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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拒做炮灰 第311节

  如果记着曾珩,也不会十几年都没过问过那孩子,利益动人心,曾康会对自己的侄子动手太正常了,就算他不动手,他那府里的夫人估计也容不下。

  就是那府里的老太太也不见得是个好的,不然她会不知道曾康将孙儿带进宫里来的用心?没有曾珩,那满府的乌烟瘴气,也许最干净的反而是名声最差劲的曾四少了。

  曾康骇得两股颤颤,趴在地上哀求:“陛下,臣真的不知道元景为何会中毒的,臣真的没有起了那心思。”

  “陛下,曾四少体内的陈毒是种慢性毒,并且不是一次性下的,至少是通过两三年的时间积累下来的。”旁边的内侍来传御医的话。

  曾康彻底瘫软下来,差点当场失禁,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自认一个被他养废的侄子无论如何都威胁不到他和他儿子的,可为什么会这样?是宋氏干的?曾康头一个就怀疑上自己的夫人,因为老太太不可能害自己的亲孙儿的。

  可就算是宋氏下的毒,他也脱不开关系。

  女眷那边,终于有人打听到消息,可这消息当众一说出来,宋氏就哀唿一声瘫软在自己的位置上,曾静姝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连忙救自己母亲,场面顿时一团乱。

  之前还跟宋氏亲近的女眷,立即离她远远的,她们比外面的男人脑子转得更快,一转眼便明白曾四少不仅被侯府养废了,还给棒杀了,这心思果然歹毒,他们之前还真当宋氏是个好的。

  这里面还有勇毅侯府未来的亲家余府上的人,余夫人面色难看之极,余瑶瑶脸色发白身体晃了晃,她怎么也无法接受将要嫁去的勇毅侯府是这样的府邸。

  原本她以为是曾元景自己不争气不求上进,可现在以她所受的教育也猜得出来曾元景在勇毅侯中的处境,那么她未来的夫婿曾元昕,会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吗?

  曾元昕从不爱提起他这堂弟,偶尔提起也是一脸的不屑,曾静姝就更是赤果果的厌恶了。

  余瑶遥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动摇起来,她并非那种爱情至上的女子,这时候依旧理智占着上风,所以对目前生死不明的曾元昕也怀疑起来,之前曾元昕失踪的消息传来,她因受打击还为之病了一场,就是现在也认定除非见到尸骨才愿意放弃这门婚约,否则她会一直等着曾元昕回来的。

  一场中秋宫宴就因为勇毅侯府的曾四少突然毒发而提前结束,可大家的兴致倒没有低落多少,离宫的路上还意犹未尽的谈论着,同时对勇毅侯府的境况幸灾乐祸。

  曾元景还留在皇宫中,黎延也想留下来陪他,被他老子给拉走了,他一个外男留在宫中像什么话。

  这时候元景被灌了药,又是针灸,一番抢治之后醒了过来,便看到满屋子的人,除了皇帝皇后,几位皇子居然也在。

  看他扑扇了长长的睫毛睁开了双眼,这些皇子眼里都闪过惊艳之色,他们都听说了这曾四少生得极像他的生母,那他的生母在世时,那该是多么动人心弦的美人啊,可惜美人已逝。

  “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元景虚弱地出声。

  皇帝身边的太监立马过去跟他解释了一番,元景装作才发现皇帝皇后的存在,挣扎着要起床给他们行礼,被皇帝出声免了,这才又躺下来。

  “你是说我十年前就中毒了?最近一年又中毒了?这怎么可能?”元景演戏演上瘾了,一副不敢置信又伤心的模样道,让几个皇子都恨不得替他声讨恶人,“是谁做的?他们……这是不想让我活下来吗?”

  皇后安抚道:“你放心,有陛下替你主持公道,不管是谁想害你都会得到报应的。”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陛下,我没事的,只是我……以后还要回勇毅侯府吗?”

  皇后心中也闪过怜惜,看来这孩子对自己境况也不是一无所知,再回那侯府岂不是又要回到狼窝里,她转头看向皇帝:“陛下……”

  老皇帝走前一步看了看元景的脸色,露出自以为温和的笑容说:“今晚元景先留在宫里,朕会为你主持公道的,曾康不过是替你父亲守着那侯府的爵位,他却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今你已长成人,这爵位该回到你头上了。”

  其他皇子都露出惊讶的神色,皇帝这是要夺了曾康的爵位然后放到曾元景这个还没成家的少年身上?御医不都断定他的身体被毒素所伤,就算去了毒身体也败了,寿数不会长的,所以说皇帝其实是想将勇毅侯府的爵位收回来是吧,让这少年继承爵位不过是个过度,看他这模样能娶妻生子?

