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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文豪,从知青回城开始 第45节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最近是天天盼着你给我投稿子哇!”

  “你今天来杂志社,是不是又有大作想发表了?”

  王潮垠说话间给自己倒了杯茶,亲近地坐到了许跃新身旁,给他的茶杯里也添了一些。

  “能得到您这么看重,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许跃新乐呵呵地说道,拿起桌上的文件袋,“上次不是跟您说过《牧马人》出版的事吗?我写了好几部短篇,今天带来给您掌掌眼。”

  “好,我就说嘛,肯定又有新作品了。”

  王潮垠接过文件袋,打开后从里边取出厚厚的一沓文稿,放在茶几上认真阅读起来。

  ……

  “质量都挺不错,放到杂志已发表的短篇中,也属于上乘水平。”

  过了一会,王潮垠阅读完所有小说,给出评价道,“你是想按照上次说的那样,把它们和《牧马人》放在一起出版,对吧?”

  “正是这个想法。”

  许跃新点头道,接着看向王潮垠,“还有,《高山》已经出版过两次,我也领了两回版税,请问有没有人对此说什么?”

  直到1980年,也就是明年,国家才会正式出台规定,允许作者领取版税。

  而且在最早的法条中,这笔收入还不能叫版税,只能叫按印数计算的稿酬。

  两者间实质上是一回事,问题在于叫法的不同,总归能体现出一些端倪。

  在这个年代,版税终归是有争议的事物,更何况许跃新还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挣钱归挣钱,不能丧失最起码的防备心。

  “我正准备和你说这事儿。”

  “王朦同志,就是上次接受采访时跟咱们在一起那位,他认识一些文化部门的领导。”

  “据他透露,领导们内部已经就按印数领取稿酬问题达成共识,认为这一做法是合理的。”

  王潮垠欣慰地说道。

  共识?

  许跃新意识到,王潮垠今天的措辞明显和上回提及版税时不一样。

  上次他还是说领导中有人希望推行此事,这回已经变为达成共识了。

  能做到这点就好,这意味着自己往后能继续放心大胆地拿版税。

  许跃新心情放松了下来。

  “看来距离正式政策出台不会太远了。”

  “是的。只要领导们都没意见,事情就好办。”

  “我前两天把你这次出版要用的书号给办妥了,咱们要不今天预先商量一下《牧马人》出版的具体条款?”

  王潮垠热情主动地提议道。

第53章 俺是讲法治精神滴

  能商量?那就说明自己有机会争取到更优厚的条件。

  许跃新听到提议后,下意识反应道。

  “社里以前给我开的条件就挺好。”

  许跃新客气地说道,“版税可以维持9%的比例不变。”

  “我目前最大的期望,就是能拟定出一份更加完备的出版合同,这样以后做任何事,都能有个全面的依据。”

  《高山下的花环》首次印刷出版时,许跃新曾经和人民文学签过一份合同。

  根据他的研究,这份只有数页的合同其实很粗糙,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当然这也不能怪谁,法院才恢复运行没两年,大家的法治意识还很模糊。

  而许跃新当时认为自己初出茅庐,议价权有限,过早提出修改反而于己不利,就搁置了下来。

  现在自己有两部成名作在手,是时候解决合同问题了。

  “版税的问题好商量。至于合同嘛,你具体是指哪些条款……”

  王潮垠略带迟疑道。

  “咱们对着上次的合同一一分析就是。”

  “那你等我一会,我去拿份合同过来。”

  王潮垠说完离开接待室,从外边拿了份新合同回来,放在两人面前茶几上,打开合同封面。

  这份合同跟《高山》的出版合同一模一样。许跃新从第一页开始,逐个指出其中不完备的地方,以及自己相应的意见。

  这回,许跃新不再客气了。

  合同上的每一个条款,都牵涉到真金白银。

  更何况他有预感,这次合同条款调整会决定双方今后多年的利益分配,没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

  既然下定决心走商业文学之路,就务必在初期将利益关系理顺。只有这样才不会在未来的路上被纠纷绊倒。

  “授予甲方出版发行权利的表述过于笼统,没有说明是否独家,是局限于国内,还是包括海外。”

  “应该改成非独家出版发行权,范围限制在国内。因为社里还没有海外发行能力,拥有这一权利也没有实际意义。”

  “合同规定签约书籍今后每一次加印,都适用初次签订的合同条款。这一处最好也能更改,每加印一次都要再次缔结合同,即一印一签。”

