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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 第1118节

只是,让折赛花嫁给李中易,固然有利于折家的根本利益。然而,和杨家毁婚的恶劣行径,令折老太公难免一直有愧于心。

从那以后,折杨两家的盟友关系,比此前淡了不知道多少倍。

“杨家大郎此次前来,恐怕是东边有变吧?”折从阮敏感的意识到,契丹人或许有了大动作了。

折德扆见父亲一直望着他,便摇了摇头,说:“咱们家的斥喉一直死死的盯着东边的动静,没听说过契丹人有南侵之意呀?”

折从阮觉得,既然想不通杨崇贵此行的来意,索性不去想他,便命人去寻折御勋。

折御勋和杨崇贵同辈,又是折家的嫡长孙,身份旗鼓相当,由他去大门口迎接杨崇贵进府,再合适也不过了。

折从阮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他自然很清楚,自从李中易成了折家的孙女婿之后,折、杨两家的亲密关系,早就是名存实亡,大大的不如从前了。

如果杨崇贵顶在折从阮的面前,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折老太公因为当初的毁婚另嫁,满是愧疚之情,还真不好意思开口回绝。

折老太公起身走了,借口也是现成的,人老了,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到城外的别院休养去了。

折从阮可以走,折德扆是折家的当家家主,他却是走不脱的,只得硬着头皮回了折家的主院,等着杨崇贵过来拜见。

不大的工夫,折御勋陪着杨崇贵来到了上房门外,一直站在台阶上的折德扆,满面堆笑的步下台阶,一边迎上去,一边热情的招呼杨崇贵,“虎娃,好久没见了,可想死我了。”

为了联络折、杨两家下一代的感情,杨崇贵十岁以前,以准孙婿的身份,曾在折家住过大半年的时间,虎娃便是杨崇贵的乳名。

“晚辈拜见折家叔父。”

谁曾想,杨崇贵根本没领折德扆有意套近乎的人情,硬梆梆的一声折家叔父,楞是把两家的交情,拉远了十万八千里之遥。

折德扆哪里不明白呢,对于折家毁婚的行径,杨崇贵的心里岂能不怨?

尽管杨崇贵心里带着气,说的也是气话,可是,心里始终有愧的折德扆,却只当没听出来一般,温和的笑道:“虎娃和狗楞子乃是打小的交情,就不必如此生分了,还是唤吾一声德叔父吧?”

折家叔父,和德叔父之间的区别,哪怕是傻子也明白其中的亲疏远近。

以折德扆的身份,又是长辈,此话已经算是变相的道歉了。

可是,杨崇贵依然面不改色的说:“多谢折家叔父的厚爱,晚辈何德何能,安敢坏了尊卑大道?”

得了,看样子是把杨家彻底的得罪光了,折德扆暗暗叹息一声。论及他的本心,其实很不情愿与杨家毁婚,委屈唯一的掌上明珠去给李中易作劳什子平妻,奈何拗不过老父亲的决断,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要知道,再大的所谓平妻,见了正室嫡妻,都必须敬茶行礼。

第903章 兔急咬人

东京开封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安乐侯杜成化装成府里下人的模样,只带了最心腹的大管家杜年,二个人悄悄的溜出了侯府的侧门,不大的工夫,便消逝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穿过几条街道之后,杜年招手叫了一辆牛车,故意砍了一个寻常的车价,这才扶着换上寻常客商衣衫的杜成上了牛车。

安乐侯府就算是再落泊,杜年这个侯府里的大管家,迎来送往的人面极广,为了保密起见,他也跟着杜成一起钻进了车厢。

牛车缓缓起步,再着杜成主仆二人,七弯八拐的几乎穿过大半个开封城,最终停在了一间小茶楼的门前。

杜年率先下车,仔细的打量了茶楼一番,这时,茶博士笑容可掬的迎上前来,点头哈腰的说:“这位客官,鄙店新到的团龙茶,香甜可口,包您满意。”

“刘大官人订的座,可曾留着?”杜成没理会茶博士的夸大其词,直接说出了事先约好的暗号。

茶博士深深的看了眼杜年,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哈着腰说:“不瞒这位大官人说,刘大官人今儿个倒不曾订座,不过,靠窗的甲号座倒一直空着。”

杜年抿了抿嘴唇,暗号对上了,一个字不错,便仰起下巴吩咐说:“等着,我去请东家下车。”这才转身凑到车窗跟前,小声把消息禀报给了杜成。

杜成慢慢腾腾的爬下牛车后,杜年扶着他,在茶博士殷勤的招待下,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不过,茶博士并没有把他们带去靠窗的座,而是直接领进了用门帘遮掩着的后厢。

令杜成主仆没想到的是,茶博士领着他们进了后厢之后,并未稍停留,便又顺着门后的窄梯下到了院子里。

尽管茶博士整得很复杂,杜成那颗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反而越来越安稳,今晚会见那人的事,越隐秘越好,越少人知道杜家也就越安全。

茶博士领着杜成主仆二人,穿过院子,拐进了一座月亮门内,在一间看似柴房的门前停了下来。

“大官人就在里边,二位直接进去吧。”茶博士说完这句话,走到紧闭的门边,轻轻的叩了叩门框,“他们来了。”

杜成主仆彼此对视了一眼,杜年十分知机的抢先一步,伸手推开了房门。室内的光线十分昏暗,杜年闭上双眼,定了定心神,这才睁眼看去,却见那位老熟人就站在一大堆柴禾的前边,正笑吟吟的望着他。

“东家,大官人在里边,小的就在外边候着,您随时吩咐。”杜年说罢,退到一旁,把杜成让进了柴房内。

等杜成进屋子后,杜年拱手行了礼,返身出了柴房,反手带上房门,眼睛不眨的守在门前。

“小人见过大官人。”

“哎呀,不敢当贵人如此大礼,请起,快快请起……”

门外的杜年听见里屋的寒暄声,却扭过头去,只当没听见的。堂堂杜太贵妃宫里的内侍副都知康泽,私自出宫和安乐侯密会,只要走漏了消息,便是泼天大祸临头!

杜年听得真切,杜成刻意没说出康泽的官衔,而以贵人代之,显然是考虑到了保密的需要。

杜成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不善于做官,却毕竟走南闯北多年,行商的足迹遍及大江南北。通俗点说,杜成虽然没有治国平天下的大智慧,却有偷奸耍滑大捞黑心钱的小智慧。

柴房内,除了柴堆之外,再无旁物。值此关键时刻,在此地多待一刻钟,别多一分风险,杜成和康泽都顾不得柴房的粗陋,索性站着说话。

“大官人,那人欺我家主人太甚,且不说当众殴打我家主人,甚至肆无忌惮的克扣小主人的日常用度。”康泽重重的叹了口气,恨声道,“老郎君尸骨未寒,那人便急不可耐的下此狠手,将来,待那小东西长大成了人,坐稳了位置,那还了得?常言说得好,可杀不可辱。我家主人说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和那人拼个鱼死网破。”

杜成自然明白,康泽口中所言的那人,便是当今皇太后符氏。至于,康泽的主人,便是杜太贵妃,小主人则是曹王熙让。

只是,皇太后符氏背靠着魏王符彦卿的势,文有范质相助,武有韩通、赵匡胤效忠,权势可谓是滔天。

想到这里,杜成不由一阵头皮发麻,颤声问康泽:“你家主人有何吩咐?”

康泽凑到杜成的耳旁,小声说:“老郎君临走之前,我家主人一直伺候在身侧,顺势偷拿了一份空白的手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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