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花开1981 第190节
“二位找谁?”
韦嘉贤道:“我们是收古董的,听说你们家有点东西要卖,所以就想过来看看。”
关大盛肚子里正生气,当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的道:“谁跟你说我们家有东西卖?滚滚滚。”
韦嘉贤面色不变,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钱:“我们带着钱来的。”
“.”
关大盛和谭民都无语了。
关大盛无语,是因为这些天家里不知来了多少拨收古董的,还从来没有这么“棒槌”的呢!
一上来就直接说收古董,还直接掏钱,那不就明摆着说“你家的东西好,挨宰我也愿意”吗?
谭民无语,倒不是嫌弃姐夫棒槌,毕竟他俩都是闷葫芦,真要让谭民开口,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无语的原因是,韦嘉贤竟然说了一口的贺兰话。
谭民在部队的时候,是有贺兰战友的,贺兰话他熟悉的很,虽然韦嘉贤说的贺兰话多少有些瑕疵,但糊弄外地人是足够足够的了。
【好你个韦嘉贤,果然不是好东西。】
“大盛,让人家进来吧!”
院里的关慈英发了话,关大盛也就不好再拦着韦嘉贤不让进门,
再说他看韦嘉贤手里的票子,估摸着有三四千块还多,挺诱人的。
这些天上门收古董的人,基本上都是云山雾罩不说实价,直接亮现钱的还真没有。
韦嘉贤和谭民进了关家,被关慈英迎到了正屋,还给倒了一杯茶。
然后他问道:“二位兄弟从哪儿来呀?”
韦嘉贤面无表情的道:“干这个的,不说老家哪里,说了也没实话,先生还是别问了。”
“.”
关慈英和关老大都愣了,俩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像韦嘉贤这么“实在”的人,还真是少见。
关慈英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家里有东西要卖的?”
韦嘉贤道:“听一个老乡说的,他说是明代官窑的五彩花鸟壶,我就带钱来了。”
这特酿的到底是个棒槌啊!还是个傻子啊?
关老大看了看关慈英,都是忍不住的有些好笑。
就这种人还能做古董买卖?怕是赔的裤衩子都剩不下吧!
改开的春风吹过之后,京城里确实来了不少的外地人,收破烂的都兼收古董,好似什么人都能玩古董似的。
关二大爷笑着问:“那你准备出多少钱啊?”
这次韦嘉贤没有犯二,而是坚持的道:“我要先看看东西,有没有残缺,不能打了眼。”
“行,那就让你看看。”
关二大爷笑着让老婆去把东西拿了出来。
一套白底彩花的茶壶摆在了桌上,看起来也没啥稀奇的。
但韦嘉贤却看的很仔细,一只茶碗都能看半天,一整套瓷器看下来,用了二十分钟还多。
期间关大盛多次催促,韦嘉贤不为所动,手指稳的跟机械似的。
“我说这位兄弟,你这是要把东西看到眼里去呀!”
好不容易等他看完,关大盛又问道:“看也看完了,说说给什么价儿吧!”
韦嘉贤反问道:“别人给你们出了多少钱?”
关大盛都笑了,道:“人家出了两万,我们都没卖。”
韦嘉贤低下了头,闷闷的道:“两万.那你得碰上真心喜欢的买主,我出八千。”
“哈哈哈哈哈~”
终于,屋内的所有人都笑了。
韦嘉贤的表情和语气,明晃晃的就告诉众人“这东西不值两万,但也差不多。”
而跟韦嘉贤一起来的谭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就是再笨,也笨不成你这个样儿。】
但是下一刻,韦嘉贤却抬起头来道:“其实这套壶,够进博物馆的资格了,要不,你们献给国家也行。”
“.”
所有的人都笑不出来了。
第160章 不贪心的人不会被骗
韦嘉贤和谭民,是被关大盛和他老娘赶出来的。
“还真是扮猪吃老虎,一分钱不花就想蒙走我们家的东西,做梦!”
韦嘉贤被人家娘俩推搡着,被啐了一脸唾沫星子,但他还是坚持着写了个条子,塞进了关大盛的裤兜。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们想好了可以找我,我只有八千块钱。”
“去你的八千块钱,滚吧!”
关大盛把韦嘉贤推出了门,“咣当”就把院门关上了。
回到院里之后,关老大正跟关慈英笑谈。
“这会儿我才寻思过来,另外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身上怎么有股子正气儿,敢情他们是博物馆的人啊?”
