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道长：开局就是神仙 第391节

“你...并没单纯的被权与欲腐蚀。”李卫眯着眼说道：“当时佛门入关，你是知道的，你也是故意让蜀山学会无尽剑神之法的...甚至，连我...都被你的后世安排。”

此时，李卫的心中隐隐有些痛楚，自己和天残老道士的因缘，是过去存在的安排。

这种刻意的感觉，让李卫感到很心痛啊..

对此，天帝则是坦然说道。

“佛门入关，确实是我的想法，是我让他们能够调用命运长河的灵韵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知道修行的尽头，是什么吗？”天帝没有直接回答的李卫的问题，而是提出了反问。

修行的尽头。

是天仙，是大罗金仙，还是...三清？

“不知。”李卫摇头道。

“修行的尽头，是虚无。”

天帝眼神幽深深邃，却是淡淡的说道。

“正如我刚刚所说的，身为玉皇大帝的我，享尽了天地最强大的权与势。但与此相对的，轮回转世后的我，失去了一切，所以我修行神道，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我曾设立阴曹地府，让人分善恶生前功德来决定下一世，而不是被命运安排所谓的‘平衡’。”

“但随着天庭的亡灭，阴曹地府也不免得走向了衰亡，由善恶分生死循环的道路，也刹那间分崩离析，又回到了所谓的‘平衡’之中。”

“这是命运，是天命，我所设立的善恶天命之法，所行路途对于整个命运长河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因为伱活着过，所以必须死去。因为你强大过，所以必须要以弱小偿还。”

“今日你在路上所见的贫苦之人，他的前生前世，可能是睥睨一时的大能。”

“唯有命运长河能记住他曾经的强大和伟业，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仙道曾经强盛，所以必须用衰弱来偿还。佛门曾经强盛，也要用衰弱来偿还。”

“而一向衰弱的人类，在你这个时代，应该是占着最强的地位吧。”

对此李卫不置可否，甚至李卫早早就已经发觉。

强盛衰弱，万物轮回。

你方唱罢我登场，只是这一个纪元轮到人类了而已。

只是因为一些小小的变数，佛门，道门，灵气，也一同在这个时代复苏了。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这也是局，在人类崛起的时代，仙佛，也同样横插一脚。

在本不该登场的时代，再一次登场...

“所以你让仙佛之道，再在此世登场，是有所求。”李卫说道：“甚至不惜以天庭的覆灭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无论天庭，佛山，都只是生命选择进化的一种道路，这条道路不同，但最后的结局却是一样，万物更新，轮回超脱。”

“万物皆有不同，但万物又殊途同归，这就是天地最基本的规则。”

“你不满于这個规则。”

“当最后都会走向所谓的‘平衡’和‘轮回’，那么，世间道路的不同又有什么意义了，修行又有什么意义了？如果最后的最后只是一片虚无的话，那么所行一切意义又在何处呢。”

玉皇大帝的手指轻动，给李卫展示了命运长河里记录的东西，一个奇异的视角，观察着这个地球，随着这视角的挪动，地球开始变化。

一次地壳运动的演化，生命诞生了，生物的进化，从单细胞生物，到微生物，到生物。

再因天地的福泽，修行天地灵韵，成为强大之物。

然后消亡，衰败，再一次活着，却是弱小...

你这一世的强大，也许是前世的弱小换来的。

你这一世的弱小，也许换来的就是来生的强大。

李卫恍惚看着命运长河里展现的一切，看上去有点像佛门的‘修来世’，又好像不一样...

不，不一样，因为命运长河里标示的命运是注定的。

阴阳平衡，万物归理。

活着，死去。

这是最基本的平衡，最初的平衡..最后的平衡。

“知道了吗，到最后的最后，无论是活着的，死去的，是魂魄，还是其他之物，都将由命运葬送，生命诞生，生命，消失。”

“无论如何修得长生，你最后的结局也不会有所改变，这才是最可怕的呀。”

“所以才是一切皆是虚无，空妄...”

感受完这一切之后，李卫也不免得感受到了些许的空虚之感。

一种极致的大恐怖侵袭了大脑。

让李卫顿觉得，无论生命，修行，还是存在都没有什么意义。

反正，一切都会走向终焉，一切都会走向消亡。

所作所为不过是命运捉弄的刹那芳华而已。

仅此而已...

