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领主 第409节
唉,有时候我倒要去看看,是什么样的英雄人物,竟然在十年时间内把一支起义军部队带成一支连清军都害怕的庞大的怪物一般的庞然大物,可咱们没有那个时间了,在政治上,他就是咱们的敌人,如果他在隆武南明,或许大家还有合作的可能,但他们已经成长成为咱们以前那样的可以撼动江山的一国叛军,以后只能是敌人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国体这件事情上,兄弟和儿子们都会翻脸,自相残杀……。”
“那——,大帅保重,末将在南阳和太后一起等你。”高一功抱拳对李过道。
“走吧,高叔,”他挥挥手。
夜色浓重,各方有各方的考虑,各方有各方的行动,各方有各方的道路,在襄阳府,何腾蛟,这位永历大明的督师,大学士,擅长逃跑,擅长笼络人才,擅长让别人给自己当炮灰,同清军周旋十几年,死死的把清军拖住的何腾蛟总督,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何腾蛟在自己的府邸里面走来走去,旁边没有下人,只有几名他信任的将领和官员,以及一名幕僚,一名师爷。
“总督大人,不如我们放弃这里,去河南府,或者去四山也行,听说豪格已经放弃了四山,把兵力都调回陕甘和山西州,重兵防守保定府,同大清国对峙,四山是目前唯一可去的地方。”一名将军站起来,手扶腰间宝剑道。
“不,不行,四山四面环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我们十几万大军去哪里的话,半路上就可能让大部分是南人的军队逃散大半,再说哪里已经有了大顺军袁迪宗,刘体纯,郝摇旗等人,还有清军,以及李定国渗透过去的部队,土司山民,还有永历大明遗留下来的不少明军。
各个占据着一片富饶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是千里无人烟,光吃饭就能让我们累死,没有粮草,没有补给,没有税收,更重要的是没有百姓,还得忍受山涧野兽,瘴气,水土不服等情况,我们不可能在哪里站稳脚跟的。”一名师爷摇着头,喝着茶水一边说,一边叹气。
何腾蛟看向自己的那名信任的幕僚,幕僚道:“师爷说的是,可现在咱们没有选择啊,华夏军是一定不能惹的,你看他们用半个月时间就包围了三十多万大军李过和陈友正,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消灭了陈友正十二万大军,三天时间就恢复了哪里的秩序。
如今正加紧对荆州府李过的大顺忠贞营的压迫和包围,恐怕战斗也就在这一两天之内打响,李过部也好不了。也许,半个月之后,他们就会再回军对咱们展开围攻,咱们的军队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是毋容置疑的。”
何腾蛟用拳头敲敲自己光亮的脑门,苦恼的说道:“原先还能同清军周旋一下,清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各地乡勇,团练,哪怕是一些绿营都不是咱们的对手,咱们还能占点便宜,还能再湖北州,河南府,湖广州,江西州,广西州,等大片地方同清军周旋。
如今,华夏军步步为营,占领一地,就先经营一地,把大明的地主,豪绅,反对他们的不管是投靠清军的,还是原先大明的读书人,地方地头蛇,连根拔起,就连百姓都腾挪转移,不让他们集在一起,打乱布置,然后派他们的官员宣讲他们的那一套,不用一年功夫,他们就在新的占领地站稳了脚跟,第二年就能把占领地变成他们的地盘,百姓忠诚,军队用命。
天哪,倒地是老天爷怎么了,才降下这样一支怪物一般的军队,他们比李自成更加难对付,难道天亡我大明吗?”
“老爷,老爷,”何腾蛟苦恼,无助的时候,一名家丁冲进来,急匆匆的来到他面前,一下跪倒在地,“禀报老爷,都标骑兵在宣城附近发现李过的忠贞营,他们正在集结兵力,看情况,有大几千兵马,不知道他们用意为何,斥候骑兵看到他们不敢上前查问,已经在密切监视他们,同时派人回来请示老爷如何应对。”
师爷的茶杯猛地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声,喊道:“忠贞营这是要跑啊,他们跑了,咱们就危险了。总督大人,不能让忠贞营跑了,不如放消息给华夏军探子,让他们收拾忠贞营,咱们好坐山观虎斗,为咱们决定何去何从争取时间。”
第489章 倾轧联合
何腾蛟微微侧首,老眼精光一闪,嘴角一撇,牙一咬,“对,不能让那些流寇跑掉,”他回身对旁边的一侧的武将道:“将大气,你带兵去追,一定要堵住他们,同时让骑兵把华夏军的探子往忠贞营逃跑的路线上赶。让他们狗咬狗去,最好一起咬死。”
“末将遵命,”那名武将双手抱拳,低头大声喊了一声,然后转身,扶着腰间的宝剑迈着八字步走了出去。
何腾蛟连续下达了几个命令,派遣了几名武将,然后对师爷道:“之情,依你之见,忠贞营会跑哪里去?”
