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第1060节
“这是用你威胁他的结果,”瑞恩希安笑呵呵走回椅子边拿起酒杯向赫克托尔微微举了举“这一切都要感谢你,是你功劳让尊贵的罗马皇帝就要成为我的客人了。”
“如果你这么认为就错了,”低着头的赫克托尔嘴里轻轻吐出一声自语“也许皇帝也一直在等着这个时候……”
达乔布里,是罗马与科尼亚之间一座普通而又偏僻的边境小镇。
但是这并不是说这里就是不重要的,在很多年前开始,随着这罗马与科尼亚人之间在这里开始了他们以物易物的贸易,达乔布里的名声就逐渐在南方行省中间流传起来。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从很遥远的地方来到达乔布里,他们带来了自己家乡的各种特产和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的罗马人带来了让科尼亚人一直试图得到的农具。而有些科尼亚人则用健壮的种马换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每一年当中,达乔布里都会有一些特殊的日子受到人们的关注,他们聚集到这座边界城镇,等待着把自己手里的货物变成财富或者其他的东西。
不过今天的达乔布里却显得十分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些令人不安。
在阴雨连绵中,躲在房子里的人们看到了一队骑兵缓缓的踏着泥泞的道路穿过雨幕进入了镇子,随着绵绵阴雨落在他们的身上,寒冷的雨水顺着他们的盔甲流淌下来,他们背后的红色披风紧紧贴在身上,可是他们的身体却始终挺拔庄严,那种样子不禁让看到的人感到畏惧。
在人们眼中。这支突然出现的神圣近卫军,并没有让他们象传说中那样感觉到令人振奋的雄壮和威武。
相反,如果不是战马和骑士嘴里时不时呼出的白色雾气,很多人都不禁感到,他们看到的是一支令人可怕的死亡军队。
一个站在房子角落里的罗马人看着那支默默无声的进入镇子的近卫军,嘴里不住的轻轻蠕动着。
对这个人来说,这支近卫军五十是十分熟悉的,也正因为熟悉,他的心里才不禁闪动着旁人无法体会的不安和畏惧。
虔诚,勇敢和忠诚,这是绝大多数人对近卫军的印象,但是只有那些真正了解这支军队的人才知道,真正令他们闻名基督世界的,是铁一般的纪律和对敌人冷酷无情的作风。
和这个时代的众多军队不同,罗马皇帝贡布雷的近卫军,有着这个时代任何军队都没有的森严纪律!
罗马人小心翼翼的从房子里探出半个头,看着这支在进发时因为过于沉默而令人畏惧的军队,他还记得往往在大战的神圣祈祷之后,这支军队就变得如此的沉默。
他们绝对不和其他军队一样喜欢大喊大叫,或者是用各种粗俗放肆的方式侮辱对手,他们总是保持着令人不安的沉默,直到发起进攻的那一瞬间。
然后发生的一切总是令人可怕的,陈某之后的残忍和爆发曾经一次次的让这个罗马人感到畏惧,即便那时候他还在和他们并肩作战。
一辆马车出现在眼前,罗马人有些激动的看到了紧随着在车边的红色黑十字旗,他知道那是罗马皇帝的旗帜。
“皇帝来了。”罗马人想喝一口随身带着的酒壶里的酒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因为手掌颤抖,酒水顺着他的嘴角不住的流了下来。
“以罗马皇帝的名义!”高声呐喊忽然从街上响起,一个近卫军旗手催马向前,在大街上高高举起手中的旗帜“皇帝陛下已经来到达乔布里,从现在开始,这里将只遵循皇帝的命令。”
旗手的传令让达乔布里人立刻变得不安起来,他们不知道罗马皇帝突然出现在这个边界小镇意味着什么,不过当想到关于瑞恩希安的消息时,人们不禁立刻赶到了畏惧。
在阴雨中,车门慢慢打开,当伦格出现在雨里里时。他抬手制止了丕平要暗暗搀扶他的举动。
他抬起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随着冷雨落在脸上,伦格向着天空深深的吐出了一口长气。
“让塔索到边境那边去给瑞恩希安送信,告诉他我已经来了。”
丕平声调里略带愤懑的应了一声,随着一阵在雨地里慌乱的脚步声,头上罩着块破烂布片的塔索被带到了伦格面前。
“我这就到边界上去,你去告诉瑞恩希安,我是不会对他失言的,只要他一天不踏上罗马的土地,我就不会对他有任何不利。”
伦格向被冻得脸色发青的老兵痞吩咐着,看着塔索哆哆嗦嗦的样子,伦格忽然解开了披在身上的昂贵披风。
“拿去吧,现在它归你了,”伦格不顾试图阻拦的丕平,把披风递到了塔索面前,接着他用很低的声音轻声说“听着,我要你从我眼前消失离开我的国家,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你会后悔的。”
塔索冻得发青的嘴唇立刻颤抖了一下,他畏惧的看着站在雨水中的伦格,在努力想要说点什么之后,终于转头向着镇子外面大步跑去。
他不安的看着经过的每一个近卫兵,担心他们中的某个人会突然拔剑杀掉自己,这让他变得惊慌失措,随着脚下踉跄的奔跑,他慌乱的摔倒在泥水里,然后立刻爬起来向前跑去。
“弓箭。”伦格缓缓的开口。
丕平有些愕然的看了一眼皇帝,可还是立刻递上了一张骑弓。
搭上箭矢的伦格拉开弓弦,锋利的箭尖瞄准了正在不停跑着的塔索的背影。
随着深深的呼出一口长气,伦格手中的骑弓忽然微微向上一挑,他的右手手指猛松,伴着弓弦颤动,箭矢霎时划着一条弧线向着塔索的背影掠去!
“砰!”的一下,掠过雨幕的锋利箭矢从塔索头顶高高掠过,盯在了前面路边的一根树干上!
塔索的脸色霎时变得一片苍白,他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一下摔倒在地上,看着还在雨水中不住颤动的箭尾,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从现在开始我不欠你什么了。”伦格看着在雨地里挣扎颤抖的塔索轻声说着,然后他随手扔掉手里的骑弓,转身向着已经为他准备好的房子里走去。
………………
一条由几面旗帜连接起来的绳索横在一片光秃秃的洼地上。
在这个边境还只是一个模糊称呼的时代,这条绳索就代表着一个不可逾越的界限。
瑞恩希安早早就开到了这片低洼地上,当看到哪条绳索时,跟随在他身边的手下,看到了主人脸上出现了一丝难得一见的愤怒。
瑞恩希安缓缓的向前走着,当他的胸口几乎碰触到那根绳子时才停下来。
他伸出手,轻缓的抚摸着那根绳子,然后弯下腰,向着绳索另一边湿润的土地上抚摸过去。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做。”站在他身边的赫克托尔冷冷的说,他看到瑞恩希安的肩头微微一颤,不过最终还是收回了那只手。
“如果我碰触到了罗马的土地,不是就可以让远处的弓箭手借机杀了我,这样难道不是更好吗?”瑞恩希安略带有趣的问着白化病人。
“可是如果那样,我可能就不能活着回去了,”赫克托尔淡淡的回答“而且我想如果那样,皇帝也会很不高兴的。”
“那个人可是恨不得我立刻死掉,”瑞恩希安好像有些生气的说。
“你真的这么认为?”赫克托尔歪头看着眼前的罗马废帝,接着他望向远处的神色微微一动“皇帝来了。”
在丕平和一队近卫兵的跟随下,伦格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了洼地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