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世界求生手册 第42节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收到黑色请帖,那就不知道了。
“希望能在葬礼上接触到其他升格者吧……”宁哲轻叹一口气,心中自语。
他此行不是奔着解决诡异事件去的,宁哲的目的是尽可能多的与那些有经验的升格者接触,从他们身上获取到多的与诡异事件有关的知识和信息。
此时距离飞机降落在云都国际机场还有不到2个小时,宁哲戴上丝织眼罩,趁着这点时间赶紧躺到床上补补觉。
季伯尝的子女则正在老爷子生前居住的出云山庄中,为父亲操办后事。
季伯尝一生共育有三子两女,其中年纪较大的两子一女都早已成家立业,不在国内。
最小的一双儿女则是他老来得子的一对龙凤胎,姐弟两人同天出生,今年都还没满20。弟弟季云英随父姓,姐姐则是随母姓施,施雨柔。
老爷子的葬礼就是施雨柔和季云英姐弟俩同母亲在操持,哥哥姐姐们都不见踪影。
“姐,你说等客人来了,见不到大哥他们,会不会觉得奇怪?”季云英是个长相秀气的小伙子,高高瘦瘦像一根竹竿,缺乏运动的男大学生都这样。
他与姐姐一起倚在出云山庄二楼的扶手上,望着远处那片气吞山河的宽阔大湖,说道:“父亲过世了,大哥他们人在国外没见到最后一面也就罢了,但为人子女却连葬礼都不来参加,在外人看来那就是门风不正。”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乎外人怎么看呀?”施雨柔转过身来含笑看着自己的傻弟弟,曲线优美的柔软身段好似一匹上好的绸缎,捧着一张与她小小年纪全不相符的妩媚脸蛋,妖艳得像是一朵勾人的罂粟。
“说得也是。”季云英有些不敢直视自己那脸蛋漂亮到过分的的姐姐,他转身离开阳台,走进二楼的书房。
季伯尝的书房里是传统的中式装修,木门木窗木地板,龙雕风镌,文竹武树。
秋水点兰花,睡莲含春茶。一张宽阔的红木写字台上裹着温润的老浆,桌上笔墨纸砚摆放得井然有序。
按云州的习俗,老人生前喜爱与常用的物品要么是与死者一起下葬,要么是干脆烧了不给盗墓贼留念想,但季伯尝这里的情况却是有些出奇,他生前的物品一样没动,全都好好地留着。
“外人估计会觉得我们是看这些东西值钱,舍不得烧吧。”季云英绕到长桌后面,一屁股坐在父亲生前常坐的那把由细柔树枝编成的太师椅上。
施雨柔施施然走到季云英对面,侧身坐在桌上。
她随手抽出一张雪白的楮纸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后又摇摇头将这张白纸放回原位,轻叹道:“怕什么呢?我们如实告知就是。”
说这书房里的东西并不是他们贪财舍不得烧,而是季伯尝老爷子生前亲自交代让他们不准擅动,必须要把这间房里的一切都保持在原样。
季云英从象牙架上抽出一根毛笔,夹在指间灵巧地转了起来,说道:“可我们就算如实说了,那客人就会信吗?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半夜爬起来自己走了,谁会信啊?”
