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实现了又好像没完全实现 第157节
柳学冬微微偏头就将铁钉躲过,身后传来“笃”的一声闷响,钉子扎进了门里。
柳学冬无奈地捏了捏鼻梁:“所以朴海胜是怎么惹到你了?”
“嘁……”黑冢嗤笑摇头,走向宴厅中央的桌子,他拿起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仰头一口饮尽。
柳学冬注意到他端起杯子那只手满是血污,食指用夹板简易包扎着。
“哈——”黑冢发出一声畅快地叹息,他用染血的袖子擦了擦嘴,然后才回答起柳学冬的问题。
“我告诉朴海胜你没死,他被吓坏了,打算趁晚上逃走,却被我发现了。”
“这分明就是不信任我的能力嘛——而且他跟我说话的时候,居然忘了在我的代号后面加上嘛思哒的敬称。”
“这简直不可饶恕。”
黑冢摊开手,无辜地说道:“所以我能怎么办?要是他走了,那由谁吸引渡鸦前辈过来呢?”
“所以我只好把他留了下来。”
“哎……”黑冢叹了口气,“昨晚可把我忙坏了,我毕竟是客人,庄园里其他人肯定是帮朴海胜的,要是被他们看见朴海胜这个样子,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所以为了自保,也为了不让他们闹出动静,我只好让他们全部闭嘴——哦对了,我让他们全待在门口迎接你呢,渡鸦前辈看见了吗?”
“如果你是指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我看见了。”柳学冬平静地点了点头,“下次记得摆整齐一点。”
黑冢先是一愣,随后目光捉狭地打量起柳学冬的脸色:“阿勒阿勒,渡鸦君不会是生气了吧?”
柳学冬眼睑一抬:“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黑冢抬起手臂,向柳学冬展示他的画作:“当然是因为这个!”
“这位可是渡鸦君报复的目标呢,结果却被我先一步干掉了,这种不能亲手复仇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柳学冬看了眼墙壁,朴海胜的双眼圆睁,瞳孔中还保留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惊恐神色。
柳学冬重新把视线投向黑冢:“……所以你是为了让我不痛快才对他下手的?”
“唔……这算是其中一个原因吧。”黑冢耸了耸肩,见柳学冬望着他,便又把肩膀垮了下来,“好吧,是主要原因。”
柳学冬微微摇头,走向壁炉旁的沙发,他坐下来,顺手端起茶桌上的水壶,然后摆了个杯子在自己面前。
柳学冬打开水壶盖子,朝里面张望:“这水是什么时候的?”
“昨天的。”黑冢一边答道,一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确认水里没有被溅上血后,柳学冬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既然朴海胜已经死了,你想让我不痛快的目的也达到了。”
柳学冬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那你接下来的打算干什么,是直接离开,还是留下来给朴海胜陪葬?”
黑冢闻言,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大;“渡鸦君,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的话,是不会问出这句话的——你这是在变相的告诉我,你其实没有把握能干掉我对吗,所以你希望我直接离开?”
手里的玻璃杯杯壁上,倒映出黑冢正在缓步靠近的身影。
柳学冬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和你无意义的争斗上,本来过了今天,我们就该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两个人,想必塔纳托斯也会支持我这个决定。”
“可是黑冢,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距离柳学冬只有三步之遥的黑冢身形一顿:“什么问题?”
柳学冬的手指划过杯沿,他轻声说道:“我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你,但你的眼睛却永远盯着我看。”
黑冢的脸色微微一沉,柳学冬却继续说道。
“你的眼神从羡慕变成嫉妒,再从嫉妒上升为了憎恨。”
“说什么享受恶趣味,说什么猎杀更强者,都不过是你这种无聊行为的掩饰。”
“你就像个拼了命努力表现的小孩,想要从协会那里获取认同感,想要成为所有小孩里最拔尖最讨喜的那个。”
“所以当你发现还有人站在你前面时,你就会拼了命地去超越前面的人,所以当我成为S级后,你感到了不平衡,你无法接受明明已经被你超越的人为什么还能重新追上你。”
“所以你想干掉我,以此来证明自己依然站在我的上方。”
“但随着我被协会‘内部清理’后,你的这个愿望就注定无法实现了——唔……就像你刚刚说的,那种无法亲手复仇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但是你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又重新出现了,想必你当时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先是复仇有望的喜悦,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不平衡。”
“为什么我能安然无恙地脱离协会?为什么我还能好端端地活着?为什么就连协会都拿我毫无办法?”
