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假扮人类 第75节
蔚文雪:……
蔚文雪:不是,你到底懂了什么!你什么都没懂啊!
亚麻发女生有些抓狂,但误解了她意思的安向文已经进门,而白僳根本没有给与回应,到头来,只留下她在门外纠结。
四楼楼梯口忽然传来脚步声与人的说话声,蔚文雪连忙进了房间,把所有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过了会,并没有人上楼,人声、脚步声都突兀地消失了。
……
门有时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隔绝物。
你不开门,自然不会把外面的牛鬼蛇神邀请进来。
当然了,不讲道理的灵异是存在的,提前待在屋内的灵异也是存在的。
白僳照常洗漱换衣服,坐在床上他玩了会手机,远在隔壁的人类发来了游戏邀请,说睡前就应该玩两把游戏。
白僳大多时候挺好说话,于是他点进了链接。
十分钟后,安向文打字求求白僳别再送人头了。
安向文:白哥,白哥求伱了,你站在泉水里别动了。
安向文:你不动我们是4打5,你去了我们就是4打6。
白僳:。
黑发青年坐在床上反思了一下,觉得这一定不是他的问题,是人类的游戏太难玩了。
安向文实在是带不动白僳,又打了一局,在其他队友骂人前他连忙带着白僳退出队伍。
安向文:白哥,是我太菜了,等我再练练技术。
安向文:白哥晚安!
人类头像光速暗了下去代表已经下线,白僳也就把手机锁屏插上充电器丢到一边。
睡前他切了个号,隔着十万八千里找到了自己中午丢出去的那团身体部位。
因为隔得远信号有些差,他断断续续让变大了不少的棉絮爬上高速,成功地把早上诱惑他的高速灵异吃进肚子。
至于留下的新的高速灵异传闻?
什么白色XX,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人在隔得老远的旅馆里睡觉。
吃完睡前甜点,白僳躺下闭上眼。
醒……其实他不是很想醒,但无奈头顶上那东西的存在感太强了。
现在是几点了,已经到晚上十二点了?
没有直接睁眼,白僳偏过头,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现在是十二点零五分。
在手机屏幕的光线照射下,他的余光能瞥到视野的右上方有什么东西一晃一晃。
真的毫不作遮掩。
十二点像是什么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滴答、滴答。
并不是时钟走动的声响,而是有液体持续不断地滴落,积在被褥上形成一滩浅洼。
白僳在持续的声音骚扰终于正过头,与悬挂在吊灯上吐着舌尖的吊死尸体对上了视线。
尸体因吊缢而表情痛苦,眼睛圆睁,颈部的粗制麻绳死死卡在喉咙中,勒坏了气管,让人在窒息中缓慢断气,舌根的肌肉变得松弛,下颚不受控制地打开。
或许因为被发现得晚,尸体还有些腐败,指节等裸露在外的皮肉一点点往下脱落,与莫名被割开放血的血液一起落在被褥上。
白僳翻身坐起。
没有害怕情绪的黑发青年在思考,他把这个吊死鬼解决掉后,这个被子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他并不是很想明天跟前台那披着人皮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解释,他房间需要打扫是因为昨天晚上拆了个吊死鬼。
前台的成熟女性包括那拿着清扫工具的怪异老头都不算人。
这么算起来,这座旅馆含人量还挺低的。
悬吊的尸体迟迟不见被它的人有反应,觉得可能是被自己吓傻了,胳膊微动伸向颈间的上吊绳。
粗制麻绳被解开后,尸体瞬间掉落。
按理,它应该砸到下方躺着的人类身上。
跟人类脸对脸,欣赏着人类惊恐且被腐臭熏到扭曲的神情,再趁着人类迟疑的瞬间进行蛊惑,让人类起身,自己把上吊绳套到自己的脖——
吊死鬼的尸体是掉落了,但它摔到了无人的床上。
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
人类怎么忽然消失了?
吊死鬼一击落空开始寻找人类的踪影,干涩的眼球在眼窝中转了一周,早已错位的脖子发出咔咔声,即将转过头时,它被人从后方按在了身下的床铺上。
什么时候!
卡其色的布匹笼在吊死鬼的头顶,不透光的布将它的视线完全封闭,背脊上同样盖着布,再是一股外力压制在上面。
但吊死鬼到底是鬼,灵异发出一声嗤笑嘲讽人类不自量力想同它抗争。
“没有用的,你终将会——”
吊死鬼挪了挪身体,本想以一个闪现脱身,没想到用了力量,却纹丝不动。
怎么会!
