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第1357节
“可是这太荒唐了,要知道虽然我不是很清楚罗马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可是据说他们还从来没有打败过科尼亚人,至少最近一百年来没有过,”理查有些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我知道这样说好像是承认我们和罗马人一样都不是科尼亚的对手,可是你要知道这是两回事,我不会因为傲慢就不承认敌人的强大,正因为这个,难道你认为我会相信罗马人会打赢科尼亚,甚至能逼得他们消除对萨拉丁的威胁?”
“可是陛下,也许我们不相信,可是至少这个瑞恩希安相信罗马人有获得胜利的可能,而这个人曾经是罗马的皇帝。”
凯斯内斯认真的看着理查,他知道在战场上的理查显然的确不适合成为如同腓力那样的国王,这让他忽然觉得如果有机会成为理查的宫廷顾问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至于巴里安,也许他会继续因为儿子的原因记恨您,不过当他明白,如果十字军真的在东方遭遇挫折那么他也势必将受到来自萨拉森人的更大威胁,也许萨拉丁再也不需要容忍他,和这个相比约翰的死对他来说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凯斯内斯认真的为国王解释着这看起来的确颇为混乱的局势“所以说在罗马和科尼亚之间的战事还没有结果,而萨拉丁还没有回来之前对圣地发动战争的确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你难道认为罗马人真的能获得胜利?”理查有些奇怪的看着凯斯内斯,当看到凯斯内斯举起手中的密信微微晃了晃时,他微微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
凯斯内斯默默等待着理查做出决定,不知道为什么,勋爵有一种感觉,似乎那位罗马前皇帝的这封密信带来的绝对不止如信里所说的那些东西,好像某种可能会决定很多人命运的事情就要发生。
“那好吧,也许我的确应该去见见那位罗马的前皇帝,不过在这之前告诉我,你认为那位女王对这个消息会怎么看?”理查问着凯斯内斯“毕竟我们都知道,她与罗马人的关系是十分特殊的。”
听到国王那过于明显的暗示,凯斯内斯的心里不由一阵恼火,他知道理查也许说的是事实,可是想到这给他带来的羞耻,凯斯内斯就不禁对那个罗马人产生了一阵恨意,同时他的心中也对伊莎贝拉从心底里涌起一阵说不出来的怨怼。
“好了,去准备一下,也许很快我们就能知道与那个巴里安是进行一场战斗,还是成为盟友。”理查大咧咧的对凯斯内斯说着,然后他举起一直拿在手里的酒杯,“咕咚”的喝了一口。
看到国王已经做出了决定,凯斯内斯鞠躬告退,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会有很多,虽然不相信巴里安会对英格兰的国王有什么企图,不过他一定要做好一切准备,而且那个瑞恩希安也让他不放心,对于东方罗马人的狡诈,他已经在塞浦路斯有所领教,虽然那只是在战场上,可也已经足以让他明白这些“希腊人”与欧洲人有着多么迥异的不同。
“贡布雷的情妇……”一想到这个称呼可能更符合自己的未婚妻的身份,凯斯内斯就有一种被耻辱淹没的窒息感,也正是因为这样,当看到那个罗马前皇帝的来信之后,出于一种难以抑制的嫉妒和憎恨,凯斯内斯竭尽全力鼓动着理查,到了这时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明智的,可他知道,只要有一点机会,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紧紧抓住,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真的爱上了那个美丽,却又难以捉摸的女王。
塔索有些提心吊胆的坐在马上,对于那位在头天晚上问了他很多事情的爵爷他感到有些害怕,虽然这个人还没有让他觉得似乎如同是在面对瑞恩希安老爷那样让他畏惧,可是这个人显然也是很不好对付的。
那位爵爷不停的问这问那的,到了后来他让人拿来了一些酒肉,当闻到那些食物发出的香味时,塔索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他一边谄媚的回答着爵爷的问题,一边飞快的往自己嘴里舔着食物,当他被一块肉干噎得不住喘息时,他听到那位爵爷说:“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就和你一起去的黎波里。”
………………
瑞恩希安站在塔楼上看着港湾里的船只,心里回忆着之前的那一段时光。
从君士坦丁堡逃出来之后的瑞恩希安立刻逃出了罗马,那一次的冒险让他终于彻底明白了伦格和他那些人的可怕,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没有想到伦格会借着这个机会彻底铲除了由他自己建立起来的警戒军团中的那些原来的军官。
瑞恩希安甚至觉得自己在那个时候帮助了伦格,这让他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愤怒,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意识到了罗马的变化。
在很多人眼中虽然变化众多的罗马,在瑞恩希安看来却有着比旁人更加深刻的印象,他相信那是开始彻底改变罗马根本的变化。
正是因为这个,当他逃离君士坦丁堡之后,他没有停留立刻向边境逃去,他知道阿诺伊正准备着向罗马发动战争,这让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这一次也许科尼亚人不会再象以前那样幸运了。
罗马军团的变化,罗马人的变化,罗马帝国的变化,没有人能够如瑞恩希安这样深刻的体会到这些变化与之前的不同,这让他在为这些变化感到诧异的同时,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心境。
如果说有一个人是他最为憎恨的,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伦格.朱利安特.贡布雷,是这个原本由自己发现的农兵最终让自己一无所获,甚至连自己国家的国土都无法名正言顺的踏上,可是也是这个人,让他看到了罗马正走上一条他过去没有想过,更不敢去想的道路。
正是因为这样,在很多人认为罗马可能将要面临来自科尼亚的巨大威胁时,瑞恩希安却觉得也许会发生奇迹。