  “一本好书的生命周期很长,很可能二三十年后仍在继续印制。届时社会环境、市场形势变了,再机械套用旧合同,无异于削足适履。”

  ……

  许跃新滔滔不绝地指正道,王潮垠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情绪有些紧张。

  这小子不简单啊,涉及到自身利益时如此地坚决和一针见血,列出的修改处都很关键,最重要的是给出的理由还无法反驳。

  偏偏王潮垠自己还不太精通法律,当许跃新讲到复杂处时,他在旁边听得头都大了。

  “你等等,我先把你的诉求记下来。”

  王潮垠中途打断道,掏出口袋里的钢笔,拿出合同尾页的一张纸,在背后记了下来。

  “非独家出版发行权是吧,还有关于海外的部分……”

  王潮垠记录的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和许跃新作着确认。

  许跃新等王潮垠记完先前说过的内容,继续向他指出合同中的问题,以及自己的对应诉求。

  “如果我们能就新合同达成一致,那么我希望能把《高山》的那份合同也重签一遍。涉及到双方利益调整时,以新合同为准。”

  最后,许跃新向王潮垠要求道。

  “好,我全给你记下。”

  王潮垠在纸上又写了一会,接着搁下笔道,“一些要求超过了我的权限。等你走后,我会向领导请示,由他们作出决定。”

  更改合同,意味着双方合作方式的重塑,王潮垠估计主编李纪都不能独自作主,得召开领导班子会议研究才行。

  “嗯,社里可以慢慢考虑。”

  许跃新语气淡然道,“我不急。”

  合同修改的结果究竟会是怎样?许跃新对此早就建立起心理预期。

  人民文学肯定不可能满足他的全部诉求,杂志社又不是他家开的。

  能明确个非独家出版发行权,还有一印一签就很好。

  最核心的就是这两样诉求,其他的诉求能达成最好,达成不了也能接受。

  放开细枝末节,抓住核心利益,这叫格局。而且许跃新维护自身利益之余,也不想让王潮垠难做人。

  许跃新走后,王潮垠将记录他诉求的文字誊抄到笔记本上,找到主编李纪。

  “跃新今天和我商量《牧马人》出版的问题时,提出要完善合同,这是他的想法。”

  主编室内,王潮垠坐在李纪的办公桌前,将写有密密麻麻文字的笔记本递向他,“要求还挺详细,我猜他家里是不是有人当法官。”

  说到这里,王潮垠也很纳闷,他接触过的大部分作者,尤其是青年作者压根没有许跃新这样的意识。

  许跃新还真就是特例中的特例。无论是作品成就,还是为人处事,给人感觉不像是这个年龄的。

  “哦?小许想改合同啊。”

  “我来看看,你等一会。”

  李纪接过笔记本,认真翻阅起来,表情倒没有很严肃,反倒饶有兴味。

  他其实早就清楚,杂志社的合同只是个粗糙的半成品,理应予以完善。

  只是经历前些年的特殊时期,社内百废待兴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一时没能顾得上。

  如今李纪倒是想知道,许跃新作为刚踏入文坛不久的年轻人,能给合同提出怎样的意见。

  李纪的目光在笔记本上一行行扫过,时不时在某一处停滞下来,解读其中的用意,以及合理性。

  王潮垠此刻坐如针毡。

  他既担心许跃新的要求引起主编不悦,更担心主编不同意修改合同,导致许跃新转投其他刊物。

  从去年开始,各地的文艺报刊接二连三恢复发行。像《沪上文艺》已经蒸蒸日上,陕西的《延河》势头也很猛,有“小人民文学”之称。

  京城去年新成立的《十月》杂志,单看这名字就知道它背景深厚,不可小视。实际上它确实发展得很快。

  大家投稿的选择日趋多样,人民文学面临着作者被抢的风险。

  而像许跃新这样的优质作者,毫无疑问是杂志社的宝贵财富,万万不能流失。

  王潮垠感到有点焦虑,惴惴不安地等待主编表态。

  “小许提出的这些诉求很关键,值得认真研究。”

  良久,李纪放下笔记本,收起神情一板一眼道,“明天班子成员都在,正好召开会议讨论此事。”

  “你是编辑组长,又是他的责任编辑,明天你要列席这场会议。”

  “好,我今天回去好好准备会上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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