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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世界求生手册 第66节

  这也就是之前在桃源市时于子千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匆匆忙忙离开的原因了。

  得益于整天用不同人的身份行走社会,宁哲对说谎的艺术已是信手拈来,在即兴发挥的情况下完全不打草稿地编好了这么一个难以证伪的谎言。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张含英姐妹俩都愿意被他骗。

  殷离伤是个很特殊的存在,目前为止宁哲甚至都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要带着她到处跑就更不可能了,但要说把她托付给谁照顾的话,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

  拿钱办事的社会人士自然是信不过的,连消息的保密都成问题,跟云都上层建筑关系密切的兰仕文就更不可能了,鬼知道他会对殷离伤做什么……冯玉漱倒是可以考虑,但她毕竟是有家庭的人,又刚经历了碧水湾庄园的诡异事件,突然多个养女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思来想去,除了张含英和张允雯以外,宁哲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帮自己保管这只名为‘殷离伤’的鬼。毕竟她们都受到‘我爱于子千胜过爱自己’的思想钢印的支配,只要自己冒充的于子千的身份不败露,那么她们对自己的忠诚便是无可动摇的。

  在这个世界上,他很难找到比这两姐妹更信得过的人了。甚至连冯玉漱都可能不如这两人忠!诚!

  原因无他——虽然冯玉漱也被打上了要对宁哲言听计从的思想钢印,但太易模拟出来的思想钢印多少有点青春mini版的意思,远不如真正的鬼那样无法动摇。

  但宁哲错估了一点,那就是被打上思想钢印的张含英和张允雯两姊妹对于子千死心塌地的程度。

  他原以为她们哪怕连夜坐飞机最早也得要到明天早晨才能赶到云都,没想到张含英宁可多花几万买头等舱的机票也不肯多等一晚上的时间,最终两人成功赶在午饭时间之前飞到了云都机场。

  “看来思想钢印的能力之极端,远超我的预计。”宁哲对那‘不可直视的神’又有了些新的认识。

  他现在有些怀疑,如果自己扮演的于子千就这样一直消失下去,始终找不到爱人的张含英和张允雯会不会被持续的绝望折磨得自杀?

  以后有空就实验一下吧。

  宁哲带着殷离伤来到了云都机场,今天是周一,正值旅游旺季的云都机场十分繁忙,候机厅中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多是从外地来的旅客。从小没出过羊牢村半步的殷离伤只在电视上才见过这么多人的公共场合,带着口罩像只小鸡一样缩在哥哥身后。

  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但因为视力不好的缘故看什么都不太清楚,好像隔着一层朦胧的雾。

  “子千!”一声带着泣音的呼唤穿越嘈杂的人声,从候机厅的南门远远地飘了过来,殷离伤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两个凹凸有致的高挑身影像是两只归巢的乳燕般扑到了宁哲怀里,姊妹俩梨花带雨的可人模样,让周围来来往往的旅客都不禁投来异样的目光。

  于子千这种渣男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很招人恨的。

  “子千…呜呜……子千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们说好不好?求你了……不要再一声不吭就自己消失好吗?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被挤到一旁的殷离伤手里捧着一杯奶茶,愣愣地看了看一左一右抱着宁哲两只手臂哭哭啼啼的张含英和张允雯,又看了看正试图将手从她们怀中拔出来的宁哲,幼小的心灵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殷离伤花了几分钟的时间鼓起勇气,走到宁哲面前,小声道:“哥哥,脚踏两只船是不对的,妈妈教过我们,男人对女孩子要专一,不可以三心二意……”

  “我觉得你妈说得很对。”宁哲点头道。

  “哪里对啦!子千你不要听她瞎说。”张允雯忙捂住宁哲的嘴巴,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殷离伤吓得肩膀一缩,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张含英松开抱着宁哲的手,弯下腰看着殷离伤戴着口罩的脸,问道:“子千,这就是你的……嗯,妹妹?”

