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拒做炮灰 第196节
江家老爷子微皱了下眉头,刚刚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可抬头看看,与平时又没有两样,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出了这里,元景去了后面的花园,没松开福能的手,福能瞅了瞅他俩牵在一起的手,不知为何高兴得很,就希望这样一直牵下去,牵到天老地荒。
不过他还惦记着来这江府的要事,两人低声交流起来。
元景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福能,有两个重大发现,一个是江春新的命格是改过的,原本是大奸大恶五毒俱全的那种,最终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并且遗臭万年,如今却是大富大贵的好命格,而且元景的确发现了他自己与江春新之间有着牵扯,显然江春新的命格是从原身身上窃取过去的。
倘若不是老道士无意中发现流落街头的小乞儿,小乞儿也许哪个冬日就要冻死在哪间破庙里,或是饿死在街头,抑或可能被人打死,反正是不得善终的结局,正是因为被老道士发现带回道观,这才有了原身的新生,可惜也没续多少年又被江家找到了。
第二个发现就是那江太太与原身之间也有着因果关系,可见当初那场局应该是江太太为主谋,这位江太太不仅善妒,而且心眼极小又是心狠手辣之辈,手里有好几条人命,背了不少孽债。
福能听得气极了:“这整个江家就是个虎狼之窝,面上却一个个的道貌岸然,外面这江府的名声居然还不错。”
元景轻笑:“亏你还是修佛的,一点都沉不住气,假的毕竟是假的,我们的到来不正说明报应迟早要到来的。”
福能脸上的怒气立即消失了,露出了笑容:“对,你说得对,先从哪里做起?要不要先动一动这府邸的风水?”
元景愉快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原身身处局中看不清周围的人心,否则就算有那凌霄妖道在,也能叫这江家喝上一壶的,可惜原身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甚至连自己不是江家人都不清楚,就为江家人送了命。
依他推测,后来江家将原身找回去,必定是江春新身上又出了什么问题,毕竟偷来的东西毕竟是偷来的,效果可是要打点折扣的,所以那时候江太太又找上替江春新改命的凌霄妖道了吧,凌霄妖道一掐算,发现原身竟然还活着,于是江家又将原身找回来。
既然这具身体与江家毫无血缘关系,那元景就可以放开手来报复这家人,替原身狠狠出口恶气。
就先从风水开始。
元景和福能隐着身形将整个江府走了一遍,对于整个江府的风水也了然于心,他先改动了几个地方,破坏掉整体的风水局,然后就和福能出了这江宅,剩下的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让这能旺宅旺家的风水变成一个恶局,让江家这些凡是作过恶的人都恶孽缠身,无法摆脱。
花了两天时间,元景终于完工,在他天眼中,整个江宅的风水已经发生变化了。
其实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风水局,但因为有天眼帮助,非常顺利,果然天眼对一个修道之人的助益极大,就连师父也羡慕元景这双天眼呢。
他们这边顺顺利利,牧英海那边却非常不痛快。
话说那晚他一人悄悄潜进诚郡王府,也围观了诚郡王府一家子用膳的场面,被那和乐融融的画面给刺激得眼疼。
他用了隐身符,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厅堂的一角,光明正大地看着这一家子。
郡王妃给自己的三个孩子分别挟了菜,最后又给诚郡王挟了菜,让人看了就知道一家五口的关系好得很,下人在边上轻手轻脚,怕扰了这样温馨的气氛。
然后郡王妃说:“今天曦儿来了,跟我抱怨路上碰到个毫无风度的臭男人,把曦儿撞着了居然还骂人。”
“对呀,今天曦姐姐来的时候我也在,”长女说,“曦姐姐的鼻子都红了,眼睛也哭肿了,千万别叫我碰上那臭男人,不然我肯定要为曦姐姐报仇。”
小女儿就坐在诚郡王和王妃的中间,她拉着诚郡王的胳膊撒娇说:“爹爹,爹爹,你帮帮曦姐姐,看那个坏蛋是谁,不能让坏蛋白白欺负了曦姐姐。”
“对,也算上我一个。”郡王府的世子握着拳头说。
诚郡王疼爱地拍拍小女儿的发顶,哄道:“好,好,爹爹肯定去查,帮你们曦姐姐出口气。你们曦姐姐什么脾气我还不了解么,肯定是别人欺负了她,这是不把我们诚郡王府放在眼里呢。”
牧英海看得眼中的目光越来越冷,戾气越来越浓,好!真是好温馨的一有子,那他算什么?他母亲算什么?
