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起:众神盛宴 第31节
时间一点点流逝,高考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炎热的天气里,所有学子都开始最后的冲刺,没日没夜地刷着全国各地的历年真题。
倒计时走进个位数,学校里有钱有势的同学,相继请假,他们的父母已经从外面高薪聘请名师,在家一对一辅导。
苏牧坐在空空荡荡的教室里,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来上课,同桌却不在的情况。除了浮宁宁,慕芊凝也请假回家。
好兄弟王林更是许久没出现,连一条短信都没发,看起来已经被家里人“关”起来,失去人身自由。
连「虞」都不再出现。
苏牧整日“无所事事”,白天拿着书在校园漫无目的地游荡,晚上去垃圾场“淘金”。
他叼着狗尾巴草,躺在学校柔软的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数着飘浮的云朵。
远处的学弟们正在足球场挥洒着青春,学妹们则三两聚在一起,一边聊着八卦,一边害羞地偷看暗恋男孩。
仔细想想,苏牧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十多天,没和任何人说过话,仿佛所有人都在刻意回避,生怕打扰自己高考。
就连老洪头常说的那句,苏牧去哪了,都没再听见。
苏牧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一样。
2005年6月6日,高考真的来了!
高考三天前,学校便已经放假,苏牧也不用每天骑车去学校,而是窝在小屋里,白天借太阳光,晚上借台灯光,一遍遍复习功课。
这次不再是预习,而是真正的复习。
燥热的初夏时节,苏牧纳凉全靠林间清风与半截蒲扇,颇有点白居易“非是禅房无热到,但能心静即身凉”的惬意。
右手写着试卷,左手撸着大橘。玩累了,就换一只手。左手刷习题,右手撸橘猫。
饿了,就从锅里挑一块热乎的红薯,就着清凉的河水消食。
没有宁小公主支援的日子有点难熬啊。苏牧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开开荤呢?
写完最后一题,对完答案,他放下笔,透过亲手做的天窗,望着漫天星河,好像到睡觉的时间了。
比起晚睡,他更愿意早起。
毕竟白天有免费的光。
明早可以吃碗肉丝面,加个蛋!躺在床上苏牧想着。
嘴里的口水疯狂分泌着,在肉丝面的诱惑中,他沉沉睡去。
……
……
老旧的筒子楼里,一位全身珠光宝气的贵妇,坐在沙发上,眼神冰冷地想杀人,她起身睥睨着蜷缩在地上的一男一女,转过头。
打手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毫不客气地拎起这对小夫妻,粗暴地扔出门外。
“砰!”
房门被砸的稀巴烂,周围的听墙根的邻居,终于坐不住了,一个个好奇地从屋里出来,嗑瓜子的嗑瓜子、吃花生的吃花生。
有几个甚至从家里搬出躺椅,举着一把蒲扇,大大咧咧地坐下看戏。
打手看着鼻青脸肿的中年夫妻,不依不饶,抓起丈夫将他推到栏杆边,摁着他的头,往楼下探。
贵妇踩着高跟鞋,款款走出房间,凤眼怒目,语气冰冷地问:“最后的机会,我再问一次——”
“我!儿子!!去哪里了!!!”
又嫌不够,又一字一顿地说:“我!儿!子!去!哪!里!了!”
周围街坊终于吃明白这个瓜了,原来是小苏牧的前养母,从国外回来,找这对“吸血鬼夫妇”算账了。
他们相互看着,都在打听苏牧的下落,但所有都摇摇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去向。
楼下保安亭中的老爷爷,没有丝毫维持秩序的想法,就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见他不动,剩下年轻一点的中年保安,同样不为所动,抽着烟继续看戏。
“啊啊啊——”
男人在六楼看着下面,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地叫嚷着:“杀人了,杀人了!大家快报警啊!”
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U型筒子楼里,家家户户都趴在阳台看热闹,但却没有一个人动手报警,其中不少街坊同样怒目圆睁。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苏牧家里的那点破事,他们一清二楚。平时他们没有能力,去管别人家事,最多只能偷偷报警。
但现在恶人被人磨,他们有能力选择保持沉默不报警,以沉默的无声,支援任青舒的行动。
“我老板问你话呢!”
