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萨满 第22节
“这就对了,害我以为你是某个上方仙转世……”黄小妹拍了拍胸口,松了好大一口气道:“出马弟子只能修行,无法修炼,打马鞭是七爷爷传的,你把它当成平时用的护身法器就好,千万不要去钻研什么,免得走火入魔。”
我一愣,用手指挠了挠鬓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所谓头顶三尺有神明,这个神明指的就是上方仙,身份上比堂子里的仙家还要高出一个等级来,是上面的公务员,而上方仙转世则可比作下基层。
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黄小妹便让我使两手打马鞭看看,而卢巧芸则主动请缨当示范对象。
我转换了下心情,也想检验一下昨晚的练习成果,光着脚在地上站好,抬手就放出打马鞭,可长可短的鞭子立刻形成一道金色的鞭影卷了过去,一下子捆住卢巧芸一圈。
可这一出手,我就感觉比我之前练习时大不一样。
卢巧芸毕竟是鬼仙,那鞭头立刻从她身上沾了股阴冷的气息,沿着鞭子一直钻进手臂的血管里,瞬间冻的我胳膊肘生疼。
嘶……
我先是打了个寒战,而后很快适应下来,毕竟练了几年捆窍,抵抗寒冷的能力还是有的。
绷紧了头皮,我强行控制着鞭头继续缠绕,催动鞭头快速的冲出一道弧线,使得鞭头紧紧贴在卢巧芸轻盈的后背上。
喘着气,我挺住这个展示成果的同时,还在不断努力让鞭头向卢巧芸一侧的手臂探去,但感觉上来说,捆卢巧芸的阻力比捆椅子大多了,不过我应该还能再进一步。
“初学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张伟你先休息一下,打马鞭是消耗个人精气神的仙法,不急于一时。”
黄小妹这般规劝着,但眼中的光彩中似乎还有些期盼。
我抿着嘴唇递给她一个笑容,没有就此放弃,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细汗,浑身上下立刻一起使劲儿,连太阳穴都因为用力过猛而鼓了起来。
我把自己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鞭头上,全力的去冲破那层无形的阻力时,耳边开始嗡嗡作响起来,好像自己是一个要钻透一栋大楼的电钻,有些不自量力。
可是,随着绳头一点一丝的突破新的距离,我又感觉那栋大楼是玻璃做的,每一次前进都在土崩瓦解一大片区域。
闷着这股子劲儿,一咬牙,鼓着手臂里的打马鞭可劲往外送,憋足了气一股脑的跟这股阻力较上了。
一秒、三秒、五秒,绕在卢巧芸身侧的绳头突然向前一探,如同扎碎了层层玻璃,将所有阻碍捣碎一空,一下子便探出老大一截,搭在卢巧芸的胸前。
顿时,我的头开始轰轰作响,极度迷糊起来,只觉得后脑勺生疼,似是一下子透支出好多力气,而且脚下根本踩不到地面上,连头顶的眼睛都开始打晃。
就在这时,黄小妹突然快速窜上我的肩头,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安稳住了我头顶的眼睛,焦急的喊道:“快把打马鞭收回来,你可真能逞能!”
被她这么一喊,我恍恍惚惚的收回了打马鞭后,手也不由自主的脱离哆嗦着,两步就坐在床上,整个人都头重脚轻眼冒金星……
第十五章 阴壶不散
过度使用打马鞭的后遗症不轻,而我更加没想到的是,因为这,我头顶的眼睛落不下来了。
按照往常,黄小妹都能把头顶的眼睛弄下来,这样就避免了我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后招惹鬼怪,这也是非礼勿视的道理。
可眼下也没办法,黄小妹告诫我如果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都要装作不知道,作为一个还没有立堂口的出马弟子,现在还不是我主动碰触这类事物的时候。
早饭过后,睡眼惺忪的郭福海搀着昏头脑张的我走在去往他家的路上,我们当中一个瘸了腿,一个脸不洗牙不刷,招了不少路人指指点点,简直是一对难兄难弟。
好在一路上没碰到什么,我心情好了不少,到了郭福海家的小区,上了楼打开门,屋子里闷闷的味道让人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而屋里,电视机和游戏机还开着,电视屏幕上,里昂拿着手枪在警署楼道里手守一宿,这是我们昨晚急着离开时留下的状况。
我让郭福海把游戏光盘退出来,玩点轻松的换换心情。
也是因为昨天陪着鬼上身的他玩生化危机,搞的有了心里阴影,我实在看不了这灰突突的画面。
郭福海换了一张《拳皇》的游戏光盘后,便去冰箱里拿了两瓶汽水过来。
他动作利索,启开了汽水递过来一瓶,自己也拿着一瓶打开,挺着肚子咬着瓶口咕咚咚的灌了起来,那副模样好似从我家到他家这么一小段路就把他累着了。
我瞄了一眼过去,就见郭福海那双小眼睛突然睁大了,嘴上的汽水瓶里突然反出来好些气泡,嘴角和鼻孔上立刻噗噗返上一大股汽水!
这死胖子!
我想躲都来不及,眼看着他一口喷了出来,又连连咳嗽口,噘着大嘴像是要把喉咙都吐出来。
这真够恶心,我身上也被溅了不少水点,躲开了些,就看到好半天才缓和过来的郭福海攥着汽水瓶骂道:“干!这破汽水跑气儿了不说,还一点甜味都没有酸了吧唧的!”
我看着他一下巴水渍,粘在肥嘟嘟的脸上脖子上真是受不了,连忙催他赶紧洗洗去。
郭福海无所谓的耸耸肩走了,我则郁闷的用手擦了擦衣服上被迸溅到地方,拿着游戏手柄对着电视选择游戏人物,而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汽水瓶也喝了一口。
唔!
我一下子含住这口汽水,心道晦气!
这真是倒了邪霉,郭福海家的汽水全都跑气了?我这瓶也这样?
怪不得他喷了出来,这汽水是变质了吧,怎么一点甜味都没有,还又酸又苦。
就在我刚要起身去卫生间吐掉汽水的功夫,门外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就听郭福海喊了一声“瓶子”!
这声“瓶子”传入耳中,我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想过的别的,一下子浮现出那个肚粗口细满是裂纹的阴沉养阴壶来。
咕噜。
我咽下那口难以下咽的汽水,从电视机前站了起来。
“弟马。”
卢巧芸突然先一步上前,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