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第1342节
身边的人们惊慌的呼喊着,同时有人立刻用早已准备好的厚实的毯子把已经昏迷的汉弗雷紧紧包裹起来。
“好好照顾他,一定不要让他有事,”伦格声音虚弱的向身边的人吩咐着,然后他慢慢走到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汉弗雷身边,看着那张年轻却苍白的脸,伦格伸出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上帝会保佑你的,我的朋友。”
说完,伦格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平复心头那因为紧张而过于激动的心情,然后过了好久之后,他伸手拢了拢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历克斯披上的毯子,看着河对岸的曼德索城堡,吐出了一句短短的话:“现在让我们去和那位苏丹见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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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朋友们的大力支持,熊万分感激,《天国》虽然就要进入尾声,但是一定会努力做到完整。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九十五章 围城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九十五章 围城
春天还依旧不是很长的白天随着阵阵晚风的加剧缓缓退去,夜色很快降临了,战场上逐渐的点起了片片篝火。
整片曼德索城外的平原上到处都是如天上星星般闪烁的点点光亮,士兵们在照顾受伤的人,呻吟声和为濒死者做临终弥撒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过更多的人在兴奋的检查着他们的战利品,科尼亚人喜欢把他们的财产随身戴在身上,即便是上战场也不肯放下,这样一来当有人不幸的战死时,侥幸活下来的幸存者却得到了更多的战利品。
除了最前沿的军队一直警惕的监视着曼德索城之外,罗马军团已经开始扎营,面对坚固的城墙,人们知道也许很快一场围城战即将开始,也许这会是旷日持久的一战,所以当扎营的时候,士兵们把埋设鹿角的地基挖的很深,而且帐篷也支得很大,他们知道可能要在城下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将领们已经聚集到了伦格的御帐里,虽然依旧感到全身乏力,可伦格还是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精神些,他一边听取着那些将军们对这场大战的禀报,同时叮嘱着他们要随时注意曼德索城里的动静。
“记住他们曾经偷袭过我们,所以再来一次偷袭也并不奇怪,另外要连夜收缴起河上所有的船只,防止科尼亚人乘机渡河逃跑,”伦格精心的吩咐着“科尼亚人的粮食不会很多,不过曼德索城里应该还有些备粮,所以我们要做好长期围城的准备……”
将军们小心的听着皇帝的吩咐,每当有人听到给自己的命令时,他们就立刻恭敬的答应下来,当伦格终于停下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狄奥多时,他看着自己这位身上又多了几块伤疤的内兄,露出了笑容:“我想我应该感谢你,对我们来说你的功绩丝毫不比任何人少,甚至我应该更加感激你。”
狄奥多向着伦格低头行礼,他的样子看上去显得更加恭敬了。经过这一战,狄奥多知道伦格的声望无疑将会与罗马那些先辈皇帝们比肩,甚至会比他们其中某些人的名声更响亮,眼前这个年轻人无疑已经向着罗马历代明君的行列进发,而且令人羡慕的是,现在的他有着与查士丁尼一样在治国中令人叹服的法典的功绩,也有着巴西尔皇帝在战场上创造奇迹的影子。
“陛下,您获得了您的胜利,”狄奥多微微躬身,他知道该什么时候展现出自己的权威,又在什么时候收敛起锋利的爪子,在这个时候他必须小心翼翼,随着圣基努贝和曼德索城下的胜利,皇帝的威严无疑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这个时候正是所有人都应该小心的“而且这是罗马自从曼齐克特之后最伟大的胜利。”
