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鉴宝,我竟成了国宝级专家? 第167节
再看案子上的物件,外系的教授和博士生又瞪圆了眼睛:六成才算及格?
吴教授,也别说学生了,你行不行?
当然,这是外系的,反正陶瓷系的学生都是铆足了劲:不是我们连给提鞋资格都没有吗?好,那咱就试试……
所以没耽搁几分钟,就有陶瓷系的学生选出了第一件东西:“编号206,李定安,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屏幕上就出现了实物的同步图像:是一件兵器,大概两米长,乍一看,就像一根毛竹,不但有杆,还有枝和叶。
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东西是铁制的,尖端还焊着枪头。
瞅了一眼,所有人又低头在资料中翻找,因为有编号,所以很快。
李定安的速度也很快,他顺着编号找到了实物,又瞅了一眼。几乎是别人翻到资料的同时,他就给出了答案:
“狼宪,明朝英宗时由江浙矿枭所创,当时就是以毛竹为材料……嘉靖时,由戚继光改进,改竹制为铁制,始名狼宪,并建狼宪兵,创鸳鸯阵,专用来对付倭寇……
但实物要比这个长好多,至少在四米左右,所以这一支是民国后期的杂耍艺人仿制的……看,不管枪头还是枝叶,是不是都没开刃?”
是没开刃……嗯,不对!
资料上没写那么清楚啊?
只写了:狼宪,戚家军抗倭时的武器。
再多余一个字都没有……
有人狐疑,也有人不以为然:有关这东西的资料并不难查,肯定是当时所谓的专家没怎么用心,更或是水平不够。所以说,李定安能说这么详细并不奇怪……
吴湘皱了皱眉头:“别浪费时间,下一件!”
又有一个陶瓷系的研究生举了一下手:“编号113,资料上是说是手戟,但我们觉得不对,这东西应该是钩类兵器……”
李定安看了看大屏。
这玩意确实挺怪:就像游戏中吕布用的方天画戟,把矛杆砍掉了一半,又在尾部焊了个钩。另外,又在戟刃的另一边也加了个钩,也就是两头都有钩。
而握手的地方,则在戟刃和钩的中间,所以第一眼真不好判断,这到底是戟,还是钩。
稍一轻索,李定安就想了起来:“确实是钩,是护手钩的变种武器,因为两面都有钩,所以叫双钩,又名虎头双钩……
很冷门,比鹿角刀还冷门,所以很可能是杂耍班子卖艺时制造噱头用的……具体来历不清楚,有传言说是朱元璋早期的大将武殿章所创……
也有相关解释,说是宋元时期由少林寺所创……不过少林寺的武器志中确实有这东西……嗯,手机里就能查到……”
还真有人拿出了手机查了起来。
先输双钩,没有。
再输虎头双钩,还是没有。
直到加上少林寺,才有相关链接,再打开……好家伙,还真是少林寺的武器?
162.第161章 汉代的棺材板
少林寺的武器……这个说法倒是新奇?
一位负责监考的讲师暗暗狐疑,打开了手机。翻了三两下,就查到了相关链接:少林寺双钩,又称虎头双钩、护手双钩。
再看清单,鉴定评语就两个字:手戟,再看签名,郭振强。
讲师皱了皱眉头:“张教授,郭振强这名字……挺耳熟啊?”
“是京城收藏家协会会员,擅长古币杂项类,要说眼力和鉴赏能力,肯定是有一些的,称一声专家没问题。”
“还是专家?但是……”
老师稍顿了一下,看了看狼宪和虎头双钩的鉴定结果:“这鉴定评语……也过于精炼了些?”
张教授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古怪:葛老师,你是真会说话?
狼宪也就罢了,李定安确实讲的比较详细,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专家惜墨如金,懒得写那么多。
但后面这一件呢?
戟是戟,钩是钩,差着十万八千里,和精炼不精炼有什么关系?
摆明就是专家眼力不行,鉴赏水平不够,看走了眼……说直白些,比李定安差着好大的一截。
但毕竟是本系的学生,张教授不好直接夸。只是含蓄的笑了笑:“可能李定安对兵器研究的多一些,所以恰好认识……”
这样的吗?
葛老师歪着脑袋,表示怀疑。他总觉得,张教授在糊弄他。
他想了想,又转着眼珠瞅了瞅清单,“张教授,那我能不能让他看一件?”
张教授顿时就乐了:“葛老师,当然可以!”
“那就好!”