被称之为“之情,”的师爷道:“总督大人,依卑职看来,无非两条路,一条路是往四山而去,找另一路大顺军残兵会和,然后他们在四山境内同清军周旋,这样也好,可以最大可能掩护西南我大明朝廷,使得咱们永历大明国不至于没有可用之兵。
这对咱们永历大明好,但对咱们不好,咱们现在已经是出于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状态,可以说处于死地了。”
幕僚问道,“那第二条路呢?”
师爷道:“第二条路是回河南府,在大明朝廷依然健在的时候,大顺同孙传庭,杨鹤,甚至是洪承畴等几省剿匪总督多次在河南府激战,他们在哪里流散了很多老营兵将,这些兵将隐藏在民间,或为百姓,或为兵匪,或为土匪,或者进入了绿营,如果他们去了河南府,只需要振臂一呼,大事可成,又是一股可以对抗清军的强大势力,可以帮助咱们牵制清军的威胁。”
何腾蛟眼睛再次一亮,“之情是说,这是咱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次机会,是吗?”
师爷抚摸着下巴的山羊胡子,“按理来说是如此,他们可以成事的可能性极大,因为清军现在也无暇估计他们,他们很可能依靠先前的老匪们再度在河南府崛起,搅乱河南府,这对于流寇之身的他们来说易如反掌,正是他们的本事,可他们需要时间,还得看洪承畴那个老贼答应不答应,如果他不答应……”。
何腾蛟沉声追问,“那又怎么样?”
幕僚c嘴道:“总督大人,你想想,咱们敢惹洪承畴那个老贼吗?如今的天下,兵强马壮,第一数华夏军,第二就数原先的大清,可原先的大清现在分裂为大金国,大清国,以及投靠鲁国的洪承畴部,现如今,第二应该数洪承畴手里掌握的那十几个新军镇,这还不算他不断的招兵买马,继续扩充军队,实力不断壮大这段时间内多出来的部队。
所以,如果他不答应,那么一只手就可能剿了为了逃脱华夏军围困,而不得不丢掉的很多精锐部队,现在他们元气大伤,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碰上洪承畴老贼,只能说刚脱虎口,又入狼群,极难发展起来。”
“那怎么办?”何腾蛟急了追问道。
师爷笑道:“当然是给洪承畴那个老贼写信,然后给他求情,让他去河南府发展起来,但不能攻击咱们和那个老贼,让李过去和大清国或者大金国找麻烦,也许他对付不了华夏军,对付不了洪承畴老贼,但对付大清或者大金,这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他们活动的越猖獗,两个满清国度就越头疼,他就能吸引更多的清军去围剿他,这时候,咱们乘机进入河南府,然后占据陕甘和河南府交界的地方,最后咱们要进入陕甘一带,同大金国对峙,在哪里开辟一片属于咱们永历大明的另一片根据地。”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喝了一口凉茶,砸吧砸吧嘴唇,摸了摸胡子,眼睛在大殿里面扫了一圈。
大殿里面还剩下几名高级的武将,大都是总兵级别的武将,门口站着穿着永历大明区别于原先的大明的武将服饰铠甲,可以看到其有几名拿着金改1火绳枪,侍立左右。
自从华夏军强势崛起,使用火器接连打败了清军几次围剿,并且在浙江州站稳脚跟以后,火器已经成为其他势力追逐的强力兵器,并不只是洪承畴和冯铨看到火器的强大,其实所有的势力都看到了火器的强大,并且把它引为必须装备的精锐兵器。
和华夏军来往密切的南明军已经大半都换装为火器部队,并且聘请了华夏军军兵给予指导,训练,建立了自己的全火器部队,虽然没有洪承畴做的全面,并且模仿的全面,可也算是跟着时代进步了。
他们军队装备着华夏军卖给他们的华夏军制造的质量好的出口版本的金改1火绳枪,冷兵器部队的装备一点也不逊于华夏军冷兵器部队的装备,战力已经相当于华夏军守备部队的战力了。
而且经历过同清军作战,并且同清军火器部队作战的战火洗礼,可以说,如果论战力排名,部队实力,南明**队排第三,第二是洪承畴率领的清军,第一当然是华夏军了。