当听到这一家子在说如何找到那臭男人为什么曦儿报仇时,牧英海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妖气外溢出来,导致这厅堂中刮起一股妖风,温度都跌了下来。
和乐融融的一家子都住了嘴,看向好好的窗户被一股没来由的风吹得啪啪响,摆放在那里的蜡烛被吹熄了火,厅堂里的光线暗了不少,最小的女儿缩进诚郡王府怀里:“爹爹,女儿害怕。”
“别怕,是外面起风了,有爹爹在,爹爹会保护乖女儿。”诚郡王微皱了下眉头,这话只是拿来安慰女儿的,外面有没有起风他会看不见?只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扬声叫下人,“来人啊,将窗户都关好了,将蜡烛重新点上。”
“是,王爷。”
厅堂里又恢复光亮,只是原来那坐着人的位置上现在已经空了,牧英海离开了,他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出手弄死这一家子。
等府里的人都睡下,诚郡王一人留在书房里,他还在想用膳时厅堂里无故冒出的那股风,这让他想起多年前的往事,难道说,又有那种东西上门来了?
想到当年的那个女人,诚郡王快连她长什么模样都要忘记了,幸好他及时迷途知返,不然跟一个妖精长期下去,他能有好结果?还能有现在的一儿两女承欢膝下吗?王妃又性子温柔,诚郡王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凌霄道长说得对,人妖殊途,他当初就不该和她相遇的,要是一早知道她是个妖,他根本就不会喜欢上她,所以,一开始他们就是错误的。
也许该叫凌霄道长上门来看看,或是请几道符,他不想有人破坏郡王府如今的生活。
忽然诚郡王的意识迷煳起来,他挣扎了会儿,却还是陷入了混沌之中。
牧英海取下了身上的隐身符,满面阴沉地盯着面前这男人,这就是他的生父啊,他母亲临死时也不后悔爱上他的男人,还告诉他将来去寻他生父,父亲一定会喜欢他的。
可现在牧英海知道了,这男人根本不会欢迎他的出现,他甚至不用问就知道这男人的心思了,太明显了,一人独处时都写在了脸上。
可牧英海还是不死心,妖精都擅长迷惑人心的,就算不是狐狸精也可以的,凡人哪有力量与他们妖精相抗衡?牧英海嘴巴动了几下念了个咒语,诚郡王睁开了双眼,但眼神呆滞,显然并未清醒过来。
“你还记得牧霜吗?”
“我记得,”诚郡王眼神并没有波动,却开口老实回答起来,“牧霜是个妖精,人妖殊途,妖该有妖的去处,不应该进入人间扰了人间秩序,我与牧霜之间的一切是一场错误。”
牧英海差点吐出一口血,他竟然说是错误的!母亲为了他连性命都丢掉了,他竟然说是错误的!
“难道不是凌霄妖道强行拆散了你们?你就没有喜欢过牧霜吗?”
诚郡王:“是错误的,我当初并不知道凌霜是妖,否则就不会开始,牧霜是妖,与她在一起会害了我的性命,会害了我全家的性命。”
“胡说八道!”牧英海怒斥,他母亲怎会害了这男人的性命?他母亲那样的修为怎会害人的性命?枉费他母亲对这男人掏心挖肺,结果他就是因为那妖道的几句话就怀疑上母亲的用心。
“你有没有想过牧霜的下场?她被凌霄妖道打伤,她会死的,她还有可能怀上了你的孩子,你就不希望看到你的孩子出生吗?”
诚郡王忽然挣扎起来,牧英海又吐出一口妖气,诚郡王的挣扎平息下去,过了会儿又呆板地回答牧英海的问题:“她是妖,她欺骗了我,她不该出现的,如果她不出现就不会被凌霄道长打伤,她是妖,她生下的孩子也是个妖怪,是个怪物,我不承认这样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与王妃生下的三个儿女。”
牧英海胸口一疼,嘴边血渍溢出来。
好!很好!他竟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嫌弃他是个妖怪,是个怪物!很好,真是太好了!
