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终于黑化了 第412节
可穆然不同,他次次都护着他,不仅是流放途中,就连打仗也是如此。
每次问及原因,穆然就笑一笑应付过去,问得急了便说幼时见过一面,只当两人投缘。
穆然说的这些话,贺廷晟一个字都不信。
他猜测了许多原因,最后想到了承恩侯府,也想起了……
那个人。
贺廷晟试探过很多次,穆然显然是知道慕珏的,可他却说并无来往。
这些年,他与穆然屡建军功,不仅如此,穆然还教给军医一种用羊肠缝合伤口的方法,大大提高了受伤士兵的存活数。
正因为如此,即便他们是戴罪流放的犯人,但功远远大于过时,楚千瀚也不得不授予他们武将官衔。
穆然在得到元帅的信任后,还提出了很多屡见奇效的作战方式。
而他每次都会将这些功劳与自己平分,他不要,穆然便会用一种疲惫中夹杂着失望的目光看向他,“难道你此生都不想回京了吗?”
贺廷晟当然想,想到肺腑间都生出了刺。
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就在承恩侯府中,他就是死,也想再见慕珏一面。
即便他娶了别的女人为妻,即便他可能已经不再爱他。
但爱了就是爱了,只要自己还活着,就可以一个人坚持很久很久。
贺廷晟离开后,慕珏一直压制的寒毒便彻底爆发开来。
他眉发间结起片片寒霜,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慕珏喉间不断的发出闷哼,显然是痛苦至极。
三年的殚精竭虑还有这一身的病痛伤痕,用来洗去心上人的罪名,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值还是不值。
慕珏浑身紧缩在厚实的毛毡里,但却汲取不到一丝温暖。
夜色褪去,一轮红日从晨雾中渐渐升起,朱红色的霞光照射在边境的黄沙上,仿佛给这些荒烟蔓草都染上了颜色。
大军集结的号声再次响起,慕珏穿着冰冷的盔甲骑在战马上,一身冷沉强大的气息四溢。
贺廷晟驱马与他并行,微微侧身道:“你可好些了?”
“嗯。”一个单音,就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整个边境大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个副统领形同莫逆,可只有贺廷晟自己知道,穆然这个人私下有多冷。
除了战场上的事,他几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与流放之路上的那个穆然判若两人。
只有系统知道,慕珏原本是打算告诉贺廷晟真相的。
可发觉自己身中寒毒又无药可解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慕珏彻底变成了穆然,满身的冰冷孤傲没有一丝柔软。
明明梦里心里都放不下的人就近在眼前,可他宁愿为他挡下一切锋刃,也不愿多看一眼他。
唯有爱到灵魂深处,才会这般隐忍克制。
哥哥永远都是这样。
他将所有的坚持和伤痛都掩在他的心底,只要在意之人平安喜乐,他便永远所向披靡。
这是最后一战,赢了就可长驱天澜,此后二十年都不会再起战事。
元帅亲自上阵,随着冲锋的号角响起,高高举起了战刀。
****
“快,快去请军医!”副将对手下的兵卒大声吼着。
大庆胜了,却是惨胜。
天澜国当然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战,自是拼了命的反扑。
血战四天四夜后,慕珏和贺廷晟都受了伤,可慕珏的伤势更重。
他在已经中箭的情况下,还坚持率领左军掩护贺廷晟撤退,这一拖就拖了一夜。
直到被第二箭射翻马下,才彻底陷入了昏迷。
军医几乎是被拖拽了过来,一进营帐就马上给慕珏拔箭。
先将皮肉外的箭杆砍断,然后将烧红的小刀刺入伤口剜出箭头。
一箭钉在右肩肩头,一箭在左肋。
箭头取出时,尚在昏迷中的慕珏,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喷涌的血液从伤口涌出,军医在止血的同时心中一惊。
这左统领的血为什么是冰的?!
