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赶山开始建农场 第177节
简单的仪式结束之后,吴昊领妹妹到院子里放鞭炮,点燃之后“噼里啪啦”响。
家里动物跟“毛了”似的,狗和貂听过炮仗声音,狗趴窝不动,貂又跑进仓房。
山驴子吓得跑两圈往角落一藏,它们天生惧怕这种声音。
小豆包不爱玩炮仗,捂着耳朵看鞭炮放完了,进屋上炕,等三口人坐好,她伸出筷子一指:“我要次麦穗饺子!”
这麦穗形状的饺子,都是高丽娟包的,寓意着丰收。
其实无论是饺子皮儿还是饺子馅,都是一样的,小孩子就图个稀奇,总觉得这样的饺子更好吃。
妹妹开口,吴昊就得给她夹饺子,每天吃饭,有一半时间是伺候人家。
吃完饭和老吴挂灯笼,别说现在,就是以后也不是家家门口都挂灯笼。
有的人家把灯笼挂在正门上方,可能只挂一个。
东北有的时候夜里风大,吴卫国准备三个木头杆,两个竖着,一个横着钉在前端,形状如同门框,这样立起来有拉力能结实一些。
吴昊拿出两个灯笼和绳子还有两个小铁环,他把铁环固定在木头杆侧面。
穿进去绳子就可以上下收放灯笼,爷俩把木头杆插进大门两侧早就挖好的坑里。
这个灯笼杆的来历也挺多,流传比较广的,与姜太公有关。
姜子牙封神之后,发现忘记封自己了,没法子,就蹲到灯笼杆的上面。
比较靠谱的说法,是从满族传过来的,努尔哈赤祭天用索罗杆,老百姓弄不了索罗杆,就竖个简化版的,慢慢就演变成灯笼杆。
爷俩挂完灯笼回到屋里,高丽娟在炕上剪挂钱,吴卫国拿小盆和浆糊。
吴昊把年画拿出来,他还记得前些年,家里没多少钱,有几年的年画都没买。
妈妈拿着抹布在旧年画表面,细致地一遍又一遍擦拭。
今年的年画,买得也格外多,吴昊拿起一张《鱼儿肥又大》年画。
上面是一个胖乎乎乐呵呵的小男娃,坐在绿色的荷叶上,手里拿着小小的钓鱼鞭,另一头是上钩的大红鲤鱼飞上了水面。
今年不糊墙,年画必须贴,他接过老吴和好的浆糊上炕把年画贴在墙上,新年画和旧报纸一比还有点别扭。
这个大胖小子成功引起小豆包注意,她含着手指歪头看,半天憋出一句:“他好肥呀!”
这句话把三口人整笑了,肯定是跟其他孩子学的,有可能听见李二坏说二媳妇肥,她就记住了。
吴昊拿起第二张年画贴在另一面墙上,这张叫《初泳》,一个年轻的妈妈站在水中,一手扶着泳圈。
一手撩起了水,满面笑容,逗着她的孩子,白胖胖的小朋友睁着大眼睛抱着充气的小鹿,开始了第一次的水中嬉戏。
第三张是《刘备招亲》年画,吴昊买它是因为颜色喜庆,如今的年画没有后世多,大部分都是关于秋收的。
高丽娟剪完挂钱也不能贴,春联还没写呢,这两个必须一起贴,今天是小年,不能去找老刘头写字。
前院二叔还写不好字,屯子里能写春联的老头有好几个,老刘头气哭闺女现在又对闺女可好了,等明天还是让闺女去找他吧。
吴昊把里屋墙上的灰打扫一下,又清理屋地,把年画都贴好,等到下午去前院帮忙。
晚上放完鞭炮,十多口人一起吃饭,大人喝酒唠嗑,小孩吃完饭到处跑。
有他们在,这个年就充满欢声笑语,其实过年就过个热闹,最重要的是有一帮孩子在身边。
昨天睡得晚,今天四口人起的也晚,喂完所有牲口已经九点多了。
吴卫国等老闺女吃完饭,拿出一些贴春联用的红纸和五六斤猪肉说道:“拿老刘头家去让他给写春联。”
小豆包下地穿鞋带上小帽,看眼那一大块猪肉,走到门后拿出一根小木棍,上面系着根麻绳。
挥舞一下自己的小鞭子说道:“我拿不动,给我套车。”
吴卫国想想也是,来到院子里把东西放到那小车里,一挥手傻狍子就来了。
等他把车套好,小豆包拍拍车厢:“给我拿个小垫。”
她嫌凉,垫起来坐着也舒服。
“出个门赶上大爷了!”吴卫国嘀咕一句进屋给人家拿小垫放车里。
小豆包上马车盘腿坐好,跟小大人似的挥舞鞭子:“驾!”
不用她打,傻狍子迈步出门,正常时候它到第二趟街才拐弯,今天看见第一条街有小孩就直接拐了。
小土豆在院子里看见傻狍子,边往出跑边喊:“小姑小姑让我玩会。”
他刚出大门,傻狍子“汪汪汪”转圈就咬他,拉马车追不上,张嘴就吓唬。
小土豆跑进院指着它怒道:“傻狍子!”
