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还我河山 第650节
所以,独立团4个步兵营,不管是哪个营,都没有获得炮兵营的炮火支援不说,步兵连的火力支援排也不允许出战,他们能用的,就是捷克造轻机枪和从团部仓库中抬出来的马克沁重机枪,所有新式武器一律不被使用。
没有mg42,没有山炮,迫击炮被削减到和中央军一个级别,各步兵营的火力瞬间锐减至之前的三分之一。
反观蓝军那边,一切火力配置皆按照日军标准步兵大队来配备。一个机枪中队总数12挺92式重机枪,一个50人炮兵小队两门92式步兵炮,一个中队下辖三个步兵小队。
但是在蓝军仿照日军小队这块儿刘浪稍微给做了一些改变,并没有按照现行日军小队来编制。按照现行日军小队来编制的话,一个小队是两挺轻机枪和两组掷弹筒,但事实上,到了全面战争开始以后,日军为了加强基层部队的攻击力,就对步兵小队做了编制上的改动。将轻机枪下放到了班,但掷弹筒却是更加强了,组成了一个拥有三个掷弹筒小组的掷弹筒班。
所以,蓝军小队的编制是三个步兵班,一个掷弹筒班,包含了三挺轻机枪和三个掷弹筒小组。
这一下,从大队级火力再到中队级火力或者是小队级火力,蓝军都在独立团步兵营之上,而且无论是人数高达700多人的迟大奎的一营还是人数只有490多人程远山的刺刀营、周石屿的敢死营、李国斌的磐石营,都得单独应付蓝军部队的进攻。
更过分的是,担任演习裁判的其他军种连级主官们或多或少的都会朝蓝军部队有所偏袒。比如,迫击炮如果炸到那一方火力点前四十米区域,基本都会判对方阵亡,毕竟这是演习,你可不能真去一炮给对方轰了。
可这距离全都看裁判们怎么判定了,往往都是蓝军掷弹筒轰到恨不得还差五十米,独立团这边参演部队的火力点就宣告完蛋,机枪手只能抱着机枪撤出阵地宣告阵亡。因为,机枪也被“炸毁”了。而反观蓝军那边,你不连续在相同位置打个两炮,位于蓝军阵地上的裁判鸟都不会鸟你。
按他们的说法,天知道你们实际作战的时候是不是能打那么准?万一你的水平就是那样呢?这其中以担任副总裁判长没有参演的某炮兵营长官最为嚣张,凡是看见对面独立团参演部队的迫击炮距离蓝军火力点稍远没有达到他认为理想的距离的,一律判对面迫击炮阵地被步兵炮摧毁。
卧槽,炮打得不准老子可以打下一炮,竟然就这样被判阵亡,简直是没天理。但某炮兵营长根本不屑于解释,用他牛逼哄哄的话说,就是炮兵跟步兵没什么两样,你一下炸不死别人,就该轮到别人炸死你了。你以为实战中小鬼子的步兵炮是吃素的?不是永固工事,一炮就让你飞上天。
独立团各营级主官们气得吐血,却也无可奈何。他们当然知道,这背后必然是团座长官的授意。否则,那帮家伙们那里敢这么赤果果的给他们上眼药?三个新提拔的步兵营长先不提,迟大奎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上校,独立团的核心之一,刘团座的第一心腹爱将,还不是被坑得只翻白眼却是只能在阵地上大骂妈拉个巴子。
火力不如,人数不如,外加是演习,不能玩儿你戳中我肚皮老子也要一口咬掉你半只耳朵的独立团式拼命三郎,只要中了空包弹,一律被判阵亡,根本没有再拼命的机会。当然,还有裁判赤果果的偏袒抢镜,四个独立团步兵营毫无悬念的在蓝军的攻击下败下阵来。
坚持时间最长的迟大奎的一营,也不过是坚持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组织准备搞个夜袭,却被对面蓝军用中国式的陷阱给坑了近两个排进去。在张儒浩的指挥下,足足有两个中队枕戈待旦就是等着迟大奎来中国军队最习惯的这一招,当照明弹在参与夜袭的一个连上空亮起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排直接被裁判组判负,仅仅只有落后几十米的两个排得以撤离。
当战损至一半人时,迟大奎就算还想坚持,也没机会了。观战的刘浪直接判一营负,按他的说法,300多人已经不足以抵挡还有800多人“日寇”的继续进攻,尤其是对方将会加派飞机和重炮参战的情况下。
兵力高达700余人的一营如此,另外三个不足五百人的小营就更不用提了,仅仅只一天时间,就战损一半,同样被刘浪判负踢出了战场。
时间跨度长达一个月的独立团大比武以独立团四大主力步兵营的全部失利落下了帷幕。
获得胜利的蓝军每人嘉奖十块大洋,获休假五天的殊荣,另奖励独立团新军服一套,不配军衔。这可把一千多村护卫队队员们给激动坏了,虽然没有军衔,但这几乎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成为独立团预备役士兵,只要扩编,他们就肯定入选。
要知道,按照国军惯例,一个整编团,可是有1500壮丁的机动编制的。
而四个踌躇满志的大营长皆面上无光,于全部演习结束当晚,就齐聚刘团座的团部办公室。
第817章 强军所需之信念
这并不是一次正式的军事会议,可能知道四位大营长要挨批,所以团副张儒浩和参谋长唐永明借故并没有过来,免得他们大丢面子。
不过,这两位高层没来,可除了有四位大营长以外,还有新兵营营长张天佑,负责后勤的梁文忠,炮兵营长赵二狗,工兵连长武成虎,辎重连连长赵长风。
除了保卫处长肖风华和特种大队队长俞献诚都有军务在身不在独立团基地,几乎是所有独立团中层军官全部到齐,也算是独立团最中坚的力量齐聚此间了。
四位大营长固然是脸色羞赫有些难看,其余几位被刘浪委任为演习裁判的营连级主官脸色其实也不怎么样。毕竟,步兵要是打的难看,他们这些辅助兵种脸上也没什么光,更何况,对面可是一批仅仅训练了三个月的新兵蛋子,却打败了早已把自己定义为“老子天下第一”的独立团步兵。至于说原来一年在村寨里搞的那些训练,那能做数?