“不是也差不离,反正都是单位里的死脑筋,好玩意儿到了他们的手里,算是白瞎了。”
谭民身上有着军人的锋锐气息,刚才关家兄弟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自己脑补起来,自然而然的就把韦嘉贤当成什么研究员,谭民是复原工作的保卫人员。
“这种人自己出来淘东西,就不怕落个处分?”
“处分什么?现在可不是前两年了,谁搂着是谁的,连这种傻子都开窍了,世风真是变喽!”
关家众人纷纷嘲笑,却不知韦嘉贤出了关家之后,迅速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拿出纸笔就开始画。
那套明代官窑五彩花鸟壶上的所有花纹、枝蔓、鸟雀,甚至一些岁月磨损的痕迹,都在他的笔下准确呈现,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
谭民惊讶的看着韦嘉贤,心里的鄙视和不满,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刚才被人家连推带骂,仗着身手敏捷才没被唾沫星子沾到,本以为是丢人丢到家了,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说姐夫,你这是要做个赝品,把人家的真品给换回来?”
韦嘉贤不言不语,一直画完所有的图之后,才道:“我不干那种事的。”
“那伱这是在干啥?我跟了你和老宋这么久,还以为我不知道古董圈里的勾当?”
韦嘉贤没有回答谭民的话,而是直接吩咐道:“我要去东山淄城,给我定最快的火车票。”
“你还支使上我了?看把你能的。”
谭民气哼哼的骂了韦嘉贤一句,但还是立刻去给他订票。
有能耐的人,总是受人尊敬的,而且这一次,他俩只是计划中的一环,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让那个老宋耻笑?
谭民看韦嘉贤不顺眼,但毕竟还是姐夫小舅子,老宋才是咋看咋不对付呢!
。。。。。
关慈惠跟弟弟聊了一会儿,吃了一碗齁咸齁咸的炸酱面,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北二条。
儿子关大成真的就如关慈英所说,在北二条住了下来,等着卖了古董,分了钱再回家。
当然,这是老哥俩对外的说法,真实情况吧!还是关慈英有些警觉,家里多留个人照应,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也能报个信什么的。
关慈惠坐上公交车,出了城区一直往北几十多里地,才到了自己落户的白石乡。
下了公交车,刚好看到了那帮收破烂的贺兰人。
一辆人力车,两辆倒骑驴,还有一堆破烂家具、旧货,就是他们的家当和收成。
如果按照关慈惠的理解,这些人就是在四九城混不下去,被那些大鱼给挤出来的小鱼小虾,在这种遍地土坷垃的地方找点儿鱼虫子吃。
看到关慈惠下车,那几个人倒是熟络的打招呼:“关大爷,您这是进城了呀?买了什么好东西?”
关慈惠微笑着道:“什么也没买,儿子进城打短工,我寻思着也去凑个数,结果人家嫌我老,不要,嗨嗨。”
“那是他们瞎了眼,关大爷的身板儿,比小伙子还壮呢!再说关大爷您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吧!随便扔给我们一件东西,顶别人干三年呀!”
“哪有那么多好东西,我那破地方你们还没见吗?不跟你们说了,得赶回家吃饭,回去晚了老伴儿锅都刷了。”
“哈哈哈哈~”
几个收旧货的人和关慈英瞎贫了几句,目送着他离开。
等关慈惠走远了,他们才互相嘀咕:“改天咱们还得去他家转转,那个鼻烟壶咱挣了一百八十块,可算是吃了口肥的。”
“要我说,咱还是得多去找那个老宋头学习学习,咱就是跟他喝了一场酒,结果就得了这个消息,还赚了一百八十块”
“对对对,那老头是有本事的人,前天按照他说的法子,还就真看出了那把椅子,一转手就赚了四十五块钱呢!”
“草,你赚了四十五都不说一声,今天中午必须请我们喝碗羊汤.”
“两碗羊汤算啥,再给你们加俩馍。”
几个人,都在为了结识一位姓宋的老头儿高兴不已,却不曾料到,他们早就被老宋那个家伙算计在了其中。
只不过一些意外,却是老宋不曾料到的。
。。。。。
韦嘉贤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淄城,出了火车站又倒汽车,往南四十公里之后,才抵达了一处半掩在山坳中的工业区。
这里就是淄城的博山区,是大种花的四大瓷都之一,不但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文化传承,还有着此时世界上最大规模的陶瓷厂。
只不过在后面的几十年里,世界第一的陶瓷厂分崩离析,散落在周围的山丘之上,分化成了数百座大大小小的瓷窑工厂,默默的守护着古老的传承。
一直等到进淄赶烤的时候,这里才又被众人所知,不论是物美价廉的普通家用瓷,还是几千上万的精工礼品瓷,都让来旅游的人惊呼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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