伦格轻轻笑了笑,巨大的胜利的确让他感到喜悦,而且他也知道随着这样的胜利,自己在罗马的地位将会越来越稳固,也许那些外省将军们还会有着他们自己的盘算,也许君士坦丁堡里的那些贵族们还打着各自的主意,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们在这个巨大胜利面前将只有沉默和听从的权力。
胜利之后的喜悦是伴随着身体上同样的困乏而来的,当一切终于初具规模之后,一直强撑着的伦格感觉到了说不出来的疲惫,当他在胡斯弥尔的照顾下躺到侍从们早已铺好的床上后,一阵难以抗拒的困倦立刻袭来,伦格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伦格是被一阵轻轻的呼唤声叫醒的,经过几次艰难的挣扎才睁开眼睛的他看到了站在床边的阿历克斯,当听到阿历克斯说出“汉弗雷”的名字时,他的精神立刻一振,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汉弗雷怎么样了?”伦格在稍微冷静下来之后问着,虽然看到阿历克斯同样异常疲惫,可他还是叮嘱自己的近卫军统帅一直留在汉弗雷身边,现在看到阿历克斯似乎并不是很紧张的神色,他有些担忧的问着。
“陛下,伯爵还在发烧,而且那些医生说如果不能尽快退烧就要糟糕了。”阿历克斯嗓音沙哑的说着,尽管觉得身子摇摇欲坠,可他一直坚持着守在汉弗雷的帐篷里,他知道对于皇帝来说这位朋友有多么重要,所以直到那些医生终于为汉弗雷做完了伤口上的处理之后,才稍微靠在一边短短的休息了一下,然而当医生们告诉他伯爵的伤势似乎并不间好转时,他不得不决定打扰皇帝。
听到这个的伦格脸色立刻一变,他急匆匆的向着汉弗雷的帐篷走去。当看到因为发烧还处于昏睡中的汉弗雷时,伦格不禁发出低低的叹息。
那个喜欢和别人赛马,喜欢炫耀自己坐骑和盔甲的年轻人这个时候却正躺在床上陷入高烧的折磨之中,看着他头上不停渗出的汗珠,伦格的心不由紧紧揪在一起。
“去找一切能让他的身体冷下来的东西,一定不能让他烧下去,”伦格吩咐着身边的医生们,然后他想起什么回头说“去找些盐水来,立刻给他喝下去,如果这么不停的烧,他会死的。”
医生们慌乱的按照皇帝的吩咐忙了起来,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伦格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不能不承认,东罗马人多年来所继承的医术在这个时代已经足以堪称精粹,但是面对这样的伤势,伦格知道自己只能用最无奈的办法安慰所有人。
他慢慢蹲跪在床边,把汉弗雷滚烫的手紧紧攥在手中:“我的朋友你会好起来的,你不能骑马了,可是你依旧能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将军,你不是说要让让骑士变得更加可怕吗,不是还有过要改变一切的想法吗,你已经做到了我的朋友,现在你只要僵持下去,也许你就能成为一位了不起的统帅……”说到这儿,伦格把汉弗雷的手按在额头上,他微微摇着头继续低声说“别睡的太久,那样你就完了……”
听着皇帝的话,帐篷里的人们不禁默然,即便是阿历克斯在这个时候也不敢轻易打扰皇帝,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皇帝有一个最要好的朋友,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汉弗雷。这位用勇敢,荣誉和忠诚守卫着崇高友谊的年轻骑士,再一次用一场奇迹般的战斗证明了他是一个多么值得信任敬佩的好朋友。
“上帝,你们干些什么,不要这么傻站着”伦格似乎因为悲伤而变得脾气暴躁起来,他呵斥着那些站在身后的医生,在用力深吸一口气后,他又无奈的摇摇头,用疲惫的声调对那些不安的医生说“尽你们的力吧,我不会责难你们,不过一定要尽力。”
说着,伦格转身向帐外走去,他知道焦虑担心都没有任何用处,反而在这样一个时候,祈祷这种虚无渺茫的事情才能让人有所寄托。
走到外面的伦格看着营地里的点点火光默默沉思着,然后他有些奇怪的开口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陛下,您已经睡了将近一天了,现在是第二天的傍晚,”阿历克斯低声说“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胡斯弥尔已经代您处置,现在整个军团都在准备构筑常营,士兵们说也许要打很长时间的围城战呢。”
