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使用手册 第751节
袁长文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两种声音,一个在说“怎么可能没有对错怎么可能没有区分”,而另一个在说“很明显这些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似乎,斩杀就是在壮大另一种声音。尽管听起来是个混蛋声音,说的内容也是让人崩溃。但我知道,那个混蛋声音说的是真的,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其他的,都只是情绪化的怪物罢了。
来自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手段,来自浓烈的情绪冲撞,这些都是让我看不见真实的伎俩。或者说,是让我将虚假当作真实,并且让我否认那些属于不真实。
是的,我看不见真实。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怎么可能看见真实呐。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看不见那些被我当作真实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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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章 第一步290
没有逆流,我只是以为我在逆流!
就像我住在某条街32号,但我始终认为我没有在32号,究其一生都在寻找32号。而且,不停在外面到处寻找,踏遍万里河山,都没有找到某条街32号。
逆流顺流这种说法有一个误导,就是仿佛有一个角色在流动之中,然后可以选择顺流或者逆流。但事实上,认为顺流逆流这种想法,跟当时的场景,都是一同出现的。
也就是说,想法和场景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不过,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是某个场景,然后加上“我在逆流”这种想法和情绪。
某个场景,加上想法,共同构成了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谈什么逆流呐?
就是剧本,就是注定好的玩意。也许这样讲述有些不近人情,但确实是这样,注定所谓的坏运气,注定没法成功,注定挣扎,注定抱怨。
也许,会通过阅读什么书籍,或者长途旅行来获得改变。但这种改变,本身也是注定的玩意。
究竟世界在上演什么戏码,我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转变,那些所谓的意识提升,根本无所谓。只要不是真实,那么就是虚假。既然是虚假,那么究竟是怎样的虚假便不再重要。
变得善良,变得积极,变得努力,变得向上,变得仁慈,变得美好,变得邪恶,变得良心狗肺,变得不折手段,变得暴躁焦虑,变得平易近人,变得轻松自在……都是不真实。
但是,当那些讨厌的人出现在我身边时,或者那些不折手段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肯定会很不舒服。
这就是关键点,似乎我不应该讨厌那些坏人。但事实上,并非我不应该讨厌这些坏人。而是,我不应该认为“我不应该讨厌坏人”。讨厌坏人并没有什么错,因为这些都是角色的玩意,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并不是什么大师都是仁慈,都是容纳万千。不抗拒,才是关键。因为角色的行为并不重要,我不应该见个注意力放在“角色究竟应该怎样做”这个点之上。
没有大师是真实的,因为角色就是虚假,所有大师都有自己的偏好。也许,在讲述真实这个话题智商,不得不谈到没有任何区别这种说法。因为,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区别呐?
但是作为角色的大师,自己肯定还会有偏好。依旧是那个例子,为什么选择吃饭而不是吃屎。
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对于虚假的画面元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讨论的必要。都是画面元素,谁比谁更好?
当认为逆流不好的时候,就已经处于逆流的状态。当我认为逆流也不错的时候,往往就没法继续逆流。那种轻松融合的状态贯穿全身,很明显知道自己会怎样做。
依旧会恐惧,我知道自己还在恐惧。但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已经没法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的用恐惧来控制我。换句话说,我知道自己在恐惧,将注意力放在恐惧之上,而不是恐惧的内容之上。
站在恐惧的内容之上是没法战胜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或者说,这种在恐惧内容之上的胜利,其实已经输了。让恐惧进来,就像爽点一样,不是不要幻想爽点,而是清清楚楚看见自己在幻想爽点。
内容根本不重要,而是要站在比恐惧更高的层面来终结恐惧。事实上,并不是终结。当自己不害怕恐惧,不抗拒恐惧,知晓自己在恐惧并且任由恐惧肆虐的时候,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就已经失败了。
我始终认为角色应该过得更好,角色应该向上,角色应该积极正面,角色应该仁慈和谐等等。这就会跟真实产生矛盾,因为真实根本不是局限的存在,怎么可能因为角色的某种局限的自我定义而展现呐?
