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 第650节
巴尔图人如其名,不愧为勇士之名。他率领的精锐锐箭如雨,冲锋的唐军钩镰枪骑兵身上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四射。
巴图尔反应极快,一看这个情况知道唐军将士身披重甲,即使箭射不透,急忙下令道:“射他们的马!”
众巴尔图麾下的骑兵缓缓将箭矢压低一指,锐箭如雨,没有披着具装的战马纷纷中箭,有的战马前马蹄一软,倒在地上,将马背上的骁骑军骑兵甩飞在地上。
然而,纵马冲锋的骁骑军将士对此视而不见,只管挺着钩镰枪直冲而去。
这种视死如归、一往无回的气势,统叶护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在凉州城他已经看到了,这次又在这里看到。
统叶护瞬间脸色苍白,大唐有多少人,他大体还是清楚的。至少有一千万之巨,而西突厥人只有不到一百万人,西突厥还是头一回看到赖以成名的骑射失去了应有的威力,他们才射出三四支箭,唐军骑兵的钩镰枪就捅到胸口了!
……噗嗤噗嗤
枪锋入肉的声音响起,那种锋刃撕裂血肉的闷响让人毛骨耸然,两骑对冲的巨大冲击力使得钩镰枪的枪杆一下子绷成了弦月状,再猛然弹击,被刺穿的西突厥骑骑兵身不由己的被生生弹飞出去,接着,糊满鲜血的钩镰枪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望着这一幕,统叶护可汗的脸刷一下子吓得煞白。
统叶护可汗忽然发现自己错了!错的非常离谱。他低估了大唐,如果大唐都是这样一群悍不畏死的疯子,都是这么可怕?那西突厥就危险了。
骑战可不像小说里说的那么精彩,什么大战三百回合啊,什么战马对踢啊,什么从马上斗到马下啊,通通都没有,就是两支骑兵对冲而过,在对冲的那一瞬间挥出手里的兵器,利用战马赋予的高速劈开敌军的身体,如果你够牛,能躲开一把马刀,先别忙着高兴,后面还有很多把在等着你呢。
至于国产垃圾剧里骑兵在地上捉对厮杀,战马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悠然自得的吃草这类的场面,直接一皮鞋拍过去,然后换台就是了。
大唐还没有这么多拉低智商的影视大作,因此唐军和西突厥军队的智商都处于正常水平,他们并没有停下来捉对厮杀,而是像飓风一样面对面的扫过。钩镰枪端起来,如墙推进。虽然西突厥骑兵手中的马刀够不着唐军骑兵,不过西突厥骑兵也不是硬顶着挨打,他们将短矛当成掷矛,什么铁骨朵、铁蒺藜,钢斧之类的近距离投掷的兵器,实在没有趁手的家伙,两三斤得的头盔也当成暗器扔过去。
冲锋的瞬间,生死立判,一出手就要置对手于死地!当然,这类小玩意儿在骁骑军将士身上是没有多大用处的,他们有套在左臂上的折叠盾牌,可以护住大部分要害,而他们手中的钩镰枪,突厥骑兵招架闪避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敢投掷暗器?
当骑兵对战占不到便宜的时候,统叶护就完全没有了打下去的念头。
三万附离军是他的压箱底军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轻用。
一旦这三万附离军折损严重,别说他这个西突厥可汗的位置会动摇,就是他能不能留下全尸都成问题。
作为一个可汗,如果手上没有染满鲜血,如果没有仇家满天下,那是不够格的。
“撤退,我们输了!”统叶护倒也光棍,看着手段使完,没有取胜的可能,他立即下令撤退。
反正他也看出来了,陈应麾下就一万余名骑兵,他们纵然厉害,纵然可以以一当一,可是他绝对没有办法把这小二十万人马全部留下来。
正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统叶护可汗的想法虽然美妙,可是注定要落空。
毕竟陈应可不是没有准备,三个折冲府足足五千余陌刀军将士正在等着他们,陈应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打败西突厥可汗,而是要将西突厥统叶护可汗的这二十万大军全部留下来,用统叶护可汗的二十万大军给西域各族立威。
第六十九章投降降你麻痹(一更)
第六十九章投降降你麻痹
军队都是用胜利喂养出来的怪兽,当一支军队明知敌众我寡,还战意昂然,脑袋从来不会去想我该怎么逃,而是想着如何多割几个脑袋换赏钱。如果西突厥人有悍不畏死的气势。
陈应绝对不会用一万余骑兵去对战十数万西突厥军队,他绝对会有多远跑多远。只是实际战斗力与明声有着极大的关系。西突厥的赫赫战功,是建立在他们无视炮灰的生命,每一次胜利都是用炮灰和仆从军的生命去磨,当敌人被仆从军磨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他们才会上去收割果实。
然而,这并不是好现象。一旦养成习惯,就万万不妙了。如果陈应手中没有钩镰枪骑兵和陌刀军,甚至他已经忘了怎么打仗。
当然,当陈应用两万余匹战马,组成连环火马阵破解外围西突厥的仆从军的时候,西突厥从上到下,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有多远跑多远。
但是,西突厥的运气太差。他遇到陈应,而陈应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
看着西突厥撤退,陈应打仗简单而粗暴,骑兵墙冲锋。其疾如风,侵略如火。
望着如墙推的钩镰枪骑兵墙。
被统叶护可汗要求殿后的真珠统欲哭无泪。陈应麾下的钩镰枪骑兵如墙推进,用钩镰枪将他的部曲骑兵连人带马一并捅翻的恐怖场面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如今族人的血迹未干,别说真珠统心有余悸,试问整个俟斤上下,哪个人不发怵?