  元景挣扎着在床上爬起来给老皇帝跪下:“多谢陛下厚爱,只是恕元景不能接受,元景无德无才,担不起侯爵的爵位,只请陛下能同意元景分府别居,将我娘的嫁妆拿回来就是了,毕竟叔叔婶婶他们抚养我一场,而且祖母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皇后又多想了,那侯府的老太太会对府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怕是睁只眼闭只眼吧,这孩子心里清楚着呢,真夺了曾康的爵位落到他头上,只怕老太太都会恨上这孩子,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倒不如离了那府来得清静。

  皇后这样想着便帮元景一把:“陛下,这孩子说得也是,无论如何,他也是叔叔婶婶抚养长大的,又对祖母一片孝心,不如让这孩子离了那府邸过几年清静日子吧。”

  老皇帝看着元景的脸,长叹了口气:“好吧,朕准了。”

  “谢陛下。”

  元景心里长吐一口气,这古代社会就是这点不好,靠他一个人,除非换个身份假死脱身,否则要光明正大地搬出来难如登天,现在好了,总算能脱离那一家子让他恶心的人了。

第490章

  元景喝了药又吃了点东西,不用别人侍候,一人躺在床上休息。

  无人时,元景突然睁开眼,就看到依旧一身侍卫服饰的荆烈从外面走进来,当然这时有别人在也是见不到他的。

  元景从床上半坐起来,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分外俊郎的男人,走近的荆烈无奈地拍拍他脑袋,说:“你确定那皇帝没打你的歪主意?”

  元景歪了歪头说:“他对我生母的确存了一份特殊感情,只是过去了这些年还能剩下多少?大概就是执着于那一段得不到的回忆,心有不甘吧,再说他就算想做什么我就任由他做什么?”

  荆烈捏捏他鼻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只要你不怕我弑君就行。”

  元景噗哧一声乐出来:“至少现在达成了搬出那侯府的目的,以后不必天天看着他们了,而且将他们所做的事情全部摊在大庭广众之下了,二叔一家还有翻身的余地?”

  他可是连谢伯礼下的毒也给栽到二叔一家身上了。

  他跟荆烈不一样,他是替代原身活下来的,并且要完成原身的愿望,他不管不顾搬出来了,那原身的名声肯定又沾上了瑕疵,会变得更加糟糕。

  现在呢,那么多官员勋贵看着他当场毒发,之后又会听说他自请离府,不愿接受侯府的爵位,就为报答叔叔婶婶的养育之恩,那整件事谁也无法指责他曾元景有半分不是,担着恶名的就只有曾康夫妻俩了,就连侯府的老太太名声都有瑕了,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孙儿,竟然被下了毒,亲祖母竟然分毫不知?谁会相信?

  特别是御医都断定了他身体被毒物所败,以后寿数有限,这就使他完全处于弱者的地位,以后谁提起他都只会同情怜惜,好好一个孩子被侯府的这些至亲之人糟塌成这样,这些至亲之人还有什么立场来管教他?

  曾家的人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的宫,又是怎么回的侯府,全程处于浑浑噩噩之中,包括原本志得意满的曾元柳,去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回来的时候那腰又弯了回去,在马车上一直缩在角落里用牙齿咬着手指甲,他知道完蛋了,侯府完蛋了,他的希望也成空了。

  老太太心神不宁地靠在榻上等着去宫里的人回来,时不时地就叫身边的嬷嬷出去看看,她的心情矛盾之极,老大和大孙子都没了,就剩下元景这一根独苗,那时她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护住这个孩子,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想法发生了变化?连老二提出的那样的要求,本该一口否决并痛骂老二一顿的她,竟在老二的苦苦哀求下同意了。

  这一入宫老太太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变化,也许那孩子再也回不到侯府来了,她不知将来去了地下如何向老大还有老侯爷交待,可不如此,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侯府没落下去?