打手毫不客气的提起男人的皮带,将他掀起,一副从楼上扔下的样子。
作为“社会的不安定分子”,打手们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混蛋,今天接到活时,才发现人外有人,居然还有比自己更混账的存在!
自己做打手的,都干不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事!祸不及家人、罪不及孩子,这是他们在外面混的两条基本准则。
“问你话呢!”另一个打手一脚踹在妇女肥胖的腰上。
“啊啊——”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肥胖妇女缩在栏杆边,不停抽泣着。
任青舒已经来过一次,上一次来,她态度和善,手里拎着许多感谢的礼物。但迎接她的却是夫妻俩,一唱一和的嘲讽,与不知去向的儿子。
昨夜,同一间房间。
……
任青舒情绪激动地问:“你们把小牧弄哪里去了?”
“那个没人要的野种啊,丢出去了啊。”
肥胖妇女的声音充满无所谓,态度就像丢掉包垃圾一样,口吻既傲慢又轻蔑。
“你要找啊,去垃圾堆里面翻翻,没准能找到。对了,野狗的狗窝也别忘了翻翻。”
“没准就在哪个母狗的狗窝里面呢!”
男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于妻子的话,他十分满意。点燃一支新送来的名贵香烟,露出怡然自得的神态。
野种?
“砰!”
任青舒眼神里满是杀气,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向肥胖妇女,怒骂一句:“毒妇!他难道不是你们的儿子?”
丈夫悠哉悠哉地抽着烟,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
“谁让你不打钱的呢,那我们只好赶他出去了。你后面每个月乖乖打个,五六,不,八九千过来,我们就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
任青舒被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人,威胁说:“你们两个,是活腻了吗?”
“切——”
夫妻相视一眼,讥讽地哈哈大笑,尖锐拖长的笑声,令人恶心!
“希望明天你们也能是这个态度。”
任青舒不再纠缠,离开筒子楼,楼下许多邻居街坊围上来,七嘴八舌地为女人拼凑出,苏牧这些年的地狱生活。
老保安完整地讲述,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自己告诉孩子永远不要再回来。
一向冷静知性的任青舒目露凶光,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苏牧在这户人家过得不错,原来都是孩子在报喜不报忧。
“我要弄死他们!”
任青舒回到车上,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她当年可是放火烧别墅的狠人,真以为出趟国就吃斋念佛了?
除了找这对夫妻,她还去了国立京临,去叶家找慕芊凝,甚至把电话打到浮宁宁的浮家,但没有一个人知道苏牧在哪里。
第二天,任青舒联系上打手,斥重金要求他们和自己上门。打手接到这个活,当场表示,不仅不会多收钱,甚至开出半价优惠。
……
“那你们似乎也没必要活着了。”任青舒转身离开,摆摆手说,“扔下去。”
打手立即照做,拎起夫妻俩,推上栏杆。
“别别别,我们知道错了!饶了我们,饶了我们!”
打手老大义愤填膺,骂道:“你们这样死到临头,才知道悔改的猪,我见多了!你们不是知道悔改了,而是怕死了!”
“再问一遍!孩子!去哪里了?!”
肥胖妇女说:“不,不知道……”
男人说:“真不知道……”
打手老大命令说:“丢下去!”
“啊啊——”
夫妻俩感到一阵失重,屎尿横飞,当场被吓晕过去。打手将两人捞回来,对着一旁冷观的任青舒摇摇头。
2005年的法治社会,他们不会真的,当着满筒子楼的街坊杀人。
不过是恐吓,逼他们说实话罢了。
打手老大小跑到任青舒身边,说:“任姐,对不起,看起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我建议您还是找执法官吧。”
“谢谢。”
任青舒点头表示感谢,冷眼看着那对夫妻,信息时代“杀人”是不需要见血的,况且他们在法律上还是苏牧的养父母。
这层关系必须解除!
“已经找了。我想这件事,需要记者帮忙。”任青舒说。
打手老大眼睛一亮,十分赞同说:“这是个好办法!”
……
……
第15章 我不是……我只是,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2024新编)
高考的第一天,天空按照惯例飘起小雨。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巧合,每年高考开门的第一天,总是会下点小雨。
这是为了烘托悲凉的气氛,暗示人物悲惨的结局吗?
苏牧的考场在江州二中,离他的小窝很近,吃完面条喝光面汤,最后在不舍中,吃下碗中的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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