陈应的那个钩镰枪骑兵根本就没有办法打人家一堵墙一样压过来,无视弓箭的杀伤,无视嗖跟飞过的铁骨朵、铁蒺藜、掷矛,就是要不顾一切的冲到他们面前,用钩镰枪将他们穿成肉串,碰到如此疯狂的打法,骁勇的西突厥武士那精湛的武艺根本就没有施展的余地,能打成三比一甚至五比一的战损都算好的!而对于人丁稀少的突厥而言,别说三比一,五比一,就是跟唐军打成一比一的战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一败涂地了!
陈应的骑兵墙冲锋太可怕了,硬碰硬的打,得死多少人啊,划得来吗?
没等真珠统俟斤想出个主意来,唐军的钩镰枪骑兵已经冲到不足一里的地方。特别是钩镰枪骑兵那种战马都同时抬腿,同时落地,两万多只马蹄,同时踩在大地上,从地面传来有节奏的震感觉,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真珠统很想吐糟,到底谁才是马背上的民族。你们的甲胄比我们精良我们认了,可是你们居然连养马也比我们强,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然而,真珠统脑袋里的杂念最终被一阵噗嗤噗嗤的声音震醒。
钩镰枪锋利的枪刃入肉的声音响起,凄厉的惨叫声充斥着耳膜。
“跑……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
陈应率领钩镰枪骑兵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威势,在西突厥骑兵中间扬起一蓬蓬血雨,人喊马嘶,人仰马翻,鬼哭狼嚎,一时间也不知道多少人被钩镰枪骑兵的骑兵墙淹没。
当然也不知道有多少西突厥人被战马甩下来,被万千个碗口大的马蹄子踩成肉泥,也不知道此战之后,西突厥会有多少女人没有了丈夫,多少母亲没了儿子。
为了匆忙逃命,不知道有多少突厥人相互拥挤,被发狂的战马颠落马背,生生踩成了肉泥!现在他们总算知道,被骑兵追赶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在陈应的字典里,作战,骑兵是战场上突击的主力,步兵只是用来收尸或守城的主力。那不动如山的陌刀军方阵是铁砧,钩镰枪骑兵是铁锤,现在西突厥大军已经被死死的按在铁砧上了,这一锤当即毫不犹豫的抡了下去!
现在西突厥人逃跑的方向不是西方,而是朝着凉州城的方向,当然,现在西突厥人只是撤退,而非溃退。不过,这只是暂时的,陈应相信,在钩镰枪骑兵的突击之下,他们注定会溃退的。
活该真珠统俟斤倒霉,第一锤子被他抢先享受。仅仅一轮冲锋,至少三四千名部曲与大伴终身为伴,想给他们收尸都伴不到了。他们早已与泥土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了。
不少唐军的战马,喘着粗气显然都累得不轻。
望着西突厥有前方缓缓整理的队形,陈应知道,现在必须拼命。一旦让西突厥人缓过这口气,等会跑的就是他了。
陈应吼道:“升血旗!”
这面血旗,其实可以称为死旗。因为每一名士兵入伍的第一天,就会割破掌心,将自己的鲜血滴在上面,预示着荣耀既吾命。