“你无法理解,甚至不敢接受,因为你一旦承认了这个事实,就是承认了自己确实不如我。”
“所以事情再次回到原点,你必须亲手干掉我,才能证明自己。”
“于是你主动要求来高丽,打算通过自己来实现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复仇愿望。”
“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刚刚说的一切都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当你像头鬣狗似的一直死死盯着我的背影时,我却从来都没有care过你。”
“我看得太远了,根本看不见你。”
“所以如果非要对你评价的话,我的看法是……”
“……幼稚。”
第255章 汉城战场(十二)
黑冢脸上浮现出浓厚的阴翳,他垂着头,双眼被阴影遮蔽,但却把手中的酒瓶缓缓举高。
“幼稚么……”
由于太过用力,握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
“呵……”黑冢轻笑一声,“果然,说垃圾话还是你更擅长啊渡鸦君!”
“唰——”
破风声响起,酒瓶照着柳学冬的后脑勺当头砸下——柳学冬拧腰抽身,抬起左臂格挡。
“砰!”
酒瓶炸裂,柳学冬藏在身后的右拳刺向黑冢面门,在其食指和中指的夹缝中有寒芒闪烁——是之前黑冢扔向柳学冬的那枚铁钉!
“嘭——”
撞击发出闷响,二人一触即分。
柳学冬甩了甩左臂,抖掉衣服上的玻璃残渣。
黑冢咧了咧嘴,若无其事地拔掉扎进肩窝的铁钉,然后随手扔掉。
铁钉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溅起几滴血珠。
“你想让我承认刚刚说的都是垃圾话,是为了影响你心态才故意那样说的?”柳学冬面无表情,“这样你就能好受一点对吗?”
“但显然不是,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
“当然,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会更加难受。”
柳学冬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然后又看向窗外——宴客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照不进来,好在屋里的水晶吊灯开着,才不会显得昏暗。
“看新闻了吗,今天会很热闹——哦,我忘了,你昨晚忙着杀人,可能没时间看新闻。”
“不过……”
柳学冬将手缓缓抬起,探入衣服内。
黑冢眯起眼睛,微微伏低身形,做出戒备姿势:“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学冬再次将手伸出来时,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把手枪,但他却当着黑冢的面卸下弹匣,将手枪丢到了一边,然后又伸手去解衬衣扣子。
“我是想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跳过那些多余的环节吧,让我们速战速决。”
脱下外套,再脱下衬衣,柳学冬露出如刀刻斧削般的上半身,以及那密密麻麻气焰彪炳的伤疤。
柳学冬将衣服搭在壁炉上,当他再次转过身时,气势已经完全沉静下来,彷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间紧迫,柳学冬不打算留手了。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么?”柳学冬看向黑冢,眼神毫无波澜。
他张开双臂:“那就亲手来拿吧。”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黑冢。”
黑冢脸颊肌肉颤抖了一下,他的呼吸逐渐急促,双眼缓缓睁大,瞳孔中的杀意仿佛从荆棘丛中窜起的火焰,再也压抑不住。
他吐出一口气,嘴唇微微翕动:“又是这样……”
下一刻,小腿肌肉骤然紧绷,黑冢整个人突然窜了出去!
“どうして!!!(凭什么)”
歇斯底里的大吼声传来,黑冢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柳学冬面前,他的表情癫狂,拳头快如子弹挥出残影砸向柳学冬面门!
柳学冬见招拆招,交手的瞬间,只听嘭嘭声不绝于耳,二人的出手速度快到连动作都看不清楚,只见片片拳影飞舞。
“啊啊啊啊啊啊啊——”
恨意和愤怒的煎熬中,黑冢大喊大叫着。
“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小瞧我啊 !!”
一声闷响,柳学冬右胸中拳,重心偏移的瞬间被黑冢追击一膝顶在腹部,柳学冬闷哼一声,挥肘顶在黑冢心口,将其逼退。
黑冢咬着牙再次揉身上前,他从牙缝里迸出话来:“无视我……你再继续无视我啊!”
“你明明知道我一直盯着你,你为什么从不看我!”
“说什么看得更远,其实只是做白日梦罢了!”
“想当普通人?真是笑死我了!”
“你和我有什么区别?鬣狗只配吃腐肉,害虫只配活在阴沟里,你凭什么想吃草?你凭什么敢活在阳光下!”
“你配吗?!你配吗——”
“嘭——!”
一记重拳狠狠击中黑冢下颚,将他的话重新打回肚子里,身形也遏制不住地往右偏移。
“嘭——!!”
又是一拳紧随而来,打在同样位置,将黑冢重重砸倒在地。
下巴脱臼了,这是黑冢的第一个念头,他目光上移,看向柳学冬。
柳学冬站在黑冢身前,居高临下导致黑冢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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