然后,他再次来到了圣地,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在内心中他期盼着罗马人能得到胜利,但是对伦格的憎恨却又让他希望那个人遭受巨大的失败。
“我在想些什么?”瑞恩希安略显烦恼,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难以控制内心,对敌人的嫉妒和对祖国的热爱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承受不住这种充满矛盾的折磨。
“伦格.朱利安特.贡布雷,你究竟是罗马走向辉煌的圣子,还是把罗马引向毁灭的魔鬼?”瑞恩希安微微苦笑。
“大人,塔索回来了,”一个随从出现在身后,根据瑞恩希安的命令,这些忠诚的随从从不称他为陛下,因为按照他的说法,那会让他想起自己一生中最耻辱的一天“英格兰国王理查和他在一起。”
听到随从的禀报瑞恩希安立刻转过身,他向着远处山下的宫殿仔细看着,当看到在郁郁葱葱的绿影中经过的那些人时,他微微一笑,嘴里慢悠悠的自语着:“英格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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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零六章 “高尚的协议”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零六章 “高尚的协议”
英格兰国王理查,这位金雀花王朝的第二位国王,是一个让他身边所有的大臣都总是不时的为之头痛的古怪君主。
在成英国国王之前,他的童年是在法国渡过,因为受到母亲的影响,他在母亲的娘家,拥有着浓厚艺术气息的阿基坦公国感染了一身和英国人截然不同的浪漫气息。
他喜欢用韵脚优美的诗句歌颂妇女的美德,不过也从来不反对那些骑士用他们的长矛去挑起女人们的裙摆,崇尚武力的性格让他对深居宫中深恶痛绝,在即位之后的两年之中,他在宫廷里的日子加起来还不到四个月。
不过如果说有一件事情是他最为喜欢做的,那就是和法国国王腓力之间的较量了,对于那个被他称为“一生的对手”的法国狐狸,他有着一种天生的敌意,这让他不论是在欧洲还是在东方,都不停的和腓力作对。
就如同现在,即便明明知道巴里安对儿子的死依然耿耿于怀,可当他听说巴里安与他再次合作,而放蒙德福特的合作之后,他立刻不惜冒险来到了的黎波里。
理查始终相信蒙德福特一定是受到了腓力的挑拨,或者干脆他们两个人就是狼狈为奸,才会那么大胆的背叛和算计他。
所以即便是为了让让腓力因为他的小阴谋受到挫折而懊恼一下,他也不惜冒这个险,而且他相信当看到他带来的军队后,巴里安还是会明智的知道该怎么做的。
实际上,直到理查带着他的骑士们走进王宫,来到那座历任的黎波里伯爵做为主宫的宫殿之前,他身边的人都一直在小心谨慎的戒备着,直到看到巴里安阴沉冷漠的脸时,他们才暗暗放下心来,而理查这时已经率先大步走向巴里安,就如同根本不知道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横着一个约翰暴死的仇恨似的。
“伯爵,我相信你突然提出求和,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说你已经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理查丝毫不顾巴里安脸上压抑的憎恨,他走到巴里安面前,在看了看他阴沉的脸后,向他伸出了手“我相信我这次来应该没有白费时间,告诉我给你出主意的那个人在哪?我对他很有兴趣。”
巴里安看着理查长着厚茧的手沉吟了一下,终于捧起来微微亲吻了一下,然后他向旁边让去:“陛下,那个人就在的黎波里,我和他仔细谈过,根据他的说法,罗马与科尼亚之间的战争可能会影响到圣地。”
“所以我才来见你,”理查点了点头,随后还不忘加上一句“冒着风险。”
“陛下,我不会做出弑君的行为,即便当初面对盖伊,我也没有起过要杀了他的心。”巴里安浓密的胡须微微颤动,他没想到这个在法国长大的英国佬居然这么粗野的直接暗示对他的不信任,这让巴里安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哦,请原谅,那是我多心了,不过在东方还是小心点为好,异教徒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们以自己的盟誓为盾牌,却妨碍主的道。他们的行为真恶劣。’对吗?”
听到理查居然用萨拉森人的经书中斥责违信者的话暗示自己的背叛,巴里安有一种要彻底翻脸的冲动,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时候,理查能够如此大胆的来到的黎波里,甚至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向自己挑衅,一定有着他足以倚仗的东西。
“我要见见那个罗马皇帝,”理查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对于巴里安他从心里感到厌恶,而且从那份密信上,理查已经确定,这个的黎波里现在的主人,实际上不过是个有着野心却又胆怯粗鲁的懦夫“我带来了军队,不过这要看我们最后谈的如何,如果顺利这些军队完全可以成为对抗的异教徒的力量,否则我会很不情愿的看到他们冲进的黎波里城。”
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理查一直死死盯着对手的眼睛,直到巴里安终于慢慢避开眼神。
对于自己的成果颇为满意的理查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丝毫不在意巴里安狼狈的神色,而是一个劲的说着要尽快见到那个“罗马人”,直到就在他不停的催促声中,看到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男人出现在侧门门口时,他才停下来。
理查认真看着这个人,即便没有人引荐,他也立刻猜测到这个人就是那个引起他好奇的罗马前皇帝。
一件用金银丝线绣着华丽花纹的开襟长袍一直拖到地上,黑色的丝绒坎肩套在长袍的外面,腰间镶嵌着璀璨的宝石的宽大腰带,让这个人看上去显得身材更加修长,而脚下的一双暗红色的靴子隐约暗示着他在罗马的崇高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