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拒做炮灰 第55节
穆成安从小桌子下面摸出两样东西,其中一个丢给了元景,元景看到后笑起来:“原来王爷早考虑到了,是元景我多虑了。”
“乌一,走吧。”
“是。”
马车动起来,元景玩了会儿手里的面具,又看看穆成安的那只,有点小不爽:“怎给我弄了只猫儿的面具?”
穆成安就是故意的,小少年可就像只猫儿似的,他故作正经道:“随手拿的,没注意到,戴着看看可合适?”
元景还能怎么说?虽然很想拿穆成安的那只虎头面具,但总不能让堂堂镇北王戴猫头面具吧,虽然别人都不知道,但万一哪天传出去,太有损镇北王威名了吧。
算了,自己辛苦点吧,于是元景将面具戴脸上了,没看到穆成安眼里闪过的笑意,一直盯着看,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不枉他亲自挑了这只面具,果然合适之极。
到了地方后,穆成安也戴上他那只虎头面具,然后牵起元景的手,两人一起下车,汇入人流中看灯会。
两人一高一矮,一个虎头一个猫头,让人看了只会会心一笑,会觉得也许是父子同游,谁会想到其中虎头面具之后,会是在府中修养的堂堂镇北王呢。
之前因为要护着奶奶看着娘和弟弟,元景玩得不算尽兴,这回却不必了,这不猜赢了两个灯谜游戏,赢了两只灯,这次,他存心将那只满是兔子的花灯给了穆成安提着,自己提着那只上面是戏曲人物的花灯。
穆成安看看旋转花灯上的兔子,只是挑挑眉,没反对,在他眼里,这兔子就是元景,现在提在他手心里还怕跑掉?
冷不丁的,手里又被塞进一根糖葫芦,抬眼看到元景手里抓着另一根,虽戴着面具,可依旧能看清他眼里戏谑的笑意,想看自己出丑。
穆安成示意元景看,手里又提着灯又抓着糖葫芦,要怎么吃?
元景:莫非失策了?
穆安成好心提议:“不如两只灯都由我来提,你喂我吃如何?”
面具背后,元景的脸有点发烫,果然这辈子碰着个更厉害的,可为了不让这人看自己笑话,元景故作镇定地说:“行吧,只要,咳,安成你不介意就行。”
“当然不。”听元景叫自己安成,穆安成很高兴,主动让元景接过那根糖葫芦,又示意他将灯递过来。
两人都只有一只手可用,另一只互相牵着呢,穆成安就没想放开,用他的话说,怕走散了,所以得牵好了。
于是接下来,穆成安提着两盏灯,元景将糖葫芦递到他嘴巴,穆成安满含笑意地看着元景的眼睛,张嘴咬下一颗,这看得元景差点连糖葫芦都抓不稳,可这人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元景自己吃了一口,嘶,好酸,失算了。
最后两人只吃了一半,还是穆安成看元景算得露出来的小半张脸都皱起来,将剩下的丢了,元景才得以解放。
糖葫芦开了个好头,两人就沿街一路吃了不少小吃,都浅尝即止,否则都得撑了走不动路了。
穆成安忽然止住步,元景问:“怎么不走了?”
穆成安说:“扫兴,碰到让人扫兴的人。”
元景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贵公子牵着一位小姐的手,那位小姐面孔有些熟悉,两人身边还被侍候的人环绕着,那架势摆得比镇北王足多了。
“陶玉珠?不,现在的严芷芙和小王爷?”
“可不就是他们,别看他们了,我们去河边看放花灯。”堂堂王爷好歹也是了解过元宵节的,知道有哪些节目,不想不相干的人污了他们的眼睛,坏了今晚的气氛。
元景同样的心情,立马转移方向:“好,听你的。”
这话愉悦了穆成安,于是牵起他的手改道而行。
这两人身影刚在这条街上消失,穆晋轩和严芷芙若有所觉地看过来,然而除了人头什么也没看到。
那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两人谁也没认真去想,穆晋轩说:“三皇子在前面茶楼里等着我们,我们过去坐会儿?”