嗯,得挑个难一点的。
转着念头,看到一样东西时,葛老师的眼睛一亮。
刚好,李定安看完了一件木雕,停顿了一下。
葛老师瞅着空子指了指清单:“李定安,看看标号74的这一件。”
跟在旁边的高胜东低声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汉唐系的葛老师……”
“葛老师好!”李定安打着招呼,高胜东也顺着序号找到了东西。
李定安走了过去,邢宗峰扛着摄像机跟在后面,随着镜头挪动,大屏出现了74文物的图像。
是一件瓷器,还是残器,不过这次资料上标注的详细一些:白瓷莲蓬,洒壶喷头,年代是清代,出产地是JDZ。还做了备注:民窑仿的定窑白瓷。
东西也不难认,就是一件带着半截粗茎的莲蓬,直径约五六公分,茎粗两公分,长约四公分。
上面也确实有眼,花茎也是中空……
李定安没看过资料,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但只是一眼,他就有了大致的判断,神情也变的古怪起来。
这位葛老师既然是汉唐系的,肯定也懂瓷器,没道理认不出这东西?
“怎么了?”葛老师笑了笑,“认不出来?”
“认倒是能认得出来,就是太……”
嗯,太简单了……
话到了嘴边,李定安又拐了个弯:“就是太少见了……这是洗澡用的花洒,大至年代应该是北宋时期,出产地是邢窑……”
什么玩意,资料上说的是洒壶头啊?
这倒还好,因为这东西确实能用来浇花,也能用来洗澡,而且隋唐时就有瓷质的花洒喷头,所以也不能绝对的说谁对谁错。
问题是,清单上还详细的给出了出产地和年代,分明是清代JDZ,但李定安却说,这东西是宋代邢窑的?
而且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敢这么肯定,这就很让人惊悚了。
葛老师也很是惊讶,他本能的眯起了眼,看了看大屏上的照片:没错啊,怎么看,都像是定窑?
按他的判断,这应该是明代定窑的东西,反正绝非出自清代JDZ。所以,专家肯定是鉴定错了,也因此他才特地挑了这一件,想试试李定安的成色。
但按李定安的说法,不止是专家错了,连他也看错了?
“你们这个学生有点厉害啊?”
惊诧着,他又小声问:“张教授,我怎么看着像定窑……伱看呢,邢窑还是定窑?”
我看着……也像定窑……
心里这样想,但张教授没敢讲出来,只是摇了摇头:“不好说!”
葛老师一个后仰:有你这样当教授的,尽说车轱辘话?
张教授哭笑不得,小声解释:“你教的就是汉唐考古,难道不知道定窑和邢窑一脉相承,两家用的是同样的烧制工艺?虽然说有一些区别,但在这一件东西上并没有太多的体现。”
“对啊,我也是这么觉着……”葛老师深以为然,“但你们系那学生,就敢肯定这是邢窑?”
他就不是正常人……
心理这样想,张教授顺口敷衍:“他可能有其它的判定方法吧?”
“倒是有可能……那年代呢,他怎么断定的?”
“不知道,但在我看来,年代更不好判断。因为从宋到明,定窑一直都在烧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工艺与特点虽有变化,但不是很明显。所以,要想有清晰的判定,肯定得仔细看,也说不定得用其它的方法……”
葛老师斜着眼珠:用仪器就用仪器,还“其它的方法”?
也不只是他和张教授不太确定,只要是稍懂点瓷器的老师和学生,都有类似的想法:李定安给出的结论,等于将原先的鉴定结果直接推翻了。
那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葛老师瞅了一会儿,还是没瞅出个所以然,索性直接问:“李定安,你说这是宋代邢窑?为什么不可能是同时期或之后的定窑?”
定窑?
别说,确实容易搞混……
李定安想了想:“主要是烧制方法有差别,导致外观有细微的区别:两者都用的是覆烧法,也都用的是‘化妆土’的上色技术,但邢窑用的是‘匣体烧瓷法’,定窑用的则是无匣裸烧。
正因为多扣或少扣了个匣子,导致两者的炉温相差几百度,所以从釉药学角度来讲,邢窑是低温釉,定窑是半高温釉。也因此,两者的釉质出现了区别,最直观的,就是色差:
因为温度不够,邢窑的瓷器在强光下会微闪青灰或淡黄,所以历史上又称之为“类青”、‘类雪’,但定窑不同,它就是纯正的白……”
稍一顿,他又转过头:“这位师兄,手电和放大镜能不能借一下!”
“当然可以!”
正听的入神的博士生递上了工具,李定安先打开手电照到了釉面上,又把放大镜凑到近处。
刚开始不是太清楚,李定安调整了好几次角度,瓷釉表面才闪现出一层细微的浅黄色。
一刹那,葛老师愣了,张教授也愣了,包括陶瓷系的学生也愣了。
他们盯着大屏,全都傻愣愣的张着嘴。
不是在惊讶李定安懂的多,因为他说的这些只是基础性的知识,懂瓷器的都懂。
问题是,在场这么多教授和研究生,谁能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发现这样的区别?
一般的情况下,不但要借用仪器,而且还得是专业的光学仪器。不看就连李定安也调整了好几次才找准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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