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灾 第99节

　　“你不是花生！你是谁？”陈启弓起身子，随时准备扑上去。

　　“我是你的老朋友。”那张脸上模糊的五官再次变得清晰，竟然和陈启一模一样！

　　“装神弄鬼！”陈启一把扑了上去，张嘴就要咬下去。

　　哗啦！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破碎的巨响，整个卫生间像是镜子碎片般裂开。

　　眼前的人也跟着卫生间一起碎裂开来，他那张和陈启一模一样的脸，忽然变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年轻脸庞。

　　陈启眼前一黑，猛然睁眼，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还在床上。

　　“刚刚是做了一场梦吗？”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陈启一边起身穿鞋，一边问道：“谁？”

　　“是我。”门外传来花生的声音。

　　陈启微微皱眉，意识到刚刚的梦境恐怕不是巧合。

　　他打开门，花生魁梧的身躯几乎将整个房门堵死。

　　随着花生迈步走进屋内，陈启才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是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和陈启差不多的年纪，似乎刚刚遭受过惊吓，看到陈启时目光下意识躲闪，有些畏惧陈启。

　　看着那张刚刚还在梦境中见过的脸，陈启略微沉默，才道：“你是来自梦境污染区域的能力者？”

　　刚刚做的那场梦，显然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有关。

　　年轻人点了点头，鼓起勇气做着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镜子’，是来自康宁市的‘窃梦者’。”

　　“窃梦者？听起来比异食者有逼格啊。”陈启摇头，心中吐槽群里人的取名能力。

　　“刚刚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不好意思。”镜子小声道。

　　陈启笑了笑，不在意道：“没事，我也有不礼貌的地方，差点把你吃了。”

　　这话听得‘镜子’忍不住出了一头冷汗，对花生道：“队长，咱们这位新成员感觉比你描述的还要凶残啊。”

　　花生没有理会镜子，对陈启解释道：“前几天从momo那里得知你的能力和情况之后，我就将情况上报了，无论是我个人还是上面，都对你很重视。”

　　“不过我们都对你有着共同的担忧，毕竟比起异食者，你更像是寄生者。我们很担心你的状态是否稳定，甚至怀疑过你是不是寄生者伪装的。”

　　“所以我早几天就打了报告，将镜子借调过来，没想到倒是因此让他逃过了昨天的康宁之战。”

　　一旁的镜子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也是走狗屎运，阴错阳差逃过一劫，不然我肯定也会在康宁市睡死过去。”

　　陈启若有所思问道：“所以刚刚是对我的一次测试吗？看出了什么？”

　　镜子答道：“我梦境中那面魔镜，能照出每个人内心的自己，所以你在梦里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是你认为的自己：一个被魇族纠缠和困扰的人类。”

　　“至于你到底是什么，就像我在梦里说的那样，其实不重要了，毕竟局势已经这个鬼样子了。”

　　陈启面无表情道：“看样子我是通过测试了。”

　　镜子抱歉道：“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不满，不过请你理解，特殊时期容不得一点差错。”

　　“没事，先排除嫌疑，总比合作的时候互相提防要好。”陈启对此并不在意，“不过既然对我这么重视，莫非是后面对我有什么安排？”

　　花生略微沉吟道：“之前的主帅是个保守派，他的意思是让我对你再观察观察，不急着接触，以稳为主。不过自从昨天康宁市惨败过后，新上任的主帅似乎是个激进派……”

　　“今天给我下达的指示，是不惜一切帮助你提升能力！”

　　镜子摇头道：“康宁市的惨败让我们吸取了教训，光靠热武器和高科技并不能战胜魇族，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而且要走精英路线，人海战术行不通，培养个人能力强大的超能力者才是希望所在。”

　　“所以后面会集中资源，重点培养能力强大的窃梦者和异食者，而饼干你的能力，目前来看未必是最强，但对于魇族的克制效果绝对是最顶尖的！”

　　陈启颔首道：“组织上对我这么看重，我受宠若惊，不过打算怎么帮我升级能力？”

　　“当然是帮你寻找高级野生食物，也就是高级污染源。”花生道，“其实我们手头上目前就掌握着一份C级污染源。”

　　陈启眼眸一亮：“在哪？”

　　“之前那个小女孩林柠，她的能力我们已经弄明白了，不是什么追踪异食者和寄生者，而是容纳污染源。”

　　“容纳污染源？”陈启恍然，“只是容纳，应该不能吸收吧？”

　　花生点头道：“没错，对魇族来说，她就是个专门用来装污染源的容器，当然这能力也十分有用。”

　　“正常来说，污染源即便在大部分魇族眼中都是虚无的，只有少部分高级魇族才能洞察其存在。”

　　“而移动污染源，一般也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无法将其带出所在污染区，可只要用林柠的身体作为容器，便可以打破这限制。”

　　陈启疑惑道：“这点很难吗？我貌似也能做到带着高级野生食物到处跑，没有什么限制。”

　　镜子理所当然道：“所以说啊……不然为什么要重点培养你呢？还不是因为你足够特殊！”

第104章 能力来源于污染

　　陈启因为曾经拜托许安安帮他取过高级煎饼果子，而且他自己也曾带着伪装成针管的B级污染源到处跑，所以从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