“好,听晋轩哥哥的。”严芷芙柔柔地看着穆晋轩说。
幸好元景走了,不然留在这儿听到严芷芙的声音,非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一晚上都会做噩梦的。
元景玩得很高兴,老晚才被穆安成将他送回陶家,看着他进了门不见了身影,脸上的笑意也没退去。
元宵一过,陶家又忙碌起来,因为离会试越来越近了。
陶家人在功课上帮不上元景什么忙,可给元景提供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还是能做到的,尤其注重饮食方面,临近会试的时候,元景发现自己的脸都吃圆了,这一次,元景再次带着家人的祝福走进了考场,与以往不同的是,考场外面还有一个特殊的送考人员。
尽管那只是辆停在一旁的普通大众马车,帘子也只掀起一角,连里面人的脸都没露出来,可就是有心灵感应,元景知道马车里朝外看的人正是穆成安,他也来给自己送考了,在这之前见面的时候可提都没提一个字。
元景朝那里看了几眼,又用手摸了摸胸前贴身挂着的玉佩,自重逢以来可谁都没提起过这块玉佩,至于救命之恩的回报,元景可早就收到了。
人进了考场不见了身影,那辆普通马车的帘子也放下了,车里传来淡淡的声音:“回去吧。”
“是。”乌一又一次充当车夫,他是瞎子,什么都没看到。
“可以动手了。”
“是,主子。”
穆成安没想要影响元景的会试,所以将动手的时间挪后了,让他这段时间可以心无旁鹜地准备考试。
现在嘛,没必要了,他那便宜儿子可等不了了,真的请了圣旨给他和那李代桃僵的女人赐婚了。
赐婚才好,不然他还愁没办法将这对男女绑一块儿,免得这便宜儿子去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
会试依旧是连考三场,每场三天,只是与乡试相比,这个时间点天气还相当冷,夜里要宿在考舍里,滋味可想而知,每次会试支撑不下去的大有人在。
当终于考完走出考场,元景也大大松了口气,看到他爹抱着被子守在外面翘首以盼,见到他出来连忙跑过去,将被子裹在他身上,然后将元景整个人背到停在一边的马车上,马车上还准备了热汤让元景好喝着回回暖。
几次考试都是陶大勇照顾的,他也照顾出经验来了,一看儿子的气色,就知道状态比别的考生好多了,不愧是他的儿砸,身体也比别人棒棒的,这时他忘了元景刚出生时身子可比同龄人弱,这才让老太太起了让他念书的想法。
俞霄和邹蔚廷也有家人来接送,元景在马车里等着他们出来上了自家的马车,与他们道了别这才和他爹回家,回到家中又被家里的人一阵嘘寒问暖,元景什么也不用想,泡了个热水澡,喝了大碗肉粥,然后就舒服地爬床上睡大觉去了。
狄师兄对这个小师弟关心得很,特地派了自己儿子来看看元景情况,怕有什么不好陶家请不到好大夫,连大夫都一起带上了,陶家对这位狄师兄感激不已,大夫把完脉后的情况当然很不错,连药都不用开,好吃好喝的供着就行了。
再起床的元景就生龙活虎起来,去看了师兄,又去看了俞霄和邹蔚廷两人,这两人能熬下会试一关就很不错了,仍躺在床上,可不像元景这样能四处跑动了,对他各种羡慕妒忌。
又过了两日,这两人才能出来窜门,也许是憋了太长时间,这不一能活动,俞霄和邹蔚廷两人都八卦上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俞霄还没到元景的书房,就老远叫起来,邹蔚廷走在后面,显得沉稳多了。
元景听到走到书房门口迎接他们:“出了什么事让俞霄你大惊小怪的?。”
后面邹蔚廷这种天气手里还拿了把折扇,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身体才刚好,他笑着说:“这事真不怪俞霄,连我听到了也大吃一惊,京城要因为这事热闹上好一阵子呢。”
“不吊元景你的胃口,你也知道刚出正月,圣上就给镇北王府的小王爷重新赐婚的事吧,尽管这位小王爷退太傅府上亲事一事早闹得满城风雨了,可谁也没想到他看中的女人只是寄住在永昌侯府上的一位小姐……”
也许是因为邹蔚廷说得太慢还不进入正题,俞霄干脆抢过来说:“结果那位严小姐另有所爱,这不他们出城赛马时,那位严小姐私下与情郎幽会,被小王爷带人抓个正着,三人之间起了冲突,一个不好,小王爷从马上摔下来又被马踢了一脚,反正那场面够混乱了,现在那小王爷到底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元景眨眼,再眨眼,不用说,是穆成安动手了,他没想到会选择这样一个时间。
“看,元景你也听得惊呆了吧,觉得不可思议是吧。”俞霄错误解读了元景的表情,认为元景跟他刚听到这消息时一个反应,那就是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了。
元景揉了揉自己的脸,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惊呆了,这事圣上怎么反应?另一位公子……是谁?”