“如何？生命是如此的空虚，你不若...”这天帝靠近李卫，眯着眼说道：“不若...放弃生命，放弃修行吧。”

四百五十三章，道心明澈！

放弃了修行，放弃了生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古之天帝的声音带着无穷无尽的诱惑和魔力，想要让李卫重新归于愚昧，放弃修行，放弃修为，放弃有关灵幻的记忆，归于平凡，让无知成为通向幸福道路的钥匙...只要足够无知，便能无视一切；

正当此时，李卫突然想到了梅姑娘。

想到了一起经历的一切...她做的香喷喷的豆腐，各种各样的豆制品，在她的手中能够变成各种好吃的模样，若是放弃修行的记忆，放弃修行，回到平凡的自己，那便会失去和梅的因果，和她相识的过程....对啊，李卫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会率先想到梅姑娘。

“生命，修行的意义不仅只有终局...”

李卫突然眼前清明说道：“过程，也是生命重要的一环。”

“生命不仅只有生与死，还有爱恨情仇，还有因果纠缠，缘起缘灭。”

“就算生命，修行的终局是一片虚无，万物归于寂，那也无法磨灭过曾经发生的事情...你掌管着命运长河，就应该知道，生命的自由意志是多么的璀璨，生命存续的过程，是多么的充满着华美和赞歌。”

“来过，便不是虚无，生命的意义就存在...”

李卫目光清澈的直视着天帝的眸子。

明澈明澈，明澈道心，明澈见己。

天帝这才没有继续使言语蛊惑，而是微微笑道：“不错...寻常修行者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已经是打算放弃一身修为，道心不坚者，更是要自杀了。”

“你还能保持自我清心明澈。”

“你这道号，倒是没有起错。”

“莫要怪罪于我，只是我得看看，你会不会被空虚所吞...”

“若是被空虚所侵蚀的话，那一切皆无意义。”

然后李卫便笑道。

“那接下来，可将天庭的遗产交予贫道了？”

既然考试过关了，那就是该结算奖励的时候了。

“奖励吗...”玉帝笑着说道：“我这凌霄殿算不算奖励，我这...玉皇大帝的权柄算不算奖励？”

一股强烈的热意轰入了李卫的心中，即使是震住道心，也是难以言语的震撼。

玉皇大帝！

远古道门神系的至高之地。

自己...能继承玉皇大帝的权与力？继承这统治神代天地的权柄？

“拥有了我的权柄，你可以尝试着，让这个世界，变得更有意义一些，无论是修行，还是做其他事情，都可以。”天帝淡淡笑道：“我不会给你强加拥有这份权柄和力量之后要做什么。”

“权势吗...”

望着唾手可得的天地最高的权能。

李卫有些沉默。

并不是李卫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继承这份权柄的自卑。

强大的力量和权柄需要到一个有资格心性掌握他的人手上。

李卫自觉不才——有这么个资格。

若一定要落到谁的手上的话，倒真不如落到自己的手上。

“其实你所追求的也并非单纯的只是复活亲人，在拥有强大力量和权柄的时候，也会想着其他的事情。”天帝突然说道，似乎是看穿了李卫的心思，脸上却是没有掩盖的欣赏之意。

确实是十分的欣赏。

对此李卫不置可否。

“人是群体的动物，有刻进基因里的自私，也有为了延续族群所拥有的无私，皆是人性之中的特质呀...”

“有趣...可惜的是，我看不到你未来得到权柄之后会如何了。”

天帝看着自己逐渐消散的身影淡淡的说道：“我终究不是‘活着’。”

随着他的身形消散，这位掌管着天地大道的存在，祂的一部分权法也让李卫理解了。

天帝的权法，一条命运长河在眼前浮现，记载着过去的幻影，未来的真灵。

“这就是命运长河吗...靠近一看，真是壮阔无比啊。”李卫呢喃道，上一次见命运长河只是见到了其间窥伺，如今再得见，则是真正的身处其中。

记载着丰功伟绩，记载着兴衰，许多见过的事，见过的英雄，都在其中篆刻，蜀山的众人，蜀汉孔明的经历，一幕一幕，在命运长河之中重演。

李卫发现，窥伺命运长河，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要付出绝大的代价，像是见天命后，天残地缺什么的更是没有。

“窥探天命付出的代价，好像没有在我眼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