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980 第21节

　　周末吃晚饭时，关月梅给大女儿使了个眼色，陈敏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弟啊，你这蔫儿吧唧的，啥情况啊？”

　　“什么意思？”陈凡感到莫名其妙。

　　最近每天进补，又坚持练八部金刚功，身体好着呢，怎么到大姐嘴里就变成蔫儿吧唧的？

　　早上晨练碰见王和堂，陈凡还请老爷子把了脉，老爷子都说了，身体已经补回来了，坚持锻炼，肯定能长寿。

　　“这星期你都没去隔壁院子？”

　　“你不会以为吹了吧？”

　　陈凡算是听明白了，丢过去一个白眼：“她们舞蹈团下基层，参加文艺汇演，要下周五才回来呢。”

　　“没有，我就是问问。”

　　陈敏松了口气，不是黄了就好，她还以为弟弟被甩了，受不了打击才整天宅在家里头的。

　　“咸吃萝卜淡操心！”陈凡呵呵，从大姐怀里把外甥女抱了过来。

　　小家伙来这边住了一个多月，明显长肉了，粉嘟嘟的，像个小奶团子，可招人稀罕了。

　　不止大人宠着，就是幺妹儿也惯着她，啥事儿都愿意带着她。

　　亲了外甥女一口，陈凡又问：“已经五月初，再一个月天气热起来，烤地瓜、花生就不好卖了，你们咋打算的？”

　　陈敏给弟弟倒了杯凉白开，递过去：“你姐夫下乡收货已经开始打听了，准备弄些水果、蔬菜之类的，三轮车拉着卖就行。”

　　“有想法就行。”陈凡喝了口水，就没再说这个话题。

　　陈敏也是头一次做生意，挣不挣钱是一回事儿，关键要先把人练出来，以后多的是发财的机会。

　　就怕人没练出来，再好机会都白搭！

　　自家属于工人子弟，不像李红兵，从小耳濡目染的，心中早有生意经，哪怕头一次摆摊，也能得心应手。

　　天还没黑呢，李红兵就收摊了。

　　一缸甜酱黄瓜都卖完了。

　　回到家，把账一盘，咧着嘴就笑了起来，摆摊是真挣钱啊。

　　按照这个势头发展，用不了两年，他都能把“李记酱菜”重新做起来，让这个老字号再一次名扬四九城。

　　翌日，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一缸酱菜卖得一点不剩。

　　到了第三天，李红兵就不出摊了，今儿是周一，之前就跟媒婆约好了，今儿要相亲，就约在媒婆家里。

　　要是看对眼了，就直接去女方家。

　　老男孩对于相亲是很期待的。

　　大清早就起床了，趁着天气不冷，直接洗了个凉水澡，又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还特意梳了下头发。

　　虽然他是短寸！

　　“兵子哥，加油了！”

　　陈凡晨练回来，看着一身新衣服的李红兵：“今天要是成了，回头说一下，我把屋子给你腾出来。”

　　“哥们现在用不到两间房呢。”

　　李红兵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骂道：“等你姐找着房子了，你再搬回去就行，别搞得哥们赶你走一样。”

　　“那我就厚脸皮，多打扰几天了。”

　　陈凡笑了下，又道：“回头我打听一下，看看胡同里有没有要卖房子的，要有合适的，就先买下来。”

　　“看来你小子写书没少挣啊！”李红兵讶异道。

　　四合院是不贵，大杂院就更便宜了，但再便宜也是房子，像南锣鼓巷这边，单间屋子都在一千五以上，好点的要上两千。

　　想了下，李红兵又道：“回头我帮你打听一下，这会儿能卖房的，也就那些要出国的，或者工作调动去外地的。”

　　“那就麻烦您嘞，赶紧出发了，别耽误了相亲。”

　　“行嘞，回见！”

　　陈凡回到屋里，把稿子整理好，这一个星期下来，每天都在拼命写字，手腕都快废了，可算把《最美的青春》写完了。

　　除此之外，陈凡还拿了户口本和高中毕业证，先去了趟招生办，把高考报名的事情办好了。

　　问清楚填志愿和领准考证的时间，陈凡才出发去东四八条52号。

　　给门卫赵大爷散了根烟，陈凡带着稿子就进来了。

　　编辑部里，大伙都忙着呢。

　　已经月初了，大伙都忙着校稿、排版呢，等定下来，马上就要送去印刷厂，十五号就要出刊了。

　　“王哥，都忙着呢？”

　　听到陈凡的声音，王伟这才放下稿子，又看到陈凡手上的文件袋，讶异道：“你小子来送稿？不会写完了吧？”

　　“嗯，最后九章。”

　　陈凡把稿子放桌上，王伟忍不住竖起拇指：“这才一星期呢，你就写完了？小母牛做俯卧撑，牛逼耷拉地啊。”