或者,我始终抱着这样的心态。斩杀完成之后,我会成为一个更好的角色。可以炫耀,我可以嚣张,我可以看不起所有人,因为我触碰真实。
但事实上,上述的“我”本身就是斩杀的对象。
我看小说,很好理解小说中的角色都是定数。不管角色说什么想什么,都是定数。但对于小说中的角色而言,根本不会认为自己的言行是定数。
如果我在一部小说中,那么此刻就是现状,鬼才会相信自己没有自由一直,自己的言行都是定数。但事实上,宿命论根本没法摆脱。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时间,任何讨论都会显得虚无荒诞。可惜,我还抓住了某些东西,导致我还没有斩杀完成。
我始终认为,努力才会有收获。或者说,我至少认为,不努力肯定不会有收获。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是这样霸占我脑子。虽然不像那些扭曲如此嚣张,但始终时时刻刻操纵着我。
这么多年来的人生经历,这么多年来的阅历,这么多年的学习,这么多年来听说的各种故事。没有哪一个不认为,不努力肯定不会有收获。所以,我就宣称,不努力肯定是不可以的。
恐惧,这就是潜在的恐惧。或者,用“担忧”这个词汇更能表达一点。我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这些扭曲是正确的吗?这些扭曲真的有用吗?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知道。
但肯定会有“有用”的幻觉,如果真的完全没用,那么早就被抛弃了。也许,正是一些小事情,让我产生了可以控制的幻觉。比如我想拿个杯子,比如我可以通过计算得知自由落体的具体时间等等。
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自己脑子里的扭曲是有用的,是可以对人生进行掌控的。当然,不努力究竟可不可以,我不知道。
但这个问题根本不重要,角色的什么东西很重要?没有。
这个世界有什么重要的?没有。
那份觉察才是一切,至于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又算得了什么呐?
哎,根本原因,我就是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这也难怪,毕竟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怎么可能轻易变成看戏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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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一章 第一步291
我还是认为一些东西是真实的,比如,我认为男人打女人就是不对,我认为给老人让座就是天经地义。可是,这些不过是社会的约定,有什么资格成为真实呐?
也就是说,我因为自己是一个好人,而被这份善良给阻挡?
知道这些不真实,却并没有将这些当作不真实。就算生活的流动让我做一些坏事,自己同样会犹豫和掂量。
恐惧,全部都是恐惧。因为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因为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才会作出种种言行来维护这个角色。不管是从物质上的索求,还是精神方面的“吃亏是福”,统统都是在丰满角色。
曾经的我看不见恐惧,试想,谁会认为自己做好人好事的根源其实是恐惧呐。现在的我能看见恐惧,却没办法丢弃恐惧。
我不知道还要怎样,自己似乎根本不是角色的对手。
也许,可以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混蛋声音,一个是正常声音。混蛋声音就是我,总是认为世界是虚假的,角色是虚假的,那些脑子里的知识都是扭曲的。而正常声音则积极努力,勇于攀登高峰。
可惜,所谓的正常只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傀儡罢了。
每次说到恐惧,我都不得不自问,斩杀是恐惧吗?
这样,就会再次回到老师的教诲,“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很明显,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永远没法斩杀成功。但奇怪的是,有时候又认为这些不过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自己的思维本身就是画面元素之一,谈什么控制呐?
既然无法控制,那么能否斩杀完成也不是自己说了算。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觉察到些什么玩意,所以角色是否能够斩杀完成,我也只能被动觉察而已。
我本身就是那份觉察,还需要什么斩杀呢?那些被我牢牢抓住的东西,都是虚假。想想也觉得好笑,唯一的真实我没法摆脱,但也没法抓住。双眼所见,全部都是虚假。
究竟是什么力量可以让我认为我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又是怎样的力量才可以让我知晓自己是那份觉察之后,依旧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
仿佛,自己就像被浓厚的胶水使劲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上,哪怕知晓那份觉察也需要费尽心思才能挣脱胶水。
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自杀,完全搞不懂角色存在的意义。如果是曾经的自己,哪怕卑微的活着也不会自杀。当然,自己也并没有卑微的活着,如果那么轻易就自杀的话,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又显得太过于差劲。
恰到好处。
