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世界求生手册 第53节
做完这些,宁哲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这就要走了?”冯玉漱连忙跟着站起,有些着急。
宁哲转过头:“怎么?还想留我陪你吃个饭不成。”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冯玉漱看着宁哲脸上陌生的五官,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宁哲你是第一次来云都吧?我知道这座商场里有不少好吃的店,不嫌弃的话,我请你。”
“不嫌弃,但是不去。”宁哲摇头。
“哎?为什么?”冯玉漱有些失落又有些疑惑。
宁哲默不作声地抬手,指了指冯玉漱身上的绛紫色蕾丝封边束腰礼裙、左手腕上的奶白玉镯、锁骨前的珍珠项链、耳朵上的珍珠耳坠、头发上的金簪、左手无名指上的白蔷薇钻戒、脚上的紫水晶高跟鞋……
“这身打扮太张扬了,你自己或许不觉得,但刚才有不少人,特别是女人在偷偷看你,她们是认得出你这一身名牌的价值的,和你在一块太显眼。”宁哲放下手,摇了摇头。
冯玉漱的神色微僵,强颜欢笑道:“那,我下次穿得朴素点?可以吗?”
“那样最好。”宁哲说完,便要离开:“下次见吧。”
看见他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连一分钟都不肯为她多留,冯玉漱轻咬嘴唇,复杂的情绪厚厚地积郁在心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对了,送你个东西。”
还没走远几步,宁哲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返了回来,从怀里摸出一挂方形的铜钱,递到冯玉漱面前。
“这是什么?”
“云都的朋友送我的,分你几枚。”
兰仕文买下财神的命并没有花完棺材里的所有铜钱,还剩下不少,他在季伯尝的葬礼上分给了宁哲36枚铜钱。
宁哲从中数出3枚,将其交到了冯玉漱掌心:“这东西相当贵重,好好保管,贴身携带,不要让别人看见。”
“好的。”冯玉漱将3枚铜钱小心翼翼地塞进腰上的侧缝口袋里,珍而重之地收藏了起来。
离开帕特拉商场前去获取田承允的身份之前,宁哲给冯玉漱下了另一个任务:
“回去之后帮我查查,在古碑镇的那段时间,你老公一直在干什么。”
第101章 不知者无罪
是夜。
白复归登上云顶大厦的天台,点上一支烟看着下方城市璀璨的通明灯火,他不是来跳楼的,而是在等一个人。
一支烟燃尽,白复归给自己又点了一支,但第二支烟刚点起还未抽上一口,一只有着粗糙老茧的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捏住了他手里的烟。
白复归侧首,看见一名虎背熊腰的健壮男子站在自己侧旁,身上还穿着搬家公司的制服,是个日常把家具电器在大楼里上上下下搬来搬去的搬运工。
搬运工捏过白复归手里的烟,塞到自己嘴里猛猛吸了一口,连续吐出三个浓白的烟圈。
“你看上去心情不错。”白复归转过身,倚在护栏上:“找到召又了?”
“找到了”搬运工深吸一口气将浓烟过肺,说道:“五通死时我在殷家祖宅确认了,召又就在于子千身上。”
“能确定吗?”白复归皱眉问。
“完全能确定。”搬运工吐出一口灰蓝的薄雾,哑声道:“他是和小兰一起进的聚仙园,小兰帮助他规避了两次厄运的影响,但在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遭受过厄运了。”
“原来如此。”白复归点了点头。
他对兰仕文知根知底,小兰不可能有对抗厄运的能力,那么抵消厄运的规则毫无疑问就在于子千身上。
于子千能接触到的,与‘运气’有关的规则,除了召又没别的了。
“在碧水湾庄园破解特让的人,在何家村里带走召又的人,是同一个人。于子千杀死这个人,一次性占据了两种规则。”搬运工随手将燃尽的烟头弹向无际的夜空,悠悠说道:“贪心不足蛇吞象。”
白复归点头表示赞同:“他可能已经忘了自己被业夭的旧伤逼得濒死的曾经了吧。”
凡是有点理解的升格者都不会贸然驾驭与自身已有规则缺乏契合的其他规则,如果于子千是个识相的,在得到自己急需的‘特让’后便应该见好就收,而不是贪心不足地将召又也一并带走。
“可惜,可惜了……”搬运工啧啧两声:“于子千啊于子千……这不是在逼我杀你么?”
“别太自负。”白复归叹了口气:“于子千这家伙不简单,据我所知,他除了业夭之外还持有着一种能够操纵人认知的规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得到的,我一直都查不到相关情报。”
“我有分寸。”搬运工耸耸肩:“在查清楚他的所有规则之前,我不会贸然出手。”
升格者圈子里从不缺乏自信的老手被新手单杀的翻车案例,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就贸然上去solo,任凭多么有经验,多么老练的升格者都有概率会阴沟里翻船。
他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还得请你帮忙,荼郁。”搬运工接着说道:“用伱的渠道,帮我深入查查于子千的底细。最好能弄清楚他那能操纵认知与思想的规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能够影响思想的规则和即死规则,都属于极端罕见的稀有规则。
“你先把上次请我帮忙的尾款付了。”白复归面无表情。
“你谈钱的样子好陌生。”
“我们本来就没多熟。”
“……”
两人贫嘴一阵,最终还是将合作的事情商量了下来。
萧瑟的夜风吹过云都城的上空,高楼之下是一汪熏人欲醉的闪烁霓虹。
或是热闹,或是喧嚣的城市里,有人起舞,有人欢歌,有人仍在工作,也有人正准备开始今天的夜生活,还有的人已经早早睡了,蜷缩在被窝里做着诡异的噩梦。
白芷闭上眼,身旁一堵年岁久远的黄土砖墙映入眼帘。
四周的能见度不高,一栋栋木楼瓦房在雾霾中若隐若现,视野的尽头是一片深空的灰,仿佛一坨厚重的乌云从天上倾如瀑布般倾倒下来,吞噬了地上的人们。
“又做噩梦了……”白芷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前方一条长条状的黑影渐渐清晰,她看见了,那是一口棺材。
一口黑色的棺材就摆放在一栋民房的旁边,靠墙搭了一顶简陋的茅草棚子聊以遮蔽,和直接弃棺与荒野也没什么两样。真的有人会把棺材放在自家旁边吗?
