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 第221节
好猛。是动作太快,还是光线不够?
我视线绕了一圈,还是没看见什么。但这一圈绕过来,我就在车窗外离我很近的地方看见了一张脸。当时就吓坏了,离得这么近,哪里顾得上分清是男是女是美是丑,直接跳了起来,还好有安全带绑着。
当我再次看的时候,这回看清了。是个女孩,岁数不大,还挺漂亮的,一身古怪的打扮,头上戴着似乎是少数民族的布巾饰品,好眼熟的样子。
可是太诡异,你说这么晚了,荒郊野外的,居然有个女孩一脸淡定地在窗外看你,什么感觉?
是活人还是……这样吓人,会有男人喜欢吗?
她伸出手。敲了敲车窗,貌似不是僵尸,僵尸不会这么客气的,它们直接撞进来。
我看了眼胖子。胖子也缩着,对我耸耸肩,意思是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知道怎么办。
于是我只要硬着头皮打开车窗问:“僵尸还是鬼?谢谢……”
正要把车窗关上的时候,女孩说话了:“哎,你是不是白桦霖?”
居然认识我?不对,很多时候这是一种圈套,就好比孙猴子遇到有法宝的妖怪:“我喊你一声你敢不敢答应……”
所以我决定拿胖子做个试验,指着胖子说:“你叫他。”
女孩摇头:“我不认识他。”
擦,这些鬼魅干嘛都赶着来认识我啊,到底哪里吸引人,我改好不好?
“就是你,我认出来了!”女孩看着我很肯定地说,“我看过你的照片,你是我表哥。”
“擦,你别乱认啊!”我又紧张起来,“我外家八个表哥表弟,就没一个是女的!”
“那就是你,没跑了。”女孩点点头,似乎认准我了,“我叫张筱蕙,竹字头那个筱。”
我一怔,恍然点头:“不认识。”
女孩再次解释道:“是我师父让我来接你的,她说你会有大麻烦。”
“你把师父扛出来我也不认识啊。”我很委屈地说,放过我好不好?
然后她淡定地说:“我师父是你外婆,我是她认的孙女。”
我嘴巴张着老半天没合拢,这样也行?好像外婆也说过这回事,说自己的蛊术没人可传了,哪天带进坟墓了太不合适,所以想认个孙女教一下,我不能算,我是男人。
这么说就认了?居然也有人同意?
记得小学的时候,女同学是最怕虫子的,我还经常抓虫子放到她们笔盒里吓唬人。
可我没见过她啊,万一是有人使诈怎么办?
胖子倒是无所谓,一拍大腿:“原来是自己人啊,进来。”
先不急,我得问问她:“筱蕙是不是?刚才那东西是什么,你养的蛊王?”
她摇头:“不是我养的,是师父传给我的,我叫它出来你看看。”
她一转头,我顺着她目光就看到了一个身影,仿佛是人经过异变了似的,就好像……对了,降头师用女魃的蛊进化的那个夜叉,一双眼睛绿油油的,我知道那不是反光,而是真的发光。
不止有鬼火,还有蛊火,在这种强大的蛊王身体里蛊会剧烈反应,活跃的时候会发光。
“这好像是僵尸?”我不确定地问。
“是尸王,师父说养千年了,现在我们叫它山鬼。”张筱蕙解释道。
有的话真不能说啊,之前我还拿小古冒充表妹来着,现在居然真的就来了一个,果然是造化弄人。外婆那种蛊术沿袭多年,一直遵循着传统,没有与时俱进,这不是歧视男人吗?
不过居然养了具尸体当传家宝,得多寒碜,幸好外婆没送我。
要知道,一般的蛊王都没什么传承关系,因为是靠自己血养出来的,别人都不认,所以看起来蛊术一脉就很难有什么大杀器。可也有例外的,就比如古墓里的千年僵尸,抓到一个就可以当宝传家了,怪不得外婆让我别贪心找这种东西呢,原来家里就有啊。
驯养尸王是技术活儿,这和一般的蛊王不一样,你也不好一辈子带着它,因为它听你一次命令,就得耗一次你的血,这个外婆跟我说过。
好吧,既然是接我来的,那还不错,起码多了个强力打手。
我打开后面的车门招呼她:“进来吧。”
张筱蕙愣在外面,没有上车,她盯着后座上的箱子呆住了,然后伸出手:“好厉害,表哥你哪里弄来的,这比我听说过的任何蛊王都厉害呢。”休助豆圾。
什么,现在小古弱到这种程度她都能感觉到?那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感觉?
看来不得不承认,女人比男人有天赋啊,不过小古是我的,我喝止她:“别乱摸,跳出来咬死你!还有,别叫我表哥,那什么山鬼,一起上车来吧,我们走。”
“好的表哥,没问题表哥!”她爽快地答应了,又说:“山鬼不敢进来的,这箱子在,它不敢靠近,还是让它在车顶待着吧,趁天黑赶路,也好给我们开道。”
居然会害怕小古,不愧是千年的尸王啊,能感觉到危险的存在,我很欣赏它。
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表妹上了车,我们继续赶路,有山鬼在车顶上盯着,简直就是邪神退散,这东西太霸道了,根本不懂得谦虚,像小古那样内敛多好。
我却一直盯着那个张筱蕙,这女孩来路不明,还不能太信任她,等到见了外婆再说。
一个原因怕她是茅山派来使美人计的卧底,貌似我和胖子都很好攻破,另一个原因是她老想打开箱子看看,小古是随便什么来路不明的人都可以看的吗?这种等级的美女,看一眼都要收门票的。
再接着日夜兼程,我和胖子轮流盯着张筱蕙,一天进入了外婆家所在的山区里。
我们走的都是小路,白天就用大帆布盖着山鬼,不让人看见,晚上就让他站岗,路程就顺利了很多。这样貌似不错,等小古救活过来,我就训练她这样……
在见到外婆之前,我对小古的复活还是充满信心的,但见到外婆之后,情况似乎变得复杂了。
外婆家是近年才通的山路,否则他们出来一趟都得撑着竹排出来。
现在好了,车可以一直开进寨子里,许多人从木楼里跑出来围观,这些人我应该都认识,对我笑,叫着我的名字,但很多我都想不起来了,因为我已经多年没到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