　　“缺钱闹的呗，手都快废了，出版的事情谈咋样了？”陈凡可一直惦记着出版社开出的稿费呢。

　　“上次送来的稿子，那边已经过了，没有问题，今天这些稿子再过一遍，没问题的话，就能签出版合同了。”

　　“今天能谈下来不？”

　　“这么着急？”王伟讶异。

　　人民文学杂志虽说背靠着人民文学出版社，但实际上是两个不同的单位，统属关系都不一样。

　　人民文学杂志是隶属于作协管辖的下属杂志社，而人民文学出版社，则是隶属于文化部的出版社。

　　出版社在朝内大街166号，拥有一栋五层的豪华大楼，不像穷逼的杂志社，至今还租用戏剧家协会的办公楼。

　　既然没有统属关系，办事肯定没那么方便。

　　王伟本来打算明天再送稿子过去，等那边过完稿子，再开会审批一下，怎么也得有个三五天。

　　“明天要出趟远门，估计下周才能回来，今天要没办法谈下来的话，那就下周吧。”陈凡说道。

　　“今天肯定不行，就算走特批也没那么快，回头我把稿子送去，要是没问题，下周过来直接签约就行。”

　　王伟拿起稿子，随手翻了一下，数了下页数：“咱们杂志社这边，稿费先给你结了，对了，下本书想好写什么了吗？”

　　陈凡掏出烟，散了一根，自己也点上：“我这一个星期写了九万字，你觉得还能想其它的？这段时间都给我写吐了。”

　　王伟讪笑，自己确实着急了。

　　“行吧，那你歇一阵，慢慢构思，最美的青春还能连载五期，你到时候接上就好，无缝连接最好。”

　　五期，就是五个月了。

　　“看吧，灵感来了，就快了。”

　　陈凡也没想好，但写肯定要写，搞钱不能停，等过些年，很多方面都开放了，自己也就该下海了，启动资金得准备足了。

　　媳妇儿要妖疯~吃完晚饭，说要夜爬，刚从山上下来，求月票~

第23章 道德绑架

　　从杂志社回来，陈凡就被惊到了，李红兵带回来一个姑娘。

　　上午出门相亲，下午就带回来了，连证都领了。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陈凡都忍不住竖起拇指，啥叫效率，这才叫特么的效率，相比之下，自己都弱爆了，磨磨叽叽的……

　　李红兵带回来的姑娘，长相确实不错，五官明媚，稍厚的嘴唇凭添了几分性感，就是皮肤黑了些，应该是长期干农活晒的，养上一段时间就白了。

　　“小凡，这是你嫂子，王春雨。”

　　李红兵上前，握住妻子的手：“他是陈凡，就是我跟你说的作家，暂时住咱家隔壁的屋子。”

　　“你，你好！”王春雨有些拘谨。

　　“嫂子你好，以后大家都是一个院子的，可千万别客气。”

　　陈凡笑着打了个招呼，又看向李红兵：“兵子哥，之前跟你说的，都要什么票，我去给你弄来。”

　　“我们没打算办席，院子里发一些喜糖就好，你帮我弄些糖果票吧，工业券、布票也给我弄一些。”

　　结婚了嘛！

　　李红兵也想着添置点新东西，给新媳妇儿添置几身新衣服。

　　不管是之前蹬三轮，还是现在摆摊卖酱菜，能挣到钱不假，但能拿到的票据都不多。

　　而这年头，生活是离不开票的。

　　不止买粮食要粮票，就是买锅碗瓢盆，也得有工业券才行。

　　还有买布，也得有布票。

　　这两年慢慢地开放，像百货大楼这些地方也有卖成衣，还不用布票，有钱就行，就是价格贵了些。

　　比如连衣裙，便宜的十几块，好一点的就要三四十块，一般家庭真买不起。

　　大多数家庭都是自家做衣服的。

　　实在不会做，也是自己买布，请别人帮忙，马路边上就有扛着缝纫机摆摊，专门给人做衣服的。

　　不过这些票据，对票贩子来说，都不算啥事儿。

　　陈凡去李强那边一趟，没多久就带着票据回来了，中间还去街道办跑了一趟，办了一封介绍信。

　　翌日大早，陈凡收拾好行李，带上介绍信就去车站。

　　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介绍信了，坐车、住宿全靠这玩意，没有介绍信，那就是盲流了。

　　三河，少年宫！

　　“累死我了！”

　　赵园园跟许今秋扶着一口箱子，慢慢地放下：“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我要转正，我要转岗。”

　　“转岗，不一样干这些活儿。”许今秋莞尔。

　　她们是临时工，除非天赋过人，能在短时间内够着舞蹈团选人的标准，不然到头来，还是要转后勤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