了那个对仙魔体最了解兜帽长老。
在搜魂后,贺君灼知道了救慕珏的唯一方法。
“你做什么!”司空凌厉声喊道。
大量的鲜血不断从贺君灼的身体留下,洞内开始卷起狂风。
他涔薄的唇瓣念起上古的法咒,鲜血在他脚下凝聚成一道阵法。
这股飓风根本无法抗拒,司空凌被死死抵在山壁上,难以寸进。
他这一生,做了太多错事。
直到师父死了,他才知道他曾那般爱过他。
师父用一切他不知道的方式保护着他,可他却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
他这样的人,终究只配孤苦至死,一无所有。
两道元婴此时从他体内飞了出来,司空凌见状立刻大喊:“贺君灼,你……!”
还不等他喊完,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瞬间爆开,直接将司空凌击晕了过去。
第295章 我渣了未来的魔尊(四十七)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洞内徒留满地鲜血和两个已经寂灭的元婴,贺君灼完全不见了踪影。
不过惊喜的是,被放在池边的慕珏竟然恢复了呼吸。
司空凌将慕珏交托给祁远安后,找了门派内最精通阵法的长老前来。
这位长老翻遍古籍研究了半月,终于把结果告诉司空凌,这是一个上古的献祭阵法。
以自身的精血修为为代价,达到复活他人的目的。
可要成功激发这个阵法的条件十分严苛,必须是仙体或神体才能完成,不然阵法刚刚开启便会自爆身亡。
司空凌听了这个结果,站在献祭阵前,久久不发一语。
他曾问过长老,开启阵法并成功的人是否还能存活,可长老给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天道如此,自当是以命换命,无从逃避。”
司空凌听了这话,满腔的话语只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
他曾憎恶过贺君灼,他憎他毁了师弟原本平静无波的一生。
可情之一字,自上古以来,又有谁说的清楚。
司空凌这十七年来,每每踏上剑峰,耳边都会响起慕珏临死前的那句话。
‘师兄,他不坏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他也不会忘记,堂堂九幽魔尊那日跪在那十个字前,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如今,贺君灼这般献祭自身,只为能复活慕珏,也是应了心甘情愿那四个字。
司空凌抬头哈出一口浓浓的白雾,手里拿着贺君灼漆黑的命牌,眼圈微红。
“苍天不全有情人啊。”
祁远安隔日再去剑峰时,慕珏已经醒了。
他远远看着坐在石凳上的身影,心里陡然一惊。
太上长老竟一夜白头,再不复往日的风华无双。
慕珏手里握着贺君灼的命牌,霜雪落了满身,可他却无知无觉。
祁远安看着他空洞的眼神,沉沉的叹了口气。
无情之人动了情,便是倾城百万,至死不忘。
慕珏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拂在木牌上‘贺君灼’三个字上。
他恨过贺君灼吗?他恨过。
他投胎成那软糯凡人时,贺君灼负了他那一腔情意,他是恨的。
可相爱便是如此,爱就是爱,连恨也是因为爱。
他在魔宫每个漆黑的夜晚,都哭的喘不过气来,如今想起也是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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