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四合院：有钱有票的小日子 第38节
开始的时候，张旭对于外面的一切还是十分好奇的，特别是出了四九城之后，虽然他接收了前身的一些记忆，但是那毕竟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这几个月里面他也只是在四九城转悠，这一次的长途他才算真正看到属于这个年代的风貌。
真穷呀，到了这个年代这么长时间，张旭本来已经认为自己适应了这个时代的落后，但是真正出了四九城的地界之后他才能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落后。
在四九城的地界里面，还可以看到那些两边树木中间笔直被绿荫环绕的公路，但是出了这里之后，大部分的公路就变成了那种黄土层路面，上面还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煤渣的颗粒。
在这样的道路上面并没有多少汽车，来来往往穿梭的车辆基本上以驴车和马车为主，还有很多背着行李埋头向前的11路。
道路两侧是大片的农田，种下的玉米已经长到膝盖的位置，田地里面零星的可以看到一些穿着补丁衣服身躯干瘦农民在那里除草松土，有一些光着屁股的孩子在田埂上跑来跑去。
零星的村庄离公路也不是太远，二层小楼不用说了，甚至连砖瓦房都很难见到，大部分都是那种土坯和茅草做成的房屋。
只有那些马路穿过的所谓乡镇，可以看到道路两侧成排的砖瓦房，基本上就是些供销社、粮食收购点或者是国营饭馆，在那些红砖的墙壁上还粉刷着各种各样的标语。
他们当天的中午饭就是在这样的一个一个小乡镇里面解决的，干粮就是掺着白面的发糕，这是出发之前厂里的食堂专门给做的，这个年代能吃到玉米白面发糕，已经算是顶好的伙食了。
发糕加上咸菜疙瘩，也是只有轧钢厂这样的大厂才能够提供这样的伙食，最后再来上一碗透心凉的井水，真的是浑身都舒坦。
第73章 同志，别开枪
吃完饭之后，车队几乎没有怎么停留便继续的赶路，1000多公里的路程，放到那个高速公路发达的年代也就是十几个小时就能到。
但是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最起码的也要三天时间。
开车的换成了张旭的师傅，睡了一上午的他正好舒展一下筋骨，换成张旭躺在驾驶室的后座。
他闭着眼睛，只能是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他感觉到整个人像是身处在烤箱里面，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师傅怎么在这么热的车厢里能很快睡着的，只能归咎于跑长途的时间长了形成的习惯。
虽然刚才停车吃饭的时候张旭偷偷灌了一瓶凉汽水，而且在衣服里面也贴了几片冷敷贴，但是面对着像蒸笼一样的驾驶室，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他身上背心的前襟和后背几乎都湿透了，额头上的汗珠更是顺着脸颊往下淌，身下躺着的地方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酷热的天气，一直到晚上八九点钟才稍微有了些凉意，车队找了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基本上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
除非那种紧急任务，很少有货车连轴转的行驶，特别是夜间行车，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好路况，还会时常穿梭在山谷悬崖之上，充满了危险系数。
晚饭依旧是馒头咸菜，喝的则是那种用绿色军用水壶灌的井水，相对比于中午，大家也安静了很多，开了一天的汽车，每个人的身躯都有些僵硬，胳膊也有些酸疼，劳累和疲倦几乎没有几个人想要说话。
就算只是坐车的三名保卫干事，在大车里面晃晃悠悠一天的颠簸，也只想早早的躺下，美美的睡上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旭感觉到一只手拍打在他的身上，并且轻微的摇晃着。
张旭刚坐起身来，便看到自己的师傅给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刘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并且从后座到了驾驶座位的位置，手里面更是攥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看着那乌黑的枪口，还有师傅紧张的表情，张旭的睡意也是一下子的消散了，下意识他就感觉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顺着刘强手指的方向，在周围一片的漆黑当中，张旭清楚的看到远处半山腰的位置，一些光亮在那里闪烁着，那基本上都是火把，而且透过开着的车窗，他甚至可以听到有人的呼喊声。
