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使用手册 第802节
我没法时时提醒自己,时间根本不存在。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如同曾经的自己那样,完全混乱的被拖着走。
时间不存在,就是这么单间。我能确定的就是此刻,那么就把注意力放在此刻。这不是什么活在当下,畅想未来或者沉迷过去,也都只是此刻的行为。
不管我是多么相信过去的真实,我也无法证明这一点。时间应该被我看清楚,犹如涓涓溪流一眼看到底。不管经过多少时间,不管我多么相信时间的真实性,这些都只是此刻发出的思维。
神啊,能不嫩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喜欢这种难受和痛苦,是因为我认为这是斩杀前进的标志,可是这种认为来自哪里?我真的可以确定这种难受以为着前进吗?
无法确定。
世界真实吗?并不真实,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还有什么好在意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毁掉这一切才是开始,我不管这些玩意是多么美好,虚假就是虚假,没有任何真实性可言。
不需要聪明才智,不需要太多的学识,那些东西我已经足够了。就算虚假是美好的,那么也要我亲自来选择,而不是如今这种毫无选择的被拖着走。
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算什么东西?为他思考?为他的家人思考?为他的事业爱情梦想思考?
我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在虚假之中如此折腾自己?如果这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就是想要这种折腾,那么此刻呈现的这些思维,就意味着结束这种折腾。
没有什么是不好的,也没有错误可言。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编造的玩意,甚至,根本没有一个我在那里编造,所有的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吞噬我吧,让我死去吧,不必害怕,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哪怕显得恐惧,也只是暂时的玩意。那份觉察一直在那里,不增不减不灭不生,根本没有角色什么事。
袁长文这个角色想要触碰真实?这份思维想要触碰真实?也许会呈现触碰真实之后的思维,但只要是局限的存在,都不真实。
都只是画面元素而已。
如果我一生都处于虚假之中,那么将虚假当作真实是否也很正常。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其他任何理由和说辞都只是一种安抚。
这种安抚并没有什么错,就像做梦只是为了做梦,让人沉睡有什么错?
那些拼搏,那些努力,那些恐惧,那些不安,那些暴躁,那些变态,那些仁慈,那些和善……它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站在一方谩骂另外一方,这种斗争将永远不会结束。
为什么会有邪恶?善良的人好像无法忍受这一点,但事实上就是有邪恶。不管理由是什么,都是我的猜测。
比如说什么邪恶的存在是为了体现善良,比如邪恶的存在是为了让我们知道我们自己是善良的,比如没有冷就没有热这种二元对比。
但这些依旧是猜测。邪恶存在是因为它只能存在。
画面元素就是这样存在了,没有什么理由,也并没有什么关联。那些听起来不错,并且似乎真的是很合理的理由去解释邪恶,依旧只是一种猜测。
这种猜测并没有什么错,但仅仅是个人喜好,谈不上什么真实。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句话总是在提醒着我,不要去妄图解释什么。就算再合理,再贴切的理论,终究只是一种猜测。
没有什么好保留的,要不就是家人这种情绪化的产物,要么就是合理解释的这种猜测。没有什么真实性可言,也没有什么好抓住的。
这个世界不真实,这一切犹如梦境,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只是无限扭曲自身的产物。随时都可以取消扭曲,这个二元对立的世界随时都会消失。
我在害怕消失,也许这只一种本能,也许根本就没有办法克服。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去克服。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其余的,都没有必要去面对。
是虚假,就应该滚蛋。这份思维也是如此,我并不真实,我也可以消失。想想死亡,也许就是我消失时的状态。
袁长文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却没有丝毫想要回头的冲动。对虚假的仇恨似乎已经深入骨髓,而奇怪的是,曾经的自己并没有仇恨虚假,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能觉察到的,就只有这么一小块地方。那些遥远的星系真的存在吗?或者说,只是存在于我的想象之中?
究竟有什么是真的?然后我发现,没有什么是真的,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是真的。唯一的真实,我却又无法触碰,总是仅仅成为画面元素罢了。
徒劳,永远是徒劳。想让袁长文这个角色触碰真实,永远都是徒劳的行为。只有丢掉袁长文这个角色,因为我就是阻碍。
是我阻挡了真实醒来,是我遮蔽了真实。或者说,是真实故意遮蔽真实自己,通过扭曲形成了局限。
爆炸吧,还有什么好停留的呢?还有什么好理智的呢?冲动是魔鬼这种说法,又是谁在宣扬,又是谁在相信?
也许,冲动根本不是魔鬼。只不过,所谓的理智将其判定为魔鬼,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认为这些举动是不合理的。但事实上,脑子里的扭曲才是不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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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 第一步407
死亡吧,从来没有想过修到真实的道路竟然是这副光景。
原本讨厌的负面情绪,也不知为何变得可爱许多。
事情就是这样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爆炸吧,破碎吧,让这一切都消散吧。
如果太阳阻挡我,那么就斩杀太阳。如果我自己阻挡自己,那么就斩杀自己。
没有一个我,也没有一个需要斩杀的对象。
拿刀的,跟被砍的,都不存在。
如此这般不讲道理,又是如何?
