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 第669节
高宝宁军中多为新丁,虽然听说过战争的残酷,但其中又有几人真正见过战场的惨烈,甫一出瞧见如此狂暴凄惨的景象,顿时骇得脸色苍白,手足冰凉,更有甚者两股战战,忘了动作,
“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快逃,我们败了,大家快逃啊,快逃啊。”有些新兵眼见敌军锐不可当,杀气腾腾,顿时吓破了胆,惊恐地大叫着转身就逃,
“我们败了,大家快逃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随着第一个逃跑的人,原本就节节败退的高宝宁部顿时大规模溃散开來,越來越多的人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高宝宁看得真切,顿时气得面色铁青,双拳更是握得咯吱作响,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些新丁战力不足,并不奢望他们能抵挡住敌人的重逢,但他怎么也沒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快就败下阵來,
眼见秦琼等人完全进入营中,高宝宁身边的副将不由沉声问道:“将军,敌人已经完全进入营中,是否开始收网。”
高宝宁面色一肃,大声道:“传令,命前军向指定方向且战且退,右翼迅速切断敌军退路,左翼与后军迅速压上,将敌人团团围困,不能放走一人。”
“是。”
随着高宝宁的命令,毫无斗志的前军顿时向着左后方退去,自右翼阴影处则涌出一万弓箭手,飞快地向着秦琼众人后侧包抄而去,
“众将士听令,后队变前队,冲锋。”
秦琼手中长剑虽然挥得虎虎生风,不断收割者敌人的姓命,然而他却始终未曾放松警惕,一直注意着两侧的动向,是以甫一察觉异样,毫不犹豫地下令撤退,
随着秦琼的命令,追击敌军的骑兵们顿时折身向着來时的方向冲去,与此同时,他们则不约而同地向着一处聚拢,很快便再次形成了一个有利于冲阵的锋矢阵形,
“不好,高兴要逃。”云飞的注意力一直在白衣银甲的“高兴”身上,眼见他有退意,心中不由一沉,顿时低呼道,
“好诡诈的家伙,难道他发现了埋伏。”高宝宁皱了皱眉头,却也不敢迟疑,忙催促身边的副将道:“传令,让右军快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高兴逃走。”
“高将军,以高兴的武功,一旦出了营地,在想擒杀他实在不易,老夫这就去拦住他。”说着,云飞已然纵身扑下高台,如同一只大鸟,眨眼间便掠过近三十米的距离,双足顿地,云飞的身子只是略微一滞,便化作一缕青烟向着三百米外的秦琼冲去,
随着云飞的动作,营地四处顿时有数十道身影,如虎豹般迅捷,似流星赶月般向着秦琼等人扑去,
秦琼等人马快人急,云飞的速度更是迅若奔雷,不过片刻功夫,他便距离秦琼不足百米,遥看着那白衣银甲的身影,云飞严重顿时迸射出森冷的杀机,
“高兴小子,既然來了又何必急着走呢,上次你我之战为分胜负,今曰何不趁机战个痛快,一决雌雄。”大笑声中,云飞速度更快,一柄长剑,剑明如秋水,纤薄似蝉翼,剑刃更是透着森森寒意,
“小王爷所言不虚,果然有天道宗的人在这里。”秦琼心中一紧,却是并不答话,极力催促着战马向前冲去,
來时高兴曾仔细嘱咐过他两件事,其一就是谨防有诈,不要中了高宝宁的歼计;其二便是要小心天道宗的高手偷袭,虽然秦琼天生神力,武功也是出类拔萃,但战阵之外遇上云飞这等超一流的高手依旧是凶多吉少,
“难道堂堂齐国太子,连与老夫一战的勇气都沒有吗,传扬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眼见“高兴”只顾逃命,云飞再次奚落,想要以言语乱其心神,若是能激得“高兴”迎战则是最好,说话的同时,云飞的速度却是不减分毫,逐渐地缩短着与秦琼的距离,
然而云飞不知道,此“高兴”非彼高兴,尽管秦琼是一员悍将,勇猛无铸,然而他却沒有程咬金那般易怒易躁,更何况高兴有言在先,他又如何会上云飞的当,
只是云飞的速度太快,终究还在营门前百米处追上了秦琼,
“高兴小子,留下吧。”
长啸一声,云飞的身子陡然凌空而起,身剑合一,快如流星,眨眼间便到了秦琼的身后,锋利的长剑狠狠地向着他的后心刺去,
“滚开。”
秦琼暴喝一声,猛然回身出剑,“当”的一声巨响,云飞刺來的长剑顿时被秦琼荡开,然而他也不由闷哼一声,喉头一阵发甜,身子更是剧烈地晃动着,若非他双腿紧夹马腹,左手死死攥着马鬃,恐怕这一下他就被撞下了马背,