  老太太甚至迁怒元景这个孙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减肥,还像以前那样肥胖,谁也不会觉得他像他母亲的,那就永远不会被陛下惦记上,她提醒了多次,并叮嘱厨房往他院子里送的都是大荤的肉菜,可他还是一日日瘦了下去,露出那像极了生母的脸。

  当曾康带着一家子终于回来的时候,嬷嬷看清他们的模样时却吓了一跳,特别是侯爷,连路都走不稳要身边的下人扶着,脸色青白一片,嘴上的皮都翘起来了。

  “老太太,侯爷他们回来了,但是……”嬷嬷不知要怎么描述他们的情况。

  老太太连忙坐起来:“回来了?元景那孩子呢?”

  “啊?好像没看到四少爷。”

  老太太的精神顿时又萎顿下去,仿佛一只等待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了下来,老太太意兴阑珊地挥手,想叫老二一家别进来了,回自己院子休息,可那一家子已经进来了,老太太看清他们的模样时也吓了一跳,刚刚的心思都没了。

  “怎么回事?宫里出什么事了?”

  原本处于害怕中的曾静姝突然跳起来,声音尖锐地说:“都是那个肥猪害死我们了,我们侯府要被那头肥猪害死了,把我们都害死了他就得意了?他怎么不去死?啊——”

  宋氏咬牙扇了女儿一巴掌,再让她这么叫下去后果不敢想像,私下里咒骂几句也就罢了,可现在却是当着老太太的面,那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子,老太太怎可能听得了这样的话。

  一巴掌将曾静姝打醒过来,捂着脸哭了起来,宋氏跪下来:“母亲,静姝只是魔怔了才会胡说八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老太太心惊肉跳,看这架势就知道出的不是小事,看儿子仍旧两眼迷离,老太太厉声道:“老二,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元景那孩子呢?怎没跟你们一道回来?”

  曾康终于回过神来,抬眼看向老太太,又看看自己的儿子还有夫人,他走到宋氏面前,抓住她,抡起胳膊就狠狠一巴掌扇上去,将宋氏打得摔趴在地上,那张脸迅速肿起来。

  “父亲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母亲?母亲……”曾静姝扑过去挡在宋氏身前,愤怒地瞪着她父亲。

  曾康怒极而笑:“我为什么要打她?你问问你母亲做了些什么,母亲,我来说今晚宫里发生的事吧,圣上给元景赐酒,可元景喝了酒后立即毒发晕倒,叫来御医救治,御医却说是元景体内的旧毒遇酒激发出来,一种陈毒是十年前开始下了的慢性毒药,前后有两三年的时间,会让人的身体慢慢衰弱。看元景到现在还没死,今年又下了一种毒,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毒别的时候没发作出来,却到了圣上面前才发作,宋氏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一家?”

  曾静姝勐地扭头看向宋氏,毒是母亲下的?怎么可能?

  虽然她时常骂曾元景肥猪,咒骂他不得好死,早死早干净,可从来没想过要亲手害死他。

  母亲从来提起他也是不屑的语气,既然不屑,为什么会动手下毒?

  老太太勐地听到这些事情,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留下的嬷嬷听得也错愕极了,可看老太太模样连忙给她抚心口让她的气喘上来,老太太喘过气来后就爬下去,找来自己的另杖往宋氏身上抽,边抽边骂:

  “元景惹着你哪儿了,让你下这样的狠手,十年前他才几岁?你个毒妇,连个几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我曾家怎就讨着你这样一个狠毒的蠢妇?”

  宋氏受了几杖后突然笑出声:“是,我是毒妇,你们一家子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真以为你们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我丝毫不知情?你们连自己的亲孙子和亲侄子都能出手害,我这个没丁点血缘的婶子出手害他又算得了什么?陛下真要问罪起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过。”

  “再说了,我也就十年前给下了慢性毒,今年身上的新毒我没再出手,谁知道是哪个看着他碍眼出的手。”宋氏抬起头嘲讽地看向老太太和曾康,在她看来,会出手下毒的无非就是这两个,因为除了她这府里的主子就是他们了。

  老太太手里的拐杖脱手滑落,眼前阵阵发黑,嬷嬷连忙扶住,老太太怒斥:“你个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

  自己动没动手会不清楚?她肯定自己没动手,那就是……老二了?老太太突然有点不敢看向老二,怕看了让自己失望,为什么啊?为什么都容不了那孩子,虽然因为生得像那女人不讨好欢心,可毕竟是老大留下的唯一的根了。

  悲从心中来,再加上那些真正撕捋开来无法面对的现实,老太太喉间一阵腥甜,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老太太——”

  “母亲——”

  宫里的处理还没下来,曾康哪里敢跑宫里请御医,所以只能请了外面的大夫进来救治老太太,大夫请来,又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老太太救醒过来,可此时老太太已有些偏瘫了,躺在那里老泪纵横,活了大半辈子,她到底为的什么啊?