第127章 蜂巢

  宁哲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摆脱了姐妹两人对于子千的纠缠,使用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扯谎说自己回来了就带她俩到云都的旅游景区约会去、以及声称照顾好殷离伤就是在刷于子千他爹的好感度未来好做他的准媳妇。

  至于编织谎言欺骗他人感情这种事情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心理负担或是产生道德包袱……宁哲也许会用这样一个问题来作答复:

  什么是道德?

  “业夭,你觉得什么是道德?”开车前往云都西郊的路上,兰仕文双手握着方向盘,向宁哲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宁哲低着头一边回张允雯的微信,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道德是人基于当前社会结构与环境风气所制定的行为规范以及生活准则,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下,道德有不同的定义。”

  “在现代文明社会,近亲通婚通常被认为是不道德的,三代内的血亲若发生身体关系便会受到异样的看待。但同样的事情若出现在原始社会,此事便平平无奇,甚至被视为增加种群数量的合理行为。”

  “封建时期的皇室与贵族为了避免权力旁落到外人手中,也经常出现父女甚至是母子结为夫妻的混乱关系,皇室的男性成员迎娶自己的姊妹也曾被认为是合乎伦理的。但在现代,这简直不可想象。”

  “综上,道德的标准其实并不固定,而是会随着生活环境与社会风气的变化而变化。所以法学上有这样一个概念——新颁布的法条在原则上不可以逆向追溯人在该法条颁布之前进行的犯罪行为,只能约束人以后不再犯。”

  兰仕文点了点头:“很书面的回答,标准得不像是学音乐的人说出来的话。”

  宁哲正在敲打手机屏幕上的虚拟键盘的指尖微微一滞,是啊,这不是于子千的回答。

  ——这是‘宁哲’的回答。

  不知不觉,两个性格迥异的人的身份在宁哲的认知中变得混淆了。

  “得给自己再补一遍思想钢印了……”宁哲心中自语。他至今还不确定思想钢印能力的副作用究竟是什么,因此他对这一规则的使用格外谨慎,只要自己的认知还没有动摇,就暂时没有再加固钢印的必要。

  但自我的动摇,有时候是潜移默化的,他未必能察觉到。

  宁哲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张允雯刚发过来一张自拍,画面里是张含英正在商场里给殷离伤买新衣服。

  关掉手机,宁哲轻呼一口气,开口问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种问题了?怎么,打算劝人向善?”

  “那倒不是。”兰仕文摇了摇头:“只是让你对接下来即将看到的东西做好准备。”

  说话间,道路两旁的古树一排排向车窗后方倒去,兰仕文开车驶过一座高逾20米的宽阔城门,铅灰色的沥青高速路两旁是两面土夯砖砌的古老城墙,巍峨的气势沿着土黄的墙体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云都城古时曾是中原王朝的国都所在,现代化的进程将前朝旧都的民宅市井变成了一片灯红酒绿的大都市,只剩下城池外围厚重的城墙历经了数百年的风雨依然留存至今,古朴的城墙几经修缮,依然将一座座高楼大厦围在城里面,一如几百年前这里的样子。

  穿过城墙洞,出了西城门,就是云都城的西郊了。

  “云都西郊有一片还算出名的科技园区,其中的龙头企业伱应该有所耳闻——云山制药,云州本地的医药业巨头。”兰仕文右打方向盘,关上车窗隔绝了外面炎热的风:“我们要去的就是这家企业在云都西郊科技园的研究基地。”

  “怎么,你要去看病?”宁哲随口问道。

  “我身体还行,来科技园跑这一趟是为别的原因。”兰仕文摇了摇头,说道:“季伯尝是云山制药集团的董事会成员,持股41%的第一大股东。”

  “第二大股东呢?”