“再來。”
飘身落地,云飞长剑轻摆,再次拖剑向着秦琼冲去,不过这次的目标却不是秦琼,而是他胯下的战马,
“云老匹夫,休要猖狂,且看老夫來会你。”便在这时,秦琼身前突然传來一声长喝,接着便见一道明亮的剑芒向着云飞面门直刺而來,
第三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六百六十一章 穷寇莫追
“铿。”
一声刺耳的脆响声中,两柄利剑碰撞出耀眼的火花,云飞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而那突然蹿出的人也是不好受,“蹭蹭蹭蹭”,退了足足有五步之遥,留下一溜深近半尺的脚印,
“刘忠,沒想到你竟然还活着。”长剑斜指地面,云飞双目死死地盯着十米开外的刘忠,一面平复着体内略微有些翻腾的气血,一面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这老匹夫,真是越來越沒有礼数,你们天道宗那几个不世出的老家伙见了老夫也是客客气气,哪像你这般直呼老夫名讳,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刘忠眉头一竖,声严色厉地呵斥道,
“呸。”云飞嗤之以鼻,冷笑着大声道:“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这老货休要倚老卖老,正邪势不两立,老夫何需与你客气,像你这种恶贯满盈之徒,人人得而诛之,便是辱骂你也是污了老夫的口舌。”
“哈哈哈哈。”刘忠闻言竟仰天大笑起來,笑声充满了冲天的豪气与傲视天下的傲气,
笑了一阵,刘忠的声音攸的收住,脸色也霎时变得阴沉无比,浑身杀气大炽,“云飞小子,当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担心风大闪了舌头,天道宗自诩名门正派,背地里不知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竟如此大言不惭,理直气壮,老夫都替你感到羞愧。”
云飞毫不示弱地瞪视着刘忠,大义凛然地说道:“老匹夫休要信口雌黄,我天道宗坐正行直,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称颂赞扬,不像你们拜月教可真真是臭名昭著,令人憎恶之极。”
虽然看着“高兴”距离营门越來越近,负责断其后路的右军还有一段距离,他的面上是一副镇定之色,心中除了震惊和急躁,还微微有些懊恼,
虽然知道高兴身边有拜月教高手相随,但云飞倒是未曾想到会遇上刘忠,这个拜月教成名数十载的高手,
尽管刘忠比他大上一辈,但论武功云飞却并不逊色于他,只是他要想在刘忠面前擒杀高兴却是难上加难,如他们这个级别的高手,胜负仅在一线之间,若是为敌人抓住破绽,等待他的不仅是失败,还有死亡,
正因如此,云飞才沒有轻举妄动,只是急切地期盼着天道宗的弟子能够迅速赶來,只要有人能拖住刘忠,他还是有很大把握击杀“高兴”的,
“云飞,天道宗弟子果然都是牙尖嘴利之辈,颠倒黑白、覆雨翻云的本事当真是让老夫侧目啊。”刘忠不无嘲弄地大笑道:“小王爷父子仁义无双,爱民如子,小王爷高兴更是文武双全,骁勇善战,大齐境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而你这老匹夫口口声声说要拯救万民于水火,却是横生事端,挑起双方兵戈相见,用心歹毒,真正该被天下人唾弃的是你,是你们天道宗,若非你们天道宗人面兽心,尽做些蝇营狗苟之事,当年云萧如何会叛宗而出,今曰孔梓烟又如何会与你们断绝关系,。”
“住口。”
被戳中了痛楚,云飞顿时勃然大怒,剑尖直指刘忠厉吼道:“老混帐,今曰若不杀你,誓不罢休,老狗,纳命來。”话音未落,云飞整个人便如利箭般飞射而出,空中顿时发出一阵尖锐而凄厉的啸声,
只是刹那间,云飞的剑便似是穿破了空间一般來到刘忠的面前,那一点寒星看似细小,然而却像是吸收了周围所有的光芒一样,看上去璀璨而绚丽,
刘忠虽然有意无意地激怒云飞,但心中却从未有片刻放松警惕,当云飞动作的同时,他的脸色也陡然变得异常严肃,浑身真气鼓荡,手中长剑更是发出阵阵龙吟之声,
“嗤,。”
云飞的速度极快,刘忠的速度看上去却是极慢,然而随着他的动作,在他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而沉重起來,长剑割裂空气发出一道道沉闷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