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终于黑化了 第270节
右相的长子时任户部侍郎一职,见皇上这般模样,表面上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中却暗自得意。
即便是九五之尊又能如何,照样要向他们妥协。
皇帝在听闻右相郁结于心已经病的下不来床时,当朝宣布决定亲自前往右相府。
不仅他自己去,还带上了整个太医院还有七八个朝臣,当然这其中也不能少了贺砚钧。
撵架浩浩荡荡的停在府门前时,右相就已经得了消息,这会躺在床上装的极其认真。
皇帝先假意对右相夫人嘘寒问暖一番,就赶紧派太医轮番诊脉。
“右相的病情如何?”
院正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想了想才道:“回皇上,看脉象像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但接着就话锋一转,“可听夫人方才所言,右相大人已昏迷两日,这就……”
皇帝攥紧拳头憋住笑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道:“院正有话不妨直说。”
“微臣惶恐,右相大人怕是起了中风之症。”
这主意虽然是自己出的,但贺砚钧站在人群后面却忍的十分辛苦。
右相家人一听这话顿时蒙了,不是装病吗,怎么还真诊出病了?!
他们这边正在上演大戏,慕珏在家中熬好了药正准备给周氏送去。
他端着药碗进到房内,缓步走到床边小声道:“娘,药熬好了,凉一凉您再喝。”
周氏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的拍了拍床榻,“媳妇,你坐。”
“娘,您有话跟我说?”
周氏看着他,眼圈发红,“除夕那夜,你与砚儿说的话……”
第368章 我渣了未来的当朝宰相(三十)
“我都听到了。”
砰——
药碗瞬间从慕珏手上落下,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除夕那夜,贺砚钧喝醉了便缠着慕珏不放手。
周氏回房后,想着儿子明日醒来怕是要难受,转身又去厨房熬了一碗醒酒汤。
她放在托盘上,刚准备端进屋就听见了慕珏那些话。
力气大,那是因为我是男子。
我从来都是男子,贺砚钧。
如此这般,你还愿不愿意与我白头终老?
慕珏那时没再用伪声,而是用自己嗓音说话,沉郁且微带沙哑,绝对是男子无误。
周氏不知自己是如何回房的,脑子里一直嗡嗡作响,往事一幕幕在她眼前划过。
媳妇什么都能做,唯独不善女红。
不喜穿衣打扮,从不涂脂抹粉,无论春夏秋冬,外袍的颈扣永远系到最高。
周氏当时还是不信,因为她想不通,她不明白媳妇为何要骗他们。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落在心底就开始生根发芽,自那日起她总是忍不住留心慕珏的一举一动。
这十几日下来,她终于确定——
自己这个十全十美的儿媳妇,的的确确是个男子。
“娘……”慕珏忍不住红了眸子,眼底全是悸惶,“我,我不是有意的。”
周氏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眼泪不断的留下。
她喜欢这个儿媳妇吗?自然是极喜欢的。
因着他嫁进来跟着吃苦的事,在周氏心底甚至比贺砚钧更要疼惜他。
可她能接受自己的儿媳妇是个男人吗?周氏想想就觉得心焉如割。
世道伦常,本是夫妻一体,她从未听说过男子还能与男子成婚过日子的。
这时,慕珏不顾地上的瓷片,直接跪在了周氏床前。
周氏一惊,立刻下意识道:“小心伤了腿,你快起来!”
“娘,我错了。”慕珏恢复了自己的嗓音,跪在那里低着头。
周氏心里也难受的像滚水烫过一般,指间忍不住发抖。
“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她语气顿了一下,接着便痛心疾首道:“可你也不该……”
周氏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指责慕珏吗?他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儿装成女子,委身下嫁给自己儿子,想必也是极委屈的。
可就这样认了吗?此刻的周氏真的做不到。
“砚儿他,他可知道你是男子?”
慕珏脸色惨白,跪在那里摇了摇头。
周氏撑着身体坐起,“你们是不是还没同房?”
事到如今,慕珏抬起泛红的眸子看着她,干脆把秦氏怕他遭主母暗害所做的事情都说了。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确实欺骗了两人,这点无从狡辩。
周氏听完他隐瞒自己男儿身的原因,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她疲惫的靠在床头撇过脸去,“你先出去罢,让我一个人想一想。”
慕珏张了张嘴,硬生生把娘字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他摇晃着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周氏不接受,他可以理解。
任谁猛地知道这个晴天霹雳都不可能一口答应。
没有打他骂他,也是周氏对他最后的仁慈。
慕珏回到了他与贺砚钧的房中,从明日当空坐到日暮西垂。
看着外面的天色,他站起身,像往日那般去了厨房。
做好晚饭后,慕珏端着托盘走到了周氏房中。
周氏依旧那般静静的靠着,眼睛又红又肿。
正当他要出去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媳……小慕。”
酸涩潮热的感觉顿时涌上眼眶,慕珏强忍着转过身去,低着头站在那里。
“你与砚儿……”周氏喉中哽咽,“我知道你们彼此爱慕,可日后无子,你们老了要如何是好。”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周氏心里就像是长满了荆棘倒刺,要说让两人分开,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可继续在一起,她实在是下不了决心。
“娘,我知道了。”
他向周氏深深鞠了个躬,转身走了出去。
贺砚钧回到家后,初起还没瞧出端倪,等吃饭时两人面对面才看了出来,蹭的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娘子,你,你哭过了?”贺砚钧心里像针扎过似的,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成婚两年半,他还从未见慕珏流过一滴眼泪。
慕珏放下筷子,低下了头。
贺砚钧立刻从凳子上站起,绕到他那旁蹲下了身,满脸焦急道:“可是受委屈了,你快同我说。”
慕珏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拼命忍住了心中的翻涌。
“贺砚钧,你可还记得除夕那夜,我曾对你说过什么?”
贺砚钧按捺住心中的惊慌,开始用力回忆,可除了那夜的欢好和醉前的一两句话,一点记忆也没有。
“那夜……我,我们……”
慕珏将他从地上拉起,两人面对面的站着。
“那夜我曾问你,若我是男子,你可还愿意与我白首终老。”
贺砚钧怔了怔,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
为何娘子几次三番说自己要做男子,分明这辈子已生作女儿身嫁给了他,到底因何事这般执着。
“那晚你答我,是愿意的。”一滴眼泪顺着慕珏的眼角落下。
他抬手解开一个一个解开颈扣,露出凸出的喉结,变回了原本的声音,“现在我告诉你,从始至终,我一直都是男子。”
贺砚钧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松开了他的手。
慕珏见状,自嘲般的笑了一声,“现在你不愿了,是不是?”
贺砚钧的脑中不断的嗡嗡作响,一双眼睛圆睁着,喃喃道:“我......我不愿......”
系统这时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跟了慕珏这么久,知道自己这位宿主向来是个极为决绝的性子。
但只要贺砚钧能好好说,眼前的所有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可现下看着这样,恐怕是不能了。
慕珏临走前,最后看了贺砚钧一眼,然后淡淡的笑了笑,笑容苦涩而苍凉。
等贺砚钧回过神来的时候,慕珏已经不见了。
他找遍了家中的所有地方,一点踪影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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