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特种战将 第844节
土丘地带为沙土底子,掏空内脏的难度系数很低,短时间内建立起一道暗中火力网络,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来。
士兵们暗藏其中,如果没有重炮轰炸,仅迫击炮轮炸短时间内没有危险,坚持三五天不成问题。
犬养的小鬼子不及防,以迫击炮炮火轮炸土丘顶端不起作用,当鬼子兵发现暗堡已是伤亡惨重之局。
先遣队一旦把握好战机,一举打掉日军的重火力组,即便是十万军团也休想占领暗堡集群,只需摧毁日军重火力即可迟滞日军南下的步伐。
日军可以从右翼越过先遣队直插徐州,但日军不敢赌,介入先遣队的战斗能力绝对不敢冒进,何况前方还有国军的阻击防线,日军害怕被先遣队与国军前后夹击。
如此一来,先遣队只需坚守暗堡集群,战略目的足以减轻国军三分之一的压力。
日军无法南下与南线进攻徐州的小鬼子形成夹击之势,南线的日军孤掌难鸣,北线的日军也陷入泥泽,这一场会战胜败难料。
杨关思及布防没有纰漏之处,眼瞅着电台没有回音,随即抱着重机枪越过鬼子尸体垒建的掩体,向已推进七十多米的队伍急进。
秦汉尾随教官跃出掩体,双手一上一下扶握着肩膀上的重机枪弹链,五条弹链在他的身后交织出一阵叮叮当当之音,其中一条拖在地上划出一路烟尘向北延伸。
“啪啪”
大个子拍打通讯兵的肩膀,絮叨地叮嘱:“你小子保护好电台,千万别翘辫子,战场上就这一部电台,出了事乱子就闹大了,知道吗?”
通讯兵从专注监听中回过神来,惊回头瞪着他,摘下耳麦吼道:“滚犊子,老子个矮命大,你偌大的身板别死球了,没有替教官挡子弹死了是耻辱!”
“他娘的,矮犊子没有一个好东西,好心提醒还来劲了,你小子欠扁是不?”大个子一听火冒三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去去去,你先把秦汉撂倒了再来挑战,身板大是爹妈给的,心大会炸肝,滚犊子!”通讯兵横眉怒眼,看不起矮个子的人欠收拾。
老子也想打仗,冲在第一线,与兄弟们并肩作战,可是教官一句抗战分工不同,你小子若是能生娃想干啥都行,这是啥子道理?
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下辈子也不想生娃,老实待着吧,眼热也没有办法,老子的理想是破译日军电码,逮住机会一锅端,到那时才是通讯兵风光露脸的时刻。
“你等着,这一仗下来再收拾你们,哼!”大个子怒气冲冲的冲入零星的弹幕之中,向前极速奔跑。
他没有真生气,只不过是在向教官靠拢,兄弟们之间的良性竞争,做不到教官那种程度,也赶不上魏和尚的勇猛,但是兄弟们都在努力进取,暗中排位论高低。
路过已瘫痪在沙土地上的卡车,见鬼子司机歪着脑袋靠在方向盘上,太阳穴上一个血洞汩汩淌血,这是狙击手兄弟的手法,打得真准。
看得入神被脚底下的鬼子尸体一绊向下摔倒,双手撑地才没有跌一个狗吃屎,但溅了一脸沙子。
“呸,呸呸,真晦气!”
大个子一边吐出冲入口中的沙土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魏和尚曾今说过,战场上伪装份子很多,日军把教官恨之入骨,什么乱招都会施展出来,一定要格外小心。
魏和尚在教官身边的时候,五十名警卫寸步不离,前不久教官责令警卫队辅助迫击炮阵地,教官亲自冲入阵地惹得小辣椒大发雷霆,兄弟们夹在中间很为难。
这一次又是这样,教官万一被鬼子兵咬一口麻烦就大了,魏和尚回来还不得活撕了自己?