给这帮脸色不怎么样的独立团中坚们倒茶水的是纪中校,这规格可是太高了,脸色难看的独立团中坚们也不得不在接过茶水时还站起来挤出一丝艰难的微笑表示谢意。除了笔直站着的四个大营长以外。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站着的。
而刘浪,却是自打他们进了团部,就一直未回过头,背着双手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挂在团部墙上的中国地图。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
良久,只听背着身的刘浪问道:“雁雪,命令孙无法的警卫排将警戒范围扩大100米,所有非允许进入团部100米范围内人员,一律按战场纪律执行。”
“好。”纪雁雪毫不犹豫的出门宣布刘浪的军令。
突如其来肃然的军令让一众独立团中坚们面面相觑,就连满心羞怒有意找刘浪要个说法的四个步兵营长都楞了,团座这是要搞什么?大不了就是骂他们几句而已,有必要搞这么谨慎?这里面,谁没被他骂过?就连老资格的迟大奎,因为一营的野战工事挖掘没达标也被刘浪狠批过。
“诸位,我能信任你们吗?”刘浪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目光在所有上尉少校中校们脸上环视一圈。
所有人心里不由微微一颤。刘团座这句话问得有些重了。在座的,就算是新来独立团不过一年的李国斌,也是和独立团一起死战近两个月,绝对是经历过生死的弟兄。
“长官,您只管说有什么命令,我赵二狗绝对服从,就算是你不爽光头大佬,我也跟着你去揍他。”赵二狗蹭的一下站起身,大声吼道。
迟大奎狠狠瞪一眼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货,冲刘浪规规矩矩行个军礼,压低嗓门:“但是团座有令,大奎必定在所不辞。”
其余人也跟在其后齐声低吼道:“团座有令,在所不辞。”
刘浪脸上挤出一丝并不算很畅快的笑意,伸手虚按,道:“都坐下说话,你们四个也先坐下。还有,赵二狗你个狗日的以后把你的嘴巴给老子管住了,是你特娘的想揍他吧!别啥子都往老子身上扯。”
见刘浪如此一说,刚才还很凝重的气氛微微一松,赵二狗脸上也多了几分熟悉的痞赖,破天荒的掏出香烟,给一众同僚散烟,“来,来,不就是打了场败仗嘛!都绷着脸做什么,抽烟抽烟,听听团座的高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咦,赵营长这是又连夜加班读书学习了的啊!看样子,给小翠护士的情书不用团座代劳了。”听到二皮脸赵大营长突然文绉绉的拽了句刘浪用过的名词,所有人都乐了。就连李国斌这个从第二十九路军过来一年前还略微有些生疏的少校也开始开起赵二狗的玩笑起来。
“哎呦,老李,你跟凌洪那厮学坏了。告诉你,老子现在可以写好几十个字的情书了。”赵二狗也不着恼,笑着回了一句。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气氛,貌似变得比先前好多了。
刘浪也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迟大奎递过来的香烟就着他擦着的火柴点着了。他当然知道这帮属下的意思。他们也是用这种表现形式在告诉他,无论他想做什么,他们都会跟着他。包括刚才说话的李国斌也是,他那句看似是跟赵二狗开玩笑,其实也是一种表态,表态他现在是和独立团一体的。
显然,刚才他的凝重让这些独立团的中坚们有些吓着了。本来还想来找他质询的几个步兵营长也暂时忘了自己的来意。
“你们四个,是想来找我这个总裁判长和这几位裁判投诉不公来的吧!”一个人站着的刘浪猛的吸了一口烟,将目光投到以迟大奎为首的四位步兵营长脸上问道。
迟大奎等人忙站起身,齐声回答:“报告,长官,不敢。”
“扯淡,感觉不公就直说,有什么敢不敢的。”刘浪将烟头灭掉,“没错,你们想说不公当然没错,他们几个之所以那样做,全是我的意思,因为对你们不公,所以你们的战斗力至少削弱了两成,在加上原本属于你们的新式武器重火力全被拿掉战斗力再次削弱四成,可以说,你们是用了不到一半的战斗力在和兵力超出你们一倍,火力超出你们两倍的“日军”战斗。
虽然,他们是新兵,但是此消彼长,他们用人数和火力弥补了许多不足,甚至我还为他们虚拟了山炮、重炮和飞机。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你们必败。”
“可是,长官,为什么这样做?蓝军扮演的是日寇,如果我们的战士在这样的演习中被蓝军击败,这对训练了一年的战士们不公平就不说了,还很伤士气。要知道,真正的日寇的枪法可比蓝军那帮新兵蛋子要准的多,如果心存畏惧的士兵遇到真正的日寇强攻导致心理防线崩溃,哪怕就是一处或是两处,对于整个战线也是不利的。我们应该用不断的胜利来保持高昂的士气。”李国斌这次却是急吼吼的先发言了。
对于出身正规国军系统的李国斌来说,士气的作用他实在太清楚了,如果士兵一旦丧失斗志,一处崩溃可能引来的就是全线崩溃。在热河,很多国军部队就是这样一个团一个旅被小鬼子一个中队一个大队追在屁股后面打。
其他三位没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神中,显然对这个说法也是认同的。除了迟大奎还稍有点儿迟疑。
但是,士气也不仅仅只是靠不断的胜利来获得的啊!刘浪在心中微微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