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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鉴宝,我竟成了国宝级专家? 第113节

李定安只是笑笑,又指了指玉觥:“这个叫五爪正龙觥,五爪正龙代表帝王,自然是御器无疑。不过这只也有些不同……”

稍一顿,他指了指上面的刻纹:“这只玉觥上面的日、月、星辰以及山,是乾隆和嘉庆一起刻的……”

“唏……”的一声,有人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可能?

范会长紧紧的盯着他,眼神像是刀子……

李定安却一点都不慌:“范会长你看,这只‘日’纹中的金鸟是不是有点怪,像是鸟里面又套了一只鸟?

其实刚开始刻的时候,乾隆是想把十二章纹全部刻上去的。但刚开始动刀,他就刻歪了,把金鸟刻的像只鸡,也可以说是刻废了……

后面嘉庆无意中见到,让乾隆赐给了他,然后他开始重刻:把金鸟刻大了一倍,把之前刻废的那只鸟包了进去。

但杯子就这么大,一个‘日’字纹都这么大,自然不可能再刻得下剩下十一枚铭纹,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只刻了日、月、星辰,以及山……

嗯,《圣训》当中就能查到:自嘉庆起,多位皇帝均有提到这只玉杯,后面的几位更是赞叹皇考圣祖高宗与仁宗之父慈子孝……”

李定安侃侃而谈,所有人都好像屏住了呼吸。等他说完,四周依旧鸦雀无声。

还用的着查?

没看吕本之、丁院长都下意识的点着头?

傻子也知道代表着什么……

一刹那,权英笑的合不拢嘴。

还好,她至少知道场合不对,只是呲着牙,并没有笑出声。

她当然知道这是皇帝御用之物,也想到可能不止是光绪时期的东西,应该传了好几代。但真心没想过,这只玉杯来历这么复杂?

乾隆和嘉庆一起刻的……世上还能不能找出第二只?

三百万,何止是友情价……李定安把腿都打折了好不好?

如果上拍,成交价要翻不了三倍,她权字倒过来写……

当然,她也清楚,这是李定安在变相的回报她:因为跟着她去了XJ,才碰到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嗯,这朋友交定了……

正激动的心尖儿晃荡,看到李定安拿起了第三只酒杯,权英精神一振:玉觥都那么不简单,贵了一倍的玉斝呢?

“这只玉斝之所以贵,是因为它也是一件礼器。”

“唰”一下,所有人的眼睛都一亮,围的更紧了。

古玉没少见,御赐或是御器也见过,但能被称之为“皇室礼器”的,绝对是少之又少。不然为何听到“珑”、“璜”、“琥”的时候,吕本之那么激动?

何安邦仔细的看了两眼,依旧一头雾水。

感觉……有点超纲?

吕本之却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是……宗彝?”

“对……又以图借称,称之为虎蜼:虎自然指老虎,蜼指的是这只长尾猿猴,其性孝,所以有时会绣在天子祭服上,但更多的是刻在酒器上,用来在宗庙中祭祀先祖……”

稍一顿,李定安又指了指杯身最下面的那行满文:“这一句翻译过来,就是:承上天赐予的命运,建立无上之功德……精简一下:承天广运,圣德神功……”

这两个词,怎么这么耳熟?

稍一顿,何安邦恍然大悟:“这是……努尔哈赤的谥号?”

“对,所以这一只,最晚应该是顺治立国后,尊努尔哈赤为清太祖的时候刻的……”

一瞬间,何安邦都愣住了。

从顺治到光绪……岂不是说,这东西在清宗庙中摆了两百多年,整整历经十一帝?

而且每位皇帝都磕过头,而且是年年都磕,多到数不清……

“嘶……不对啊……这样的东西,你舍得卖?”

“祭祀先祖之物,说白了就是给死人用的东西,留下也没意思……”

你哪那么多讲究?

何安邦眼睛顿时就亮了:“六百万,我要了……”

李定安顿了顿,很是惊奇的看着他:“你要?”

“废话,当然是国博!”

“呵呵……”

他没说话,只是笑了一声。

同时,权英也反应了过来:“何馆长,你想什么好事呢?”

既然是给死人用的东西,她也不是太想要,但绝不能让李定安吃亏……

第124章 何止是一个亿?

“一千五百万!”