  “他儿子。”

  “看来你们查出来不少东西。”宁哲笑了起来:“但我怎么就一点也觉得不意外呢……”

  兰仕文放松油门,把一只手离开了方向盘:“相信你很快就会意外了。”

  开进科技园的正门,兰仕文在办事处给两人拿来了临时访问卡,随后将车停在了树荫下的停车位。

  从无人机航拍的画面上看,云都西郊科技园的整体形状就像一个巨大的阴阳图,围在中央穹顶周边的一栋栋办公楼是一排排不同的卦象,如此特殊的构造自然十分引人注目,自西郊科技园建成以来,网络上便从不缺乏关于此处的阴谋论以及联想讨论。

  宁哲从兰仕文手中接过访问卡,随口说道:“我以前在云州地理的贴吧上看到过一个帖子,楼主一本正经地分析了西郊科技园的办公楼排布,得出结论说这里的卦象其实是错的,云都西郊下面是古代王朝的龙脉所在,云州在这个地方按错误的卦象建造一片建筑群就是为了镇压前朝气运。”

  “你也看这种东西啊。”兰仕文有些意外:“我见过更玄幻的推理,说是汉江底下有条大蛇,已经修成了半蛟,只差顺着汉江一场走蛟就能真正化龙了,云州之所以会建起这座科技园以及汉江大坝,便是为了截断江河地气,堵住这条蛇的走蛟化龙之路。但也正因为如此,云都百姓被这条半蛟蛇妖怀恨在心,所以云梦泽水系经年风雨无常,多发洪水。”

  “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宁哲耸耸肩:“实际上呢?”

  “实际上是因为季伯尝的个人喜好,这里是他出资建的,老家伙就喜欢搞些阴阳太极、奇门遁甲的玩意。”兰仕文说道:“至于西郊科技园周围的卦象为什么是错的,其实是因为当年的施工队把图纸拿反了。”

  “牛逼。”宁哲竖起大拇指。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向科技园中央的圆形穹顶处走去,早已接到通知的工作人员远远地迎出来几十米,将两人带入一个独立的小房间,消毒更衣。

  换上纯白的防护服,宁哲跟在兰仕文身后走进了通往地下的大型旋梯,给两人带路的工作人员始终沉默不语,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宁哲不由问道。

  “昨天就跟你说过了吧?”兰仕文拿出访问卡,递给防火门前等候的值班警卫,随后门开了,淡淡的白雾从门缝中逸散出来。

  兰仕文拉开门,说道:“来吧,给你看看季伯尝的印钞机。”

  宁哲走上前去,与兰仕文一同穿过三道安保门,最终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下圆厅,这里的温度很低,穹顶上明亮的灯光将密闭的地下空间照亮得如同白昼,地面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正六边形的线条与凹格,如同一个巨大的白色蜂巢,错综复杂的管线粗细各异,以这个巨大的白色蜂巢为中心,如树根般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

  兰仕文对着头顶的摄像头比了个手势,随后,机械运转的嗡嗡声从脚下传出,离两人最近的一个蜂格打开了最外层的防爆隔层,露出里面透明的内胆来。

  形似胶囊的内胆长约2米,刚好能容纳一个成年男人躺进去,实际上也的确有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躺在里面,苍白但平静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宁哲的眉头微微一皱,虽然更年轻,但他认识这张脸。

  “……季伯尝?”宁哲低声道。

  “嗯。”兰仕文点了点头:“季伯尝。”

  嗡嗡声仍在持续,更多的蜂格被打开了,一排排,一列列,密密麻麻的胶囊内胆里密密麻麻躺满了数不清的成年男子,他们的身材一模一样,五官一模一样,就连胸前的雷击木纹身也一模一样。

  他们全都是季伯尝,年轻时候的季伯尝。

  “这就是云山制药为他们的大股东建造的印钞机了,或者我们可以用更现代化的词汇来形容它——克隆仓。”

第128章 糊弄鬼

  宁哲抬首望着面前如一座山般缓缓升起的巨大白色蜂巢,即使是他,此刻在心中也不免泛起阵阵涟漪:“印钞机,这外号起得倒是贴切。”