这家伙不让他上车,咬人的时候他有点害怕,拿傻狍子一点招没有。
小豆包转过身倒坐在马车上说道:“它不拉你,我也没招。”
小土豆气的一跺脚,跑到门口看他爹。
吴刚脑壳疼,这傻狍子前天刚拉车感觉新鲜,跑半小时累的放赖趴窝。
它打不过大孩子,有敢上车的它就趴下,爱咋滴咋滴,反正就是不动了。
等缓过劲了还挑孩子拉,它不认年纪大小就看个头高低,比小豆包矮一头的才会拉着走一圈。
其他小孩敢靠近就“汪汪汪”追着吓唬。
前天把小土豆撵回家了,吴刚拿它还没招。
屯子里很多孩子玩不到马车就跑回家作大人,今天有不少人过来找他做小马车的,就给几块工钱他也干不起啊。
手工费都不够,没有电锯还破不开木头,总不能让他去木材厂买吧。
花二十三十做个玩具有点舍不得,其他人又打消这个念头,他也省心了。
吴刚看眼剩下的木板又看眼大母羊。
这母羊老实,他可以做个更小点的马车,让羊拉着儿子玩,免得这小子哭。
傻狍子在巷子里吓唬半天小孩才往出走,到屯子中间路上往南走到小卖店后面十字路口停下。
它不知道该往哪边拐,往西扭头看见出来两个人,它没听见命令站那就盯着看。
小豆包倒坐马车低着头,那帮孩子想坐车,傻狍子不干,她没法抬头回答。
感觉车停了才抬头,往东一看没到地方呢,往西一瞅愣住了,然后也看着俩人发呆。
老公太太领小公出门要上中间大街坐会,可以笼火晒太阳,没人搭理也没关系,有一帮孩子来回跑,热闹就行。
看见停下的马车和望过来的小丫头下意识停下脚步,仿佛遇到“天敌”一样。
第197章 春节
祖孙俩姿势一模一样,都侧身低头斜眼看着小丫头,表情难以置信还有点委屈。
真来堵门了?
老公太太皱眉,昨天在气头上没有多想,而今天再看见小丫头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了。
她快八十岁啥都经历过,思想还很守旧,今天想的有点多,如果是绺子时期,吴卫国那哥几个加上吴昊他们哥们七个。
只要心狠点,完全可以收拢点人“占山为王”。
地主时期这老吴家也是地主啊,等过完年吴昊把东面的地全包了和地主有啥区别?
现在和地主时期的老百姓都是走路出门,只有地主家才能坐车出门。
眼前这小丫头和地主家傻儿子有啥区别?人家也是坐车出门。
老公太太看小丫头就是那地主家的孩子,她天生就怕地主家孩子。
前方到巷子口还有几米距离,马车站在大道中间,两边还有很大缝隙,她完全可以过去。
但是就没敢迈步,好像这脚不好使了。
小豆包回过身坐好挠挠头,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她俩发呆,刚要让傻狍子走。
小公眼馋马车,张嘴嘀咕一句:“我爸去算工资了,还会给我买灯笼。”
小孩子也要脸,就是想说你有我也有。
听在小豆包耳朵里就不一样了,算工资不就是提钱吗?前天大公他们回来唠嗑说赚五百多。
想到这她扭头又看过去,就像看傻子一样,眼里多少带点难以置信。
老公太太见她看过来下意识往后仰身,她能清晰感觉到人家那眼神在看傻子。
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啥,她跋扈,张寡妇家孩子敢在院子里吵吵闹闹,她会张嘴就骂。
但是思想还停留在旧时期,她怕眼前这个“小地主”。
如今这“小地主”是啥意思?不就是说买灯笼吗?我们也没显摆啊!你来堵大门,还不让人说话?
然后还看傻子一样鄙视我俩?
老公太太越想越委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低下头,快八十岁的人了。
居然噘嘴像小孩子一样生气。
有气撒不出去,委屈还不能说,如果年纪再小点她都想哭。
小公也委屈巴巴的,昨天挨揍了不敢惹小丫头,这会儿又把他看懵了,不知道咋惹到人家了。
小豆包眼神逐渐像看笨蛋一样,一个是大人,小的也比她大四岁,咋都这么笨呢?
回过身低头念叨:“你家赚五百,我大锅前天赚一千多,能买好多好多灯笼。”
歪头见小公还懵着呢,回过头叹口气:“哎!傻孩子!”
她感觉遇到俩笨蛋,决定以后不跟小公这么笨的玩,喊了声:“驾!”
老公太太明白了,人家说她大哥赚的钱是你家几倍,你别跟我提钱,别显摆买灯笼。
她低头看眼重孙确实有点傻,又看向前方大道,感觉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过去坐着吧,怕小丫头溜达回来盯着她,她说话硬不起来也不知道该说啥。
这孩子把她熊住了,小丫头上大道玩,她有点不好意思过去,想了想领着重孙回家。
在院子里也能晒太阳,惹不起就躲着她,总不能真来堵门不让出去吧。
老刘头家的院子有前门和东门,小豆包不会赶车拐弯,她往西一指:“上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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