按常规思维思考,棺材总是寓意着死亡,联系着危险。白芷不敢靠近棚子里的黑棺,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但没走几步,又是一口棺材淡出雾霾,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次是一口棕黑色的棺材,比刚才的黑棺稍微短一些,同样也是随意摆放在一栋民房的旁边,被一顶简陋的棚屋遮掩着,简直如出一辙。
冰寒的恐惧浮现在了她的心底,下意识的,白芷觉得自己不该去靠近这些草棚里的棺材。
1,不要看
2,不要听
3,不要闻
4,不要碰
5,不要想
6,不要让它发现你……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者无罪。
“这是,什么情况?”一条条注意事项从潜意识中开始浮现,令白芷疑惑不已。
她不是第一次梦到诡异事件了,以往也会在被卷入梦中后就本能地得知一些不能触碰的注意事项,只要老实遵守,熬到安全醒来并不是什么难题。
但这一次,她得到的‘求生指南’却是如此的离奇……
不能看,不能听,不能闻,不能碰,连想都不能想,还有不能让它知道你?
没有头绪,完全没有头绪。
白芷的心脏砰砰直跳,头顶的天空有亮光渐渐升起,似乎是太阳出来了,四周的雾气也随之淡去些许。
随着能见度的提高,白芷环顾四周,只见自己正站在一条黄泥土路的十字路口,前后左右都是风尘仆仆的康庄直道。
无论从十字路的哪一边往前望去,能看到的都只有一栋栋土砖瓦房坐落在一起连成街道,每隔两三栋房子,便能看到一口口棺材随意地露天平放在房前屋后,有的棺材甚至直接陈列在路边搭了个架子,连个挡雨的棚子都没有。
“这里到底是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芷的心底刚升起好奇的念头,便又连忙压下,她还记得那连‘想都不能想’的禁忌,在这里好奇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102章 什么叫怪谈玩家啊
田承允是个默默无闻的人。
读书时成绩凑合,毕业了工作凑合,好在恋爱没有凑合,因为他到死都还是单身。
一个从小到大都藉籍无名的男人,唯一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便是前段时间接受电视台关于碧水湾庄园泄电事故的采访,那是他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抛头露面。
然后他就死了,在侥幸从一场事故中幸存后的第二天,田承允就死于了另一场‘事故’。
官面上对此给出的解释是应激,也就是PTSD,大量同事死在面前的恐怖经历让田承允的内心留下了阴影,不得不服用镇定类药物来辅助舒缓情绪。
医生开给田承允的药量是完全符合标准的,但田承允因为情绪不稳的缘故没能遵从医嘱,家人也没有尽到看管的义务,才让他误服了过量的药物,进而导致了惨剧的发生。
过量服用的镇定类药物使得田承允的精神萎靡,出现了严重的沮丧、失落等请情绪,不堪折磨的他最终选择了自杀。
——这就是他的死因了。
合情,合理,合乎逻辑,除了有点巧合与牵强之外就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碧水湾庄园的事故不是什么小事故,但也算不上顶了天的大,网络上有不少人都在关注田承允自杀与碧水湾庄园泄电事故之间的隐藏关系。其中不乏有阴谋论者认为田承允是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或是触碰到了某些大人物的利益,才‘被自杀’的。
阴谋论的想法从来都不是主流,网上的人也只是关注那虚无缥缈的‘大的药’,至于田承允究竟是谁?谁在乎。
真正会因田承允这个无名小卒的逝去感到悲痛,会在雨天撑着伞来到他的目前献上一束花或是一些贡品的,除了他的父母家人便再无其他。
这天,一对夫妻来到了镇外的陵园,在蒙蒙细雨中找到了那座新砌的坟。
夫妻俩的样子都很年轻,三十多岁样子,一眼便能看出这不是田承允的父母,而是他的哥哥和嫂嫂。下雨的天,家里老人犯风湿,出不得门。
田承允的大哥叫做田载许,不是什么牛逼人物,只是一个中专毕业的农民工。嫂嫂姓吴,吴兰淑。
“唉……”
“别叹气了,咋个天天都在叹气。”一旁的妻子不满地看着田载许沮丧的样子,撇嘴道:“你这样子天天哭丧,承允也回不来呀,去了的人就是去了,谁也没法子的。”
“我晓得。”田载许又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想不开……唉。”
吴兰淑见状也不由得轻叹。丈夫的情况她是知道的,田载许家里穷,早年间连饭都吃不起,更不要说供两兄弟上学,是当哥哥的田载许初中毕业了主动辍学跑去打工补贴家用,加上老父老母一起种地打工。
一家三口人一起劳累了十几年,才供出了田承允这一个大学生。
结果家里唯一的大学生没能在城里找到工作,窝回乡下当了个混吃等死的保安,她一直都为自己的丈夫鸣不平。
如果当年辍学的人是田承允,读书的是田载许,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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