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使用手册 第821节
没法斩杀完成,于是我就不斩杀了?就像我并不知道朋友什么时候过来,但我知道朋友会过来,已经在路上,只是不知道具体要等多久。但是,不管我是否知道,我都会继续等着。
知道之后也会等那么久,不知道也会等那么久,区别在哪里?
能不能斩杀完成,我都会继续斩杀。不管是什么想要掌控我,都是不允许的。而不真实的玩意没有资格冒充真实,也不允许用情绪拉扯我让我产生真实的紧张感。
游戏人物受伤跟我受伤,这完全就是两码事。但是,我跟游戏人物之间并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虚假,都是不真实的。
看似无路可进,实则根本就不需要前进。或者说,那个想要前进的玩意本身就不真实,我永远没法触碰真实。角色没法在真实中存在,角色只能在这虚假的世界存在。
没有虚假,就没有这个美丽的世界,也就不存在这份思维。那些珍贵的记忆,那些甜蜜和痛楚,都是因为虚假才得以存在。
内容根本不重要,不管是恐惧的内容还是喜悦的内容,又或者是画面元素的内容,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都不真实,我的注意力不应该放在内容之上。
我很容易被欺骗,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放在内容上。这样,不管我是否定内容,还是跟内容争辩,又或者是喜欢内容,都仅仅是在内容的层面上打交道。
这一切都不真实,整个画面元素也不真实,只有无限才是真实。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定这个世界并不真实呢?
袁长文有些想笑,看看这个世界,五彩缤纷绚烂无比,各种人性飞舞各种理念碰撞。过去的落后到今天的发达,这一切都在展示着真实。但是,我却认为这些如此真实的境况居然并不真实。
我简直是疯了。
还有什么比斩杀更加不划算的东西吗?根本没有办法触碰真实,这一切似乎都讲不通。或者说,泾渭分明的无限和局限,两者根本没有丝毫的融合。
自己可以丢弃斩杀吗?就像自己都起脑子里的扭曲那样,完全不再相信什么所谓的权威,所谓的道理。
还是说,只要自己牢牢钉在“我存在”那,就已经是一种斩杀?
友情还在利用怀柔政策来糊弄我,说什么无所谓又不耽误时间,维持人际关系将来很有用等等。总而言之,就是不想让我丢弃友情,不管手段具体是什么,只要脑子里的扭曲可以存活就行。
那种妥协一直腐蚀着我,仿佛这样做无伤大雅,何必一定要拒绝呐,为什么要闹这么僵,散散心打发时间,总之就是不要我继续斩杀。
鬼扯,都是鬼扯。内容不关紧要,要么阻碍我斩杀,要么没有。脑子里的怀柔政策就是在阻碍我斩杀,根本没有什么好商量,就算说得再有道理,什么做人的基本礼仪等等,都是想让我妥协。
承认某些简单的玩意,比如触碰火焰会受伤,比如苹果会从树上掉下,比如跟人说话的时候遵守某些基本礼仪。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也许斩杀完成之后我可以选择性的相信,但不是现在。
此刻,我根本没有选择,完全是被情绪拖拽之后的相信。根本不是从苹果香蕉中选择一个,而是牢牢抓住苹果不敢放手,却假装自己是自由的是可以选择的。
浓烈的情绪还想糊弄我,但是,没有机会了。
我必然将斩杀完成,必然成为传说中的存在。
袁长文看不到任何理由自己会停止斩杀,这样下去,斩杀完成只是时间问题。就算花费一辈子的时光,也是不错的。尽管对于角色来说似乎并不值得,但“值得”这种词汇本身就建立在有限的基础上。
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才会谈论如何最大化利益,如何成功,如何不浪费时间,究竟哪些事情是人生值得那些不值得。而生命并不存在,画面元素想要如何呈现都没有问题,那么此刻所谓的不值得也就根本不存在。
或者说,每一个状况都是值得,包括所谓的浪费生命。
真实就是一切,根本容不下时间空间等其他玩意。那么,扭曲形成的局限,那些画面元素呈现任何情况,都是不错的体验,都是值得的呈现。
在没有时间的存在下,浪费、不值得、失败……这些词汇都变成了扯淡,都只是将角色当作真实才会出现的词汇。
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成功,同样也没有人会浪费人生。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在判定,只是脑子里的扭曲夹杂恐惧让我相信自己的某些行为是不正确的,是浪费是不值得的。
依旧是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在试图掌控我糊弄我。什么都不能相信,这只是一种定义,一种标签化的敷衍手法。具体是那些,我却根本不管不顾。
很明显,关于一辈子斩杀是否值得的这个问题,脑子里的扭曲一直在掌控我。但是,我却没有发现,按理说,这肯定包含在“所有脑子里的扭曲”之内,可是我就是没有看见。
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将斩杀当作真实,似乎必须斩杀,似乎每天都要斩杀,似乎斩杀已经控制了我。
我在害怕丢弃斩杀,其实是在害怕角色属性受到损失。“我是一个正在斩杀的人”,怎么可以放弃斩杀呐。要抛弃角色,必然会抛弃角色的所有,没道理自己抓住斩杀依旧可以抛弃角色。
没有一个我,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对于那份觉察来说,不管是什么画面元素都无所谓,都无关紧要。
也许,不抗拒画面元素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方式。不害怕生活,则是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之后会自然进入的状态。
但是,我依旧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依旧在角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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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十七章 第一步447
没有什么值得珍惜,虚假就是虚假,那些所谓的珍惜同样只是一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只有一次,这种情况下才会使用“珍惜”之类的词汇。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的人生只有一次呢?