即便现下是腊月寒冬,但血液刚流出身体的时候也一定是温热的。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腰腹处缠着白布的贺廷晟便走了进来。
“参见右统领。”副将等人立刻行礼。
“穆统领的伤势如何?”他迈步走到了塌边。
军医躬身回道:“箭矢已经拔出,刚止住血。”
“药。”
军医闻言,立刻将上好的金疮药瓶放在贺廷晟张开的大手中。
贺廷晟撩开慕珏已然血红的亵衣,先将药粉细细洒在肋下,在伤口上厚厚的铺了一层。
在转去右肩时,不知看到了什么他忽然浑身一颤,甚至连瞳孔都紧缩了起来。
“右统领?”见他半天不动,副将试探的叫了一声。
“出去!”贺廷晟的声音忽然冷厉了起来。
“是。”所有人都十分疑惑,但没人敢问。
帐幕合上后,贺廷晟先用发颤的指尖上了药,然后用湿热的帕子擦去周围的血迹。
贺廷晟看着穆然右臂内侧的一颗痣,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第541章 我渣了未来的情敌(三十八)
他和慕珏曾经渡过那么多个风月缱绻的夜晚,慕珏身上哪处有痣,何处有疤,他可能比慕珏自己都要清楚。
贺廷晟坐在床边看了很久很久,忽然双手发颤将慕珏从床上抱了起来。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全身僵麻的快要失去知觉。
贺廷晟将慕珏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大手从后面撩起了他的亵衣。
你腰上有颗痣倒是生的可爱。
好哇,你竟然偷看元宝给我换衣服!
在得到印证的这一刻,贺廷晟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间都倒流回了心脏。
他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形容此刻的感受,只是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疼到颤抖几近窒息。
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用这样的方式陪了自己三年,贺廷晟感觉整个胸腔疼的就快裂开了。
明明那么多个瞬间都让他觉得熟悉,可自己却被穆然冷如坚冰的外壳给骗了过去。
想到这里,贺廷晟喉中溢出一声苦涩至极的惨笑。
他怎么会忘了,自家小狐狸本身就是爱做戏的。
这时他怀里的慕珏突然打了个哆嗦,贺廷晟这才发觉怀中的躯体已经冷的一点温度也没了。
惊慌之下,贺廷晟赶忙把人塞回了被子里。
刚掖好被角,慕珏就瑟缩着把脸埋了进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贺廷晟立刻起身将炭盆搬到了床边,然后去自己的营帐中抱了两床质地最柔软的绒毯过来。
这样还嫌不够,他又让手下的人去火头军那里灌了两个汤婆子提来,然后用绸布细细裹好,一个放在慕珏的脚下,一个放在他的怀里。
做完这一切的贺廷晟又坐回了床边,过了一会,他将手伸进被子下面握住了慕珏的手。
无论当初自家小狐狸是出于什么目的娶了骆语梦,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问了。
三年的陪伴,足以说明一切。
他也不会去逼问慕珏为何不以真面目相对,因为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难以言说的苦衷。
他们对彼此的爱意,早已渗透骨髓融入血液,万事万物都无法割舍。
贺廷晟曾想过,那时崩溃绝望的他若是能得慕珏的半句回应,哪怕再狼狈不堪,他也会死心塌地的继续等他。
可慕珏没有,甚至在那个如噩梦一般的成亲礼上,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贺廷晟现在想想,恐怕那时的慕珏比他更要撕心裂肺。
那种凝眸不语还要隔着千万层苦衷的爱意,他一个字都不能宣之于口。
痛到千疮百孔却还要护着他,此时此刻的贺廷晟已是心疼至极。
他的小狐狸,怎么会这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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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珏刚刚在黑暗中睁开双眼,便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此时一双大手突然出现,温柔的按住了他的肩膀,“别动。”
“谁?!”慕珏立刻抽出了枕下的匕首。
“是我。”感受着颈间的冰凉刀刃,贺廷晟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变化。
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慕珏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他嘴里一边这样问着,一边避开了他的手指。
贺廷晟微敛双眸,然后起身点燃了一旁的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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