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假扮人类 第325节
略高的身形加之一身黑的穿着很能给人带来压迫感,似乎是进入了密闭空间内,不用再维持全部的外貌,温荣轩一半的身体竟然化成了黏稠的液态,缓缓流动着。
不是预想中的黑色,黑色在一点点转变,变浅,变得像灰色,最终可能是要转换成白色。
女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可到底是精神已经脱离正常范畴了,她在惊慌过后,仅仅只是呼吸紧促了几分,很快便适应下来。
女人看了看温荣轩,又朝白僳所在的方位垂了垂脑袋,似在询问温荣轩是什么身份。
人类青年是什么身份呢?
白僳想了想,介绍道:“这是我新找的——”
后面几个音节没有吐露出而是直接传送进了人类的大脑之中。
听完的瞬间,女人猛地抬头朝温荣轩看过去,眼中产生了不善的情绪,温荣轩也偏着个头,半张脸融化了藏在阴影中。
对此,黑发青年两手一环,竟是露出笑容。
对嘛,人总得有点竞争意识。
人类把这个叫做什么来着……养、养蛊?
……
白僳回到安向文的住处时,已经是过了晚饭时间点了。
他在外面小食了一顿,刚巧回来路过的某栋大楼里有着闹鬼的传说,他按照传说所说坐了通电梯,去到大楼里的另一面,捉了几个小灵异。
因为不饿,白僳也没问安向文的打算。
而出乎意料的,卷毛青年没有在家。
白僳退出去看了看天色,越接近冬至的日子,天暗得越早。
安向文又加班了?不清楚,人类也没给他发消息跟他说,多半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
屋内没开灯一片漆黑……也不能说完全漆黑,房间里某扇没有关严实的门内透着蓝盈盈的光。
白僳瞥了眼,发现那是安向文的卧室。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人类没给自己的房间上锁,不知道是该说心大还是……故意的?
白僳进门换鞋的间隙,安向文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白犬一溜烟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啪嗒啪嗒的,白犬很快从里面跑到了白僳脚边,蹲坐在那汪汪叫了两声。
白僳:“?”
白僳:“你是不是脑子坏……不对,你也没脑子,你在狗叫什么?”
莫名被骂的白犬反应过来,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串叽里咕噜的声音。
白僳听了,点了点头:“这样啊,只是普通的电脑屏幕没关?你跳上去看了吗?”
白犬摇头晃脑的,表示自己跳了,但是电脑有密码锁,白犬用爪子瞎按了几遍,差点跳出锁住的通知。
其实真的被锁了也无所谓,把锅扣在白犬身上就好了。
黑发青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从地上捞起白犬放进臂弯,去到了安向文的卧室内。
蓝盈盈的光是电脑屏幕投射出的屏保,估计是被设定了不息屏,屏幕持续地亮在那。
白僳走过去,确实看到了键盘上有几个狗爪印。
他想了想,用手捏着白犬的爪子,又往上面按了几下。
一串串可能的数字输进去,得到的都是密码不对的提示。
他对于卷毛青年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试了几遍便没有再试,起身准备抱着白犬离开房间时,白僳瞥见了桌子旁摆着的储物盒子,正是那天砸倒安向文的那一个。
看起来人类只是擦掉了边角落里的红色印子,并没有把盒子摆回柜子上。
要打开看看吗?
