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缘夫妻 第867节
我急忙应了一声,跑到房间里面端了只凳子走了出来,等坐在爷爷边上之后,他将烟枪熄灭,看着我问:“明阳,你说当初我要是没让你和杜晓兰结为冥婚,现在会是啥情况。”
“如果没和杜晓兰结冥婚。”我囔囔一声,看着爷爷苦笑摇头说:“或许我现在已经都死了吧。”
“怎么会呢。”爷爷摇了摇头说:“如果没有结冥婚,爷爷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安然的终老的。”
“可是冥婚已经结了。”我无奈耸肩,看着爷爷。
他老人家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却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平静:“谁说不是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想要改变也都没有办法了。”
我苦笑一声,便没有再去开口。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爷爷都没有在说一个字,而是不停的抽着烟枪。
扭头朝他眉头紧锁的脸上看了一眼,我低声说:“爷爷,少抽点儿吧,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我已经抽了大半辈子了,也不在乎这几年了。”爷爷笑了笑,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将烟嘴从嘴上取了下来,使劲儿在鞋底上敲了敲。
眯着眼睛,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一阵狂风突然从天际席卷而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爷爷脸上再次露出了一抹笑意,猛地从凳子上起身,直勾勾的看着天空。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急忙站了起来。就在刚刚站稳的瞬间,我看到乌云快速的朝远处飘荡而去,皎洁的月光再次铺洒在了地面上。
月亮在这一刻彻底的露了出来,而且月亮的周围,也看不到任何的黑云。
深吸一口气,我眯着眼睛看着爷爷问:“爷爷,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爷爷摇了摇头,说:“还不着急,等会儿看看,如果月亮五分钟之内没有隐入黑云里面就可以了。”
我点头,今天晚上的事情对我来说非常的关键,如果不成功,那我便永远都没有办法摆脱杜晓兰了。
深吸一口气,紧张的看着天际,心中不断的祈祷,希望月亮不要再隐入黑云。可能真的是我心中的祈祷起了一定的作用,月亮在这段时间内,一直都高高的悬挂在天际。
爷爷指着院子中央冲着我低声吩咐:“明阳,去把骸骨上面的床单给掀开!”
我闻言也不敢有任何的停顿,急忙点头,匆匆朝院子中央跑了过去。
此刻月光非常的明亮,将原本黑漆漆的院子映的非常亮堂。
将床单掀开的瞬间,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杜晓兰的雪白骸骨上,散出了阵阵银光。
扭头看向爷爷,他老人家的动作非常快,一个闪身就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低头打量了一眼骸骨,沉声吩咐:“明阳,去接一盆凉水过来!”
此刻不敢怠慢,急忙跑进厨房里面,接了一盆凉水端过来之后,爷爷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剔骨刀蹲在了地上。
俯身看着他,我咽了口唾沫低声询问:“爷爷,现在要做什么?”
“将骸骨上面的朱砂字迹刮下来!”爷爷说完,也没有再去理会我,将剔骨刀浸入凉水里面,等提出来之后这才缓缓的朝骸骨上面靠了过去。
看着剔骨刀和骸骨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刚才骸骨上散发出来的银光已经消失无踪。
爷爷的眉头紧锁,看起来非常的吃力,不过这件事情我也能想的明白,此刻已经到了非常重要的时间,如果不能将这些朱砂字迹都刮下来,那么我依旧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的摆脱杜晓兰的。
屏住呼吸,我直勾勾的看着爷爷的动作,当剔骨刀刮在朱砂上的时候,恍惚间,我听到了一缕无奈的叹息声。
第九百四十五章 兵戎相见
在爷爷手持着剔骨刀准备将骸骨上面的朱砂刮下来的时候,一缕带着幽怨的轻叹声从上空传了过来。
当听到叹息声的瞬间,爷爷的动作瞬间定格了下来,我也急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在我们的屋檐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女人。
对方一身红衣在月光之下非常的刺目,我不安的吸了口气,急忙站直了身子,看着对方低声说:“晓兰?”
眼前这个人定然就是杜晓兰,因为她身上穿着的红衣和这具骸骨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
也就是在我声音落罢的时候,女人缓缓的转身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明阳,你真的要这样吗?”杜晓兰的脸上画着淡妆,一身凤冠霞帔加身,看起来更是具有古典美。
但此刻,并不是我去欣赏的时候。
我和爷爷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杜晓兰定然已经心知肚明,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询问我。
看着她,我顿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沉默了良久,这才点头说:“是的,眼下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为什么?”杜晓兰依旧站在屋檐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
“因为我不想死了之后,让自己的身体和曾经和我结为冥婚的你在一起。”我没有任何隐瞒,接着说:“只有将我们之间的关系解除了,这样即便是死,我也会瞑目了。”
杜晓兰苦笑一声,身子缓缓的漂浮了起来,慢悠悠的落在了我的正前方。
爷爷已经止住了剔骨的动作,从地上站起身,站在我身边。
“明阳,你真的要这样吗?”杜晓兰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我重重点头,看着她说:“是的,目前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我不能错过,晓兰,对不起。”
诚恳的道歉声却换来了杜晓兰的一声不屑的苦笑,她挥动手臂,红色的长袖从眼前划过,看着我说:“明阳,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想说什么,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我只能让你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了。”
我没有吭声,杜晓兰将目光投向我爷爷说:“阴师傅,麻烦你刮骨的时候轻一点,太重了我会疼。”
爷爷点头,没有任何表情说:“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杜晓兰没有吭声,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投向我。对视了很长时间,她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幽怨的叹了口气,扭头缓缓的朝门外走了出去。
深冬的冷风虽然很寒冷,但此刻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冰冷,脑子里面全都塞满了杜晓兰临走时幽怨的目光。
和爷爷在院子里面站了很长时间,他老人家这才低声询问:“明阳,你没啥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