  “季伯尝通过长期向达官显贵提供买命钱攫取了巨额资金,用以支撑云山制药对克隆人技术的研究,而克隆对象就是他自己。”兰仕文抬手指了指前方的白色蜂巢,接着道:“通过将海量克隆体的生命卖给五通,季伯尝得到了大量铜钱,进而用于为自己买命。”

  简单来说,他这些年来一直在拿假的自己去糊弄鬼。

  “只是这样吗?”宁哲眉头微皱:“五通的规则你我都清楚,买命的价格一次比一次贵,卖命的价格却是一次比一次低,如果只是克隆自己拿去卖钱的话,几次交易之后,人命就不值多少钱了。”

  “你说得对,所以克隆自己拿去卖钱实际上只是季伯尝‘印钞’的途径之一。”兰仕文的眉心舒展,脸上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他的主要收入来源,是从别人的交易中赚取差价。”

  宁哲眼神微凝,瞬间便明白了兰仕文说的是什么。

  “我们在云山制药的独立数据库以及实体冷库里找到了大量的遗传基因样本备份,毫无疑问他们并不属于季伯尝,而是属于季伯尝的‘客户’。”

  兰仕文转过身,面对着宁哲,背对着身后的白色蜂巢:“云山制药作为一家企业的体量足够庞大,他们的业务范围将中原九州都涵盖其中,云州的蜂巢基地只供季伯尝一人使用,但位于其他州府的分部可就不一定了。生命它是如此的宝贵,有得是人愿意为它一掷千金。”

  季伯尝与‘客户’的交易流程大致上是这样的:

  【第一步,季伯尝在拍卖行等渠道挂出自己亲笔创作的字画,并给出参考售价】

  说实话季伯尝的字写得相当烂,画画水平也就比野比大雄好点有限,只有一些老顾客,以及经老顾客的私人渠道介绍而来的圈内人,才知道这些字画的真正价值。

  【第二步,顾客花费巨额资金拍下季伯尝的字画,随后受邀前往季伯尝家中,季伯尝本人亲自确认对方确实可信之后,便会将字画交予对方】

  季伯尝每一幅对外出售的字画的画轴上都缀有红色的流苏,上面穿着装饰用的铜钱,这是他的个人符号。但极少有人知道,让有钱人豪掷千金的并非是他的字画本身,而是挂在画轴上作‘装饰’作用的铜钱。

  【第三步,与季伯尝交易过2次以上的优质顾客,会进一步被邀请到云都西郊的科技园中,见到蜂巢,在这里,他们会初步得知买命钱的部分真相,成为真正的‘圈内’人,季伯尝的核心客户】

  【第四步,云山制药会在核心客户点头的情况下采集他们的基因样本,以此批量制造他们的克隆人,克隆人在培养仓内成熟后,核心客户便会被安排去与‘五通’见面】

  【第五步,核心客户将克隆体的生命卖给五通、得到铜钱后,季伯尝会从他们的卖命所得之中抽成,抽成比例是3/7,季伯尝7,客户3,核心客户通过卖命每得到10枚铜钱,季伯尝便会从中抽取7枚】

  听到这里,宁哲已然明白,季伯尝的‘核心客户名单’,究竟有着何等沉重的分量……

  讲完这些,兰仕文脸上灿烂的笑容慢慢收敛了下去,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惋惜,接着道:

  “只可惜季伯尝对自己的死亡早有预案,早在他去世的一周以前,云山制药便已经开始着手销毁与蜂巢设施有关的全部工作记录了,我们空有残缺的基因数据,也掌握了季伯尝近年来的银行流水以及社交往来,却难以对号入座地快速确定这些基因样本究竟属于谁。”

  “不过没关系,现在是信息时代,任何人的身份只要想查,我们的系统总是能查出来的,无非是多费些功夫,多打些报告罢了。”

  看着兰仕文脸上认真的神色,宁哲一言不发地沉默了良久。

  良久,他才谨慎地开口道:“总不能什么都查吧?万一真查出来些什么呢?”

  “你说得对,知道我最近查出来什么了吗?”兰仕文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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