我怎么知道这次的人生就是唯一的人生?说不定,我已经经历了无数次同样的人生。并不是什么角色一样,然后只是故事情节的变化。而是一模一样,所有的玩意都是一模一样。
难道画面元素不能这样呈现吗?对吧,只是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判断,这样也许很无聊也许并不经济划算,但并不能否认这样发生的可能性。
既然都有可能性,那么我为什么要直接站在二元对立的某一方?直接将某个论点当作真实?并且,不是我假装某个论点真实,而是论点直接拉扯我。
脑子里的扭曲轻易操控我,毫无悬念,轻轻松松。
友情没有资格阻碍,随便是多么深厚的友情。认为这种友情很难得,认为这种友情失去了很可惜,这些都没有错。关键在于,究竟谁在用谁?
我的个人喜好就是斩杀,仿佛这句话就可以封住所有人的讨论和争辩。对错并不重要,这仅仅是我的个人喜好,而且我并没有劝说别人一定要斩杀,我也没有说过斩杀有多么厉害多么了不起。
都是角色的舞台戏剧,斩杀跟拉屎没有任何区别。
而判断友情难得应该珍惜的那个玩意,就是脑子里的扭曲。我对脑子里的扭曲没有任何兴趣,偏见就是偏见,哪怕偶尔正确也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偶尔正确”这个判断依旧来自脑子里的扭曲。
不是全知,就是偏见。
还有什么好说的呐,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对吧,明明就是偏见,那么依旧还要讨论依旧想为偏见正名,这不就是扯淡么,不就是一种安抚么。
自己还算人吗?这种没脑子的生活,这种毫无人性的方式,偶尔有人性偶尔没有,可以杀人可以关怀,可以好人可以坏人。也许,自己离开帝国是上上选,根本就应该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安静度日。
不过,谁又可以确定呢?若是顺流需要我回到帝国呢?需要我继续教导弟子呢?从而引起元首的愤怒,于是展开一场厮杀呢?对吧,这些都有可能发生,也许是为了我,也许是为了别人。
如果真有别人的话。
角色之间的互动,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真实性可言。我还没有丢弃这些玩意,依旧将别人当作真实,但为时不久了。
在聊天中,我很容易陷入内容之中,仿佛自己再次回到角色里,再次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努力奋斗着。不过,别人已经没有什么分量,这些也许只是惯性使然。
我也不太清楚,也不可擅自嚣张。虚假的手段根本防不胜防,我以为自己看穿的时候,其实依旧被薄纱笼罩。一层又一层,构建筑近乎完美的真实世界。
还没有斩杀完成,那么我就是依旧处于虚假的欺骗之中,还有什么理由嚣张呐。说不定,我此刻这种以为别人没什么分量,只是虚假的迂回手段,就像脑子里的怀柔政策一样。
不是抛弃友情,而是不被友情所左右。没有什么真实的,那种脑子里的扭曲根本不值得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依旧不值得相信。
并不是简单的“我不要友情”,那么当顺流需要我做出某些类似维持人际关系的行为时,那么我又会以“我是一个不要友情的人”这种自我定义进行拒绝。很危险,必须小心,不能站在二元对立的任何一方。
别人在我脑子里就应该如同废纸一张,随意丢弃随意处置。不管是战友还是同学,不管是同事还是朋友,再深厚的友情,再铁的关系,也不是可以在我脑子里嚣张的理由。
不要讲什么没有人际关系之后的生活,也不要说什么我不帮别人,别人怎么可能帮我之类的。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虚假没有资格当作真实,就是这么简单。
甚至,上述话语同样也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依旧也是脑子里的扭曲。看起来非常合理,看起来非常符合人生观察所得经验,看起来如同真理一般的基本事实,也仅仅是“我认为”而已。
那种将扭曲当作真实的浓烈情绪,在我面前狗屁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帮别人,别人就不会帮我呢?”
对吧,不管这个问题看起来如何荒谬,依旧没法改变这些只是猜测,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就算我再肯定,就算我的记忆力全部都是这样的情况,但我依旧没法否认这些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仅仅是“我认为”的范畴。
我不知道,才是答案。不是反面,也不是对立,而是我不知道。
很容易就会中招,任何内容都可以成为丰满角色的助力。哪怕是斩杀,依旧可以成为角色的新属性。整个关于角色的一切都不真实,我还在干什么?