好奇心还是有的。
白僳的指尖在盒子上点了两下,拿起盒子来颠了颠,里面传出的声响和那天是一样的,好像没什么区别。
他把白犬放到桌子上让它继续去和电脑玩,他自己则轻轻搭着按扣一掰,没有锁的盒子就这么被打开了。
圆滚滚、扁平的金属片,有很多这样的金属片。
分隔在一格格小格子中好好地摆放着,扫开最上方的干燥剂,随便捻起一枚看,再捏起第二枚看,上面印的都是不一样的图案。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铁皮让白僳莫名感到不喜。
是因为什么?不解地捏着铁皮仰起头看了看,没有光的环境中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即使是在打开灯后,在铁皮上能看到的也是灰沉沉的暗色。
总不能是形状吧?随手把看过的两名丢回盒子中,又拿起了其他的看了看。
这一拿一放观察的过程花了不少时间,查看到某一刻时,黑发青年忽然转过头朝房门口看去。
很遥远的,人的脚步声已经在楼道中响起,从声音的轻重缓急便能辨识出,是安向文回来了。
白僳即刻间与白犬对视了一眼。
前者放下盒子给装回盖子,后者懒散地往桌子上一躺,一爪踩在键盘上,另一爪搭在盒子上,像要把盒子往下推的样子。
虽然这习性有点像猫而不是像狗了,但人类应该不会在意。
毕竟,安向文表现得如同一个极端爱犬人士。
等人类的脚步声靠近门口,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扭,他与门内仿佛刚刚进门的黑发青年对上了视线。
接着,卷毛青年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露着一脸傻笑,人竟是直接朝前倒去。
第350章 看房
“脑袋?哦……那个你自己没站稳磕到墙上的,我都来不及拉你。”
“……真的,没有骗你,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是哦,是你自己磕的。”
“对,就是这样,你早上领导打的电话我帮你接了,他们说今天你有半天假,只有半天。”
“嗯……谢?不用谢,毕竟借了你的地方住。”
黑发青年跟在一名西装革履的男性身后,边打电话边跟人穿过大街小巷,朝要看的房子那走。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卷毛青年充满宿醉之感的声音,仿佛能想象到人类那捂着脸满脸痛苦的感觉。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和白僳所说的大差不差,却也有点区别。
安向文磕的不是墙壁而是地面。
在他进门后,人醉醺醺地露出了傻笑,就这么冲着白僳举起手想要打招呼,可他忘记了自己醉得站立不稳,松开扶着门的手后,人朝前一倾,脑门与地板发生了亲密接触。
砰的一声,又重又响。
白僳倒不是来不及反应,他只是不想扶。
对人类酒桌文化有一点点了解的黑发青年对着地面的“尸体”看了会,然后蹲下了身子。
从门边的鞋柜上抽了个——抽了支搁在柜子上的笔,对着卷毛青年的面孔戳了两下,作为回应,安向文发出了绵长的呼噜声。
显然,这重重的一磕没把人磕醒,反而是酒意袭人,把人熏得睡着了。
白僳眨了眨眼,他想到:现在要怎么办?
把人类丢在门口?这好像不大符合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关系……搬进来?好像可行。
白僳将笔一丢,先是把人翻了过来,省得脸着地被他一拖,把脸给磨平了,第二天有点难解释。
他提溜起人类的领子往里拽,白犬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用尾巴勾住门把手将门一关。
之后,黑发青年把人类拖到了他的房间中,在床边将人轻轻提起朝床上一丢,便仁至义尽地拍拍手转身离去。
一直到第二天安向文自然醒来,白僳都没再进过人类房间,而是直接出了门。
后面便是卷毛青年的这通来电,人类似乎从昨天晚上回家开始就喝断了片,只记得自己好像掏钥匙进了门,钥匙对着锁孔捅了老半天,但总归是打开了门。
接着他同白僳打了个招呼,然后……然后便失去了意识,印象里有很痛的感觉,应该就是额头上那个大包。
卷毛青年迷迷糊糊地在电话里应着是,说自己知道了。
挂断电话前,白僳似乎还听到了人类的惊呼声,听动静可能是从床上栽倒了下去,咚的一下还挺大声。
黑发青年将手机收了起来,在他前方,租房中介已经在房门口等候有一阵了。
中介面色发白,人有点紧张的样子。
白僳走了过去,奇怪地问:“怎么了?”
中介结结巴巴地回道:“白、白先生,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凉?”
“嗯?”白僳看了看四周,“有吗?是不是现在没站在阳光下,你感觉错了?”
“是……是吗。”中介不确定地说,他很是紧张地又扫了周围一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那我们进去吧。”
中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不清楚是不是太紧张了手打哆嗦,一个没拿稳,钥匙掉到了地面上。
他立马蹲下身去捡,因为神经过于紧绷,他弯腰力度过大,直直地垂下脑袋,指尖触碰到钥匙的瞬间,他在自己两腿之间后方看到了……一双脚?
中介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站了起来,猛地转过身。
他身后的靠着墙面而站的黑发青年困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中介长舒一口气,原来是他的客户啊,吓他一跳,“刚刚看错了。”
中间拿回了钥匙,努力稳住自己的手,钥匙往锁孔里一插,扭动咔哒一声打开了门。
门内凉风袭来的同时,中介在想这是谁没关窗户。
他想了下,就看到屋内门窗紧闭,根本没有开合的缝隙。
后知后觉的,他反应过来另外一件事。
他今天的客户,是一名男性。
而他刚刚看到的……是一双女人的脚。
细腻苍白的肌肤一遍又一遍闪现在眼前,女人的脚挤在小巧的高跟鞋中,与客户所穿的跑鞋截然不同。
他刚刚怎么就忽略呢?想到这一点的中介吓得几乎要当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