邹蔚廷嗤笑了一声说:“是严侍郎家的公子,在京城颇有盛名,这不,果然够出名的了。”
严侍郎家的公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的男儿,作的几首酸诗受不少闺阁里的女儿家追捧,可初来京城见识了几回的邹蔚廷,对之嗤之以鼻,所谓的才子都跟严如松这样的,真是玷污了才子的名头。
这情况元景当然也知道,不然怎会将陶玉珠的前世迷得死死的,以至于重生后依旧不忘旧情,想重续前缘,不过后来因为有了更好的选择,但也没跟严如松撇干净了,依旧吊着他的胃口,也许看严如松围着她团团转,让她的虚荣心满足极了。
这下该更加满足了吧,三人间的桃色绯闻现在应该传遍大街小巷,上至权贵,下到让小老百姓,都会津津乐道了吧。
“圣上发了好大的怒气,如今严如松和那位小姐都被看押起来了,估计得圣上腾出空来才能审问他们。不过,元景你怎么只问圣上而不问镇北王府?难道……”俞霄瞧瞧四周,凑近元景压低声音说,“难道你也听说了那件事?”
元景当然听得出俞霄是指穆晋轩真实身世的事,看到邹蔚廷也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半边脸藏住自己的笑意,元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谁叫圣上对小王爷向来疼宠过度,连亲赐的婚事说毁就毁了,让人不想相信也难。”
三人默契地一起耸肩偷笑,然后将这话题丢在一边,谈得过度了可不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拉元景一起去外面的酒楼茶楼坐坐,果然,能听到不少关于这三人恩怨情仇的八卦,甚至有的还添了不少香艳的情节,让人怀疑是躲在别人家床上亲耳听到的。
因为这事,反而刚结束的会试,关注度下降不少,因为小王爷退婚后又快速被赐下婚事一事,本来就极惹京城人士关注,这才刚过多久,又惹下这么一桩互相争风吃醋的风流韵事。
等待会试结果的学子们,也是一脸惊呆,那迂腐一点的就大喊有辱斯文,小王爷如此行径,败坏镇北王府多年的威名。
镇北王府在民间声誉一向极高,多年来镇守边关劳苦功高,穆家子弟也大多战死在战场上,如今就剩下镇北王一人,连这小王爷都是过继的嗣子,惹出这样的事来,不管是文人还是武人,对这小王爷都没有好印象。
这跟剧情里就不一样了,剧情里穆晋轩已经继承老镇北王的王位,成为新的镇北王,手握大权,可不是普通人能招惹得起的,镇北王府多年的声誉,还是延袭到他身上的。
但现在老镇北王还镇着呢,尽管听说身体不太好,可只要他在一日,就依旧是大夏的守护神,这小王爷的种种行径,就招人不喜了。
穆小王爷的身体到底如何,很快就传出消息了,他一条腿的小腿骨被踩碎了,伤好后这条腿也残了,就算皇帝想要对外隐瞒,消息还是飞快传了出来,不仅穆成安不会如他的愿,就是他那几个成年的儿子也在后面推波助澜,气得老皇帝在宫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他叫了专门负责查此事的暗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穆成安干的?”
老皇帝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穆成安,毕竟他本来就心虚,当初穆成安从边境回京途中遇袭,他不仅给动手的人提了好大的帮助,甚至动手的人就有他派去的,做得再周全也担心被穆成安查出蛛丝马迹,毕竟穆成安是活着回来的,要是死了就一了百了。
可是穆成安回来三年多了,就一直在府中养伤,什么都没有做,他逐渐地将此事放下,但穆晋轩受伤而且残了,这可事关重大,听命于镇北王的镇北军,又会如何听命于一个腿残不能上战场的继承人?