  到这时候,她抓住老二的手,用力气一字一字地说:“将元景从宫里带出来,答应我。”

  “我答应,儿子答应。”曾康哪里敢不应,心里想着先哄好母亲让母亲休息,老太太听了这话终于闭上了眼睛,这一天太劳神了。

  松石和松山没跟去宫里,侯爷他们都回来了,却不见他们的少爷,又不敢冒失跑出去打听,只能悄悄托人,结果就知道老太太病倒了,还有他们的少爷并没有一同回来,松山和松石着急上火,他们少爷哪去了?

  深夜时分,陪着元景的荆烈忽然直起身,眼里闪过厉色,对元景示意了个眼神,荆烈就隐到了角落里,便是有人进来也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元景,立即就变得脸色苍白虚弱之极,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模样。

  老皇帝带着一个老太监出现了。

  “确定那孩子睡沉了?”

  “是的,陈御医开的药有安神作用。”

  老皇帝走进这房间,老太监摸索着将床帘开,可以透过烛光看清床上的人,看着那张脸,老太监心中也不知什么感觉,想到坊间的传闻,曾毅侯府的四少爷是个痴肥的胖子,现在他明白侯府为何将这四少爷养得那么胖,就是怕这张脸入了陛下的眼吧。

  只是千防万防还是送到了陛下面前,身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哪里看不透勇毅侯的心思。

  老皇帝站在床边也看了会儿,有些出神,又有些怀念,然后退开几步叹道:“你说那曾康什么心思?在他眼里朕就是这么个煳涂东西,能对她的孩子下手?”

  太监当然不敢说能了,他说:“陛下英明神武……”

  “行了你个老东西,朕如今老了,再说都过去那些年了,曾珩和她的长子都为朕死在战场上,替朕守护着这片江山,虽说当初朕有些私心,想让她死遁后入宫,可惜她已经拒绝了,并且以死来向朕表明她的决心,我再将她的孩子留在这宫中像什么话?难道要让史书说朕是个昏君不成?”

  老太监不敢再说什么了,他心知陛下并不需旁人的回答,当年的事知情者并不多,陛下也只能在他面前念叨几句。

  其实他也不明白,当年曾珩的夫人宁死也不愿意进宫,看看,她死了,留下来的孩子却差点被侯府的人毒死,就算没死成,如今这身体垮了,寿数也不多了。

  老皇帝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停下来说:“等明天,先去勇毅侯府给曾康传旨,他本就德不配位,就降为三等伯啊,你亲自盯着他将那些该给这孩子的东西都给出来,以后这孩子没必要住在那府里了,分出来的确好,连他的亲祖母都没能护住他,有什么用?”

  “是,老奴明天一早就去传旨。”

  老皇帝最后又看了眼沉睡的曾元景,然后扶着老太监的手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元景一咕噜又翻坐起来,荆烈也从角落里出来了,两人互相看看,元景摊手说:“看来当年母亲的确是被他逼死的,但现在好歹有些分寸,没真当个急色的皇帝。”还留了几分底线。

  荆烈揉揉元景脑袋,再有分寸也不喜欢那老皇帝看元景的眼神,这回能守得住分寸,等人再煳涂些呢?还有他那几个皇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两个看元景的目光也很不一样。

  元景摸下巴说:“你查当年前线的事有结果了吗?我爹我大哥是战死的还是被人算计死的?刚刚听老皇帝的语气,没听出他有插手的迹象。”

  荆烈说:“我去查的时候发现也有人在查。”

  “呀?谁啊?谁还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元景好奇道,谁会盯上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荆烈轻笑:“应该是顺王的人。”

  元景自恋道:“没想到我这张脸有这么大的魅力。”

  荆烈哈哈大笑,幸好声音传不出去,否则会让人以为这宫里见鬼了。

  荆烈待宫里陪了元景一夜,等快天亮时才悄悄离开,至于被他换了身份的那侍卫,对此丝毫不知,而元景一大早就被御医灌了药还针灸,还给他开了个方子,就算离开皇宫也可以自己去抓药调理身体,他这身体得好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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