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第1225节
“愣着做什么?”陈应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拖出去,打!”
随着话音刚刚落,两名亲卫架起张志龙,朝着门外走去。
李承道有些疑惑的问道:“少傅,他并没有犯错,孟子曰舍身取义……为何要罚?”
陈应转身转过身来,目光如电,落在李承道身上。陈应身上的杀气极重,别说李承道这个孩子,恐怕成年人也坚持不住。
不过,李承道似乎不为所动,神色肃然。只是他袖子里的手,以及颤抖的腿,出卖了他的内心。
陈应刻意的阴沉着脸,沉声喝道:“太子!”
李承道神色淡然,却带着颤音道:“在……在!”
陈应道:“何为不忠?”
李承道的脸跨了下来,带着苦腔道:“对社稷尽责为忠,反之为不忠!”
陈应又问道:“何为不仁?”
李承道怯怯道:“爱人既为仁,反之为不仁!”
陈应再道:“何为仁义?”
李承道道:“财自道生,利自缘取为义,反之为不义!”
陈应道:“何为不孝?”
李承道强自镇定的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孝之始也……”
陈应的声音陡然抬高八度,厉声喝道:“张志龙自甘心受死,使之高堂悲伤,可谓不孝,沽名钓誉,不爱自己何以爱人,如何得仁?为区区薄名,毁身自伤,何以为义?不惜有用之身,上不能报效君王,下为能尽臣之本份,何以为忠?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岂能任之?”
李承道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陈应愤然转身,其实陈应对这些安西军二代们,也是寄于后望。可惜,张士贵的儿子太过妇人之仁了。
陈应就是用这个办法,防范未然。
作为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顾不上,何谈国家社稷?黎民百姓?
自私是人的本能,而非刻意可以避免的。陈应不希望安西乃至整个大唐军方二代们变成一群迂腐之人。
当然,陈应也有些借题发挥。
他这是杀鸡儆猴。责打张志龙的方式,给李承道提一个人醒。
人绝对不能忘本,屁股绝对不对坐歪喽。
可惜后世某些大佬已经坐歪了,阉割华族四十年,结扎下环,趴屋牵牛,无所不用其极,终于把人口控制下来了,把华国的地省下来了,结果,人口劳动力短缺,就叫嚷着吸引外国移民。
这就是典型的宁为友邦,不与家奴。
可是,这些屁股坐歪的大佬们忘记了,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是谁在前面抵抗,是中华儿女,不是黑鬼,不是白佬,而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民。
现在大唐虽然一时镇住了周边异族,然而,站在历史巨人肩膀上的陈应看得非常清楚,大唐自开唐之初就埋下了亡国的祸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安史之乱,有人把罪责按在杨国忠身上,认为是杨国忠阻止了安禄山的晋升之路,将相不和。
其实,抱着这种观点的人,脑子里都是大便。安禄山要德无德,要才无才,当上宰相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不是民族歧视,中国周围的胡人,哪个擅长治理?他们都是一群野蛮人,身体强健,而头脑简单,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
大唐天宝之乱的最根本原因,就是民族之间的矛盾,也是使安史之乱爆发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隋唐以来,河北北部幽州一带杂居着许多契丹人、奚人,唐太宗打败突厥人以后,又迁徙许多突厥人在这一带居住。他们的习尚与汉人不同,互相歧视,胡人安禄山正是利用这点拉拢当时的少数民族上层,作为反唐的亲信。史称安禄山于天宝十三载(754年)乱前,一次提升奚族和契丹族二千五百人任将军和中郎将。在他的收买下,当地少数民族竟把安禄山和史思明视为“二圣”。
尽管阿史那思摩在陈应麾下忠心耿耿,可是陈应从来只是让阿史那思摩当他的亲军统领,给他爵位,给他财富,唯独不给他真正的权力。
事实上,陈应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对郁射设难道不好吗?将他从一个落魄的部落首领提拔到了灵州无冕之王,部落从区区数千之众,成长为十数万之众,他们获得了与唐人一般无二的地位,而且获得的财富比唐人更多。
可是结果呢?李道贞还没有生下李嗣业的时候,他居然想着当陈应儿子的便宜爹,接受陈应在灵州的所有财产。
这是什么?
这是典型的白眼狼。
陈应返回龟兹安西大都护府临时行辕的时候,张士贵闻讯而来,背着荆条,在外面跪着负荆请罪。
陈应走到张士贵面前,朝着张士贵重重的踢了一脚。
以张士贵的身手,陈应的这一脚虽然重,可惜,仍旧伤不了什么。然而,张士贵却假装扑倒在地上,疼得打滚。
“行了!别他娘的演戏了!”陈应摆摆手道:“太假!”
张士贵被陈应看穿了,也不尴尬,起身恭维道:“大都护功力深厚,末将已经受了内伤!”
陈应与张士贵联袂走进行辕,陈应指着张士贵道:“把你那东西扔了!”
张士贵老脸一红。
陈应这才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过,你那个儿子确实欠揍!”
张士贵道:“大都护,没说的,回去之后,末将继续揍,吊起来揍!”
“士贵!”陈应语重心长的道:“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慈母多败儿,你这个儿子可废了啊!”
张士贵自从投入大唐,基本上夫妻聚少离多,对于儿子也没有怎么管教过。迂腐,不是张士贵的错,可是张士贵知道,如果不扭转陈应对张志龙的看法,张志龙这辈子可真完了!
张士贵道:“末将的这个儿子,明日就让他跟着老张(张怀威发配的)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