第277章
牧英海跑了出来,可没敢跑到外面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跑到外面去很可能会被凌霄那妖道察觉,所以他又跑回客栈向元景和福能求助。
一路上,他拼命压制体内翻腾的妖气,差点变换出妖体来,身处在道宫中的凌霄倒是没察觉,京城中的其他道士与和尚倒是发现一股妖气,可当他们跑出来查看时又失去了踪迹。
这时牧英海被元景和福能提前发觉带了回去,并出手将他身上的妖气全部遮掩起来,给他服用了粒宁神丹后就将他丢进房间里,让他自己去调息。
不用问也知道牧英海这是在诚郡王府受到了刺激,而且刺激非常之大,所以导致他差点就崩溃了,果然剧情已经被他改得乱七八糟了,不仅男女主之间可能没办法再走到一起了,就是牧英海与他父亲之间可能也不会父子相亲相爱了。
其实看剧情时元景就觉得牧英海父母间的感情就是场笑话,诚郡王真的对牧霜这个妖精爱得死去活来,在牧霜离开后,又怎会那么快就娶妻生子了?还一生就是三个,就算妻子是别人逼他娶的,可孩子也是别人逼着他生的吗?
人与妖相恋,本就是个难解的结,自古以来,有多少是有好结果的?就算最初是真心相爱的,可人心最难测,谁能保证下一刻还能一如初心?
元景和福能一边忙着改动江府的风水,一边还要照看牧英海,人是跟他们一起来京城的,总不能丢下不管吧。
牧英海体内的妖气倒是抚平下来了,但整个人陷入一种低沉的状态,第二天还买来好几坛酒想灌醉自己,当元景和福能从外面回来时,他就抱着个酒坛子大哭:“他说他跟我娘之间一开始就是错的,我娘欺骗了他,他还说我是妖精,是个怪物,呜哇哇……我是个怪物……”
元景头痛,这下可怎办?
福能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原来诚郡王是这样的人,为着这样的人要死要活的,也是个蠢货。”
“我才不是蠢货!”牧英海喝醉了,胆子也大起来了,敢跟福能顶着干。
“不是蠢货就跑去诚郡王府里骂啊,偷偷地喝酒大哭算什么本事?”福能继续毒舌。
“呃……你们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牧英海抛下酒坛子,跌跌撞撞地要往外面跑。
“谁拦着你了?”福能乐道。
牧英海扒在门板上叫人将他放出去,这时有人从外面敲门,听到里面的动静奇怪得很,元景走过去将醉鬼拉开,并将外面的人放进来,转身醉鬼又要扒门板嘴里嚷着要出去,元景顺手将醉鬼推到来人身上。
季景怀刚进门就接手了一个醉鬼,整个人懵着呢:“这是谁啊?干嘛将这人丢给我?”
元景乐起来了:“其实这人吧,由你接手才是最对的,因为你俩有血缘关系,是表兄弟。”
季景怀一头雾水,连拖带拽地将醉鬼弄进屋里,弄得他满头大汗,忙问元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就好好的多了个表兄弟?”他还搞不清跟醉鬼谁大谁小呢。
元景给他倒了杯茶,然后问:“当年诚郡王府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季景怀摇头:“诚郡王府上能有什么事?”
元景说:“看来你家里人没跟你说起过这事了,当年诚郡王府上的世子也就是现在的诚郡王,曾经与一个妖精相恋,被凌霄妖道给强行拆散,并将那妖精打伤,妖精带伤逃走,并产下一子,伤重难愈,所以将妖力留给她孩子,陪了孩子一段时间后就没了。所以,我说他跟你是表兄弟关系有错吗?”
呃……季景怀听得目瞪口呆,他是真的从不知道有这么件事,以前在话本里看到过,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到人与妖生下来的孩子。
元景继续说:“他昨晚去了诚郡王府,被生父视为是妖精怪物,受了不小的刺激,所以这会儿以酒浇愁呢。对了,”元景又提醒,“这事诚郡王自己还不知道,出了这道门就忘了这件事,对谁也别提。”
季景怀赶紧做了个保密的手势,但心里还是好奇极了,这还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不对,是半人半妖吧,想想被亲生父亲说成是怪物,换了自己也无法接受吧。
“那他怎么办?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元景无所谓道:“等报了仇就各回各家了,要管什么?勉强一个认为儿子是怪物的人去当爹?”