所以老皇帝就怀疑是穆成安城府太深,等了三年多等所有人都松懈下来他才动手。
其实老皇帝不知道,这三年多穆成安可不是光在府中休养的,他动的手脚多着呢。
暗卫将查到的情况老实汇报出来:“镇北王并没有出手,但属下……查到几位殿下都插手了。”
“该死!”老皇帝气得将面前桌案上的东西都扫下地,“他们一个个反了天了?就那么容不得晋轩?晋轩对他们有什么妨碍?”
如果那几位皇子听到这话肯定会反对,怎就没有妨碍了?老皇帝年纪越大脑子越煳涂,对穆晋轩的偏爱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等他继承镇北王府的势力后,说不得能直接越过他们将皇位交到他手上,到时他们这些儿子有哪一个斗得过手握大权的穆晋轩的?
所以此事就是由穆成安在背后推动,几个皇子都掺了一脚,成功让穆晋轩变残,直接断了他问鼎的道路。
所以穆晋轩会吃这番大苦头,根子还出在老皇帝身上,他的过度偏爱,让本就怀疑穆晋轩身世的他们也按捺不住,出手废了他,老皇帝总还不可能将一个残废捧到皇帝宝座上了吧。
老皇帝发了好大一通火,让暗卫将证据留下,继续给他盯着他的几个好儿子,寝宫里只留下一个贴身太监侍候,这太监也是跟了他多少年的了,对穆晋轩的身世一清二楚,老皇帝愤怒过后,想到如今的局面无力之极。
“你说,这里面真的没有镇北王的手脚?”无论怎么看,最得利的就是镇北王。
老太监斟酌着说:“镇北王此举并无意义,毕竟他早生不出后代了,难不成他还能再过继一个嗣子?不管如何,等他百年之后,那些兵权还是回到皇家。”
老皇帝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就是怕自己等不到这日,或者等到的是镇北王跟他兵戎相见,镇北王存在一日,他就无法安心。
老皇帝想到造成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又恼上了:“朕就说那女人配不上他,偏他被那女人迷煳了眼,宁愿退了太傅府上的亲事也要娶那女人,现在好了,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朕要让她不得好死!”
有他给赐婚还不满足,私下里居然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要真成了亲,还不得给穆晋轩戴顶绿帽子?
要真如此,说不定就是当初他给某位郡王戴绿帽子的回报了。
不仅老皇帝恨极了严芷芙这个祸水,就是严侍郎府上,严夫人哭肿了一双眼睛,也在咒骂严芷芙这个小妖精,将她儿子害得不浅,明明她儿子原本有门好亲事,偏被那女人勾得眼迷心煳,一心想要娶她进门,好吧,那边亲事黄了,可这女人转身就勾搭上镇北王府的小王爷,就这样还吊着她儿子,终于惹出祸事来了。
“老爷你一定要救救松儿,松儿就是我的命根子,他要出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严侍郎本就焦躁,被夫人一哭脑袋更是突突地疼:“哭!就知道哭!当初就说不要顺他的心意,你是怎么说的?这个儿子就是被你这妇人宠坏的!”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宠坏松儿了?怎不见你平时教他?”严夫人可不是好惹的,跟着严侍郎较真起来,“难道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我告诉你,松儿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严侍郎怕了这头母老虎,只得放软语气,可他也知道,如果穆晋轩真是圣上流落在外的皇子又得圣心的话,那他的儿子多半要不好了。
永昌侯府没比他们好多少,之前因为圣上赐婚,严芷芙在永昌侯府好大的威风,就是永昌侯和侯夫人都要捧着她,连带着严子鸣这个外姓人在侯府的待遇也提高不少,可哪想转身就惹出祸事,得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时,永昌侯当场就两腿打颤。
“坏了,坏事了,严芷芙那丫头,害我侯府啊,这下可怎生是好?”
前一刻还对严芷芙恭维不已的侯夫人,如今又变了一副面孔,咬牙切齿道:“当初就不该听弟妹的留他们住在侯府,那丫头就是个害人精,侯爷,赶紧趁陛下问罪之前,将他们姐弟俩赶出侯府,和二弟也赶紧将家分了撇清关系吧,反正有关系的也只是弟妹。”
“这……真的行?”侯爷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