权英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少拍一分,我把自己赔给你……”

李定安转了转眼珠:你想的倒挺美?

当然,指的是人。

反正这价格已经是不可能再高了。

不看何安邦当即就不吱声了?

其它人也是一脸惊诧。

乍一想,小小的一支玉杯,拍一千万?

玉玺才拍多少……

但稍一转念,又觉得理所当然:但凡礼器,就没有价格低的,比如玉猪龙,拇指或食指长的那么一截,几千万的都有……

反过来再看,这会儿的范会长,脸已经不是白,而是青了。

虽然不是专门研究近代和明清文物的,但说实话,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够专业了。

不信可以问问:在场这些“博物馆馆长”、“收藏协会会长”、“古玩商业协会会长”等等,能像他一样,把这三只玉杯认全乎的有几个?

知道什么“宗彝”,“虎睢”的,更是少之又少,绝对超不过一巴掌。

问题是,偏偏就是他最爱较真?

要说后悔,肯定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但更多的,还是不信……

不信自己走眼的这么厉害,不信只是吴湘的一个学生,就专业到了这个份上?

他紧紧的盯着玉斝,心中五味杂称,旁边又有人说:“我怎么看着这满文……有点不对?”

“噌”一下,范会长的眼睛又亮了,“肖馆长,哪里不对?”

“字头不对,切音不对,辅音也不对……嗯……反正我只能翻译出一个“上天”,其它的都似是而非……”

“确定?”

我又不是专业学满文的,这样的东西,你让我怎么给伱确定?

再说了,既便有九成把握,但除了你范会长,谁又敢这么头铁,把话说那么满?

肖馆长想了想,又笑了笑:“我年轻时在保定,跟着考古队发掘过一段时间的西陵,学过点满文,所以懂的也不多……就是觉得有点儿……嗯,不解,提出来大颗儿探讨探讨……”

你个怂货。

范会长暗暗骂着,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这么一说,这就不是谥号……换种说法,这就不是祭祀努尔哈赤的东西……嗯,更甚至,不是礼器?”

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身边的人听到。神情迷茫,摆明是在苦苦思索,所以,你还不能说他是在质问、质疑。

李定安一下就乐了,这位较真归较真,但并非没心眼。

他很认真的看着肖馆长:“肖馆长,你再想想……嗯,我敢肯定,这玉杯上的满文,和你学过的满文,差别非常非常的大……”

扯什么淡?

满文就是满文,还有差别的说法?

肖馆长暗暗腹诽,本能的就想呛一句,而话都到了舌根子底下,他又突然愣住。

好像……真就有差别?

稍一顿,肖馆长又一头的汗: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差一点就自个扇自个一巴掌。

因为从努尔哈赤始创开始,满文被改过太多次,而且变动极大:皇太极小改了一次,顺治大改了一次,康熙又大改了一次,直到康熙晚年时期创《御制清文鉴序》,才彻底定形,也就是延用至今的这一种。

而清西陵从雍正时期始建,凡满文自然用的是新文,他学的当然也就是这一种。

但如果返过来,和顺治时期的满文做对比,岂不就是似是而非?

想到这里,肖馆长的脸下意识的红了一下,碰了碰范会长:“老范,我看错了,这东西是对的!”

怎么又成对的了?

你能不能有点原则……

范会长低声问:“怎么回事?”

“这是努尔哈赤初创的老满文,缺点太多,所以顺治建国后就开始完善,一直到康熙……我学过的……嗯,和这个不一样……”

范会长一脸懵逼,刚刚缓过来一些的脸色又青了。

这么一说,正因为这上面的满文似是而非,反而证明这东西确实是礼器,更加证明,真就是顺治时期的?

郁闷了好一阵,范会长彻底不吱声了。

还争个毛?

他一不说话,画风就正常了许多,探讨也就真的成了探讨。

又过来了一位中年人,何安邦介绍说是颐和园纪念馆的闻馆长。

他看了看桌上的玉器,又摇了摇头:“即便是现在,我依旧存疑:载漪册封,为何不是经承嗣父奕誌的‘瑞郡王’,而是‘端’?”

“金册和玉册我见过好几封,比如南京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和硕智亲王的金册,以及大连现代博物馆馆藏的七世班禅的金册,那上面都没有印,但这上面,却是双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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