说着他又低声嘟囔起来:“要不是亲眼看过监控,我也不会信……”
“谁让你守灵的时候睡觉了?不然也用不着我把监控拿给伱看。”施雨柔抿嘴一笑,抢过弟弟手里的毛笔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好啦,走吧。客人明天就要到了,我们还有得忙呢。”
“哦……”季云英不情不愿地将毛笔放回架子上,细枝编成的太师椅也推回原位,姐弟俩一起下了楼。
窗外宽阔的大湖泛起粼粼波光,阵阵清风拂过山岗,将出云山庄周围郁郁葱葱的构树林撩拨起层层绿意盎然的波浪。
第80章 万寿无疆
06月09日上午11:11,张养序乘坐的航班在云都国际机场降落。
下飞机后,宁哲来到了中原云州的首府城市,云都城。
云都城是典型的平原城市,城市的根基是金黄的土地,城外肥沃的冲积平原淤积了黄河千年的泥沙,出了云都城往西,便能看见这片平原上唯一的醒目山脉,名曰出云山,翻过这座山就算是出了云州。
出云山下有一片水体宽阔的巨型淡水湖,便是常出现在古诗话本上的云梦泽。
季伯尝居住的出云山庄,就建在这山水之间。
“名山大泽,老家伙倒是会选地方。”宁哲坐在前往酒店的车内摇下车窗,将一片壮阔的波澜尽收眼底:“人死在这种风水宝地,这要是林正英的电影里,妥妥的要尸变。”
云梦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湖,带上望远镜都够呛能看到另一边的出云山庄。
不过宁哲没有立刻动身前往季伯尝的家里观察情况,因为他是以张养序的身份来到这里的,而张老板平时的生活并不清闲。
新世界集团预计未来几年都会对古碑镇景区的规划和开发持续投入人力和资金,张养序作为签下这单子的第一责任人是走不脱的,哪怕离开琴州跑到云州,该干的事情还是得干。
工作之余,还要操心生活。
张养序此人并不是什么有历史传承的世家大族出身,而是地道的草根,白手起家……好吧其实也不是,因为张养序他实际上是个倒插门的上门女婿,靠着老婆娘家的关系和资金才赚到的第一桶金,后来的生意发展也离不开老丈人的提携和疏通。
老丈人对张养序的个人能力是很认可的,对这个上门女婿也很满意,但他老婆不满意。
因为张养序的妻子夏婵其实在大学时候就有过一个初恋男友,俩人爱得要死要活的,但她爹嫌弃她男朋友木讷内敛,朽木不可雕,强行棒打鸳鸯将女儿嫁给了自己更看好的潜力股,也就是张养序。
事实证明张养序的确是潜力股,但不幸的婚姻也催生了妻子对他的深深怨气和病态的控制欲,这婆娘基本上每天早晚都会准时打电话过来查房,说是确认他没在外面乱搞,颇有种我的婚姻不幸福你也别想好过的态度。
但是因为一些懂得都懂的因素,张养序这两天可能不太方便接夏婵的电话,屡屡电话打不通的夏婵现在十分暴躁,就连宁哲都有点不敢碰张养序的手机。
主要是伤耳朵。
“张老板不容易啊……”宁哲叹了口气,在助理事先订好的酒店内住下。
相比张养序,白复归那个家伙命就好多了,他老婆冯玉漱属于那种逆来顺受被怎么欺负都不敢还手的受气包性格,相当好拿捏。然而羡慕别人的妻子也没用,在处理工作之前,他还是得先替张养序哄哄老婆。
是时候拿出初中时候给女同学写情书的功底了,也不知道那些甜蜜中带着一丝青春酸涩的情话对已婚老女人管不管用……
结果是出乎意料的管用。
等宁哲终于帮张养序哄完老婆处理完工作,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八点,连晚饭都没得吃。
“终于可以出发了……”
宁哲心累地关闭酒店房间的灯火,将门反锁,一抹殷红的倩影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何念君白皙的纤手拿着枯黄的黄历,上面显示着今日吉凶:
【农历四月廿六】
【宜:沐浴、打扫、修造、求子】
【忌:出火、放水、合寿木、开生坟】
重新确认了一遍今日吉凶,宁哲拉开落地窗,纵身从32楼的高度跳了下去。
少年的挺拔的身姿在夜幕中化作一只翷羽灰白的游隼,振翅飞过水汽氤氲的云梦泽,这是地球上飞行速度最快的鸟类之一。
经过这几天的磨合,宁哲对太易规则的掌握已经越发得心应手,灰白的游隼贴着水面疾驰而过,羽间升起朦胧的烟,直接在飞行途中无缝切换成了一只鸱鸮,飞入垂挂着夜帘的出云山。
借助鸱鸮出色的夜视能力,宁哲站在林间一株桑科乔木的枝头,眺望着出云山下被苍茫林海所簇拥着的静谧山庄。
那便是即将举行葬礼的出云山庄了。
出云山庄的大门两边,各立着一尊石头雕像,不是常见的石狮子,而是两只用两条腿站着的羊,看上去有种莫名的怪异之感。
云都城向来推崇文人骚客的风雅情调,季伯尝在出云山下的林海中建房隐居也是学的陶渊明,可惜他不种豆子,老婆孩子也没饿死。
而且在这隐居的人也有点多。
宁哲从云梦泽上一路飞过来,跟季伯尝家类似的山中庄园以及小别墅少说也看见了百八十座,一个人隐居叫隐居,一群人扎堆隐居那能叫隐居么,那他妈叫迁都。
宁哲有些无语地飞过枝头,落在距离出云山庄较近的一棵树上,借着地势从上往下俯瞰这座山庄的建筑格局。
巧合吗?这次他落脚的树碰巧又是一棵桑科乔木,长得还怪高的。
“这种树有点眼熟……我好像见过。”宁哲歪歪脑袋想了想,好像是小时候跟外公一起上山放牛的时候见过,这种树会结出红色类似桑葚的果实,吃了会喇嗓子。这里的树倒是没见到有结果。
收拢杂乱的思绪,宁哲专心观察出云山庄。
出云山庄坐北朝南,背靠出云山,面朝云梦泽,周围环抱着一片明显经过人工大理的苍翠树林。
山庄本身是一个经典的四方格局,高墙大院琉璃瓦,建筑主体是石砖与竹木的混合结构,几根承重柱将建筑主体高高地举起,架离地面,看上去十分类似南方的传统民居——吊脚楼。
吊脚楼的大门口贴着一副门联儿,看字迹,应该是季伯尝自己亲笔所写。
上联:【门迎春夏秋冬福】
下联:【户纳东南西北财】
横批:【万寿无疆】
怪怪的雕像,怪怪的对联。
宁哲振翅离开树梢,飞到吊脚楼的檐角之上站住,低头看了看,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怎么回事?”