明显不是一个人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附近几个大车的驾驶室里都有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轮流值班的保卫干事挨个的把车里的人叫醒。
看着那远处越来越近的火把，可以感受到人数并不少，老司机们已经到了驾驶座上，随时的准备发动汽车。
随着刘强的招呼，四辆大车的前车灯几乎是同时间亮了起来，光柱洒向了远处靠近的人群。
借着灯光，众人也看清楚了来人，面前举着火把的大约有二十多人，基本上以二三十岁到五六十的都有，不光年轻人占了大多数。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身材消瘦，甚至有几个人面色蜡黄，让张旭不由得想起面黄肌瘦这个词，而他们穿的衣服也是补满了补丁，看着有些破破烂烂的。
不过这些人的手里都拿着些家伙，大约有十几个人拿着步枪或者是猎枪，其他几人手里也拿着锄头耙子棍棒之类的，后面更有几个人好像是牵着几只羊，肩膀上扛着的也好像是几只死羊。
“同志，别开枪，我们是附近羊上洼村的，我是那里的村长，我叫林大席。”
看到几辆大车同时打开了灯，这些人也看到了对面伸出来的黑洞洞的枪口，
其中一个60多岁，唯一拿着手电筒的老者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向着这边挥手道。
“这么晚了，你们想干什么？”
说话的正是韩大年，虽然对方表明了身份，但是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荒郊野地的可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羊上洼，林村长？”
又是在几名保卫干事和外面的一众村民对峙的时候，坐在驾驶座上，紧绷着神情的刘强也听到了对面的介绍，嘴里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他拍了一下，坐在副驾驶上的张旭。
“你过来开车，我过去看一下。”
在张旭带着几分惊恐的目光中，刘强跳下了车，向前走了过去，不多会儿，张旭就听到了再次传来的声音。
“林大哥，真的是你啊？”
这是刘强的声音，里面带着遇见熟人的欣喜。
“你是？”
对面的林村长明显的一愣，借着火光和灯光看着对面的人真的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四九城轧钢厂的大刘，前两年我们车队出任务的时候，不是去过你们村子吗？我记得你们村子应该在山的那边呀，怎么都跑到这儿来了？”
刘强的声音继续道。
“呀，真的是刘干部呀，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
经过刘强的一提，林村长明显的想起了什么。
既然两边的人认识，气氛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而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双方更是把家伙事都收了起来。
这些人所在的羊上洼村，是在山另外一侧的一个小村落，村子旁边的山路算是一条辅路，要比现在这条道路多走几十里。
几年前因为这条道路修善，刘强曾经走过那条山路，并且带队在羊上洼借宿了一晚上，顺便私下买了一些他们村子的特产，所以跟村长也算是打过交道。
羊上洼村，就跟它的名字一样，百年来除了传统的农耕，家家户户都会进行一些太行山羊的养殖。
不过现在是计划经济，大型牲畜的饲养基本上都收归了公有。
虽然上一年出台了农业60条，大型牲畜的所有权完全交给了小队，并且鼓励社员私养抵核算扣公分。
但是一方面因为政策刚颁布和不断的变化，大部分的社员不敢迈出那一步，另一部分则是因为这几年的困难时期，家家户户的温饱都是问题，都没有人有能力再去养殖大型牲畜，所以这羊上洼养羊基本上还是集体养殖。
而这一次，他们村子出动了这么多人，就是因为羊圈出了问题。
晚上的时候有狼群摸到了羊圈，叼走了今年刚养的好几只羊，甚至连看守羊圈的老倌都被它们咬伤。
这些人也是追着狼群的痕迹跑过来的，虽然狼群被赶跑了，但是被叼走的羊就剩下两只半大羊和四五只小羊羔还活着，这也有着轻重不一的伤口，那一路上光羊被咬死的尸体就发现了四五只。
第74章 目标小羊羔
几十年之后，在直隶的某个地方如果出现狼的身影，那绝对的可以登上新闻，而且当地的林草局会派人研究观察甚至是追踪。
而在这个时代，狼并不是稀奇的动物，它们成群结队的穿梭在山林之中，袭击路人袭击村落的事情经常发生，甚至某个村里被叼走小孩的事情也是时常的见报，甚至有的地方仅仅十个月的时间就有30多个小孩子被狼伤害。