教官也是,身为将军也冲锋陷阵,这种现象一旦被日军得知指不定会使阴招,不行,自己要守在教官身旁。
大个子思及此处向前爬行着前冲,正在这档口,余光中看到一幕惊悸心魂的影子,一支枪正向教官瞄准,吓得他遍体一颤,冷汗刹那间崩流全身。
“教官,闪开……”
大个子奋力嘶吼,左手捏着旋轮刀扶持德械自动火枪管,右手扣动扳机,喷发出一道火舌。
子弹激流在鬼子兵身上荡起一蓬蓬血花,可惜没有狙杀压在鬼子尸体下面的阴毒鬼子兵。
鬼子兵扣动了扳机,一发子弹在大个子惊悸的眼神中飞射教官,吓得整个人在奔行中呆滞,机械般的跑动。
视线中,处在教官右侧的秦汉似乎听到大个子的呼救,双足踏地,一个虎扑撞在教官的双腿上,左侧警戒后路的警卫兵以身体撞歪了教官的上身,他自己肩膀中弹,三人一起摔在地上。
教官,教官没事,太好了!大个子喜悦冲顶,再次开火扫射暗杀的鬼子兵,在击毙鬼子兵解恨的时候发觉右前方三米处一挺机枪正在调转枪口,他来不及换弹,以身体扑了上去……
第126章兄弟
杨关在被二人撞击之时就意识到有毒蛇,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很平常,陷入绝境拉人垫背是体现军人骨气之处,殊死战斗不做俘虏。
当警卫兵的献血飞溅在脸上,三人一起跌在地上,双腿压住秦汉,腹部被肩部负伤的警卫兵压住,本能地双手撑地斜支起上半身,双目见到壮烈的一幕。
五十米外,大个子临空虎扑,以身体扑翻了一挺枪口正对自己的歪把子机枪,枪口火舌歪倒中吞吐不定。
一刹那间的功夫,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一发子弹从耳畔呼啸而过,唤醒了他恨意而酸楚的心魂。
“救人,给老子活撕小鬼子,快,快快!”
大个子的身体在鬼子机枪突突声中颤抖,抖得杨关热泪奔淌,双目迷茫中见到他用右手拔出旋轮刀,撩出一道光芒削断了鬼子兵的脖子,疼痛的他仰倒在地上抽颤着侧头张望,继而流露出会心的微笑。
杨关看得真真切切,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就因为他替自己挡了子弹,挡下原本穿透在自己身上的子弹,完成了挡子弹的使命,所以他开心,值得吗?
兄弟,兄弟,他含糊的交代警卫兵疗伤,匆忙间爬起来奔向大个子,留下一路烟尘,忘却了一切,唯念替他而死的兄弟。
五十名警卫相继赶到现场,在戒备四方中流泪,皆不忍心见到兄弟痉挛在血泊中的模样,宛如一刀子扎在胸口上、痛彻心扉。
杨关依坐在地上,双手把大个子的上半身揽在腿上,心疼而小心翼翼地扶正他的头部靠在胸口上,泪水成串滴在他的脸上:“兄弟,说,你说,还有什么心事未了,兄弟我替你办!”
瞅着他抽痛带笑的面孔,不断喷血的嘴巴,滚烫的血液贱得到处都是,腹部被歪把子机枪打得稀巴烂,估计腰椎也被打碎的模样,心如刀绞。
即便是如此,他硬生生地推开兄弟们的救助,他知道已经活不成了,没有流露出遗憾,只有微笑,笑得人肝胆俱裂!
先遣队奋力杀敌,战火渐渐远去,一阵沙沙声接近警卫队围圈之地,从人缝中钻进一道人影。
“大个子,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通讯兵背着电台扑倒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按在大个子的伤口上。
“啪,啪啪……”他见到大个子垂死的模样,抬起沾染大个子献血的右手抽打自己的面颊,泪水横流,嘴里含糊其辞:“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这张臭嘴惹的祸,对不起……”
大个子有所感应,费力地微微摇头,双目泛散,他鼓起最后的心力说道:“教,教官,远,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