　　现在才知道，将高级污染源带出其所在的污染区，竟然是一件需要“能力”才能做到的事。

　　花生道：“我们正在引导林柠，让她将体内的污染源析出，你目前先尽快消化体内的污染源，之后直接无缝进食林柠体内的污染源。”

　　第四件高级野生食物已经就位了吗？

　　这大概是陈启获得最容易的一件高级野生食物，可以预想到进食过程也会是最轻松的。

　　陈启心头一直有一个疑惑，此时趁机开口询问道：“关于能力升级这一块，目前我只知道吃下三次高级食物之后会产生能力质变，那后续呢？吃下六份高级食物产生第二次能力质变？”

　　“逢三质变”一直是陈启他们的猜测而已，并没有被证实过。

　　吃下前两份高级食物，基本只是提升基础属性或者基础能力，只有“质变”才称得上是真正的能力升级。

　　陈启他们的小团队之所以弱，是因为所有人最多也只经历过一次能力质变，许安安、追风、泔水这三人甚至连第二份高级食物都没吃上。

　　整个团队全靠大招打伤害。

　　花生摇头：“不知道，目前还没有出现过能力二次质变的人。”

　　陈启瞪大眼睛，有些不信道：“以官方的能量，收编了数百个能力者，竟然没有一个完成二次质变？”

　　镜子悠悠道：“以前是没有，不过随着康宁市污染进入第二阶段之后，应该快出现了。”

　　“什么意思？能力质变还和污染阶段有关？”

　　镜子微微点头：“目前从你们异食者的角度来看，完成第一次能力质变之后，后面高级食物的刷新率直线下降，即便发动国家力量，也只帮助极少数异食者找到过第四、第五份高级食物。第六份高级食物那是死活刷不出来，感觉爆率就是零！”

　　“我们窃梦者也差不多，能力质变之后，就很难再找到高级梦境了。”

　　花生解释道：“上面的专家分析，普遍认为我们的能力也是污染的一部分，所以污染等级直接决定了我们的能力上限。”

　　能力是污染的一部分？

　　这观点陈启是认同的，毕竟如果没有污染，他们这些人也不会拥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就连他们的能力升级，都需要依靠污染产物，高级食物本身就是污染能量转化来的。

　　而认定一件食物是不是“高级食物”，这本身就很主观，很唯心，标准很可能是根据个人情况而变动的。

　　哪怕是陈启也不例外，当初他吃下高级煎饼果子这件很可能是最低等的E级污染源，都能获得能力提升。

　　现在他能力质变之后，如果再遇到E级污染源，还能被他判定为可以升级能力的“高级野生食物”吗？

　　答案大概是否定的。

　　就像B级污染源他会消化不良，E级污染源对现在的他而言可能又太低级了，远不足以提升他的能力。

　　这道理放在其他普通异食者身上，也是通用的。

　　能力提升，对“高级食物”的标准就高了，而污染等级限制了高级食物的出现。

　　“那这么说来，目前静海市的污染等级，也最多只能支持一次能力质变，除非也像康宁市一样污染升级，进入第二阶段。”

　　“没错。”镜子道，“所以我们那些奋战在康宁市的能力者，都是靠着一次质变的弱小能力，搭配热武器与魇族战斗，事实证明效果并不好。”

　　花生道：“静海市积蓄的污染力量，早就足够进行污染升级，但我们不逼一把，魇族是不会主动升级污染的。”

　　“不过饼干，你不一样，上面对你重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的能力提升，可能并不受污染等级的限制！”

　　陈启略一思索，点头道：“好像确实是这样。”

　　管他污染升不升级，污染源就在那里！

　　B级污染源他都消化不了，上面还有A级，还有S级，难道还不能支撑他完成第二次能力质变？

　　镜子羡慕道：“所以啊，你是有可能掌握领先版本的能力的！”

　　——

　　在花生和镜子离开之后，陈启来到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后的梳妆镜观察着自己的情况。

　　他的身体似乎又壮实了一些，此外，背上的异常开始有收缩的趋势。

　　“衍生食物依旧没有出现，但看样子我正在逐渐消化体内剩下的高级野生食物能量。”

　　陈启估摸着等自己背上的异常完全消失，也就代表他彻底消化掉了冰糖葫芦。

　　至于食魇……被他吃掉了脑袋之后，倒是没有再发声过。

　　也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蛰伏着，或者是死了在等复活？

　　上次陈启在幻境里吃掉食魇，间隔不过几个小时他就复活了，而这次目前没有感受到食魇复活带来的虚弱感。

　　但陈启并没有因此放松对食魇的警惕，刚刚在梦境里照镜子的画面，也说明在他心中，食魇仍被他视作心头大患。

　　“接下来我只要依照官方给我规划的发展路线，先消化体内污染源，再进食林柠身上的污染源……”

　　花生承诺在那之后会帮他获取新的污染源，助力他尽快进食六件高级野生食物，看能否完成第二次能力质变。

　　陈启简单洗漱之后，就出门了。

　　他来到距离住处最近的一处市集，周边小村子的村民都会来这里购买生活必需品。

　　这也是附近唯一人流量较大的地方，陈启想找点野生食物只能来这里。

　　不出所料，来往的村民们对于陈启背上的异常视若无睹。

　　陈启在集市上转悠了半天，也才勉强找到四五件野生食物，后面又去周边村子的祠堂里搜刮了一趟，才凑够七八件野生食物。

　　他自己留了两件，其他全部交给了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