“也许用不了那么久,阿历克斯。”伦格的声音显得十分低沉,他看着逐渐朦胧的夜色中的曼德索城堡,心中不禁浮现出阿诺伊那张充满倔强高傲的脸。
不过这个时候他更加担心的是汉弗雷:“阿历克斯,派人给施蒂芬娜夫人送信,这个时候汉弗雷身边需要有亲人照顾他,而且伯爵夫人也有权力知道自己儿子发生了什么。”
阿历克斯立刻微微鞠躬答应下来,从伦格那随意的回答上他感到有些疑惑,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皇帝的心情肯定不好,所以只能忍耐下心中的好奇。
“这样一场战争呀,我们得到了什么?”伦格微微抬起头看着暗淡的天空,空气中依旧泛着阵阵恶心的臭味,那是远处正在被烧掉的尸体发出的气味,虽然还只是春天,可是为了防止战后会出现的瘟疫,罗马人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把科尼亚人的尸体集中起来烧掉,而罗马士兵则会被安葬在一处已经选好的墓地中。
“阿历克斯你记下来,”看着远处的火堆,伦格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在罗马士兵的墓地上树立起一座纪念碑,要尽量把能够找到的名字都刻在那座碑上,那些是罗马人,是为了守卫罗马帝国而献出生命的人。”
说到这伦格停下来回头看着同样望着那一个个不祥的火堆出神的书记官,淡淡的吩咐着:“至于你胡斯弥尔,你要为那些科尼亚人树起一座碑……”
“陛下?”胡斯弥尔和其他人一样意外的看着伦格。
“对,就用你们的文字,把他们的勇敢卓绝记录下来,让我们所有的后人都知道在哈里斯河畔的曼德索城下曾经有这样一些科尼亚人为他们的国家尽过自己的职责,”说着伦格微微抬头看着那些火堆上空正在飘散的浓烟“他们同样是勇敢的士兵,罗马人应该为拥有这样的敌人感到自豪。”
…………
透着奇怪味道的浓烟随风向着曼德索城里飘去,这中人欲呕的味道和其中可怕的含义让问到这气息的科尼亚人感到畏惧恐慌。
曼德索城下一战,让一个扑朔迷离局面多变的战局最终以科尼亚人的惨败告终。
当决定突围的时候,阿诺伊知道这场大战自己已经失败,不论是否能安然的渡河返回科尼亚,自从亚尔斯兰王时代时奠定下来的科尼亚人对罗马人的优势,已经随着自己的惨败而彻底丧失。科尼亚将近百年的骄傲已经在曼德索城下荡然无存。
阿诺伊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得这样的结果,当他走在城堡里那些痛苦呻吟,甚至因为巨大的疼图而叫喊着让别人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伤兵中时,他感到踩在脚下的的地板上粘糊糊的血水正在向着他的心底里渗进来。
他一直默默的走着,直到终于在一个房间里停下来。
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那个小宦官,阿诺伊微微示意他走到自己面前。
看着那张脸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什么。随着一声衣衫撕裂的声音,阿诺伊已经撕扯开那个宦官的衣服,就在把他按倒在地的同时,阿诺伊疯狂的从身后向着那具瘦弱的身体发起了进攻
一声声的喊叫从房间里传出来,那些等待在门外的部落将领们不禁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苏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干这个,不过即便再次遭遇了巨大惨败,可他们知道苏丹依旧是在这座城市里拥有最多军队的人,所以尽管很多人的心中已经蠢蠢欲动,可他们还是小心翼翼,不敢露出任何异样。
阿诺伊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把那个宦官按在身下了,他从宦官的呻吟声中似乎听到了那个让他怎么也无法忘记的罗马女孩的声音,这让他不禁从心底里迸发出一阵充满肆虐的疯狂
随着宦官已经变了腔调的喊叫,阿诺伊在用尽全力的一冲后忽然后退,他顺手抓起扔在地上的弯刀,就在那宦官还没有从之前的冲刺中清醒过来,伴着弯刀狠狠劈下,他的头颅已经从半跪的身体上翻滚落地,一团血浆直喷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