得,还是别问了,看醉鬼在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已唿唿大睡上了,可就是睡着了那眉头也皱着,季景怀有点同情自己这个表兄弟,说实话,谁想一生下来就是个半人半妖呢。
季景怀回去之后拐弯抹角地向自己家人打听当年诚郡王府上的事,这事也就他祖母知道一点,毕竟当年的事并没有宣扬开来,诚郡王世子喜欢上一个妖精,王府和皇室都没这个脸去宣传啊。
老太太没多想,毕竟她这孙儿向来喜欢这些山精鬼怪的故事,之前出去一趟又见识了些世面,偶尔听谁提起过诚郡王府当年的事也不奇怪,听到了哪有不想搞清楚的。
“你就听我说说,可别到外面去传开啊,其实啊,当年的事情那小姑娘也怪可怜的,可谁想到那样好看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妖怪呢,那时的诚郡王世子一心护着那姑娘,就算是妖怪也一样,可他父亲不同意,后来跟那凌霄道长不知怎么做的,听说那妖怪逃了,这些年也一直没听说那妖怪再回来过。”
“其实想想,那妖怪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就冲她打打杀杀的呢,现在这诚郡王当年可是个痴情种子,可那妖怪走后没多久就被父母安排着娶了现在的王妃,瞧他们如今的日子过得挺好,我还当这诚郡王真能痴情到底呢,不过这样也好,人与妖啊,终究是不同的,勉强凑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要有问题,大概这诚郡王自己也看开了吧。”
季景怀一边给他祖母捏肩一边听得认真,说:“哪里会回得来啊,说不定当初会逃是被凌霄道长打成重伤了,回去后也重伤不治没了,哪里想得到她的情郎就另娶了妻子将她抛在脑后了呢,要是她地下有知不知是什么心情。”
老太太想了想说:“也不是没这可能,毕竟那可是凌霄道长,当真没了的话是有点可怜,不过诚郡王不知道也好,这日子啊还得过下去,现在有妻有儿有女在身边,这日子不美满吗?景怀啊,”老太太拍拍孙儿的手,提醒道,“你喜欢那些鬼怪故事看看就好了,可千万不要跟诚郡王学给祖母带回一个妖精孙媳,祖母年纪大可受不得刺激。”
“噗!”季景怀听得笑起来,“祖母你放心吧,孙儿有分寸的。”
季景怀面上哄着祖母笑,心里却叹息一声,是啊,诚郡王这边美满了,可人家妖精母子那边就凄惨了,妖精母亲早早死了,留下一个半人半妖的孩子,长大了千里迢迢来寻父,却被父亲视为怪物。
幸好这是个好妖,幸好有元景道长还有福能师父看着,不然牧英海受刺激大发了,还不得将诚郡王府闹得个天翻地覆?妖的力量哪里是普通人能对付的,那牧英海真的留了分寸了。
季景怀挺同情牧英海的,所以一有空就去找客栈找牧英海,认下了这个表兄,是的,牧英海比季景怀长了一岁。
有季景怀打岔,让牧英海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少,这人在明知道自己身份后也不介意,可见并不是所有人都视他为怪物不敢接近。
季景怀带牧英海在京城里转悠,去酒楼品尝美酒佳肴,牧英海的心境也渐渐放开,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又碰上女主柳曦,她带着丫鬟就冲到酒楼上,终于找着这个臭男人了,于是酒楼上又一阵鸡飞狗跳,季景怀看牧英海跟柳曦之间跟仇人似的互怼,额头青筋直跳,赶紧带上牧英海熘人。
可就因为他的出现,这回诚郡王也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了,于是找到季景怀面前,季景怀听诚郡王口口声声询问他那朋友是什么身份,人在哪里,季景怀额头的青筋跳得更厉害了,心说难怪能将牧英海给气成那副德性。
“王爷想找我朋友做什么?我问过我朋友了,那天不过是场误会,我朋友当场就道歉了,是柳小姐身边的丫鬟得理不饶人,还拿诚郡王妃侄女的身份来威胁人。王爷,他不仅仅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宁远侯府的客人,若不是他们不愿意,这会儿早应了我祖母的邀请住进侯府里来了。”
诚郡王惊讶道:“不可能,小曦不可能这样仗势欺人的,小曦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好孩子。”
“那王爷说是我说谎,还是我朋友说谎?那天酒楼的情景许多人都看到了,柳小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王爷去问一问便知道了。”
要季景怀说,那柳家自从出了个郡王妃后就蹦达起来了,连一个丫鬟都能拿着郡王妃侄女的名头摆威风,要他说,那柳家和柳曦真是个好的吗?
诚郡王尽管有点不相信,但季景怀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摆明了护着他那朋友,诚郡王无奈,只能告辞。
季景怀回去后跟祖母说了这事,老太太叹道:“这诚郡王,叫人不知说什么好,当初满心眼是那个妖精,现在又满心眼的是如今的王妃,那柳家也不是个好的,亏当初还有人想将柳家的姑娘说给你呢,这样的姑娘绝不能进咱家的门。”
季景怀吓一跳:“我怎不知道这件事?”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又没说定,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