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还我河山 第1201节
可是,已经连续两天被打脸了,结果到第天,因为支那人的一个冷枪,整个大军还要向后退却,这消息一旦传出去,恐怕不仅是第6步兵联队的荣誉被他丢到马桶里洗澡,整个第9师团的荣誉也被丢到支那的黄浦江里了,甚至,是整个帝国陆军的脸面。
胁板次郎甚至都能想得出来停留在海面和江面上的帝国海军那帮孙子们幸灾乐的嘴脸。
国人,不能退,那是整个国在上海市区最后的阵地。
而日本人,也不能退,就算不断被打脸,脸都被打肿了,也得硬撑着死扛。大日本帝国陆军的荣誉不能被丢弃。
双方都有不能退的理由,那就只能继续死扛了,就像是喷着粗气的两头公牛,互相瞪着血红的眼珠子遥遥的看着,只差没冲过去互相来个头槌看那头牛脑壳更硬了。
只是,双方都还有理智,一个知道自己出去就回不来,最好是坐等对冲过来撞个头破血流的好;一个知道自己还没冲到就会遍体鳞伤,旁边还有一大堆吃瓜观众在高声吆喝替力气稍弱的一方加油鼓劲,冲过去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于是,这个白天,彻底成为了曾经水这个超级狙击的舞台,射出的冷枪让胁板次郎大佐心如刀割外加暴跳如雷,昨夜想出的好计策而产生的美好期待都被毁于一旦。
直到夜幕降临,战场上彻底归于平寂,日军指挥部里的气氛才稍微松了一松。
有了夜色的掩护,国人的子弹总不至于那么准了吧!
严禁灯火,几乎已经成了所有日军的共识。谁也不希望成为国神枪枪下的亡魂,那个最后毙命于本方阵地上的帝国步兵尉已经用生命向所有人证明了,00米的距离,依旧在可怕的支那神枪的射程范围之内。
日军阵地上黑漆漆的,再也不见任何灯火,任何的走动都需要口喊晚间联队司令部刚更新的口令。特战小队连续两晚的袭扰已经让日军无比惧怕夜晚,可唯有夜晚的来临可以阻挡住支那人神枪的子弹,这真的是让第6步兵联队上上下下无比蛋疼的一道选择题。
他们很难想象他们竟然会遇到这样一种窘况,打个仗而已,竟然连己方阵地上都变得不安全,大清早的起床第一件事不是喝上热腾腾的粥,而是先胆战心惊的排雷。护佑大日本帝国人民的天照大神难道去喝茶打牌去了吗?
其实,不光是日军胆战心惊的搞了灯火管制,仓里也有灯火管制,所有能向外透露出灯光的地方都是黑乎乎的,整个四行仓就像是一头潜伏在黑暗的怪兽,只要一被袭扰,就会露出锋利的獠牙把来犯之敌撕咬的遍体鳞伤。
整个阵地上最亮堂的地方莫过于两军之间的空地,从距离四行仓00米到日军阵地前的50米,被十几盏大功率探照灯照的犹如白地一般,纤毫毕现。
除了租界和四行仓之间的苏州河这一面,其余面断然不可能会有人再在阵地上出没。
曾经水在10点钟左右就离开了狙击点回到了仓,因为日军采取的新动作,陈运发也没有让特战小分队再次出击,而是全体在仓修整。
因为,四行仓守军已经面临是走是留的战略性问题了。
如同陈运发忧虑的一样,在确定四行仓的无线野战电台失去作用之后,果然在入夜之后有人试图从苏州河游过进入四行仓。
不过,不光是陈运发想到了,谢晋元其实也想到了,在入夜之后,他就亲率从第一连调的一个担任他卫队的战斗班担任四行仓面临苏州河南岸大楼这一面的警卫。
在那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年男子通过绳索进入大楼的那一刻,即被谢晋元亲自控制,并压往大楼的一间密室,并没有让除他和警卫班之外的任何一人知晓。
直到凌晨2时,陈运发接到命令,谢晋元要见他,两人才在已经堵上瞭望孔灯光昏黄的指挥部见面。
谢晋元脸色灰败的独自一人坐在指挥部里用弹箱垒成的椅子上,见陈运发进来立正敬礼,也没有一如往常的还礼,而是挥挥丢过去一支香烟示意陈运发坐到对面。
两人互相抽着闷烟,没有一个人先说话,直到谢晋元极为烦躁的将烟屁股丢在地上用皮鞋碾碎,这才闷闷的说道:“大发,你料得没错,战区司令部的军令下了,我部作战任务已经完成,命令我等于今夜撤入租界,租界那边高层已经经过协商,可保留武装,等到时成熟,我等可返回军继续和日寇作战,而日军那边也同意任由我等退入租界,你意下如何?”