而第四应该是首都燕京的大清新军部队,就是洪承畴派到首都的四支新军部队,当时是派给多尔衮的,维护燕京的安全的,压制反对多尔衮的顺治皇帝的,不过多尔衮死的急,顺治皇帝和他老妈,孝庄皇后势力庞大,很快瓦解并且接管了这几支强大的新军部队的指挥权,因此他们的战力应该是第四的。
第五的应该是李定国的永历大明军,他那里有两支由南明国派遣的教官支援的火器部队,编制当然和南明国一样了,但武器装备大都是原先佟大为卖给他的缴获清军的火枪火炮,以及一些金改1华夏军退役的二手火绳枪,还有南明国换装下来的从华夏军哪里买来的火绳枪,有新的火绳枪,也有以前的1.0版本以下的火绳枪。
火器繁杂,型号不统一,新旧不一,这样的实力如果孔有德的清军还在的话,肯定要再往下走一名了,但孔有德被李定国的精锐永历大明军和南明国明军,还有张强派遣帮助南明国的一个野战旅,两个骑兵旅给剿灭了。
论战略战术,可以说这个时代除了死去的多尔衮,以及洪承畴以外,没有人敢和李定国攀比,论士兵精锐程度,李定国百战之精兵,是没有人敢碰的,如果给他足够的兵力和武器装备,兵力,重要的是有人支持他,他一定能帮助某个南明朝廷复国,但南明几个朝廷并没有一个决心很大,英勇无畏,有耐心和有雄才大略的皇帝,因此李定国只能说是生不逢时,一个悲剧人物。
而且他的性格和所处的时代,地域,这些因素制约着他,使得他无法发挥他的才干,只能去干一些细枝末节的,他认为重要的事情,比如迎回胆小,懦弱,还被一个小小的附属国皇帝囚禁的永历皇帝。
没有眼光,没有决心,是他的弱点。
所以他只能被排挤在时代大潮的边缘,不能引领时代,并且登上时代大潮的高峰,创造一个新时代。
话锋回转,目光游移,师爷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何腾蛟身上,接着他先前的话题说道:“咱们的主要对手是大金国,大金国根底并不雄厚,豪格这个人鲁莽无脑,并不能真正驾驭这么多清军部将,并不能很好的笼络真正的清军内部的各旗旗主,还有女真满族部将。
他的内部矛盾重重,这种矛盾很快就会爆发出来,并且导致他兵败,大清国还是会很快反应过来,李过去牵制大清国可以拖延这种进度,咱们悄悄进入河南府同陕甘交界的地方,一可以暂时躲避华夏军的兵锋,二可以休养生息,笼络反清志士,壮大和补充咱们的实力,到时候是向西北发展,还是打回湖北州,或者在陕甘同华夏军周旋都行,至少咱们有一到三年的时间不会同华夏军冲突。”
听了师爷的话,何腾蛟转身对幕僚道:“华丰,以老夫的名义给洪承畴写信,信按照师爷和你刚才的分析给洪承畴那个老匹夫言明利害,让他放过李过,完了以后,给李过写一封信,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利弊,他屈从于老夫,相信会听从老夫的安排的,同时他也是个明白人,相信他会很快明白,如今只有同洪承畴,老夫联合,才能共同抗击华夏军,这样他至少少了一个敌人,洪承畴也应该明白,如果他不答应的话,就会腹背受敌,明知不可为还要硬撑,这不是他的性格。”
幕僚点点头,“这样,咱们就同洪承畴,李过的大顺忠贞营,三方联合了起来了,组成一个共同的应对危机的联盟,共同应对华夏军的威胁。当然,华夏军主要是找他的麻烦,咱们只不过是被搂草打兔子,伤及无辜了。”
何腾蛟摸着胡子,沉声叹气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要说华夏军做的也真好,可惜张强那个人走了邪道,学李自成,非要自立,如果他能投入我朝,辅助桂王光复大明河山,将来说不定也是个异性王爷,铁帽子世袭罔替,就像金陵府徐达的那样,子孙都受到朝廷优待,可惜,可惜啊。”
夜色浓重,局势变幻,谁都不会想到,就在这一堂言谈之,华夏土地上,大明和大清的命运就这样再次起波澜,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