不知道在上演什么舞台剧,但这里没有一个我,就连观众都不知道在哪里。
荒谬之事需要正常来进行衬托,统统都是荒谬,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从事什么职业,不管我的身份究竟有多崇高或者多卑微,都跟我没有关系。
舞台上的表演没有人,却又装扮成人的模样。那副躯体里究竟是什么?如果是空无一物,又是如何支撑起如此丰富的人性呢?
搞不懂也弄不明,而又是什么样的驱使,不停让我去分析解析这一切呢?
我以自己的大脑为尊,思维仿佛就是我的全部。就连所谓的永生方法,意识保留似乎是第一选项。
既然身体可以更换,那将来是否也可以更换意识呢?
只有无限存在,局限如同泡影一般,仅仅呈现出如此景象。那份觉察在旁边,毫无生气的看着这一切。
思维没有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那么最后处于真实的东西是什么?
想不通,但并不影响前进。我所需要的,就是我已经拥有的。甚至,就连并不这样认为的思维,也不存在什么错误。
舞台上,一个角色认为自己应该拥有更多,这有什么错呢?但事实上,角色需要的就是已经拥有的。
剧情如此发展,情节如此推动,看起来不讲道理,实际上仅仅是如此而已。
戏剧就是这样前进的,不管角色怎样认为,都逃不出这一切就是如此的范畴。
一个角色怎么可能不拥有他已经拥有的玩意?不管角色要做什么,所有的都已经准备好,因为这就是剧情。
想要更多并没有错,也许这就是戏剧张力,也许就是戏剧冲突。那些所谓的没有准备好,同样也是如此,也许要的就是没准好。
没准备好,本身就是一种准备好。对于角色的没准备好,对于剧情而言,却是刚刚好。
破碎的内心,再怎么缝补也只是勉强。从缝隙中透出来的光亮,是怎样缝补也没法遮盖的。
当然,我可以选择视而不见。
可惜,从缝隙中渗透出来的并非让人温暖舒适的光亮,而是一股比漆黑还要黑的吞噬。
想要对抗这种吞噬,我必须竭尽全力去转移注意力,必须使劲抓住恐惧,才能避免自己被吞噬。
犹如海洋中的漩涡,想想都会令人头皮发麻。
死亡并非终结,思维并不存在,漩涡的比喻仅仅是那份吞噬感的描述。更加形象的说法,应该是出生之前的动荡。
鸟儿在叫,风儿在吹,却都是不真实。
人情往来,熙熙攘攘,那阵喧嚣似乎被无形之力推向远方。也许自己应该再去趟酒吧,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违背人性,明明被恐惧弄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像疯子一样胡乱斩杀。
又是如何?
鸟儿依旧叫,风儿依旧吹,这次却知道不真实。
太多的事情,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些所谓的人生大事,究竟来自哪里?自带属性“人生大事”?
时间的影响让我如痴如醉,犹如被漫纱笼罩层层看不清远处。一层又一层,那种真实到极致的感受,让我从来不会怀疑这漫纱究竟是否真实。
你在哪里?而我又在哪里?
让我烧掉这一切吧,不管什么漫纱,也不管究竟是如何一层层笼罩,烧掉之后就会干干净净。再复杂的结构,再完美精妙的欺骗,终究也只是一层层漫纱而已。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也不真实。
多么难堪的解释,多么不合理的论断。
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还说什么别人呢?
诡异的是,那种吞噬感没有停止,似乎自己一辈子都将陷入这种悲伤之中。
好事?坏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刻,我没有斩杀完成,我依旧在睡梦中,依旧在这虚假之中。但我知道,无论角色怎样,都不会影响真实分毫。
都来吧,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我。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也没有什么可以伤害我,就连跟我平起平坐的东西都不存在。
因为,根本就没有我。
你可以伤害“没有我”?
袁长文,多么好听的名字,根本不需要罗列什么字词的含义和历史渊源。就仅仅是因为显现,已经足以证明其美丽动听。
排斥、拒绝、讨厌,仅仅是个人喜好。但整个二元对立的世界,又有什么不是完美呢?
讨厌吃苦瓜的人可以说自己不喜欢苦瓜,但并不能否认苦瓜的存在是一种完美。
两情相悦不错,朝夕相处也不错,每天不同的情人也没有问题。
恐惧,让我们的喜好都差不多。
可惜,并不真实。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死死刻在我脑子里。
那些曾经可以轻易左右我的玩意,似乎正在变得软弱无力。还不够,这样就结束了吗?
不是的,远远不够。
可是,当这一切都不存在的时候,当自己也不存在的时候,当根本没有一个我在斩杀的时候,又要何去何从呢?
拿起武器大杀四方,将所有的虚假统统斩杀,固然让人热血沸腾。但那个拿刀的本身就不存在,又要如何结束这一切呢?
自己要如何斩杀自己?
那份觉察依旧冷冰冰,真实依旧黑乎乎。
难以置信的存在,脱离最低级的逻辑,荒谬到无法更加荒谬,这就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