深色布匹一点点收紧,吊死鬼能感受到有一双人类的手托住了它的脑袋。
接着,人类的手轻轻一扭。
吊死鬼的头颅与身体分离,但没关系,对于灵异而言这并不是致命伤,它只要能够再骗杀几个人,它就能够——
罩住视线的床单布匹滑落,灵异的整个脑袋还是有一半被裹在其中,吊死鬼的头被人隔着布握着掉转了一下方向。
于是,它撞进了黑色的深渊中。
第110章 上吊绳
白僳隔着布,把吊死鬼的脑袋翻来覆去地看。
因为过于丑陋恶心,他没有直接上手,而是抽了搁在一旁的床尾巾把吊死鬼的脑袋裹住扭了下来。
他记得……之前揍厕所鬼的时候,他把厕所鬼的头一分为二,对方就消失了啊?
白僳并不清楚厕所鬼的直接消失变成卡牌和游戏厅有关,七巧游戏厅寄之前也没讲。
吊死鬼头颅在被翻到正面看到白僳之后,整只灵异跟被禁言了般,无法收回的短舌在唇间开开合合,就是说不出话。
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它……不,是、是白色的。
一个晃神,吊死鬼猛然从魔怔中挣脱,继续挣扎起来。
“不……不别杀我!”灵异能屈能伸,发现自己踢到铁板当即求饶,“您、您不是人吧……不不不,没在骂您的意思!”
为什么不是人类?很简单,人类再强也没有这种压迫感。
吊死鬼话锋一转:“您也是来狩猎人类的吧!我们三七……不我们二八……一九分!隔壁的人类麻烦您留口肉汤给我就好!”
还在思索怎么把吊死鬼做掉的白僳手一顿,单手举着吊死鬼的脑袋,膝盖往床上一压。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喜欢跟人类过不去,人类也不好吃啊?白僳有些纳闷地想。
已经与身体分离的吊死鬼依然感觉到了疼痛,它此刻死去多年的头脑疯狂运转。
难道是不愿意和它分享?也对……大部分灵异都是独来独往,就连它在这间旅馆里也不过是和旅馆的女主人打了个招呼。
其他的……各凭本事,它袭击人类翻车了也不会有别的灵异来管。
而现在,吊死鬼就处于翻车边缘。
白僳没有说话,吊死鬼已然悟出了抓着它的黑发青年没兴趣与它合作分享,也没有放它一马的意图。
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鱼死网破。
床铺上的半截身子骤然跃起,白僳膝盖微抬,就这么一点缝隙,被吊死鬼的身子逃了出去。
啧。
白僳见吊死鬼的身子跑了,把手上棕色的床尾巾再度一裹。
他拎着两角快速打了个蝴蝶结,接着把吊死鬼的脑袋当场投掷物,猛地丢了出去。
被布包裹住的球体快准狠地砸在吊死鬼的身体上,碰撞的声响沉闷,坠地的动静也不小。
下一刻,吊死鬼消失了。
真的消失了吗?没有,在上面。
白僳身子一俯,躲过了迎面套来的上吊绳。
吊死鬼的凭依物是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上吊绳见套圈失败便准备逃离,它向来是靠着蛊惑人类自愿上吊的,强买强卖不是它的强项。
特别是,它还遇见了怪物。
白色的怪物,黑色的眼睛盯上了它。
粗制麻绳绳结一晃,从上方的吊灯上飘过,眼看着就要从天花板处逃离,在上吊绳的下方,有人轻轻一够。
细长的手腕伸入了绳结中,属于吊死鬼的上吊绳习惯性一个收缩,粗糙的倒刺嵌入肤色中,绳结进一步收紧,更多的白色从伤口中溢出。
没有血,白花花的填充物沾在了绳结上。
犹如喝醉了久一般,又像吸水的海绵被加重分量,本来漂浮在空中的上吊绳啪得掉到了地上。
软趴趴的绳结在地上来回扭动,试图重新回到半空中却做不到。
为什么?灵异艰难地思考,它为什么——
“受伤”的手腕不多时便长好,他从单膝跪在床上的姿势落到地上,踩着冰凉的地板上,几步来到已经被染成白色的上吊绳边。
水滴状的绳子顶端打了个绞刑结,绳结打得标准,能保证人的脑袋搁进去被稳妥勒死,而不至于吊到一半绳子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