曾经的自己,会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所有的人生体验都值得回味。对于那份觉察而言,有什么不是值得拥有的呢?但现在,角色已经被我玩坏,仿佛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总不可能,就是需要一个斩杀角色的角色……嗯,有可能,说不定我会被当作反面教材,从而加固其他角色的存在。看看这个帝国第一人,思考什么狗屁真实却不得好死,大家都要积极努力向上,这才是正面的人生态度。
也许,真的会成为这样的宣传材料,帝国在巩固帝国统治的手段上,根本不会有任何下限可以商量。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仿佛一点规划一点计划都没有,自己似乎真的变蠢了。
脑子里还有人和事,打着亲人的旗号,让我不得不对他们俯首称臣。脑子里的人和事并不是单纯的人和事,这些人和事的本质其实都是理念。
比如外婆,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外婆的形象在那里,而是配合无数关于养老、孝顺、和睦、对待老人等等一系列的理念在其中。
似乎我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因为外婆曾经对我怎样,所以我应该怎样。当然,这些都不是必须的,但是,自己嘴上说着不是必须,心里却并不是这样认为。
很简单,这些人和事总是在影响着自己。而自己,也是基于脑子里的扭曲在思考在权衡。没有什么生活的顺流,脑子里的扭曲阻挡了一切,我能看见的永远都只是自己的思维而已。
换句话说,其实意识就是一切,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我是帝国第一人,结果仅仅被角色玩弄这么多年的可怜虫。精神大师,多么崇尚的称号啊。因为违反科学,没法大规模培养。但帝国的科学家们,却不认为有什么东西超出科学,就算是魔法,也不过是为解开关键点的科学谜题罢了。
似乎,精神大师和科学,就成为两个可以选择的对立元素之一。就像游戏里的善良阵营和邪恶阵营。
可惜,局限就是不真实。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导致角色的存在必定虚假,也才会让我感到阵阵悲伤。当自己知晓真实的存在,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真实的时候,悲伤就会笼罩全身。
自己不断质问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还要按照别人的理念活着。甚至,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这是一种痛苦,幸好自己一个人逃离了帝国,实在难以想象在帝国生活圈子里,自己要如何斩杀。也许,吵架杀人都是小事吧。
但对旁人来说,完全不会理解这种痛苦。大家都会劝说,做人要开心一点之类的屁话。为什么要开心?谁能很好回答这个问题?
袁长文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或者说,意识到自己睁开了双眼。湖水深处似乎并不刺眼,就算睁开双眼,也没有什么刺激的感觉。反而,冰凉的湖水缓缓轻柔的滑过眼珠,有一种别样的舒适。
我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那个持刀斩杀的部分,又要如何斩杀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弄不清楚,或者说,弄清楚了却不相信。没有继续斩杀,没有继续丢掉脑子里的扭曲,仿佛这些狗屎还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从另一方面来看,脑子里的扭曲确实很珍贵,没了这些自己还能称之为“人”吗?没了这些,所谓的精心策划体现在哪里?
哎,都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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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二章 第一步292
我不!
之前我认为这种心态就是不认命,就是对于某种目标发疯一样的追求。而这种目标,本质上就是恐惧带来的变装表演。
而一个人充满了“我不”这种情绪,并且认真追求那个目标,这本身就成为了修道者。修道者是一种充满积极向上的品质,不管修的是什么道,总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蓬勃不屈的精神。
这种精神,正好符合帝国的宣传。似乎,一个坚强向上不甘平凡的人,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会值得歌颂。当然,前提是不能摧毁帝国的统治。
如果有一个人从小励志作为恐怖分子,坚持几十年制造群体杀人事件,谁会歌颂?
也正是如此,斩杀同样属于此列。
对虚假的愤怒,想要斩杀全部,不顾恐惧的情绪,拼命斩杀。
而那些对于金钱的奋斗,或者什么自由的向往,同样也是如此。对于命运的不甘,使劲追求金钱或者自由,一股劲打碎其他所有事物。
没有什么区别,斩杀跟努力赚钱,或者打破所谓的人生束缚,都没有任何区别。
我一直想要找到理由,来证明斩杀那种愤怒,跟不认命的那种愤怒不一样。想要证明斩杀是高级的,是追求真实的战争,是与众不同的。
但事实上,我根本找不到任何不同。都是角色的行为,都是虚假。
唯一的不同,就是老师告诉我,斩杀可以导致触碰真实。但是,我又要如何确认呢?
没有任何办法,我只是一个斩杀脑子里扭曲的人。跟其他的自我定义,什么将金钱放在第一位,什么认为人生就是要不抛弃梦想,什么放肆青春做自己想做的人之类的,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我一直认为,斩杀不应该成为一个自我定义,可惜,斩杀永远都只是一个自我定义。我没法确定斩杀完成可以触碰真实,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