我还在被金钱掌控,或者说,被某种“我要更多”、“万一将来没法继续获取更多”之类的心态牢牢控制着。依旧是害怕生活,依旧将生活认定为充满敌意的玩意。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我的对手根本不是如何过好人生,也不是什么保持优雅或者平和心态。这些都不真实,角色不真实,我不真实,还在讨论什么鬼。
没有什么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嚣张,没有!
既然不真实,那么我对待事物也应该是无法确定。任何我认为“必须”的玩意,或者,当不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行动就会产生难受痛苦纠结的时候,都是需要斩杀的。
那种牢牢抓住的情绪,就是斩杀的对象。我不可能斩杀掉角色,因为这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角色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思维能够控制的。
我能看清楚,那些脑子里的扭曲是如何扭曲的,也许就是思维能够做到的全部。有些扭曲很有道理,有些没有道理,但所有扭曲都是依靠浓烈的情绪才能存活,我要斩杀的就是那种牢牢抓住的情绪,那种不敢放手的紧张感。
自己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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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十八章 第一步448
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抛弃友情,理所当然抛弃家人,理所当然扔掉整个社会。那些曾经看似很更要的理念,比如怎样活得更好之类的想法,似乎已经不能完美掌控我了。
我还是会被影响,但脑子里的扭曲开始发力之后,总会伴随着“这些都不真实”的咒语。就像背景噪音,或者又像节目广告,已经不能让我全然进入脑子里的扭曲之中。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还要抓住家人不放手。有什么好抓住的呐,情绪化的产物又有什么资格站在真理的位置嚣张呢?
而抛弃家人,似乎也会留下虚假侵入的空隙。比如我再也不跟家人联系,很容易发展成“我是一个为了斩杀而丢弃家人的人,怎么可以斩杀不成功呐”,或者,“我已经抛弃了家人,看看我多厉害,必须斩杀完成”之类的。
都有一个我在那里,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一个我。触碰真实的不是我,醒来的也不是我,我只是画面元素,永远也只能处于画面元素之中。
当局限走到无限的时候,局限也就不再是局限。而我,只能存在于局限之中,一个无限的自己?这种说法就有问题,仿佛有一个“无限的自己”还有一个“无限的空间”容纳这个“无限的自己”。
应该怎样做并不重要,我一直沉浸在如何选择这个问题之上,仿佛,始终要找到一种合适的方法,遇见某种情况就应该如何选择。但是,这种规则只是一种扯淡,或者说,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关键点在于,我内心的状态。是否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才是摧毁问题的关键。不在乎如何选择,只要不拉扯,这个问题自然也就不存在。
之所以问这些问题,之所以想要在生活中找到更好的选择方式,就是害怕自己选错,就是恐惧自己的人生走错方向。看重这个看重那个,或者说,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而又面临所谓的两难选择时,自然会想要找寻一种最好的选择方式。
但事实上,当自己没有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时,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什么两难的选择。也不需要担忧怎样选择,那些东西如同废纸一样在我面前,不需要担忧也无所谓。
我一直关注在言行上,一直在乎选择的具体内容,而忽略了整个世界都不真实。选择什么,怎样选择根本不重要,是否被拉扯才是关键。
角色的所有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探讨的呐。那些拖拽我的扭曲,那些无论如何都想掌控我的玩意,摆脱它们斩杀它们才是重点。
我没有必要站在“我是一个斩杀友情的人”这一方之上,然后对于所有的友情都拒之门外,如同设定好一个框框然后自己套进去将这个框框当作真实。
同样也没有必要站在“友情或多或少都要维持一些”这一方之上,然后去妥协任由脑子里的扭曲采用怀柔政策来掌控我。仿佛,我应该保留些许友情,应该维持些许人际关系。
都不对。
既然不是保留,也不是全面清除,而是不被这些玩意拖拽,根本与这些玩意无关。
关键在于脑子里的扭曲是否还在嚣张,而连带出来的言行根本不重要。只要脑子里的扭曲消失,那么不管我是追逐名利,还是维持人际关系,又或者是杀人放火,都无所谓。
也许言行会对社会造成影响,会对别人造成影响,当脑子里的扭曲消失之后,这些都变得不再重要。因为判定重要与否,判定道德与否的那个部分,已经被斩杀掉了。
我把注意力放在言行思维上,就相当于想要通过模仿来斩杀,而没有理会内心如此繁杂众多的扭曲。那种牢牢抓住某个东西的情绪,那种认为这些东西不能发生或者不能丢弃的紧张感,如同船锚一样拉扯着生命之船。
这就是我要斩杀的,这就是我的对手。不是恐惧,不是担忧,不是什么人性弱点之类的狗屁。我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
不真实三个字足以,剩下的就是用情绪来对抗情绪,用疯狂和愤怒来对抗恐惧。
我当然知道抛弃友情亲情爱情会有怎样的后果,朋友也许会将我扔出圈子外,家人会为我哭泣。如果说,这种判断本身就是一种扭曲,也许并不会这样,这种说法只是一种安抚。
让我以为事情也许会好转,事情也许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可是,很可能就是那么糟糕,甚至更加糟糕。我需要直接面对恐惧,任由恐惧的内容发生,而不是安抚恐惧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