很多地方如果晚上外出的话，必须是两人以上结伴，而且还要手持防身的棍棒。
这样的情况下也就诞生了很多的打狼队，不但很多老的猎人会加入其中，还有各个村里的民兵，甚至还有地方部队。
虽然这些年打狼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猎杀了很多狼群，但是狼生性狡猾，面对危险它们也会转移阵地，有的越过了边界跑向了外蒙，有的则是不再固定地方四处的穿梭。
经过了这一阵子的折腾，天边也微微亮了起来，林村长带着众人要赶着回村，这次的损失可是让他们唉声叹气，每个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要知道村里养的这些羊，每年要上交公社多少可都是有定量的，虽然每年村里都会多养一些，但这些都是年底给社员改善一下生活用的，现在损失的这些羊可都是在搜刮村民肚子里那些仅有的油水。
这些损失回去还要上报公社，看看公社是不是稍微能够减少一些年底缴纳的配额。
至于车队的这些人，也不再睡回头觉了，开始在周围搜集一些柴火做早饭。
“林村长，等一下林村长。”
张旭一路的小跑，足足撵了有七八分钟才赶上他们。
“怎么了，小张同志？”
林村长诧异地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张旭，他不知道张旭撵过来又有什么事情。
“林村长我想问一下，你们村里的这羊卖吗？”
张旭也没有拐弯抹角，递给了林村长一根烟，看着林村长直接的问道。
“这不能卖，这羊还要交社里。”
林村长接过烟，一看还是过滤嘴的大前门，也没舍得抽直接别到耳朵上，摇了摇头说道。
这一次损失了那么多羊，回来公社来收羊的时候，能不能凑够还不一定。
“说的不是这两只羊，是你那几只受伤的小羊羔。”
张旭也知道这半大羊，林村长他们是不会卖的，他想要的就是那几只小羊羔。
刚才林村长和自己的师傅在那里叙旧的时候，张旭的目光就被这几只小羊羔给吸引了，他那个空间小院里面可是有的大片的草地，好适合养羊，现在空间里面有那么多鸡，再养几只羊，显得更丰富。
“你要这羊羔子干什么？想吃肉的话，这里还有几只被咬死的大羊。”
林村长充满疑惑的看着张旭，难道是他要养这些小羊，这些小羊羔是被狼叼走的，身上和腿上都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在他们村里都不一定能够养活了，到了城里更是养不活。
还是说他要把这些小羊杀了吃肉？但是这些羊羔虽然有七八斤重，重的快到十斤了，但是除了骨头和皮之外根本没有几两肉，有这个闲钱还不如直接买羊肉，这羊羔可是直接比买羊肉贵多了。
“那些羊可以卖给我，你们回村怎么办？”
张旭的眼睛猛然间一亮，对于被咬死的这几只羊，刚才林村长和他师傅谈话的时候，张旭也稍微听了那么一耳朵，这些羊已经死了肯定不能长时间存放，他们回去以后基本上就是给村民改善伙食。
“乡下人有点油水就不错了，有一两只回去搞上一大锅汤就够了，就是不知道你能要几只。”
林村长继续说道，每年村里在计划外多养的几只羊，就是为了在年底的时候能够换些钱回来，给社员们增加一些分红，这咬死的几只羊有很大的可能，就会从今年村里计划外养殖的羊身上出了，现在要是能卖出去的话，也算是挽回一定的损失。
“你们留下两只的话，其余三只可以都给我，价格方面可以按市场价，绝对不会让乡亲们吃亏。”
张旭的眼睛不断望向不远处几个人，身上背着的那几只羊，其实这些羊还都没有长成，每一只也就是二三十斤左右，宰杀出来的话顶多也就是十几斤不到二十斤肉。
“那行，这三只羊都给你。”
看到张旭那把三只羊都吃下，林村长脸上的愁容消散了很多。
“公社里面收羊现在是三毛钱一斤，我们这羊还不到一年，基本上每只羊不到三十斤，三只羊都给你说按25斤算，三只羊就是10，这个七块五……”
林村长蹲在地上，随手拿了一个树枝在地上划动着，计算着应该多少钱，这几只死羊，他要的并不贵，平时计划外的羊他最起码也要卖到五毛一斤。
“林村长，不用那么麻烦了，一只羊，我给你们15块钱，三只羊就是45块。”
看着林村长几乎是在那里掰着手指头算账，张旭可是没这个时间在这里白扯，他可是借着上大号跑出来，时间长了车队里的人也会怀疑的。
现在羊肉的市场价基本上在七八毛一斤，这一只半大羊如果纯卖肉的话，就是卖十二三块钱，但是加上羊头羊蹄儿羊下水这些东西，虽然卖不了15块钱，但是也差不多了。
而且买这些东西可是需要肉票的，一斤清真票在黑市可是要三四块钱，这省下来的肉票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行！行！”
林村长笑着点点头，那因为抽旱烟而有些发黑发黄的牙齿都露了出来，15块钱一只，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往年公社收一只一年羊，基本上也就这个价钱。
“还有这几只小羊羔，能不能一起卖给我，我老家是鲁西的，我们那有道名菜红烧羊羔肉，就是用这样小羊羔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