明天就是给季伯尝老爷子举办葬礼的日子了,然而出云山庄里却几乎看不到一点做白事的样子。
花圈花圈没有,白绫白绫没有,就连陈尸的灵堂也没有放在主楼的一楼大厅,只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孤零零地陈放在吊脚楼正下方的空地里
而吊脚楼上还亮着灯火,楼里面应该还是有住人的。
“踩在死人头上吃喝拉撒?这可是大忌。”宁哲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里的人到底怎么想的。
宁哲离开屋檐,无声地滑翔到了吊脚楼下方的空地上,只见一口黑漆的棺材相当埋汰地直接摆在地上,周边连一点松柏菊花之类表示悼念的装饰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口裸棺材。
凑近一看,棺材的两头各漆着一个金黄的【禄】字。
……装去世老人的棺材上不应该写‘寿’么?再不济也应该是‘福’。
第81章 遗嘱
吊脚楼的下边不是什么好地方,一般用来堆放一些杂物或是垃圾,有的还会用竹篱把这块地围起来养猪,总而言之不是人住的地方。
把装着长辈的棺材放在吊脚楼下面本身就够大逆不道了,更不要说这棺材周围连一点纸钱或是象征意义的花圈松柏都没有,光一口裸棺材丢在楼下,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宁哲在森林中褪去一身鸱鸮的羽毛,变作一名身穿风衣,面覆恶鬼面具的青年男子,走到吊脚楼下方的空地上,蹲下身来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棺材的侧板。
咚咚。
清脆而空洞的声音,说明这棺材板很薄,可能2厘米都不到。
传统华人讲究厚葬,穷人没条件就只能草席卷尸,帝皇则向来是九层棺来九层椁,季伯尝虽然不是封建皇帝,但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人,他的棺材至于这么寒啴?
宁哲用手在棺材面上一掐,指甲直接刺进了木材里。
“泡桐木?”宁哲心中疑惑更甚。
泡桐木属于速生木材,小树苗种下去管理得好最短5年就能成材,轻便的木质多用于制造廉价实惠的小家具,好用不贵,但也不怎么上档次,用这种廉价木材做棺材也就比草席裹尸稍微好点有限。
季伯尝怎么说也是云州小有名气的书画家,而且疑似是一名升格者,就算子女再不孝,也不至于落魄到这种程度。
转念一想,宁哲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先入为主了:
【季伯尝在出云山庄办葬礼≠出云山庄的棺材里躺着的人是季伯尝】
不等式秒了,这口棺材可能根本就不是季伯尝的。但不是季伯尝的,又能是谁的?这山庄里还有其他人死了?
宁哲知道一些时日无多的老人会提前为自己备好棺材,存放在单独的库房里,但真没见过谁会把棺材这种不吉利的东西在自家楼下随便乱丢的,好歹搭个棚子呢?
“大门口站立的羊雕像、吊脚楼前怪异的对联、楼下随处乱放的棺材……”
宁哲从漆着‘禄’字的泡桐木棺材前站起身,微微皱起眉头。
这座出云山庄,处处都透着古怪,一花一木都给宁哲予一种难言的违和感,明明往东几十分钟的车程距离就是聚集有近千万人口的繁华云都城,周围也有不少依山傍水的其他别墅与庄园,只有这座出云山庄的画风格外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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