陈运发似乎早有这个预料,目精光一闪,沉默片刻:“长官,您是四行仓最高指挥官,一切由您做主,您若愿遵守军令撤往西方租界,我等,无话可说,尊令而已。不过,我和我的弟兄们恐不能和长官以及您的弟兄们再并肩作战了,我独立团全军已经修整完毕欲进军淞沪。先预祝长官凭此一战之军功,青云直上,他日未尝不可为一军之将,在抗日战场上再显风采。”
“大发,你不必相激于我,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谢晋元自从军那一刻起,也从未将军功建立在弟兄们的尸体之上,尤其是对日战场,自五年前的淞沪到今日之淞沪,那一次我谢某人不是身临一线和弟兄们并肩作战?”谢晋元的目光隐约有泪光闪动,嘶声道。“这一次,谢某更是将四行仓做为某之坟地,只要能激起我全国全民族抗战之决心,纵算一死,亦是某之所愿。眼看,火种已经点燃,租界我国之民众正受此激励。。。。。。可是,战区军令已下,谢某身为军人,必得以服从军令为天职。你能不能告诉我,此二者我该如何抉择?”
“长官,军令对于军人来说,实是无法抗拒之存在。”陈运发看着不过十出头的陆军校两鬓染上的点点斑驳,眼闪过一丝敬意,但口却道:“但,相对于国家和民族之命运,不合理军令与之相比,孰轻孰重?”
透过白天由标语传过来的情报,浪团座的命令就一个字,“拖!”
陈运发明白,浪团座的意思是拖延四行仓守军撤军的时间。
仗打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四行仓之战的意义已经不在于是否能守住这块阵地,而是坚守时间的长短,抵抗的越久,这颗火种点燃的火就会越旺。
一支孤军,孤悬于大军之外,没有后援,没有退路,坚守于强寇的枪林弹雨之下,这个令人热血愤张的故事足以点燃越来越多血还未冷的国人心里的那团火。
“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军令!”谢晋元一时间也陷入沉思。
显然,这正是他内心天人交战的理由,只不过再度被陈运发明明白白摆在他的面前。
“更何况,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西洋人绝对会言而无信出尔反尔。”陈运发笃定的道。“因为,他们背后的日本人,卑鄙无耻至极。”
“何以证明?”谢晋元目光多了一丝希冀。
如果陈运发能证明,正好给了他一个偏向另一方的理由。
“日本人被我们毙伤如许之多,那会轻易放过我等,既然是他们出的鬼主意,那他们定然会趁我等离开仓大楼掩体对我军实施攻击。”陈运发自信的说道。“不如,让我们先试试他们。”
第1388章 抉择(2)
陈运发所说的“试试日本人”很简单,根本不用带人上苏州桥,而是命令麾下小分队的两人趁着夜色潜出仓,在黑暗潜出100多米,朝着左右两翼看似黑暗的日军阵地前沿00米各打了两颗照明弹。
是的,日军左右两翼的探照灯并不像正面战场那样将双方阵地足有200多米的地带照得雪白,或许是因为地形狭窄的原因,日军架在楼内的探照灯仅只照亮了两军之间不足五十米的区域。
但当照明弹从高空缓缓落下,将距离四行仓四百米左右的黑暗全部照亮的那一刻,谢晋元倒吸一口凉气,惊怒交加!
好家伙,日本人真是不安好心啊!利用夜间,竟然在距离四行仓约400米的位置建立了完善的枪阵地。是的,在望远镜,一挺挺重枪被安放在工事,枪口对准着四行仓。确切的说,是对着四行仓之后。
因为,距离四行仓不足0米,就是苏州河桥,那是四行仓唯一能通向租界的路。
谢晋元相信,只要他像来人所提供的情报所说的那样集结一营官兵由苏州河桥去往租界,左右两翼日军花费巨大精力潜伏至400米距离建立的两个重枪阵地定然会悍然开枪。
猝不及防之下,不过数十米宽的苏州河桥定然是被血洗,损失甚至要比和小鬼子苦战天还要多的多。
没错,曾经的时空,胁板次郎就背信弃义,趁着谢晋元部率部撤退时,以轻重枪封锁桥面,最终导致二十余人伤亡,连团副上官云标亦在此役受重伤。
而在这个时空,胁板次郎远比曾经更痛恨这支军队。天的战斗,他的步兵联队差点儿被国守军给干成了一个步兵大队,搁谁,谁受得了啊!从晚间十一时开始,他就尽遣两个步兵大队的重枪队,于400米之外的黑暗聚集了两处重枪阵地共计18挺重枪,几乎已经算是两个步兵大队除步兵炮以外的所有重火力。
其实,不光是重枪,这位甚至还准备了近20具掷弹筒,那是打算以覆盖式火力对从四行仓至租界那六十米的路面进行攻击的。也就是步兵炮不太好控制,一个不好就会轰到租界里去,要不然,胁板次郎定然会派出步兵炮来进行攻击的。
他实在是已经恨这支国守军入骨了。
而且,胁板次郎的如意算盘拨得砰砰响,打算继续活学活用国古代兵法大家孙子兵法的“半渡而击”,就是耐心的放过前面通过的部队,等到国守军撤退到差不多一半时再进行攻击。
他那可不是说要放过最少一半国守军的意思,他那是等着国人撤去所有对重枪阵地有威胁的重武器,等到国人防备心理最薄弱的时候再发动攻击,不仅能一举将国人打击得伤亡惨重,还能避免己方受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